7.广济寺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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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便到了去礼佛的日子,大清早丫鬟婆子就开始收拾忙碌起来。

    林如月还在床上做着美梦忽觉寒冷,睡眼朦胧,微微睁开便发现自己的团花锦文的棉被不知被谁人掀起来,正迷茫着,就见丫鬟杏儿睁着圆眼瞪着自己,现下一个激灵,今儿便是去广济寺的日子,没得忘了这茬。

    赶紧跳起来由着杏儿伺候自己穿衣,只见杏儿挑了两三套衣服摊在了金丝楠木桌上:“姑娘,今日出门在外,到底要打扮的鲜亮些,且天气这么好,听说好多小姐公子今日都会过去向那得道僧人求签呢。”

    林如月这番折腾下来已经完全清醒:“今儿去为的不过是给寒哥儿身体得以康健还愿罢了,你还真当大娘子会由着我们去求签?”

    杏儿努努嘴,嘀咕道:“都是林府的姑娘,也不可厚此薄彼,最起码面上得一碗水端平才是!”

    林如月感激的瞧了瞧杏儿,这个府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不多,杏儿就是一个。

    林如月随手挑了件天青色的烟衫,就着杏儿编了个最普通的发髻。

    来到大厅,发现乌压压一片,丫鬟婆子忙里忙外,整理箱笼,热闹非凡。

    大娘子脸上薄施粉黛,一身褐色裙装,头顶着回心髻,上头斜插两只祥云镂空金钗,打扮简单却尽显华贵,大姑娘林如诗梳着百花分肖髻,及地长裙,更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二姑娘今日装扮及其简单,只是随心绾了个飞仙髻,再瞧面上却是素颜,目光随和,安静的站在那里,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让人挪不开眼。

    府外马车已经备好,有些意外的是林如雅在最后一刻赶了过来,态度甚好,想必为了求父亲原谅一起出门也颇下了一番功夫。

    两匹油光水滑的青葱鬓色马优雅的踱着步伐不紧不慢的载着这一大车人往广济寺而去,因人实在太多了,便只得分成了两辆车,大娘子做一处,余下孩子做另一处,丫鬟婆子跟在车旁,倒是也浩浩荡荡一大堆人。

    路上遇到好几家这样的车队,连同着路线都是一样的,想必都是知道了这位得道高僧的事儿,都去求签。

    林如月在车里眯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得养好精神,这次广济寺定不会这么平淡度过,大娘子等人估计早就安排好了套儿,只等着太常寺家易哥儿钻进去了。

    半日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婆子扶着大娘子下了车,只见一座辉煌大庙尽在眼前,已经好几家官家女眷的小车停放在外,好不热闹,余下的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的扶着姑娘公子下车,杏儿也跟着扶着林如月下了车。

    寺庙门外,先前婆子早就打点好的僧人在门口迎接,房妈妈赶紧的指使着几个丫鬟把大娘子和几个姑娘公子用的随身物品取下来,抢先一步在寺庙临时准备给女客休憩的屋内码整齐。

    大娘子在僧人的带领来到了准备给他们用的厢房。林如月定眼望去,左右一共三件厢房,面积虽不大,却是绿树成荫,地上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儿,几棵参天古树绕着厢房围了一圈,很是幽静,今儿来的女眷不少,能得这么一处雅致静谧的小院儿也着实不易,看来大娘子早就提前打点好了,林如月记得前世隔壁住的便是太常寺家的品娘子易哥儿以及其他几个庶子庶女,所以还没到院落,林如月就悄悄的打发杏儿去隔壁看看,因为这边参天古树连成一片,杏儿又是背着大家,所以大家都没发现少了一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杏儿就蹑手蹑脚的回来了,随即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出去过一般。

    众人都在厢房内品茶,房妈妈带来了上好的毛尖儿,讨好的泡开了一壶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大娘子,林如诗安静的做着,接着杏儿递过去的茶慢慢品着,时不时的凑合着说几句,温婉可人,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在丫鬟陪同下去隔壁房里小憩去了,林如雅也是难得的安静,默默的坐着,仿佛本来就是这般好性子。

    林如月找了个借口说喝茶热了,向大娘子告了假,去院子里走走,大娘子心不在焉的愣神,好久才回过神儿来,什么都没问就放人了,林如月在心里偷笑,大娘子现在的心思怕早不在屋内了,横竖是没的时间管旁人。

    刚一走到小院儿,杏儿也紧跟其后出来了:“姑娘猜的没错,我刚才去隔壁院里看过了,果然是太常寺家,我同他家的丫鬟说帕子被风吹过来了,来捡帕子,倒是没人怀疑,我偷偷往厢房瞧了瞧,易哥儿正在里头读书呢!”

    林如月冷笑,要是易哥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怕是再没心思读书了吧,这个大娘子为了自己姑娘还真是什么手段使得出来,不过这次断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林如月故意在院子里扔下一枚玉佩,偷偷猫在一棵树下静静等待着,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只见房妈妈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杏儿故意跑在跟前,房妈妈立马被唬得一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骂骂咧咧了几句,便回厢房了。

    林如月远远的撇了撇屋内,房妈妈和大娘子耳语了几句,一会儿功夫,便让房妈妈邀着临近几个院子一同上香的一同吃茶闲篇儿。

    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官家娘子便纷纷带着自家姑娘媳妇儿过来了,品大娘子的声音更是老早就传来:“当当是缘分呐!这么多女眷偏偏我们就住着隔壁院了,早知道我老早就跑过来吃茶了,听你这边的妈妈说这边有上好的毛尖儿。”

    来人都闹哄哄的笑着,能邀过来一起吃茶的人都是相识的,大家聚在一起也是毫无拘束。

    用完午饭,大家都有些累了,丫鬟婆子更是破晓十分就起床开始忙碌了,又着天儿热了,蝉鸣叫个不停,大家都打着哈欠,的脸的婆子更是直接半闭着眼睛开始假寐,几个大娘子倒是精神十足还在唠家常。

    又等了一个时辰,林如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推说回厢房休憩了,悄悄的和杏儿换了衣服低着头蹑手蹑脚的走出院门,悄悄去往隔壁院子。

    到了隔壁院发现易哥儿趴在花梨木桌上已经睡着了,林如月捏着嗓子学了几声猫叫,易哥儿仍旧没什么反应,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早已经被人打发走了,林如月藏在院边上的花藤下,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内子里来了几个探头探脑的粗壮小厮,扛着一个粗麻袋,见四下无人,赶紧的进屋把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只见那几个小厮手脚利落的把易哥儿扶在了旁边的罗汉床上,又把袋子解开,一个窈窕婀娜的美人儿露了出来,只是眼睛紧闭着,似乎睡着了,小厮赶紧解开美人儿衣裳,立马露出一片雪白,一个小厮忍不住用手在胸上抓了抓,又恋恋不舍的把易哥儿的衣服也解开,将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好一片缠绵悱恻的情景。

    做完这一切,小厮回头不舍得看了几眼,又在美人儿身上抓了抓,才赶紧离开。

    还没出院门,就被一个粉白细嫩约莫十来岁的清秀丫鬟拦住了去路,几个小厮本就心虚猛的被人拦住一阵心惊,看到是个小姑娘随即松了一口气,又怕旁人听见,只得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警告:“别多管闲事,小心说出去了现在就把你捆了卖给人牙子。”

    只见小姑娘不慌不忙,淡定道:“同你们做个买卖,屋子里的美人儿姐姐你们只管抗走,给你们换一个姐姐过来。”领头一小厮不耐烦的刚准备回绝,复瞧了瞧屋子里的美人儿,那雪花一样的半酥身子看着他腿下一软,这可是安平最有名的春风阁里的头牌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的,流了流口水,林如月知晓他们心里有了动摇:“只不过换一个美人,况且你们得了钱还白得一个美人儿,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买卖,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若不做那我喊旁人了。”

    一听说要喊旁人,那领头小厮咬牙应了:“成交。”

    林如月领着小厮来到院子角落,只见一参天古树枝繁叶茂,旁根错节,枝桠都升到临近院子了,别看小厮粗壮无比,身手却异常矫捷,在林如月的指引下悄悄的来到了林家小憩的院子里,透过明纸糊着的镂空花格,发现林如诗睡的正香,看来杏儿之前端过去的安神茶起了作用。

    几个小厮都是一百五六十斤的汉子,扛个人还是小意思,轻飘飘的就把林如诗送到了易哥儿的床上。

    小厮做这些事倒是驾轻就熟,甚至于还要解林如诗的衣裳,倒是林如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及时制止了这些人,做完这一切,林如月赶紧走开了,院子里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