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说完，还激动的飚出了母语, 声调尖锐的像是公鸡打鸣, 林佳佳听着, 就能听出一句类似于国际通用的妈的音调，大概是类似于中文的——我的妈呀？

    约翰激动了一会, 一转头扫向了佟梅和林佳佳。

    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说：“不, 是我说错了，是赝品没有错，我发誓没有比这个还假的赝品了，我愿意花十万美元跟你买下来,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也要装修新家。”

    收敛了惊讶神色的约翰, 识图将刚才的话收回去。

    满脸都写着：这就是赝品，赶快卖给他吧！

    林佳佳看着约翰，一时间有些语塞，只能说道：“约翰先生，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以诚为贵，你这么做, 似乎不太符合这句话。”

    同时把目光瞟向了旁边的壁画, 觉得如果是天道的意识的话, 这个漏捡的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约翰眨了眨眼睛, 开始装傻：“我的成语不太好, 我只会傻瓜中文。”

    “约翰, 我觉得你不应该当制作人，这样埋没了你的才华。”林佳佳语重心长的说：“你应该去做演员。”

    林佳佳最后还补充道：“而且，无论这幅画是真是假，我都不会卖掉它。”

    “好吧。”约翰知道自己暴露了，有些懊恼，只能说：“这的确是真迹，我不会认错，这绝对是莫凡的画，而且是莫凡生前最后一幅画。”

    约翰：“他的画作留存在世的目前只有十三幅画作，一部分在博物馆一部分在收藏家手里，的确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迹。”

    因为他的画作实在是太稀少，所以约翰面对这幅画的时候都不敢呼吸，生怕一个呼吸，珍贵的画作就化为尘烟。

    因为太热爱，所有连油画上面的一点裂痕，都看作成瓷器上的裂痕，因为缺憾而更美。

    约翰：“因为这幅画的绘画风格和他平常的冷淡风格不符，很多人都将它看做是同时代画家照他风格仿制的赝品，这实在是太蠢了，真的，谁说画家只能画一个风格的画。”

    林佳佳蹲了下来，仔细观摩着这幅画。

    这幅画画的是秋天的山涧，金黄的叶子，潺潺的流水，颜色和风格都很大胆饱满，这也是她明知道是赝品也要买下来的原因。

    其实她买这幅画的价格，也拍出了当晚的一个高价，但是如果这幅画真的是名家绝迹。

    那恐怕那个高价，连个零头都跟不上。

    “约翰先生，你肯定这幅画是真迹吗？”

    “当然。”约翰点了点头，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希望这么好的画作被埋么：

    “其实这是莫凡画的一系列画作，叫《春夏秋冬》，是他为自己家乡做的封笔画，之后被国王二十一世珍藏，一直到面遇到了战.争。”

    约翰说到这里，揉了揉太阳穴：“哦，那帮不识货的蠢蛋，把一个皇宫全都烧掉了，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全都烧干净了。”

    “说到这里，就得感谢上帝了。”约翰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焚烧皇宫之前，宫内的仆人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几幅画，其中就包括《春夏秋冬》中的两幅，一副春一副秋。”

    约翰：“我的家中，正好收藏着其中的一副《春》。”

    约翰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到了相册，递给了林佳佳。

    手机上的图片还是和林佳佳这副油画一样的视角，只不过万物刚刚抽芽，一副春天的景象。

    “现在你总算相信了吧。”约翰看着林佳佳的神色，略微有些自得：“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林佳佳拿着手机对比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我回头会找人重新鉴别一下。”

    “我帮你找最专业的鉴定师。”约翰一改之前鼻孔看人的态度，摩拳擦掌。

    最后没死心的问道：“我能问你一下这个画你是话多少钱买的吗？”

    他的那副《春》是七年钱从一位不识货的画贩子手里收的，赚了一大笔，单车变摩托。

    “多少么……”反正当天拍卖是公开的，价钱在网上都能查到。

    林佳佳没太多想，说了一个数。

    约翰本来还翘起来的嘴角放了下去，彻底不说话了。

    他错了，他是单车变摩托没有错，可林佳佳是木板变宇宙飞船。

    呵，自闭了……

    *

    经过壁画事情过后，约翰整个人洗脸做人，并且在走的时候还有点依依不舍，也不知道是不舍叶福还是不舍那副壁画。

    “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们争取的，你们很优秀。”约翰朝着林佳佳巧巧的眨了一下眼睛：“我会替你们说好话的。”

    佟梅见状，贴在林佳佳耳旁边说：“他父亲是皮卡布的高管，要不然也不会有矿到买莫凡的话。”

    约翰站的那个地方，听不到佟梅说话，但是仍然一脸高兴。

    送到了门口，他朝林佳佳伸出手：“很高兴这次能够认识你们，其实我非常的喜欢中国文化，我从小就有学习汉语，而且还收藏了很多中国的书画，我还有一副你们乾隆皇帝的画，有空可以观摩一下。”

    乾隆？

    林佳佳想了一下乾隆的画作，没敢应——不敢看不敢看。

    佟梅在旁边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约翰先生很喜欢收藏？”

    “是的，收藏东西的感觉太好了。”约翰想到这里眯起了眼睛：“观摩收藏室的时候，被收藏品包围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惠及子孙后代。”

    约翰到底是商人，说的喜欢文化，不过就是喜欢文化的能带来的附加价值。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佟梅和约翰握了握手，越看这个黄毛越觉得顺眼。

    林佳佳站在旁边看着，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怎么记得佟梅的收藏，好像都是一些手办或者对自己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价值并不算很多。

    约翰收藏的都是古董或者珠宝吧？？？

    林佳佳看着两个惺惺相惜的样子，没说话。

    算了，反正两个人都是收集癖，应该也是没差的。

    等到把人送走，佟梅还目送了他一会，最后朝着林佳佳说：“别说，这个外国人一开始挺烦人的，但是这么一看这个还挺可爱的。”

    林佳佳起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还是有点可恨的，他刚才问我，分成能不少五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