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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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琴只喜欢表哥一人,求姨母成全!”她竟是把崔娟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崔娟气的愤而离席,付淳连忙追了上去,就怕她真的离家出走,留下的三人面色各异,荣琴是铁了心留在付家,谁也赶不走。
“阿娟,你要去哪儿?”付淳追出来,就见她跑到了后门,推门而出,他紧忙跑出去,看到她进的是崔康的家门,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别跑到外面他找不到的地方就行。
一进院门,崔娟胃里就有些不舒服,鱼腥味太重了,“小康,你家今天中午喝鱼汤吗?怎么腥味这么重?”她说着走进了屋里,里面三人正在吃炸鱼,她胃里压下去的不舒服感立马涌了上来,还没开口说话又退回院子里,趴在墙角吐起来。
后面追来的付淳吓了一跳,脑海中开始搜罗她今天上午吃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吃坏了肚子,可思来想去,她上午也只是喝了几碗水,中午饭还没等动筷子,就被荣琴气跑了。
“大姐?你怎么了?”崔康心里着急,林大晴连忙拉着他往屋外走,走到崔娟身边后,才松开他。
林大晴瞧着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眼熟,却不敢轻易开口,按道理付家的大夫可不少,要是真有了,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怎么付淳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孙云娘最后一个从屋里出来,手里端了碗水,等崔娟吐完之后递给她,“漱漱口吧。”
“大姐,我帮你诊下脉,”崔康担心她的身体,在她漱完口后第一时间伸手诊脉,她原本想说不要紧,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却在众人关心的眼光中闭了嘴,算了,诊脉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能放心就行。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付淳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想的越来越多,突然怕崔康一开口就是坏消息。
好在崔康诊脉结束,脸上挂上了笑容,“大姐,我又有外甥了,不过时日尚短,等过段时间脉象才能清晰,到时候再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崔娟以外,其他的人都面露喜色。
“我不要这个孩子!”
一句话打破了温馨的气氛,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只有付淳知道她还在怄气。
“阿娟……”
“你别跟我说话,你们家尽快把那个女人弄走,在此之前,我就住在小康这里了,等会儿我让大晴去把儿子抱过来,你们不准拦着。”
崔康本来想劝的,听了两句选择沉默,他只有一个亲人了,不能让她白白受委屈。
“好好好,你住在这里,我也一起搬过来。”
付淳说到做到,连忙回家收拾东西,付家二老对于他们的行为虽然不满,却也看的明白,儿子对荣琴一点兴趣都没有,再加上付淳提了句,崔娟又有了,二老的整副心思都放在怎么安置荣琴上,家里是不能留了,没看儿媳妇和儿子都搬出去住了,就是不想看到她。
荣琴呆在自己的屋里,原本的信心满满变得惶恐不安起来,为什么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表哥还是不肯看她一眼,崔娟到底哪里好,一个乡野妇人罢了,她哪里比不上她。
这个问题真的没人能够回答她,感情是最奇怪的一种东西,谁也解释不清楚,付淳就是看崔娟哪哪都好。
幸好当初林大晴买房子的时候打着以后有钱了买两个下人的心思,买的是有五间房间的房子,一间她用来工作,一间用来放杂物,另外两间用来住,还剩一间空余的,正好让崔娟夫妻二人住进去。
当晚,林大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看来买下人是不可能了,买来也没地方住,那间房以后就空着吧,给大姐留着,未来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哪天她又和姐夫吵架了,到时候她可以搬回来,不会没地方去。”
崔康的手悄悄的拉上她的手,“你真好。”
他听多了弟媳妇和大姑子相处不来的事迹,没成亲之前也怕娶的媳妇会和大姐合不来,幸好他的担心都没有成真。
“废话,我本来就很好,还用你说,”她又不是母夜叉,崔娟对她也很好,多为她着想也是应该的,有娘家撑腰和没娘家的女人,绝对是不一样的。
“大姐又有了,我们是不是也要抓紧点儿?”话锋一转,林大晴猝不及防被压了。
……
崔康一早就匆匆忙忙跑出了家门,伸手拍了拍胸口,要是再晚一步,估计他就要被踹出来了,那样的话太丢人了。
付淳在他之后也走了出来,“小康,你也起来的挺早啊。”
崔娟早上一睁眼,就把他踹下了床,让他回家问问荣琴的事准备怎么办,他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崔康像是没事人一样进了医馆,他相信付淳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如果他处理不好,大不了他养大姐一辈子。
后院里,荣琴一整晚没睡好,脸色不佳的拦住了付淳,“表哥,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我就喜欢上你了,一直以来我都搞不明白,崔娟到底哪里好,你为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
“荣琴,我想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你只是我的表妹,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他自问从来没给过她产生误会的机会,他走南闯北看过的人形形色色,像那种后院里女人成群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他们在外面要忙着生意,回家还要应付莺莺燕燕,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爹娘两人一辈子相处下来,比那些人幸福多了,所以他成亲的时候就对崔娟表示过,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荣琴紧咬嘴唇,猛地扑向他的怀里,“表哥,我真的喜欢你,求求你让我进门好吗?我保证不打扰你们,我只要安安静静的看着你就好。”
“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打扰!”付淳狠狠地将他推开,刚巧二老商议着事情进了后院,就见荣琴被推倒在地上,自家儿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付淳他娘本来还有些不忍心,现在那点不忍心完全抛到了脑后,再容着荣琴闹下去,估计他们家就成笑话了。
“他爹,我看就这么办吧,改天让李老爷过来看看,年前就把婚事办了。”
李老爷今年39岁,过了年就是40岁,前一任妻子重病而亡,留下两儿一女,最小的也有十岁,不用人照顾。
他要娶续弦回家,只用照顾他一个人就可以,既然荣琴不能生育了,找这样的人家也算合适,除了年纪相差大点以外,没有其他坏处了。
为防止荣琴继续搞破坏,他们这次都没有告诉她,只是让李老爷偷偷来瞧了瞧,也提前透了个底,荣琴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到时候嫁过去可能会闹一阵。
李老爷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意见,表示不在意。
付家二老放了心,开始瞒着荣琴给她准备嫁妆,虽说她闹的很难看,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能帮衬就帮衬点吧。
腊月24,一大早荣琴被人叫了起来,忙忙碌碌的给她化妆,穿衣服,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而对方是谁她都不知道。
“我不嫁!我这辈子只会嫁给表哥!”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希望以此摆脱嫁人的命运。
“不嫁可以,今天你就从我们付家搬出去,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荣琴慌了,“姨母,你答应我娘要好好照顾我的,你怎么能赶我走!”她一直以来仰仗的就是死去的娘。
付淳他娘恨铁不成钢道:“就是为了你好,我才帮你相看了好人家,你嫁过去不多久就能变成官家太太,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今天我把话跟你说清楚,如果你不嫁人,就从付家离开,付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那我要嫁的人是谁,你总归要告诉我吧?”荣琴见她态度坚决,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你只要知道嫁过去以后,你下半辈子都会衣食无忧就行了,给她上妆吧。”
荣琴听到衣食无忧以后,虽然还是担心,却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离开付家,她什么都不是,她再也不要过爹娘去世以后,她一个人过得那种鬼日子,整日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担心有人把她卖掉。
林大晴和孙云娘也过来帮忙,忙的脚不沾地,付家人真的没亏了荣琴,嫁妆给的丰厚,李老爷给的聘礼也一并让她带了回去。
“孙姨,你想不想再找个?”就算忙着,林大晴也有功夫说话。
孙云娘连忙摇头,“不想,我这样就挺好的,怎么?你不想养我这个废人了?”
“怎么可能!你哪里是废人,你现在就是我的师傅,教会了我好多东西,”她赶紧表明态度。
孙云娘会的东西真的不少,那些年在后宫里,她不屑于和一群女人争斗,就把心思放在了其他事物上,不管是厨艺还是缝衣服,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她都会一点,有些甚至会很多。
林大晴就像捡了个宝贝疙瘩一样,供起来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