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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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在接待过李月娥和童秋一之后的第七天, 李月娥就被打入冷宫,据说是孟恒琰亲自亲炙让李月娥进入冷宫,而且表示永远不会再看李月娥一眼,至于童秋一则是保留了原来的分位。
其他妃子都道皇后那儿哭诉,如果皇后说不通的话就再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 告诉给太后,她们都在想若是有太后压制的话, 说不定江沅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再次攻击其他的女人。
太后是谁, 那些妃子打的什么主意她自然都是知道的, 她之所以默许孟恒琰封江沅为贵妃就是想要用江沅来压制其他的女人, 所以如今有现在这样的场景,她自然是乐于见到。
当然这也在孟恒琰的意料之中, 他和太后明争暗斗这些年, 知道太后在想什么, 也知道太后在谋划一些什么事情, 他想要在和太后的争斗中活下去就必须要保全自己。
江沅和孟恒琰说过要对付江家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当初合作的时候,江沅就提出过想要对付江家的事情,而江沅也的确借故诬陷江家,让江家永无翻身之地。
因为太后信任江家, 所以想要拔出江家这枚棋子,只能兵行险招, 江沅豁出去邀请了江家的兄长前来做客, 给他服下致幻药物, 以至于产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江家的兄长当即就被孟恒琰斩杀。
而江家也因此而被抄家,虽然孟恒琰心软的没有痛下杀手,但江沅却不想要因此而放过那些人。
既然江羽嫣的父母死了,那么这些人也要下去给他们陪葬。
江沅在孟恒琰下令流放的时候见到了江家人,而江家人全都乞求江沅能够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嫣儿,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叔叔、婶婶,你现在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若是在陛下面前……”
“我不愿意!”江沅想也不想的开口,“我费尽心思想要把江家灭了,我为什么要为你说情?”
江二郎夫妇二人一下睁大眼睛看向江沅,“你在说什么?你把江家灭了?江家生你养你,你怎么能够做出如此白眼狼的事情来?”开口指责江沅的正是江二郎。
江沅的唇边泛着冷笑,“白眼狼?”她抬头看向他们一字一句道,“我江羽嫣如今就是白眼狼又如何?我的父母惨死,这一笔一笔的帐,我可都记着呢!你们想要一笔勾销,门都没有!”
江二郎听着江沅的话就拿起手边的东西扔了过去,他看着江沅想也不想的开口,“好你个白眼狼,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人都这么失败,更何况是做鬼呢!”江沅轻飘飘的开口,“更何况我做的只不过一点点而已,对于你们加注在我父母身上的痛苦,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江沅抬头看向他们唇边沁着笑容,“我觉得这样对待你们算是便宜了。”
江二郎说着就将手中的石头再次砸向江沅,可是江沅仍旧是不以为意的躲过了石头,“反正也没有机会了,但是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流放的路上,我相信你们不会太顺利的。”
江二郎还想要在从江沅的口中问出一些事情,可他却发现江沅的身影已经远去,而他则是恨恨的锤着旁边的木门,咬着后槽牙。
“我就说当初不应该把这个丫头给找回来,你瞧瞧现在我们都干了那些事情?”李氏看着江二郎一脸抱怨,“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够了!”江二郎一脸不耐的说着,“当初把嫣儿接回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嫣儿面前告密,我们手上握着太后的秘密,我相信太后肯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李氏看着江二郎一脸嗤笑,“太后的把柄?老爷,你难道到现在还认为太后会帮助我们吗?你真的以为太后提携我们是因为我们手中握有太后把柄?”
李氏瞧着江二郎的目光继续开口道,“如果你的手上有太后的把柄,为什么我们还能够活到现在?”李氏的唇边沁着冷笑,“太后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
江二郎并不相信李氏说的话,而是兀自的思考着这几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好像太后这些年来的确没有提到过那些把柄,即便是他有心想要用那些把柄那威胁太后,说不定太后都不会放在眼中。
江二郎此刻觉得人生无望,即便是走到最后的时候她也仍旧是不想要放弃。
知晓江家的人在流放途中全都被杀,江沅正坐在太后面前和她谈笑风生,太后说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便是在听见这样的消息,脸上也依旧能够维持着良好的状态。
江沅倒是佯装难过了一会,看的太后有些心烦,才让她离开,离开寝宫的时候,江沅心情愉悦的勾起唇假。
不管怎么说,只要最后到达了她的目的就好。
江沅仍旧是和孟恒琰不远不近的过着日子,孟恒琰有事没事就来找她聊聊天,而江沅也非常乐意和他聊天。
至于孟恒琰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不得而知,不过深宫大院无聊至极能够得到孟恒琰的亲自交谈的人,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
她时常能够见到江蓠,自那日之后江蓠总是有事没事就来骚扰她,不过她多半都是没有亲自接待江蓠,她心中仍旧是怨他的。
江蓠倒是乐此不疲的每次都会来她的寝宫,而且基本上都是挑孟恒琰错开的时间来,不知道他是不想要面对孟恒琰,但是心中对孟恒琰仍由怨恨。
江沅问道熟悉的气息,轻声叹口气,“进来吧!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好?每次都是躲在外面的吗?”
江蓠抬头看向江沅露出一脸笑意,“沅沅,你终于愿意见我了?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冲动。”
江沅面色一冷,一下就把窗子关上,“江蓠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江蓠推开窗户看着转过去的背影,低声道,“沅沅,此番我前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的。”
江蓠的双手放到窗户上,“我知道你不想要见我,但此番我前来是想要告诉你,苍梧如今已经都在我们的手中了。”
江沅到底还是打开了窗户,她抬头看向窗户外面的江蓠,蹙着眉,“孟恒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梁攻打苍梧,如今很多地方都已经在大梁的手中,打到孟恒琰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亦或者说,很快就会打到长安来。”
江沅抬头看向江蓠,“那又如何?与我何干?我既不是这里的贵妃,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何须这样关心我?”
江蓠久久不曾言语,他本来想要抬手抚上江沅的脑袋,只可惜中途的时候双手停了下来。
“沅沅,跟我走。”江蓠说着就把手伸向了江沅,“你知道,我是有办法把你带走的,我想要你心平气和的跟着我走。”
江沅犹犹豫豫,她抬头看向面前的江蓠,他的眉眼间似乎仍带着初见时的那种凌厉也不近人情,似乎又带着一点期待,似乎能够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起离开。
“母妃,你要离开了吗?”穿着中衣的小男孩一下就跑到了江沅的身边,他抱住江沅的身子,整个小身子都在颤抖,“母妃,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孟奕博,德妃所出的儿子,德妃被逼死后,临死之前就是拜托她照顾好他这个未满五岁的儿子,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
“我不会走,你放心。”江沅说着就抬手抚上孟奕博的脑袋,“我啊,还想要看着你长大呢。”江沅将目光看向站在窗外的江蓠,随即摇摇头,“阿蓠,我没有办法跟着你一起离开,这个孩子粘我的很,他是德妃临终之际交托与我的,我做不到把这个孩子扔下来。”
江蓠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孟奕博,眸色微沉,他看着江沅一字一句道,“罢了,若是长安城破了,我想要护住你,还是可以的。”江蓠说着就转身离开。
江沅看着夜幕中消失的身影,又低着头看向身边孟奕博,“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够等到那一日呢。”
江沅心中很清楚,她和江蓠之间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的话,他们那些人肯定也会指着他,而她最初的愿望本来就是希望能够江蓠能够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沅看了一眼孟奕博之后弯起唇角,“博儿,你可愿意跟着母妃一起离开?”
孟奕博一脸吃惊的看向江沅,眸子里皆是一片疑惑,他随即重重的点头,“我愿意。”
江沅看着孟奕博握住她的手,然后看向放在一边的烛台,“博儿不怕,我们能够活下来的。”
江沅说着就轻轻的蒙上了孟奕博的眼睛,然后她将身边的烛台一一打翻,然后只听见轰的一声,江沅所在的寝宫火光四起……
江沅死后的第四天,江蓠带着手下的突破了长安城,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破城那也是因为长安百姓的给他们放行,而江蓠得到的消息就是江沅已经死在那场火海之中,烧的只剩下一堆骨头,其余什么都没有剩下。
江蓠见到孟恒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阶下囚,即便是在面对这个曾经兄长的时候,江蓠也没有丝毫的手软。
孟恒琰知道江蓠是恨他的,他知道江蓠所有的一切,也知道江蓠心中深深的爱着江沅。
“至少在某一个方面我比你厉害。”孟恒琰看着江蓠弯起唇角,“说不定在江沅的眼中,她之所以愿意选择赴死,就是因为我。”
“你不需要这样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没有死。”江蓠神色平淡的开口,“她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活法。”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死?”孟恒琰想也不想的开口,“他们的尸体被从火海中拉出来的时候,已经都剩下一对枯骨了,你还打的什么心思?”
“一对枯骨?”江蓠眯着眼睛笑着,“你可知道为何会是一对枯骨而不是尸体?”江蓠心平气和的看向面前的孟恒琰,“那是因为她活着,她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当初与你合谋不过就是为了和父母报仇,如今她心愿已了,你真的以为她会留在宫中,于你一起等死?”
“你自欺欺人!”孟恒琰想也不想的开口,“阿暄,我这辈子都输给了你,只有她我得到了。”
“不过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江蓠依旧是好脾气的开口,“你真的以为你得到了他吗?皇兄,事到如今,到底是我在自欺欺人,还是你在自欺欺人,难道你的心中还不清楚吗?”
孟恒琰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想了半晌之后,他缓声道,“阿暄,这辈子……”
“皇兄,我的确是憎恨过你的,恨过你的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皇位,我的嫣儿,还有其他人,但是这些年活在那个女人的手下也不容易,做了半生的傀儡皇帝,如今我也的确该给你一个安稳的晚年。”江蓠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晚年生活?”
孟恒琰听着江蓠的说就放声大笑,“阿暄,你不用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你若是想要杀了我,杀了便是,又何须浪费这么多的口舌?”孟恒琰说着就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我啊,其实也想死。”
江蓠看着孟恒琰半晌没有开口说话,说是他是并没有打算处死孟恒琰的,毕竟他们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如果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是曾经真的那样尊敬着孟恒琰,小时候他闯祸总是孟恒琰给他担着,他恨得不过是在最后她母后惨死之际,他一脸漠然的模样,那是第一次让江蓠产生了恨意。
他可以不要皇位,不要任何东西,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母亲能够活下来。
“阿暄,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恨不得想要杀了我!既然如此,为何不痛痛快快的给我一刀,免得让我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江蓠半晌没有开口说话,半晌之后,他抬头看向孟恒琰,“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母后死的时候,你到底在母后的身边说了什么,她才甘愿赴死?”
孟恒琰抬头看向身边的江蓠,似乎没有想到江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看着江蓠弯起唇角,整个眉眼间都是笑意,“我就说了一句话,若是我得到了帝位,我便护你一生无忧。”
孟恒琰这句话刚落下去,江蓠一拳就打了上去,“孟恒琰你就是个王八蛋!”
孟恒琰擦拭着唇边的血渍,一脸云淡风轻,“除了认太后为母亲这件事情上之外,其余的事情我都不后悔。”
孟恒琰站起来抬头看向江蓠,他眸色正清,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一枚药丸放进口中,“阿暄,这些年的生活我也活够了,太后、皇后其他一干人等,均有你处置。我只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放过奕肃,他毕竟是我的长子。”
江蓠看着缓缓倒下去的孟恒琰面色有所缓和,“你放心,我会以陛下的身份把你葬入皇陵,你且安心去吧,至于剩下的事情我也会安排好。”
孟恒琰迷迷糊糊之见好像听见了江蓠说的一句话,“我本来就无心帝位,我想要守住的不过就是这孟氏的江山。”
孟恒琰死后,江蓠收揽大权,孟恒琰生前所有的女眷全都与之一道陪葬,太后被他送往宫外的庄子上颐养天年,而他则是扶持孟奕肃登基。
太后在被送往宫外的庄子的三个月以后,不知因为什么而死,反正据说死前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反正死相极为悲惨。
天下初定,孟奕肃登基,封江蓠为摄政王,而那些之前效忠太后的老臣全都被江蓠肃清的一干二净,至于之前被贬的哥哥忠臣良将,全都被江蓠给全了回来,朝堂之上,因为新帝登基而一派祥和。
孟奕肃独自处理国事,偶尔也会询问江蓠的意见,江蓠基本上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告诉孟奕肃,要如何去成为一个贤德明君。
“皇叔,这些日子视乎总是对着先帝的贵妃的寝宫发呆。”孟奕肃看着江蓠一脸恭敬道,“皇叔莫不是还在想念贵妃娘娘?”
“阿肃,经过这段时间的协助,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帝王。”江蓠转头看向孟奕肃弯起唇角,他拍着她的肩膀,继续开口道,“但是我现在也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孟奕肃抬头看行江蓠,“皇叔,你此话何意?莫不是你真的想要去找贵妃娘娘,可是她已经死了,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称诶枯骨,但却穿着她的衣服,还有博儿也在她的身边。”
江蓠听着孟奕肃的话笑着弯起唇角,“你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沅沅,我和她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在孟奕肃吃惊的双眸中,江蓠继续开口道,“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反而倒是不符合她的性格了,所以唯一能够断定的大概就是她还活着,而且还带着博儿一起跑了。”
孟奕肃仍旧是不相信江蓠的话,半晌之后,他明白似的开口道,“是了,我就觉得那样的姑娘不简单,却不曾想到入了皇叔的眼,想来这所有的一起定然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江蓠拍了拍孟奕肃的就肩膀弯起唇角,“阿肃,我帮你平定了江山,现在我要去寻找我的幸福了。”江蓠说着就拱手道,“若是以后有难,你寻我便是,只要我还在一日,便不允许其他人搅乱这孟氏江山。”
“既然你都说了这样的话,若是我不让皇叔离开,岂不显得我太过于小家子气?”孟奕肃看着江蓠一字一句道,“皇叔,她是个好女孩,希望皇叔能够好生相待,一辈子幸福。”
孟奕肃次日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朝臣,摄政王会外出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内,他也会好好的守护这这江山。
江沅自打离开皇宫的一年之后,她在大理不仅开了一家国色天香,而且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为哥哥,女孩为妹妹,据说是男孩先生出来的,那个时候产婆都已经准备收拾东西了,可是伺候的稳婆却说了一句肚子里还剩下一个没有出来。
江沅差点死在了产房里,红萤和红摇两个人一直跪在江沅的产房前有菩萨保佑,再加上江沅身体虽弱,可是求生意志却很强,剩下两个孩子之后,愣是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想想,她也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却开始了要生养孩子。
国色天香成为了大理人人寻求的店铺,可是因为江沅保护的好,这国色天香便成为了有缘人的可去之地,她主要是也是不想要任何人发现她才大理,这才一直低调的做事。
“姑娘,我觉得这个孩子长得可俊俏了呢。”红摇抱着孩子轻声道,“和我们姑娘长得真像。”
“娘亲,以后等到弟弟妹妹长大了,我也帮着照顾他们,这样娘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孟奕博看着江沅柔声道,“我定然会成为男子汉保护娘亲的。”
江沅抬手抚上孟奕博的脑袋,“好啊!这么说起来,我也能早点放下身上的担子,如今我们身在边陲之地,有何邻国有贸易往来,说不定到时候还去去往更远的地方看一看呢。”
孟奕博看着江沅认真的点点头,“娘亲,你放心,我会认真的跟着夫子学习的。”
江沅放下手中的账目,抬头走到红萤边上,“虽然我把你们接了过来,那边的人也都不知道,总觉得对不起他们似的。”
“姑娘说的什么傻话呢。”红萤看着江沅笑着道,“就算她们知晓姑娘的所在,也不会告诉给其他人的。”
红萤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江蓠的身影,“不过如今江公子是摄政王,怕是正忙着对付那些相亲的事儿呢,那里还会想到姑娘啊!”
“姑娘,我瞧着云公子不错啊。”红摇在一边小声开口道,“云公子一直陪在姑娘身边,想来定然也是非常了解姑娘了,若是姑娘……”
“我啊,只想要守着他们三个人长大。”江沅看着红摇眉眼间染上笑意,“其他的事情也不甚在意。”
红摇还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就听见江沅的声音传来,“其实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还年轻,想想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妇。”
“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若是以后他们问起来的话,姑娘又该如何回答?”
江沅思忖半晌之后缓声道,然后擦了擦眼睛的泪水,“他们的可怜的很,他们还不曾出世,爹爹就已经战死沙场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三哥孩子不容易呢。”
“姑娘!”红萤一脸无奈的看着江沅,“你……”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江沅眉眼间染上笑意,“我啊!暂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就维持如今的状态就好,我努力把国色天香做的更好,以后孩子和你们的生活也好一些。”江沅说着就将目光看向再次看向手边的账本,“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心性凉薄之人,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呢。”
孟奕博再次出现在江沅面前的时候,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手里还拿着一个钓鱼竿,赤着脚就向江沅这边跑来,“娘亲,娘亲,我刚刚下水抓了很多鱼回来了!晚上让红萤姑姑给我们做鱼汤吃。”
江沅抬手抚上孟奕博的脑袋,然后把他拉入怀中,“好啊!我也很久没有做饭了呢,今天晚上娘亲给你们做饭好不好?”
“好!”
江蓠这些年除了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之后,还有就是寻找江沅的下落,这一找就是五年的时间,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寻找江沅的下落,可是每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江沅就会不知去向,就好像是故意在躲着她一样,而如今他再次出现在洛京,也是因为有人告诉他,江沅会出现在洛京。
江蓠心中很清楚,洛京是他们初遇的地方,江沅每次会洛京都会挑选同一天,那就是他们初相遇的那个时间。
江沅的确是心性凉薄,可是她总是以另外一种缅怀着她,如果说江沅一点都不爱她的话,他也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江蓠下马之后,远远就看见了江沅一个人站在水池边的身影,她一身单薄的衣服,黑色的长发散落而下,穿着一身简单的绿色素衣,像极了当年的初见时候的模样。
江蓠看着江沅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最后抬手拍上江沅的肩膀。
那一双满目星华的眸子转头看向他,他听见江沅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孟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