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很大, 根据旁边石碑上的介绍来看，这里的喷泉曾经是一个巨大的石牛喷泉，从石牛口中喷水, 现在巨大的石牛被炸毁，漫天水花喷溅, 喷泉附近一大片都是水, 石牛的石块散落在地面, 不远处有暗红色的血迹。

    现场同样有警方的人员在调取监控录像, 用警戒线围出了一个禁止进入的地方, 旁边也有警察在戒备阻止他们进入。

    但此处爆炸波及的地方大, 警方似乎也警力不足, 没办法全都让人守着，自然有空袭可钻。

    云若：“我去吸引一个警察的注意, 你悄悄进去看看。”

    蒋尧想了想：“好。”

    她走到一个皮肤黝黑的警察面前，试着打探一下基本情况：“这里的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警察冷眼看着她，直接说：“请离开, 在调查结束之前所有情况无可奉告。”

    她咬牙，干脆大声说：“现在罪犯已经在全市放话, 说是要在今晚的凌晨炸掉整座城市, 你们警察还是这种不配合的态度，让我们怎么放心？你们什么都没说, 也没出来人安抚, 更没有抓到罪犯, 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石牛喷泉距离刚刚爆炸的建筑物有一段距离, 有一些人并不知道这些消息，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正是无比焦虑的时候，她大声喊出，顿时有人附和。

    她身后就有人大喊：“你们这群警察是不是吃干饭的，到底能不能做点事情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拿着我们辛苦纳税的钱却什么活都不做的人，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人似乎也是个善于挑事的，之后也有不少人跟着挑事，云若看已经有人接替她的工作，就朝后退了几步冷眼旁观。

    坦白说，这里的警察和群众之间的关系真的算不上好，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

    很多人朝着警察一拥而上，围着那个皮肤黝黑的人严厉地询问，那个警察似乎被逼急了，竟然掏出□□来鸣枪示警。

    “嘭——”的一声枪响，震惊了围观群众，不少人在枪声的逼迫之下后退了几步，但也有几个硬骨头没有后退的。

    紧接着，警察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围观的群众。

    云若十分震惊，在现实世界之中，警察一般不会把枪口对准群众，怎么在任务世界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蒋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她身边拉她走：“阿若，我找到了点东西。”

    她跟着他的脚步走远：“刚刚有查探到什么吗？”

    “我查过了现场残留的痕迹，爆-zha-物应该是塑胶火乍弹。”他一边拉着她走一边说：“以爆炸的角度和损毁情况来看，爆炸的地方应该位于石牛的中心。我看过还原图，石牛位于水池中间，喷泉喷出来的水落到水池里进行回收再利用，整个水池的半径有三米，水位有半米，旁边设有石阶阻挡。普通人不会穿过石墙和半米的水走三米到石牛的中心，所以旁边的监控录像应该能拍到罪犯的模样。”

    他拉着她走到一个不远处的便利店，指着石牛的方向说：“街道十字路口处有监控，广场处也有监控，但依照警察不配合的态度来看，我们不容易拿到这些，我们能拿到的也就是便利店门口的监控，我看过了，监控正对石牛的方向，应该拍到了。”

    蒋尧说着，带她走进便利店里。

    许是发生爆炸的原因，便利店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收银员站在店里，看到他们后无精打采的瞥了下眼睛，没说话。

    蒋尧直接走上前问：“我想看门口的监控，可以吗？”

    收银员没精打采的回答：“证件拿出来，给你找。”

    “没有证件。”

    收银员顿时皱眉，态度变得不好起来：“没证件要监控？你是谁呀？别来搞什么推理游戏，没空陪你们玩这些。”

    “我们想买下来。”蒋尧自然而然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了一沓现金，她粗略估计有几千块。

    他观察了店内摄像头的角度，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将那把现金递到了收银员的手中：“我们买下来，你就当看过我们的证件。”

    收银员吞了口口水，飞快地瞥了一眼摄像头，看到蒋尧位置刚好，眼一闭牙一咬：“我拷给你。”

    几分钟之后，云若跟蒋尧坐在便利店不远的长凳处看监控。

    云若：“还能用钱贿赂的？”

    他笑笑：“为什么不行？”

    “货币能通用？你随身还带着这些？”

    蒋尧：“跟我们的现实世界相似度极高的世界里，货币的单位是一样的，如果不一样也没事，我身上带着金子钻石，总有办法贿赂。”

    云若：“……大佬不愧是大佬。”

    她学到了，原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拿着视频，以高倍速的方式播放，她瞥了一眼只觉画面太快，她看着头晕眼花，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招路人打听消息。

    她拦下了一个看起来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指着石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女孩摇头：“很不好，他们吵了起来，有几个人被警察带走了。”

    她试探着说：“我是从外地过来旅游的游客，怎么看着本市的警察这么严厉苛刻？”

    女孩嗤笑一声，耸肩：“他们那些破警察一向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做还凶的要死，我们对那帮警察不满很久了，自从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长上台之后，之前那些干事的好警察都被调走，现在留下的都是一天天只拿钱不干活，还公报私仇滥用职权的，这帮警察迟早要遭报应。”

    她不动声色地记下消息，接着问：“那些好警察都去哪里了？”

    “都被找个由头辞退了什么的，上司想辞退你还能没有办法么？”

    云若：“新任市局局长是什么背景，怎么会让这么差的一个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不知道。”女孩也跟着皱眉：“感觉就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

    这时候蒋尧似乎看到了关键的地方，招手让她过去，她谢过女孩后走过去。

    蒋尧指着手机上的画面说：“我连看了三天的，只有这个人进去过。”

    云若看到那个画面定格在了三天前的凌晨，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走到穿过喷泉水走到石牛的旁边，塞了什么，他抬起头的时候，恰好被便利店的监控拍到。

    她认得这张脸。

    是，刚刚那个皮肤黝黑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