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We all lie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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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非看上去很想将蛊虫放到她身上, 阮萌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他是神父,以前去哪间教堂的时候见过, 他长那么好看,很多人都议论他,我才知道他名字的。”
那股可怕的视线终于挪开了,李若非不动声色地拉着阮萌的手往谢飞舟的别墅方向走,不想和沈牧洵发生正面冲突。
阮萌奇怪起来,神父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的到来难道和谢飞舟有关系。
浓重的白雾之中,一身黑色的男人跟在两人身后, 他声音沉着有力,“他捡到一只手机,随后被恶灵附身了, 成为了附魔者,他的身体正从内部开始崩溃。”
“要怎么做才能救谢飞舟?”阮萌回头问了一句。
“附魔者的名字是谢飞舟吗?”
踏着夜色走过来的男人英俊得如同雕像, 阮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与之相对的, 身旁的李若非像夜叉一样盯着她, 她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李若非转身冷冷地警告道:“不要向我的女人搭话。”
“这位小姐想救人, 她和你的目的不一样。”沈牧洵沉声道。
李若非扬起唇角, 冷笑了下, 他扬起手, 口中念着咒,从地上瞬间爬出来三四个鬼魂,黑手从地底下直直插|出来,他们紧紧扒着沈牧洵的裤脚,要是阮萌碰到这种事,早就尖叫起来,神父动都不动,任由鬼从他的裤脚往上爬。
沈牧洵低声念着圣经中祈祷文,不慌不忙地划着十字,白光从鬼魂身体内部出现,黑洞洞的双眼和嘴中溢出白光,最终被白光彻底吞没,消失在空中。
妈呀!阮萌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李若非的身后,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在神仙打架!
一个在驭鬼行凶,另一个在消灭鬼。
可是……他们忙着斗法,完全忽略了快死的谢飞舟,沈牧洵说谢飞舟的身体正在崩溃……
阮萌看看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她着急地跺跺脚,转身就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去救人!
顺着门牌号,她终于找到了谢飞舟买下的别墅,她没忘记他叮嘱她不要进别墅,于是她跑到一楼的窗户口,敲了敲窗,“谢飞舟!谢飞舟!你在哪里?”
没有人应她。
别墅里陷入一片死寂,里面很暗,阮萌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看不清,最后她脸贴在窗户上往里望,这模样一定蠢透了。
“萌萌,别看了,你快走!”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谢飞舟的声音,他的声音听上去在发抖,阮萌踮起脚往里看。
谢飞舟神经快崩溃了,从他的视野中,他看到阮萌正站在窗外,而她脸贴着的地方围着一群鬼,他们神色狰狞,漆黑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伸出手臂,他庆幸她看不见,不然说不准以后每晚她都会做噩梦。
实在找不到人,阮萌往后退了些,那群鬼隔着窗户渴求着眼前的活人,面前的窗户发出指甲刮黑板的恐怖音效,像是刮在人的心脏上,令她感到不适。
阮萌搓了搓手臂,她觉得越来越冷,“谢飞舟!你再坚持一下,一定有办法的,你别放弃!”
鬼魂们在抓窗户,他们想要出去,听到阮萌的话,谢飞舟顿时急红了眼,他感到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下来,用手一抹,手指上一片温热。
原来是鼻血。
他低头看手里的手机,这只手机到底是谁遗失的,按住屏幕,脸部识别功能开启,识别成功,谢飞舟不自觉地睁大眼睛,他终于发现,他为什么能打的开来路不明的手机。
屏幕中的人脸分明是另一个人的,一个中年男人,面目慈祥,气质是那种会令人心生好感的儒雅,谢飞舟反应过来,从镜子中出来,打开拍摄模式,对着镜子拍了一张,他划过去一看。
“这个男人是……”
谢飞舟打开手机,滑动手机屏幕,里面有一个app叫holy bible,“bible,bible是什么意思,我想起来了,是圣经!”
“你终于发现了。”恶灵缓慢地说道。“本来是想等完全占据你的身体,可看起来,来找我的鬼越来越多。”
“为什么呢?”谢飞舟愣了下,“你不是神父吗?鬼怎么会来找你,鬼明明应该怕你啊!”
“一开始,你遇到鬼都是天主教教徒,他们对你没有恶意,希望借由你的手获得平静,而后来我成为了恶魔祭司,他们想要借由你的身体复活。”
“你的身体会成为鬼魂的容器。”恶灵慢吞吞地说道。“逃不掉的,你的意识有点奇怪,可没关系,你们最终会被鬼的恶意吞没。”
谢飞舟突然从镜子里扑了出来,身体违抗了自己的意志,一整面镜子碎掉了,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聚集的鬼魂如同鲨鱼闻到人血味,汹涌地朝他扑过来。
镜妖虚空地划了符,抵挡住了前来的鬼魂,可他知道这抵抗不了多久,越来越多了,要是能从别墅里出去还好说。
他这么想着,转身跑到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谢飞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恶灵发出猖狂的笑声,“没错,外面有个女人,有你的前任小女朋友,只要你把门打开,那些鬼的目标会换成她,一旦被鬼上身,她就再也不是她了。”
谢飞舟恼怒地捶了下门,他的手自己动了起来,开始转动门把。
“住手——”谢飞舟低声喊道。“不要伤害她!”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这么倒霉?我什么大错也没犯,为什么是我?你就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吗?”恶灵蛊惑着他,“为了让你自己好过点,你该把其他人卷进来,拖下水,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日日活在担惊受怕和恐惧之中!”
门把手转动了下,他的脸惊恐到变形,镜妖试图夺回身体控制权,却败在恶灵手下,因为恶灵的恐吓威胁,魔鬼走进了谢飞舟的心中,恶灵主宰了他的身体。
谢飞舟握着门把手,门把手持续转动,门缝开了,他突然清醒过来,把门抵住。
阮萌听到咯吱一声大门打开的声音,她忙跑到门口,“谢飞舟?是你吗?”
“萌萌,是我。”谢飞舟背靠着大门,死死抵着门,不让门打开,在他面前,无数双眼空洞洞的鬼魂正贪婪地朝他伸出手,他侧着头贴着脸,“我唱歌给你听吧?”
“啊?”阮萌无语了,小老弟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情唱歌?
“要不等我们离开这里再唱,我请你去蹦迪,总之你快出来啊!”
“不行,你就让我唱个歌缓解下情绪。”谢飞舟还真唱了起来,“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是一首《简单爱》,阮萌听着他不着调的歌声,神色古怪,心情微妙。
“这是我向你表白时唱的。”
阮萌不由愣住了。
谢飞舟唱着唱着,手里举起之前捡起的镜子碎片,对准自己喉咙的位置,“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恶灵察觉到他的动作,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住手,你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是笨,人不聪明,从小就不爱读书,可我不是傻瓜,我死了,对你最没好处。”谢飞舟扬起唇角,坏笑了下。
在他要把自己处以割喉时,背后的门打开了,阮萌从外面把门打开了,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诶?”谢飞舟诧异地回过头,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漆黑的鬼魂们贪婪地伸出手,神情狰狞喜悦,就在碰到她身体的瞬间,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
阮萌眨着眼睛,在她正前方有一张符箓,它悬浮在空中,抵御住了所有想要往外跑的鬼。
李若非站在不远处,浅色的瞳仁一片冰冷,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冷冽,他冷笑道:“唱的难听死了,还敢勾引我的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点完单,谢飞舟端着两杯咖啡坐到靠窗的位置,阳光照射最猛的地方,隔着窗户,他看到阮萌走了过来,朝她挥挥手,“萌萌,这里。”
阮萌走进咖啡店,坐到他对面,再次打量了下小帅哥,他头发很短、剃着寸头,清爽利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小麦色肌肤,平时应该是个开朗阳光的帅哥,只不过现在表现得有些神经质,他总是回避着和人的对视。
“谢飞舟?”阮萌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谢飞舟盯着一个走过的女孩子,在女孩奇怪地转过来后,他慌忙移开视线,“萌萌,我最近老是撞鬼……我好怕啊,我不知道该找谁,在大城市又没认识的人,只好回来找你,你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阮萌最近死命抹之前买的美白精华,皮肤恢复到了以前的程度,甚至更白了些。
谢飞舟看她气色不错,脸蛋白里透红的,他有些忿忿不平,谁见到前女友过这么好都不开心。于是他小声问道:“你和他还好吗?就是你家里给你安排的对象。”
“恩,他不错。”
“你回答的好敷衍。”谢飞舟不满地嘟囔着,“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是因为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撞鬼的事情?”经历了先前的事情,阮萌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了,在恐怖灵异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相信我!”谢飞舟惊诧地望着她,他一脸感动,哭唧唧地说道:“我和别人说,他们都说我有毛病,萌萌,只有你信我。”
他伸手握着阮萌的双手,阮萌不适地抽回手,她装作去拿咖啡,喝了一口,“你可以和我说说看,不过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一接到谢飞舟的电话,阮萌想着是不是李若非在搞鬼,不对,是驱鬼去吓他,具体怎么回事还得听他怎么说。
“对,对。”谢飞舟拿起吸管,也喝了口咖啡,酝酿一下说道:“事情还要从我坐上高铁开始,你抛下我,我就一个人去大城市了。在高铁上刷手机订了家民宿,下车时我发现没保存民宿地址,结果这时候我手机没电了。”
“我想找个充电的位置,看看哪里能充电,弯下腰找插座,好巧不巧的,在旁边的座位下看到有一只手机,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捡起来了,它电量很足,我就用它查了下民宿地址。等我想问谁丢了手机,再抬起头,发现车厢里的人走光了。”
车厢里空荡荡的,上一秒车厢里人头攒动,下一秒人就全消失了。
“然后我就带着手机离开了……”
阮萌听到这,神情不满,“你把别人丢了的手机占为己有?”
谢飞舟面色尴尬,俊脸微红,“我想还的,可是一时忘记了,高铁到站了,我又急着下车,而且你听我说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着人流出了站,第一次到大城市,到处都是人,我也是晕了头,连地铁都坐反了,匆忙下车,后来一摸裤子口袋,那只手机掉在了地铁座椅上。”
地铁可不会等人,门一关,早就开走了,谢飞舟亲眼看到手机搁在地铁座椅上,地铁载着手机离开了。
“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心疼,只不过等我到了民宿,打开行李之后……”谢飞舟咽了下口水,他直愣愣地盯着阮萌,“那只手机又出现了,最新款的xs max,银色的。”
原来是看手机价值高,又是最新款,他才会把它占为己有,阮萌对他的小心思有所了解,顶多在心里鄙视下他的行为,“然后呢?会不会是你自己记错了,其实你把它放在包里了。”
“不可能的,我记着把它塞在了裤子口袋里,亲眼看到它在地铁上,如果说这件事是巧合,那么接下去就不是巧合了。”
“我承认我是利欲熏心,想把手机拿了卖钱,但随着时间过去,渐渐的,我觉得这样不妥,良心不安,我放下行李,就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报案,把手机交给警察了。”谢飞舟回忆着说道。
“警察还给了我一张案件回执单,你看。”他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
阮萌接过来一看,日期对上了,手机型号也对上了,手机确实交给警察了。
“你说用这手机查了民宿的地址,不对啊,现在的手机都是面部识别或者指纹识别,你怎么可能开的了机呢?”阮萌奇怪地问他。
谢飞舟左看看右看看,低下头小声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后来那只手机又出现在我身边,它阴魂不散啊!”
无论他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或者交给民宿前台,又或者吃饭的时候故意留在店里,手机总会跟过来。
幸好这只是只手机,它不能对人造成什么伤害,谢飞舟就随它去了,把它锁进了柜子里,后来他很快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骑着小电瓶车在城市里穿梭。
别看外卖送餐员辛苦,可是回报也不错,他一个月能有个万把块的收入,谢飞舟也就做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晚上去跑送餐,给手机充电的充电宝都没电了,正好是晚高峰,他会损失很多单子,他急着去餐饮店充电,一摸口袋,那只手机又出现了。
“当天是特殊情况,我就用这手机接单了。”谢飞舟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声音都打颤,“我接到一单是送到附近小区,刚送上去敲门,门里伸出一只手把外卖拿了进去。我还对那人说,记得给五星好评。”
“接下去一连三天,我都送到过这家,我最多吐槽下这人是有多爱吃外卖,而且单子都分配给了我。但是到第四天的时候,我送餐到楼下,发现楼下到处围着人,有警察站在那。”
谢飞舟一停车,想上楼,被警察拦了下来,警察询问他送到哪间,一听他说的地址,警察脸色立马变了。
“人早就死了四天,你不要胡说!”
附近的居民七嘴八舌地说着,那家人早就死了,天气热,尸体发出难闻气味,邻居报警,这才发现一家人早就死了。
那是谁叫的外卖?谢飞舟感觉身体发冷,他胆战心惊地把外卖扔到了垃圾桶,单子也不跑了,回到出租房。
阮萌听的一愣一愣,她神色紧张,哪怕周围是热闹的咖啡馆,她也觉得浑身发冷。
谢飞舟神色凝重,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无声的恐惧,“我不信邪,后来去警察局问了,正巧警察在找送餐的人,他们对我说,从三名死者的胃里发现出三天的食物量,但他们明明四天前就死了!”
警察们脸色一白,面面相觑,警告他不要把事情发到网上,引起恐慌。
“死者的胃液把前两天的食物消化了,可是从尸斑尸僵的反应程度看,他们明明早就死了,那我把餐送给谁了……”谢飞舟哆哆嗦嗦地说道。他欲哭无泪,“出了这事,我怕都怕死了,我就把工作辞了,正好经常拿餐的快餐店招人,我就去帮忙收银了。”
“结果收银的时候又发生怪事。”
阮萌用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谢飞舟,好好一个小帅哥莫名其妙遇到这些怪事,要是没遇到的话,几年之后,他会被切成一片片。
谢飞舟双手扒着脑袋,他神色痛苦地说道:“事情要从那天晚上开始,有个女孩子来打包外卖,对,没错,又是外卖。”
打工的小餐馆盒饭味道好,价格公道,是附近白领小员工常来的地方,午餐晚餐的时间人爆满,女孩子到的时候正好是用餐高峰过了,谢飞舟忙着看电脑有没有收到钱,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不算特别漂亮,充其量就算是个清秀的女孩,只不过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上有红色的细痕。
可能被什么东西勒的,谢飞舟没多想,他将打包好的食物递给她,“鸡腿饭外卖好了,谢谢惠顾。”
女孩微笑着接过了,“谢谢。”
没过一会,店里的生意就结束了,和老板打了招呼,谢飞舟骑着小电瓶回出租房,在十字路口停下的时候,前面拉起警戒线,交警忙着疏导交通。
“前面发生车祸了,真惨啊,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这么死了。”
“身体正好撞上隔离带,尸体变成一块一块的,你瞧,法医正在隔离带里找剩下的尸块。”
谢飞舟顺着路人的视线望过去,明明是大夏天,他后背发凉,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只手腕静静地躺在那,就像是有条红线将她切割开了,他逃也般地离开了车祸现场。
阮萌搓了搓手臂,后悔没带件外套过来,她浑身发毛,难以言喻地说道:“你是说,她被撞死之后来店里叫了份外卖?这是什么样的吃货精神啊。”
“一定是这样的。”谢飞舟神神叨叨的,“我一直在撞鬼,你说我是不是灵异体质?这些事还没完,等我回到出租屋后,又遇上怪事了,我一直遇到死了的人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