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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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参见陛下。”
“儿臣拜见父皇。”
楚云慈乖巧的行了个礼,在别人面前,他就是个乖乖的少年。
“免礼, 免礼。”文治帝高兴,开门见山道:“带朕和两位卿家去看看你们医治的病人吧。”
裴卿和楚云慈君穿着白大褂, 文治帝早就知道,这叫什么来着, 叫手术服, 不仅仅慈儿和裴卿这样穿, 听说凡是要进手术室都得换衣服。
而邓渝和温太医见了楚云慈这副打扮,甚觉怪异。尤其是邓渝,他只听陛下说过裴卿此人, 这会儿见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俊美少年郎,吃惊不小。
邓渝看着楚云慈长大的, 可是极为了解楚云慈,殿下有什么能力他清楚的很, 断然不会突然就会什么医术,必然是裴卿的功劳。
温太医狐疑不定, 一开始,他怀疑这是陛下为了殿下的名声做的一场戏, 然而越走越怀疑, 若是做戏, 陛下不会这么一本正经的带他们过来看啊。
“温太医, 您先看看这个。”却见楚云慈戴着口罩,抱着个罐子。
一见到这罐子,裴卿……
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掏出口罩戴上;眼睛憋到文治帝,想了想还是递过一块口罩给他身边的太监,小声说了两句。
伴驾太监脸色古怪,悄悄在文治帝耳边低语两句,文治帝看了裴卿一眼,接过口罩依样带上。
这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从唐泉身上取出的那一截坏掉的盲肠。
之前裴卿要处理掉,楚云慈执意保留下来,还用密封容器装着,这大热天的,居然给抱了来。
温太医不疑有他,亲自揭开罐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漂了出来。
“呕……”温太医差点没吐出来,但他忍者臭味仔细观察。
裴卿有点佩服他。
毕竟,这前天割掉的盲肠,八月大夏天 ,没有冰箱,就这么放在密封的罐子里,那滋味可想而知……
连他带着口罩都要憋着气才行。
可是,这个臭味,楚云慈连个眉头也没皱一下,他和文治帝一样,都要让对方见识这神奇的“剖腹术”。
不同的是,文治帝是为了他,他是为了裴卿,但最终目标都一样。
“殿下,这是何物?”温太医问道,他实在看不出来,又大概是忍受不了那股气味,终于把盖子盖上。
一众人松了口气。
楚云慈道:“您不是不相信吗?本宫给您看看啊,这是从唐泉身上割下的盲肠。”
“殿下,呵呵,老臣没有不信,没有没有。”温太医断然是不能承认的:“让老臣再看看,再看看。”
一听是从肚腹里割掉的肉,温太医也不嫌臭了,重新揭开盖子,细细打量。
这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了。
裴卿……
“殿下,您叫这是什么?”
“盲肠。”
“为何叫盲肠?”
“呃。”这个问题楚云慈答不出来,他刚刚才接触,只是听裴卿说名字是盲肠,他就记住了。他把目光投向裴卿。
见少年的目光,裴卿点了点头道:“因为这是人体内没用的一截肠子,所以我把他叫盲肠。”
“没用之肠?你起的名字?”
“不是,是我师父。”
温太医点了点头,终于盖上了盖子,裴卿松了一口气,他偷偷看见陛下也松了口气的感觉。
温太医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提出要去手术室看看病人。
裴卿带三人换了衣服就陪同他们进入手术室。
温太医一辈子和医药打交道,看到躺在床上的唐泉,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虚弱是元气受损,那是刀伤带来的虚弱,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这居然是真的?
在征得同意之后,他掀开唐泉小腹,看着被纱布包裹的刀口,若有所思。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温太医的内心在经历怎样一种三观的颠覆,他的一生,浸淫医道,终其一生都在研究,可惜,自己居然不如个少年。
“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他楠楠自语,咀嚼着陛下说的这句话,这会儿只觉得有无尽的妙处。
走出手术室,温太医朝裴卿和楚云慈深深鞠了一躬,道:“老夫从医五十载,今日方知何为天才,果然英雄出少年。”
而邓渝见此情景,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悄悄挪到裴卿边上,神神秘秘道:“裴卿是吧,老夫乃是邓渝。”
楚云慈插嘴道:“这位是首辅大人,父皇的肱骨之臣。”
“邓公您好,草民有礼了,有什么事吗?”裴卿礼貌的回道。
“免礼免礼,是这样,老夫偶尔也觉得这里会有不适,这能割吗?”
“咦……”裴卿看了看对方指地地方,大概是肾的位置,他打开透视一看,肾结石。
裴卿有些好笑,他不卑不吭答道:“呃,邓公,您这个不能割,平日多喝水,多运动。”
“噢……”邓渝点了点头:“那老夫有一个亲戚,他的心口偶会疼痛,这能割吗?”
“也不能……”
“老夫的儿子,他平日不按时吃饭,经常胃痛,这能割吗?”
“也不能……”
“老夫还有一个族亲,天气一变他喉咙痛,这能割吗?”
“也不能……”
裴卿心里笑得直打迭,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这老人家太好笑了。
“那,哪里能割?”邓渝皱眉,这人啊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若是割了就好,那多好啊。
“噗……”楚云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裴卿也想笑,但他忍住了,他正正经经回道:“哪里都不能割,只能割盲肠。”
“只能割盲肠?”邓渝略有失望,自己又没有肠雍,看起来似乎在遗憾自己没有得阑尾炎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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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光亮透蓝的天空,云彩略少,天气微有点热。
路边两朵天蓝色的小花瓣儿舒展,两根细细的花蕊翘起来高高的,黄色的花蕊头一点点的微微晃动,裴卿伸手把它摘了下来。
“小慈,你看这……”
“噢……”楚云慈扭头。
却见裴卿伸手弹了弹两跟花蕊儿,花蕊儿颤颤巍巍的靠在一起,这不知是什么花,那顶端这么缠绕在一起,极为亲密。
他坏坏的笑着:“看它们像不像我和你……”
楚云慈一顿,顿时脸色绯红,少年嘴角微翘,突然一个跨步冲过来,一把抢过裴卿手里的小花儿,一句话也不说,跨上白马,若行云流水般解下腰上的红鞭:“驾……”
寂静的郊外远山,忽然起了一阵细风,少年若黑缎的长发飞扬起来,白衣,白马,黑发,红鞭,飘然若仙,却偏偏是个凡尘之人。
随着风声远远传来清朗的声音:“裴卿,本宫在前面等你。”
裴卿目光追随少年,笑着大声喊道:“小慈,注意安全。”
他微有些不放心问道:“他去哪儿了?”
小六子道:“殿下是去看望那几户百姓,我们也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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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文治帝一行人走了后,两人用过午膳,见天气不是那么热,裴卿提出到郊外放松放松。
他很内疚,小慈身份贵不可言,却只因为他一个天马行空的构想,这段时间,每日除了割猪还是割猪。
他的理论,在这个时代显得荒诞不经,然而小慈愿意陪他“胡闹。”
这段时间他也忙,晚上批阅几位门生的文章,百度,修改,根据各人不同的风格,做出完美的文章,然后让他们一遍遍反复的写。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给门生布置了很多不同类型的题目,里面夹着本次科考题目。这其实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毕竟他要修改啊。
白天,也要准备一系列手术的事,配药,培训等等。
他也累得不行。
索性今日,唐泉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只需要静养就好,想到最近都没有好好陪陪楚云慈,趁着这个下午,他把少年邀了出来。
至于地点是楚云慈挑的,裴卿随同就好。
不过,裴卿看了看周围环境,心里惊讶。
刚才那朵小花儿,裴卿虽然故意使坏嬉戏,但这花儿确实显眼。
当然,并不是品种独特,而是环境。
这是一片荒山。
荒到何种程度,裴卿远远一看,目之所及,稀稀拉拉的一些植物,连人影儿都看不见一个,他也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发现这么漂亮的一朵小花儿。
他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追随少年背影而去。
东拐西拐,两个弯道过去,似乎好了一些,多出现了几棵树。裴卿一看,楚云慈的白马就在山上悠闲的找草吃,而楚云慈却不见 人影。
“小慈呢?”他心里一慌,这荒山野岭的,看不见人,一瞬间他心都提了上来。
小六子道:“裴公子莫急,随奴婢来,待会儿可别说漏了殿下的身份,殿下心善,他来看这几户百姓呢。”
“噢,在哪儿呢?”裴卿放下了心,东看西看就是没看见住户。
“这边儿走。”
随小六子转过几颗树,视野变大,开阔的空地上,楚云慈正和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旁边围坐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