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字数:6060 加入书签
乔衡捂着脚腕,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按了按脚腕。
一水还在隔间里睡觉, 乔衡坐起来, 叫了一水。
他默默骂了系统十几遍,这才压住心里的火气。
“少爷?喝水吗?”
乔衡没有夜间点灯的习惯, 所以室内黑乎乎的,他缓了缓,才应道:“先点灯。”
“少爷!”
一水惊叫:“你脚腕怎么肿了?”
乔衡看了看自己宛若猪蹄的脚腕,别开了眼。
“下午摔了一跤,脚腕可能伤到了了。”
一水披了件外衫,拿了盏灯笼往外跑,“我去叫大夫过来。”
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第二天清晨,乔衡卧在床头, 脚腕上缠了好几道。
陈兼和抱着包袱坐在在床前, “少爷。”
他忧虑道:“没伤到骨头还好, 但是你这儿看着怎么这么严重?”
乔衡生无可恋道:“别问了, 也算是福祸相依吧!”
那傻逼系统终于跑了。
陈兼和:“啊?”
乔衡:“没事。”他观察着陈兼和,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三十三可能还会继续自己的计划,他处处维护陈兼和, 说不定还会找上他。
陈兼和摇摇头,“没有。少爷, 你这是又惹哪位夫子不开心了吗?福祸相依?”
他眼中带笑, 调侃起乔衡。
乔衡无力反驳, 大夫说了,至少要静养一个月。
陈兼和从包袱里翻出一本医书,乔衡瞥了一眼,“给我的?”
陈兼和点头,“安老给的。”
乔衡扶额,“还要检查呀?”
陈兼和笑了,“安老说,少爷你不能落我太多,不然说出去安老面子也挂不住。”
乔衡苦着脸把书递给一水,“收着吧。”
以后这就是夜间读物。
陈兼和陪着乔衡说了会话,就有杂役敲门,“乔少爷,外面有个姓徐的公子让来传个话,说是他来接这位小哥。”
乔衡暗笑,“你这哥哥来的真快,你才刚坐下,他就到了。”
陈兼和为他哥哥辩解:“最近阿兄比较忙,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
“好吧。”乔衡眨眨眼,“去请徐公子进来坐坐。”
乔衡突然起了坏心,徐恪不是以为他喜欢陈兼和吗,那就让他过来看看。
杂役应声而去。
徐恪站在书院外,反复思考是哪里出了错,虽然卦盘的消息是他们从别处截获的,也已经把人都绑了,还有其他人抢卦盘?但看那院子里的痕迹,拿着卦盘的人并不谨慎,也并不像是团伙作案。
他正想着,就见刚才的杂役跑了出来,“徐公子,乔少爷请您进去。”
杂役心思灵活,“我帮您把马牵到后面去?”
徐恪点点头,“有劳。”
他一身冷气,杂役赶紧牵了马下去。
又有另一名杂役领着徐恪往乔衡的院子里去。
徐恪刚进院子,就听到一片欢笑声,进屋后,果不其然,陈兼和脸上的笑还未淡去。
“徐将军,恕我腿脚不便,不能给将军行礼了。”
乔衡指着一水,“去给徐将军沏茶,徐将军坐啊。”
明明乔衡做的无比自然,徐恪仍然能察觉到乔衡的一丝轻慢。
徐恪身世奇特,他自幼跟在陈父身后,陈父当年还是个主簿,游走在乡镇之间,徐恪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回了京城后,这种敏感被无限放大,京城的徐府与徐恪互不信任,奈何徐恪却是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的徐家嫡子,徐家子弟没一个能越过他。
徐恪坐下,他看了乔衡放在被子上的被缠起来臃肿的脚,默不作声的问道:“乔少爷这是爬哪里摔了?”
乔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撇过脸道:“诶,走路上摔的。”
他声音不大,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么大了还能平地摔。
徐恪静了静,乔衡摸了摸头,“诶,见笑了。”
他气质纯粹,半夜里被三十三惊醒,然后又脚腕疼了一夜,现在感觉实在说不好。
在徐恪看来,他还有几分羸弱之气。似乎还脸红了?
徐恪若有所思,的确是幅好相貌。就是身体太弱了。
“乔少爷好好休养,阿和,回去了。”
一水沏了一壶茶,迎面遇见徐恪。徐恪点头示意,风一般的走了出去。
“怎么走了?”
乔衡卧在床上,随手翻着陈兼和给的书。
“这我怎么知道。诶,”乔衡盯着一水,怅然问道:“你觉得徐将军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吗?”
“啊?”一水一愣,“不会吧,应该是看本事说话。”
“哦?”乔衡合上书。
一水继续说:“徐将军肯定是看拳头说话啊,军营不都是这样吗?”
“你这么说可不太对,那么多兵最后成了将军的看的可不是拳头,是脑子。”乔衡一笑,“以貌取人可不行啊!”
一水讷讷道:“少爷,你不高兴啊,怎么,徐将军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他心里认为我是个弱鸡。
一月转瞬而逝,乔衡已经可以蹦蹦跳跳下床走路了。
陈兼和正准备着跟着安老出门行医,徐恪从家丁里抽了几个人跟着陈兼和。
既然出门在外,徐恪打算给陈兼和买匹温顺些的马。
陈兼和跟在徐恪身后进了马市,马市上人并不多,正午太阳大,人都懒洋洋的。
徐恪一眼望过去,挑了家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乔衡跳脚的声音:“我要那匹枣红色的。”
旁边的人一板一眼的说道:“那匹马太烈,不适合少爷你。”
乔衡:“烈一点才有意思。”
不然他买匹温顺的马回去,还不如就用家里的那些马呢!”
店家打了个哈欠,从眼缝里看到有人进来,勉强睁开眼睛,道:“又是个带小孩来的。”
他撇撇嘴,和这些人做生意就是麻烦,乔衡还想一争,就听徐恪道:“这匹马确实不适合乔少爷。”
徐恪看了眼乔衡的脚,“这马是从外面劫来的,不说来路,就是少爷你这平地摔的本事,也不适合。”
乔衡皱眉。陈兼和冒了个头,打了个招呼。
店家吵道:“诶,你这人怎么回事?”
徐恪站在那儿,望着店家,俨然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是一般人,怕是官家。
那人声音小了下来,仍然狡辩道:“我这马不是国内养大的,那也是我从别手里买来的,官府里挂着号的。”
“哦。”徐恪声音冷淡,乔衡眼角抽抽,他兴致来了带着人买匹马也能撞见徐恪。
徐恪看了看,指了匹天青色的马,“试试那匹。”
乔衡磨了磨牙,高成站在一边,问道:“少爷,还买吗?”
乔府的马不少,但乔衡就是想出来自己看,自己买。
陈兼和建议,“不然试试那个,我阿兄很会看马。”
乔衡抱着手臂,“算了,你看吧,我就是来玩的。”
陈兼和去试马,徐恪却走了过来。
乔衡挑眉。
“怎么,将军有事找我?”
徐恪点头,“最近你不要出门。”
乔衡还是很惜命的,“这是为何?”
“邱郡有异动。阿和明日就会跟着安老离开邱郡。我会派人跟着。”他望了乔衡一眼,“你就呆在家中吧,乔府安全。”
李斯珉推开牢门,一个身形狼狈的人趴在里面。
他慢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醒醒。”
那人睁开眼,眼里迷茫,很快化为怒火。
“李斯珉,鼠辈!”
李斯珉监控着南宁王的行动,红点越来越远。今天南宁王出门去了,他不用随侍左右,才有空处理这个麻烦。
“你看,你在封地勤勤恳恳的给南宁王卖命,但是我只要给你安个疑罪,再让你失踪,他就能忘掉你那么多年的功劳。”李斯珉笑笑,“你们这儿有句古话,学的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可惜,帝王家多薄情寡义。”
话落,匕首就已经插入他的颈动脉,匕首被鲜血晕染,熠熠发光。
李斯珉拍拍手,把这人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第十个了,李斯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