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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广告，alex自然而然地离开了方胥家。

    她拿过那份合同, 却迟迟地搁在一旁, 没有签字。

    她深知。

    你所以为的免费，在暗中往往标记好了价格。

    一晚上的相处, 从来不能代表什么信任。

    从夜间的那一段盘山公路绕回去。

    alex再告诉他自己已然找好了车子，她不是恐惧他的速度, 而是他所谓的付出。

    她承受不起。

    走前，他也似置气般, 来了句, “慢走，不送。”

    ＊

    “易思思。”

    她尚且还未来得及换好衣服, 就看见一中年油腻的男子走向自己。

    “昨天的事我想你办的很不好, 作为一个艺人, 你难道不应该牢记自己的商品属性, 还有你挂断我的电话，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撑腰的人……”

    这就是昨晚电话另一头的经纪人。

    alex面对着年轻的化妆师, 对来者的嚣张置之不理，一脸平静道，“你可以开始了。”

    “易思思，我他妈为了你的事情当初付出了多少你现在竟然当众忤逆我！”

    她的经纪人尽管穿得极具英伦风范，打扮得极其绅士, 然而, 三七分的头发故意吹高的模样和隐隐约约鼓起的中年男人的肚子, 就更显得装模作样。

    如果, 线索的记忆没有出错。

    那么，引导易思思接近沈铎，创造那次唯一机会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位经纪人庞博。

    “庞先生，忤逆这个词用得不好，我可以说是忤逆我高知圈里的父母，但忤逆不了这个名利场里摸爬滚打的你。”

    alex眸子里冷寂下来，手搭在化妆师的手腕上，示意她停止化妆，而后转身对庞博微微笑道，“你觉得你配？”

    庞博脸上的横肉似乎狰狞了一下，很快，他又如那拉.皮.条般故作女性声说道，“我来是为了提醒你一下，今天沈总会来，你要把握机会。”

    “多谢你的提醒。”

    原来，推向火坑的还有这么一个人，alex不再打量着他，专心致志地望向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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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顺利，一切准备得当。

    她为一组手表拍片，虽然手表的价位平民，不与奢侈高端挂钩，但与工作人员相处起来没有什么严苛的要求，庞大经纪人走后的摄影棚极度和谐。

    她刚换上一组干练的西服。

    坐上吧台椅，露出手腕，侧脸留下一个淡漠的微笑。

    工作人员却突然制止说，“要不我们换一边？”

    没有长痘，也没有瑕疵啊。

    alex纳闷，易思思至少这张脸完全能打。

    “可以。”

    这时，她忽而想起昨晚的那个吻，轻柔地让她以为没留下任何痕迹。

    何时起自己如此天真。

    她自嘲道。

    ＊

    想起下一组的拍摄，她去了趟洗手间给自己遮瑕，细细看来，那里确实有隐隐约约的红肿，看似被蚊虫叮咬了一般。

    化妆师看上去是个新人，难得合作，alex自然也不会指责。

    这一份罪只能算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笑了笑。

    找遮瑕膏时，她忽而翻到拿掉电池许久的游戏机，装上电池，一阵老式的开机声。

    她一边望着那毛细血管发红处。

    直到那游戏机忽而来了声，“宿主，系统传送出了故障……”

    “你什么意思？”

    “你要找的那人并不是沈铎，你指标真正要攻略的人物是我们方胥……”

    alex无语至极，“所以，我在前一个24小时里有两次机会都错过了？”

    alex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没必要接这项广告，暂且先完成一项指标又有何不可。

    小游戏机几乎呜咽道，“都是我的错，害得宿主平白无故得多和好看的人相处。”

    “你确定你在道歉？”

    alex浅浅笑了声，转而平静地盖上化妆盒，走出洗手间，开始了下一场的拍摄。

    ＊

    下一组自然是无死角的三百六十度拍摄。

    期间。

    沈铎似乎如探班般来到现场，只是整个摄影棚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唯一的人身上。

    沈铎也注意到——

    这个女人有天生的光彩，但易思思眼里完全没有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疏离无比的眼神拽引着他。

    又如同氤氲在大气中的微光。

    他捕捉不到。

    而alex知道他的到来，也早早地准备好了录音笔。

    拍摄完毕后。

    alex径直走到沈铎面前，完全没有拐弯抹角，“调查进行得如何了？”

    “已经找不到了，联系的物业也表示那周所有的东西已经清理干净了。”

    沈铎转身，点了根烟。

    “哦，是吗？房门的门把手验过了吗，金属材质上或许还留有指纹。”

    徐徐一口长烟。

    此时，烟雾缭绕。

    他说，“我为沈苒的行为感到羞愧，但你要知道，你曾经失去的同样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和你一样痛心。”

    “你完全不必接这个价位的代言，未来你所有的资源……”

    “现在我忽然不想接受你的补偿了。”alex眨了眨眼，坦然而自若。

    “那你想要什么？”

    “我为什么告诉你呢？有人告诉我在目的达成之前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易思思，别玩这样的游戏，一不小心纵了火……”

    “那就烧个片甲不留。”

    她的语气极其平缓，而说话时态度又是那般的决绝。

    可又在恍惚之间，她轻笑道，“好吧，或许我也可以退一步，让沈苒给我道个歉。”

    “这件我会办到，”沈铎踩了烟头，脑中忽而响起“我等你多少次”那句，他迟疑道，“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

    “没必要。”

    她是诚恳的，既然系统作出新的选择，那么勉为其难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尊重。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个庞大经纪人想派我去陪酒的事我想上报一下，希望贵公司也能考虑一下一个现代化公司应有的原则和底线。”

    说完，她便走过他身侧，独自离开。

    其实，庞博所安排的一切与陪酒无异，她说起来自然流畅无比。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当然要尽早些处理掉比较好。

    ＊

    打开手机。

    alex再度发现自己正在热搜榜单上，即将调出五十的边缘线。

    热搜第一方胥又是什么鬼。

    她没有点进去。

    见到热搜前三有孟撷之的名字，排在第三推荐广告那一行，她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原来是孟撷之回国以后的首次导演作品。

    还算是自导自演。

    是个青春片，叫什么“时光里消失不见的爱人”，取名也文艺至极。

    齐刷刷的网络各大明星转载和强推。

    她还看见了夏纯如的转发，极为夸张——

    “三刷，眼泪还是止不住，我们的青春就这样过去了，青春的爱人只能停留在青春。”

    她忽而想起一件事。

    取关了夏纯如。

    第二件事，她买了张孟撷之的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