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番外2 建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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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儿产子的一月之后, 沈卫勋的一封加急电报让徐恩予只身踏上了的通往建京的火车。

    一下火车, 徐恩予立刻从接站的人群中看到了英姿飒爽的程风, 正朝着月台的方向张望。他朝程风招了招手,提起行李侧身从络绎不绝的人群中快步穿行, 像建京这种大城市, 火车站里往来的人群永远不会比菜市场少。

    程风看见他, 立刻笑着迎了过去, 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对他说:“沈局长的车就在外面。”

    “局长?”徐恩予作咂舌状,笑而不语, 这前后不过才一年, 沈卫勋就成了统计局的一把手, 可真有他的,“那程队长也该升上去了吧?”

    程风腼腆的笑了笑:“只要能当沈局长的副手,干什么职位我都无所谓。不过听上峰那边的传来的小道消息,明年沈局长好像就要调任了, 我想我也会跟他一起走。”

    “调任?调到哪里去?”

    “好像有一个市长的空缺。”程风笑了笑, “算是个肥差。”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火车站外, 一辆黑色轿车冲他们鸣了鸣喇叭, 沈卫勋站在车旁,嘴里衔着烟,抱着胳膊背靠在车门上, 歪着嘴角的向徐恩予扬了扬下巴权当问好, 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徐恩予看着他, 悄声问程风:“他在这边怎么这副德行?不怕老百姓说闲话?”

    “自己的地头上,老百姓都习惯了。”程风无奈的耸了耸肩,沈卫勋在外地公干时还能稍加收敛维护一下统计局的形象,可到了自己家门口,那可不就是跟螃蟹一样横着走了。

    “行李放后备箱,上车。”沈卫勋向程风竖着大拇指往后备箱一指,然后拉开车门冲徐恩予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心情很好。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你的嘚瑟样。”徐恩予坐进了车里,问道:“明天举行婚礼,我今天才到,会不会耽误你们?婚礼的事都筹备好了?”

    “哪轮得到我操心啊,有我爹呢。建京最好的酒店,该怎么折腾他们都知道安排。”沈卫勋随性的往车座上一靠,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程风坐进了车里,问徐恩予:“听说你师父给那位太子做出了一副不错的身体,那小两口现在过得怎么样?”

    “上个月去绝儿姑娘家抓小姐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好像都已经满月了。”程风接上了话,想起不知是第几回去抓霜霜的经历,犹自有些无奈,不过在上回之前,霜霜还没有哪次离家出走大半年的。

    “霜霜这个死丫头,回来什么都没跟我说。”沈卫勋忿忿的拍了一下大腿,将烟头弹到车外,不知想起什么,坏笑了起来,“这么说,那位太子的身体不错啊!”

    徐恩予一时没意会过来他的言外之意,呆愣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程风埋头偷笑才不禁瞪了沈卫勋一眼,嘲道:“你真无聊。”

    “是是,就你不无聊,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沈卫勋不甘示弱道。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光棍一个。”徐恩予没好气的说。

    “不不不,咱们不一样,我身边可从来不缺燕燕莺莺。”沈卫勋得意的向他摇了摇食指,末了,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哎,只是我还没遇到一个能入我心的女人,要不然,我早生出一个连的小子出来了。”

    “小姐不也是说她没遇到,但还不是被你们……”程风话才说了一半,正对上沈卫勋阴沉的目光,赶紧把另外一半咽了口去,可脸上仍能看出几分替霜霜抱打不平的神色。

    “程风,你小子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说喜欢霜霜,想娶她,我就立马去跟我爹说,就算撕破脸不当他的儿子了,也要将你们撮合在一起,这叫兄弟挺你。”沈卫勋直勾勾的看着程风的后脑勺,“要是没这胆子,就别操这些不咸不淡的心了,心平气和看着霜霜出嫁得了。”

    徐恩予从后视镜里看到程风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看来是沈卫勋戳到他的软肋了。难不成沈卫勋不是随口激他,他是真的暗地里对霜霜上了心?只是可惜了,霜霜明天就要嫁人了,但新郎不是他。

    “哎,算了算了,不提这茬了,谁让我那准妹夫家一手拿官,一手拿商,是建京城里的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虽然长得没咱们程风顺眼,但跟我们沈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是得有个男人治治那丫头了,免得她三天两头往外面跑,不着家。”

    沈卫勋长叹了口气,自然而然的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问徐恩予:

    “老徐,你想不想提前欣赏一下新郎官的真容?”

    徐恩予这回就是被他邀请来参加霜霜的婚礼的,要说对新郎官长什么样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只是这沈卫勋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随身带着自己准妹夫的相片?

    “你都拿出来了,我还能不看?”他从沈卫勋手里拿过那张照片一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说这新郎官今年贵庚呐?”

    “跟霜霜差不多,刚过二十。”沈卫勋用手指点了点照片,笑着问:“怎么样,看起来很有福相吧?”

    “福……福相倒是有的。”徐恩予尴尬的笑了笑,照片上的人肥头大耳,丰唇宽颚,发量感人,如果沈卫勋不提,他还以为这人已经四十多了。徐恩予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好白菜被猪拱的什么样的意境,虽说霜霜古怪机灵还有些小姐脾气,可也算长得俏皮,要是配上这么个男人……

    徐恩予悄悄叹了口气,将照片还给沈卫勋,甚至有些想洗眼睛。

    沈卫勋收起照片,偷偷瞅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忽然沉重起来,嘴角竟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到了沈宅,徐恩予因与沈卫勋亲近,被安排住在了自家客房,其他从外地过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除了沈家的近亲,大都被安排住在举行婚礼的酒店里,再加上男方的宾客,建京最大的酒店基本被两家给包圆了。

    婚期就在明日,沈家的府邸内外已经装饰得十分喜庆,到处都张贴着大红喜纸,和花球,佣人忙进忙出,准确嫁妆喜糖喜饼,还要给住在府上的客人准备茶水吃食,各家亲戚的小孩子也跟到了游乐场一样,在这大别墅的楼上楼下,院前院后嬉戏玩闹,到处乱窜。

    霜霜的父亲更是迎来送往,一脸喜气,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就连对徐恩予这个没什么名望财富,又不是自家亲人的客人也是热情周到,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过说来有些奇怪,自打徐恩予进到沈家,就没看到过霜霜,按理说,她这个准新娘也应该出来招呼一下客人,给长辈问个好。

    沈卫勋带着他将沈家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两人正要穿过一楼客厅,准确出去喝茶,就看到一个佣人端着一盘子碎碗碟,埋着头从二楼走了下来。

    沈卫勋叫住了佣人:“小姐还是不吃不喝?”

    佣人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不用想,肯定又受了霜霜的气。

    沈卫勋抬头往二楼霜霜的房门外望了一眼,突然撇下徐恩予大步上了楼。他站在门外,抬着手正要拍门可却又突然顿住了,想了想之后,只是握着拳头隔着门凶道:

    “你就使劲作吧!反正只要饿不死,过了今晚,就是别的男人管你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指望我和爹再惯着你了!”

    徐恩予随后赶到,只听到门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估计后来砸到没东西可砸了,才听到霜霜中气不足的骂了句:“滚!”

    “这样逼她嫁人不好吧,毕竟都已经民国了,你我还留过洋,难道国外新派的思想白学了?”徐恩予于心不忍的看着沈卫勋。

    “这个家又不是我说的算,我能有什么办法。”沈卫勋将衬衣的扣子多解开一粒,扯着领口叹着气说:“要不你去开解开解她,让她认个命?”

    “我?我怎么行啊……我跟你妹也不是很熟啊。”徐恩予指着自己为难道。

    “你们不是一起历过险吗?再不熟也比我强啊,现在我成了她眼里逼婚的帮凶,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

    徐恩予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心里也是真同情霜霜,可哄人他也不在行,正犹豫着,沈卫勋就用钥匙将房门打开,把他的半边身子推了进去,冲他做出了拜托的手势。

    徐恩予只瞥见门边一地的碎玻璃渣,看起来像是落地灯被砸了,刚提心吊胆的往对面抬了个头,一个枕头就朝他飞了过来……

    沈卫勋眼疾手快的,赶紧将门重重一关,躲了出去。

    “我说了谁都不想见!”霜霜垂头坐在床头,身上穿着一身纯白的真丝洋裙睡衣,头发散披在肩后,看都没往门边看上一眼。

    “霜霜,是我……”徐恩予红着脸将接住的枕头轻轻放在床边,然后提心吊胆的退到床尾,尽量跟霜霜保持着距离,一脸的惶恐,就像生怕被她吃了一样。

    “徐大夫!?你怎么来了! ”霜霜惊喜的抬起了头,将身子往床尾徐恩予站的位置挪了挪,擦着眼泪问:“绝儿和馒头他们还好吗?还有我的干儿子……”

    “挺好的,哦,对了,绝儿说她刚出月子不方便来看你,等过段时间方便了一定过来贺喜。”徐恩予说道。

    霜霜叹了口气,眼角又失落的垂了下来,“幸好她没来,要不然看到我这副模样,一定会替我出头闹事,我可不想她惹麻烦。”

    徐恩予头一回进女儿家的闺房,也是头一回看到霜霜这么弱小可怜的模样,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见她突然沉默了,就悄悄转过了身,想溜之大吉。

    “你等等——”霜霜突然从床上走了下来,抓住徐恩予的手,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没那么讨厌的人,你就多留一会儿陪我聊聊天吧,只怕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徐恩予看着她白皙的胳膊,还有□□在地板上有些肉肉的脚背,脑子里跟短路了似的跳了一下,神魂颠倒的任着她拉到了床头,按着肩膀坐到了床上。

    “随便坐,我出去让他们送些点心茶水过来!”霜霜看起来很开心,连鞋都没穿就踮着脚尖跳到了门边,徐恩予见她赤脚站在碎玻璃渣旁,看起来心惊肉跳,忙提醒:“你小心别扎到了脚!”

    “嗳,连你都怕我有个闪失,可你看,我家里的人就不怕,为了逼我嫁人,就能这么锁着我。房里又不是没窗,这二楼嘛,说高不高,可说矮也不矮呀。”霜霜忧郁的往斜对着房门的木窗边看了一眼,窗外只有茫茫夜色,连月光都漏不进来。

    徐恩予觉得苗头有些不对,赶紧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不是说要去拿吃的吗?”

    霜霜在原地恍惚了一下,勉强向他挤出一个笑:“你要喝茶还是咖啡?家里都有。”

    “喝茶吧。”

    “好。”

    霜霜转过身面对着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起手重重拍起了门板:“沈卫勋!我知道就在外面,给我开门!”

    “没大没小,我的名字是你喊的吗?死丫头。”沈卫勋刻意提着嗓门回了一句,然后只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程风端着食盘十分拘谨的站在他的身后。

    沈卫勋压低身子,贼眉鼠眼的往门缝内看了一眼,只瞥见徐恩予露出半边身子坐在床边,便捂着嘴巴,压着嗓门问霜霜:“怎么样,要茶还是咖啡?”

    “茶!”霜霜向程风吐了吐舌头,眨着眼睛笑了笑,然后悄悄向他招了招手,“快把东西给我,一会儿听到我叫,你们再进来。”

    沈卫勋缩着脖子坏笑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两个小药瓶,将透明瓶里面的不明液体往食盘上的茶杯里倒了两滴,然后把另外一个红色的瓶子递给了霜霜,端起食盘上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咖啡抿了一口,摆摆手对霜霜说:“拿进去吧,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你啦,哥。”霜霜看着那杯茶咬了咬嘴唇,将沈卫勋给她的红色瓶子握在手里掩在食盘下,一鼓作气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么快?”徐恩予奇怪的看着她,刚才只听到她在门边嘀哩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也没见她离开过,没想到一转身就端一盘吃的进来了。

    “难得我想吃东西了,他们能不快吗。”霜霜撇了撇嘴,将食盘放到了徐恩予面前,“尝尝,都是建京的特色糕点,五色糕、桂花糖,还有刚泡的雨花茶。”

    徐恩予见食盘里只放了一杯茶,好奇的拿起来闻了闻,“你不喝?”

    霜霜瞪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茶,愣了一愣:“我、我不喝,不渴!”

    徐恩予的嘴唇刚触到杯沿,抬眼往霜霜脸上一看,突然觉得她的神情看起来紧张又古怪,便放下茶杯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霜霜咽着口水直摆手:“没有没有!诶,你赶紧喝呀!这茶凉了就有腥气了!”

    徐恩予奇怪的皱了皱眉,往茶杯里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纳闷,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觉得霜霜看着他的目光就跟在街上看杂耍的人似的,好像正期盼着看到什么新花样。

    他抬了抬眉头,也懒得再去琢磨了,一口便将茶杯里的茶喝了大半。霜霜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听到他的喉中咕哝了一声,那口茶咽了下去,便突然腾的站了起来,一手还紧张的抓着床单。

    “怎么了……你……我……”徐恩予惊恐的察觉到自己竟然无法顺利的吐字发音了,一股麻痹感从他的舌尖迅速蔓延至全身,直到霜霜轻轻拿指头将他的肩头一戳,他就跟个木桩子似的倒在了床上。

    霜霜兴奋的拍了拍手:“有效果啦!”

    徐恩予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霜霜,两瓣嘴唇跟被黏上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整个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嗯嗯”声。

    “徐大夫,你放心,只是中了点会麻痹身体的蛇毒,等今晚的戏演完了,我就给你解毒!”她拿出了沈卫勋给的红瓶子,拉开床上的薄被往床单上撒了一些。

    徐恩予转着眼珠子往床上一看,脑子瞬间蒙了,床上竟红瓶子里的液体给染红了……

    霜霜满脸歉意向他叹了口气,轻轻将他的鞋给脱了下去,然后把他的身体往床的中间挪了挪,接着便开始脱他的衣服。

    徐恩予感觉身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可就是没办法动弹一下,没一会儿,身上就急出了一身汗。

    霜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出汗了好,出汗了才像!梦月楼里的那些臭男人从姑娘们的房里出来的时候就总是一身大汗。”

    徐恩予似乎有些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程风不是更合适吗?

    “我再也不想待在建京了,想走得离我爹远远的,这样就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了。”霜霜把他的上衣脱得干干净净,还解开了裤子,然后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弄乱自己的头发,“虽然你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嘴巴也不讨人喜欢,可是离绝儿近呀!以后我就能跟着她一起抓鬼捉妖,还能逗我干儿子玩!所以这回就只能委屈你了,陪我演演戏,行吗?反正你是男的,又不吃亏……”

    霜霜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挺像那么回事了,便又对徐恩予说:“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徐恩予怄得就差吐血了,他倒是想说个不,可他中了毒连嘴都张不开!

    霜霜看着涨红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气色就对了。”她躺到徐恩予身边,掐着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大喊起来:“啊——啊——轻点、轻点!——”

    门外的沈卫勋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拉上程风,风风火火的跑到一楼大厅,然后重重一拍桌子,将在场男女老少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起来,“你们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装作吃惊的模样,食指往天花板一指,假装正在细听,直到霜霜的声音传了过来,便立刻吆喝着所有人上了楼:“是霜霜房里!谁在惨叫!”

    众人面面相觑,立刻跟着他上了楼。

    沈卫勋快速打开了霜霜的门,一进去侧身让开了门后的位置,让看热闹的人挤了进来,指着徐恩予大喊道:“啊,奸夫!”

    他的话音一落,现场很快就突然沉寂了一秒,一秒之后,难以置信的感叹声一起爆发。

    徐恩予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可无奈霜霜还来劲了,门一打开,她就立刻抱着他的上半身,跟真的捉奸在床那般羞愧一样,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正在宴客的沈堂风很快就知道了二楼的动静,跟着一个个看热闹的宾客下人上了楼。

    沈卫勋一看到他进了房,就立刻将染红了的床单往外一抽,痛心疾首的说:“哎,都落红了,我该怎么说你才是啊霜霜……”

    沈堂风看明白房里的一切,还有周围不断传到耳朵里的闲言碎语,气得脸都绿了,没等霜霜装模作样的起身向他解释,就两眼一闭,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了去……

    一个钟头后,沈堂风一醒就立刻将沈卫勋叫到了身边,在确定他没眼花之后,并且刚才不是做梦之后,就开始联系婚礼的酒店和新郎那边的人。既然木已成舟,还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那就不能不认账了。唯一让沈堂风欣慰的是,徐恩予总算有个正经营生,而且家离建京足够远,总不至于让霜霜留在建京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第二天,建京最大的酒店迎来的开业以来脸色最臭的新郎,以及开业以来最放浪形骸的新娘。

    徐恩予身上的毒虽然是解了,可“奸夫”的帽子却摘不下来了,又是在沈卫勋的地头上,只能当个缩头乌龟认栽,好在他不是建京人,酒席一应付完,回去了又是一条好汉!就当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吧,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沈家兄妹走他们的独木桥!这回权当他做善事,其实想想跟霜霜定亲的那男人也真是长得磕碜过头了,换做是他,也得想办法逃。

    临到开席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满头大汗从外面走了进来,左顾右盼似乎正在找自己入席的位置,远远见到站在徐恩予身旁的沈卫勋就立刻高挥手臂打起了招呼,“局长!不好意思我来晚啦!”

    沈卫勋一看到他立刻拉着新人走了过去,对一脸尴尬的压低着脑袋的徐恩予说:“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统计局食堂的大厨,老冯。”

    徐恩予一听,立马将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瞠目结舌的问沈卫勋:“你……你刚才说他是谁?”

    沈卫勋抿嘴得意一笑:“咱们统计局的厨子啊。”

    徐恩予的脸立刻一绷,拿着指头指着沈卫勋的脸点了半天,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恨恨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你小子可真行!他明明是昨天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里的……里的前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