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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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感觉一切简单而美好。

    我同桌马佑轩也是白羊座,讲起话来眉毛都在起舞,很有喜感。不过我们仿佛是气场不和,总是聊着聊着就开始动手。所以两个人都在各自心里划了三八线,井水不犯河水。他似乎对小说很痴迷,那时他在追三少和土豆的书,整日魂不守舍,仿佛是古代走火入魔的剑客。

    一次数学课上,我看着黑板上的函数题无能为力的时候,突然在耳边传来了一声嘶吼,我身子一颤,手中的笔便滑到了讲台前,老师估计是不想理会我,也只是瞟了一眼。我当时看着旁边某人还在若无其事的盯着手机屏幕,我想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他一定已经尸骨无存了。整整一节数学课,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我整个人十分不舒服了。直到后来他回过神来,才和我解释。

    “男主身负受伤,一人只身抗敌,多么勇敢而励志啊。”他一边说,一边捂着左胸,眼神里竟也冒出忧伤失落的光。

    “哦,难怪你叫的那么惨绝人寰,不过你在数学课上看书,也很励志啊。”我心里暗笑,觉得此人多半不正常,于是像看白痴一样打量着他。

    “你不懂,那种感觉啊,你也可以去看他们的文。”他也不在意,还一副惋惜的样子,接着开始介绍剧情巴拉巴拉的,我当时很鄙夷的没理他,可是到后来我却鬼使神差迷上了玄幻小说,这个家伙肯定脱不了干系。

    同桌有一个好基友秦浩,每次从他身边经过,他都嚼着口香糖,斜靠在桌子边,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我对抽烟的男生没什么好感,小时候就特别讨厌爸爸在家里抽烟。他每天都霸占着我的座位,和马佑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本来是不熟的,后来慢慢的也对他有了些了解。

    我家属于传统式的家庭,爸妈是不允许我早恋的,从小就不太愿意让我跟男生接触,所以我身边都没有什么异性朋友。

    有天快上课了,我从小卖部买完早餐直冲教室,今天是嬷嬷的课,迟到是罚站面壁的。谁知道到教室秦浩还嬉皮笑脸的跟马佑轩扯谈,我那紧绷的心立刻就崩坍了。

    “哈哈,你吃的挺多,看不出来嘛”他笑着打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没有注意到我眼中的不满,继续安稳地坐着,没有丝毫想把座位让给我的想法。

    “请让一下,好吗?”我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讲话。

    “叫我哥,求我的话,我就让。”他看着我,脸上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神色。

    男生是不是都这么无聊,我心里想着,嘴也没歇着。“变态,你不让,我要坐下去了。”我以为一般的男生都会让着女生,识相的走开,便期待着,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来,坐我身上。”他说着便腾出了空间,示意让我坐下,说的是那么自然。长这么大,从没遇过这种人,简直是无赖流氓。我只好选择放弃,克制住想要发火的冲动,找了他的座位坐下。这节课过得漫长又无聊,我心里分分钟都在诅咒那个烂人,但又没办法,只能在他的书上做笔记。

    下课后,他走过来,低下头看着我,想和我聊天,我转身便走,实在是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中午午休时他拿走了我的书,不知道他干什么也就没有理会。午休结束时,他把书还给了我。

    “喂,那个之前上课对不起了。”他挠了挠头,眼神中竟也有点羞涩。

    “谢谢你的笔记,你的字真好看。”说完他便抱着篮球被一堆男生拖去打球了。

    我随意应了一声,翻开书准备补下我刚欠下的笔记。翻到那一页,发现整个页面布满了笔记,看着一排排工整有力但又陌生的字迹,我竟然有些发愣。那天的天气很好,夏末秋初,太阳没有八月份那么毒,阳光刚刚好,很舒服,风吹过来空气中还夹着淡淡的烟草味,我发现我好像没那么厌恶这种味道了。

    当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被放出来了,以前从未有体会的感觉。过后才发现他的字虽然工整,但是真丑,没有几个地方我看得懂。我知道的,这些都不重要。

    从那以后,我发现我自己开始慢慢得起注意他了。一放学,便拉着闺蜜往球场跑,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张雅萱刚开始也觉得好奇,为什么我最近这么爱看篮球,但也没问我,过了几天眼中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所以也就舍命陪君子。自从对他有好感以后,看球也开始认真起来,眼睛也会不自觉地往一个人身上看,他的一举一动,专注的神情,汗水从他额头,鼻尖冒出来,我的世界也好像慢慢开始发光。慢慢的我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习惯,身上会备着一盒口香糖,看球时会买瓶矿泉水,回家也会陪着爸爸看nba,也会偷偷关注他喜欢的球队球星。虽然每次我带的水都被可恶的同桌先喝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继续这么做,说不定哪天他也会接过我手上的这瓶水。

    现在回想起来,我想可能是那时的我很少和男生接触,又刚好是充满憧憬十六七岁的年纪,有一个男生突然对我有一点点好,所以我就动心了。年少时的感情是那么纯粹,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要是重新来过,我想我还是会那样过,就像重返20岁的女主,历经世事艰辛,回过头,她还是会选择一样的人生。

    就如张爱玲所写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感谢让我在那样的年纪遇见你,刚好我们两个都在这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