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选0还是选1
字数:12466 加入书签
林清语脸色扭曲的看着周围的形形色色的动物,这一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般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让人观赏的动物,如今毫无违和感的被放出来荡,明明是宠物店,但是这种进了野生动物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以置信郑小乔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把她带到一间宠物店里来了,又来了,这种无力感,自从遇到不正常的郑小乔之后,林清语觉得她一次比一次无力,看不透这个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人还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比奇葩还要奇葩的诡异的家伙。而被林清语认为可怕的郑乔正选了个舒服自在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他对好像在发着愣的林清语叫道:“快过来啊,小星,让我们来谈一谈你打架输给我了这件事。”
“……”林清语低头,地上各种动物爬得正欢,她嘴角抽了抽,怎么过去,飞过去嘛。
不甚明亮的宠物店内,因常年不见日光而显得有些阴凉的空气,林清语被这突然冷下来的空气惊得一抖,一步一个脚印,一脸苦逼的朝着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郑乔走去,同时她还要踮起脚,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的不明物体,她好像感受到了来自郑小乔的无限恶意。
“你走再慢也没用,小星说要让我提要求的可是你自己,我不是还劝过你嘛。”
“你别再提醒我这个残酷的事实了好吗?而且我要怎么才走得快啊,你当地上这一堆东西是摆设嘛。”虽然终于吐槽了一把,但是林清语心里还是憋得慌,怎么有种和他较真自己反而就输了的感觉呢。
于是林清语大义凛然的跨过抢占地盘乘凉的爬行动物们,走到郑乔面前,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说吧,你想要我干嘛。”
“选择吧,选0还是选1。”
“啊?你说啥,不要把细节忽略了啊,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清语满脸疑惑,谁会理解你这种奇怪的思维啊,她不禁在心里嘀嘀咕咕。
“没有忽略细节,选0还是选1。”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语觉得此刻郑乔那双本来就漂亮的眼睛深邃得不得了,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又像隔着千山万水,美丽却危险。她无法得知他眼中的深意思,但是那直直的朝她射过来的目光让她忍不住避开了和他的对视。
让她做选择的郑乔,他身上的气势变得陌生了,带着压迫,深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好惹”这几个大字,林清语将四处挥舞的小爪子收了起来,谨慎的观察着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那么郑乔他接近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哼,什么嘛,什么也不告诉我就叫我选啊选的,谁知道那是什么呀。”嘴里抱怨着,但是被郑乔那种严肃的样子所感染,她也慢慢的也变得认真起来。他是在很认真的让她选择,而且还不准备让她知道她的选择会意味着什么。感受到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林清语苦恼的咬唇,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我选……我选……啊,真是的,我选0啦0啦。”
“0啊。”
郑乔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气势收敛了一些,但是依然让人很难从中看出他心中所想,林清语本来也不是擅长观察人的情绪变化的人,所以她抓了抓头,完全没有头绪。
“所以说0和1到底是什么啊。”说是收起了爪子,但是其实还是忍不住凑上去一脸好奇的问郑乔。
郑乔没有回答林清语的问题,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视线定在虚空之中,像是在轻声呢喃:“这个选择真让我意外。”
林清语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嘛……”
“大概是我自己太矛盾了,不关小星的事。”既希望快速的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又不知道为什么还想要再见到林清语的这种奇怪的心情,如果一次就直接让林清语说出他想知道的情报,那以后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又会变得很无聊吧。好久没有人能忍受和他说话说这么久了,他还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再看她憋屈得说不出话,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一直被他的话题带着走的林清语一定不知道,很少有人能和郑乔交流超过10分钟,通常都会被郑乔的无厘头弄得吐槽无能,再淡定的人遇到他这种时刻说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人都淡定不起来,一般人都不会接郑乔的话茬,更重要的是,郑乔身上带着疏离,他明明是在和你说话,但是总让人觉得他只是无聊的在动动嘴巴,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在哪里,他在看你,你却看不透他,大概许多人都把他定义为奇怪的人这一类,会自动的远离,而如果用现代一点的说法,我们称他为蛇精病。
于是觉得无聊的蛇精病,第一次有了类似找到组织的感觉,林清语的炸毛终于让郑乔有了变成蛇精病的成就感,于是在这样一个绝好的条件下,他难得的犹豫了,没有选择直接获得情报,而是把选择交给了林清语自己,0代表他们继续交集,而1的话,大概就是再见了。
那么命运是让他们继续纠缠还是就此分离呢。现在看来,林清语还是要忍受郑乔蛇精病了,但是自己做的选择作的孽,也只能自己吞了。
“啊?你说……”
“小星想知道0代表什么吧。”
林清语被口水一呛,“咳,想啊。”奇奇怪怪的家伙,还搞什么神秘呢。
“嗯,所以说我意外嘛,小星居然选了0啊,那代表着,要考上和我一样的大学哟。”
林清语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你说啥?我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郑小乔今天没吃药就被放出来祸害人了。
“我说你要考上我上的那所大学。”
林清语干笑,“哈,哈,哈,你开玩笑的吧。”糟糕了,一不小心玩脱了,救命。
“没有,这个要求不变态也不猥琐,也不过分,小星你想要反悔吗?”
“哪里不过分了,你考上的是重本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作为一只学渣,我只想好好的每天打打架,吃吃饭,睡睡觉,做一只暴力的小猪,可是,”林清语脸色狰狞的瞪视着郑乔,“你居然叫我考那种门槛高得离谱的重本大学,这还不过分吗?”
“我会给你补习啊,小星不用担心。”
“你不知道有些人怎么努力都不行的吗?”林清语试图提醒郑乔她的废材属性。
“不会的,我相信你,小星。”
“我不相信我自己啊。”林清语快崩溃了,要给郑乔给跪了。
“嗯,好吧,那我相信我自己好了。”
“可是……”
“小星,要说话算话啊。”
“……”这话说的,多么的意味深长,多么的百转千回,好像她不说话算话,他就要砍死她一样。林清语被堵得说不出话,她难道就因为输了一次,就得让自己今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她好不容易想要称霸校园的梦想难道就要这样破碎了吗?
郑乔语气却突然一转,“不过时间也好像真的有点紧张。”
“喂,你刚刚还是还信心满满,突然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林清语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感觉她的小猪生活要结束了。
“所以我们得做题。”郑乔又拍出一堆试卷。
林清语:“==”她该先吐槽哪一句,是他从哪掏出来的试卷,还是他居然提出这种没啥技术水平的补习。
她觉得脚有点痒,看看横坐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的郑乔,再看看光可鉴影的地板,在选择是提脚踹郑乔,还是坐下无视郑乔之间,犹豫了许久,最后林清语果断盘腿坐地板上了,因为她有预感,如果她踹他,受伤的一定会是她自己。一直让她站着说话也真是够了,他是训导坏学生的班主任吗,真有这种班主任她一定先给自己来一刀。
“你这个坑爹货你到底会不会家教,你难道打算一直让我做题嘛。好歹给我装一下吧。”
“我有认真的做家教,真的,做题就可以了。”
林清语丢了一个白眼,几乎快整个躺到沙发的人说出这种话一点都不可信,她一甩头,“我不干,我都已经快要埋在题海里了,学校的试卷已经够多了。”
“我陪你,我们一起做。”
“啥?”
“我说,我和你一起做这些,不懂的一起解决。”
林清语狐疑的看着一直不靠谱的郑乔,“你是说,我做你也做,这样子?你说真的?”
“不骗你。”
林清语眼珠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折磨郑小乔的办法,阴阴一笑,转脸装作很勉强的同意一样,“咳,那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开始吧。”
“你想就在这里开始吗?”
林清语莫名其妙的眨眼,“不是你带我过来这里的吗?”
“我带你来不是过来补习的。”
“啥,你再说一遍。”
“因为我困了,所以我才过来的。”
“……”你说我是揍你呢还是揍你呢。
“而且这里会有……”
“嗯?有什么咬了我的手一口。”感觉到突然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她的手背,似乎还作死的咬了她一口,林清语惊起,拿起自己的手可疑的看了几眼。
“啊,那是小胖子。”
林清语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听了,她不禁凑近了问道:“什么东西?”随即她弯腰趴地上试图寻找刚才咬她的东西,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仓鼠,宠物店的小动物经常会跑出来,应该是你挡住它的散步路线了。所以不在这里补习。”
林清语直起身,满头黑线,“你的店还没倒闭真是奇迹。”为什么连房间都被动物占领了。
郑乔抬头看了林清语一眼,“我没有和你说过吗,这间店不对外开放的。”
“……你什么时候说过,鬼才知道啊。”林清语抓狂,恨不得揪他衣领摇晕他。
“我想睡觉的时候会来这里。”
“你这家伙……”青筋不出意外的欢快的蹦了出来,林清语狰狞伸出双手作出掐郑乔的样子。
郑乔无视全身冒火随时都会暴走的林清语,“因为小星你的原因,我现在已经不困了,我们去我的办公室吧。”今天的郑乔依然很欠扁,可喜可贺。
实在是和郑乔没法较真,全已经失语的林清语以头抢地,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的心好累。
“走吧。”
林清语表示她今天全部的能量已经被郑乔耗光了。实在是没办法再战斗了,所以还是随他怎么样吧。
离开了人流量多的繁华商业街,燥热的空气逐渐变得沉静下来,穿越喧嚣的人群,向外走,逐渐步入绿化过多的郊区,像是从一个世界走到另外一个世界,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郑乔双手插在兜里走在前面,他一直走啊走,好像这条路没有尽头一样,无念的林清语跟在他身后,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样单调的走动之间,她慢慢的被郑乔慢悠悠的步伐吸引,即使是慢走的背影也帅气得不行,发丝拂动之间,偶然露出白皙的耳尖,林清语被美色迷惑,没出息的飞快用手捂住好像有些发烫的双颊,她觉得郑乔如果去当模特肯定特别赚钱,背影也这么销魂还让不让人好好走路了,居然让她难得的少女心都跑出来了。
但是渐渐的林清语就觉得不对了,她奇怪的看着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的郑乔,呆呆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影,偶尔她会感觉这个人好像抛弃了全世界,那种奇怪的隔阂感,他把自己隔离在了保护壳里,安全,但是很悲伤,也很孤寂。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忽然就想到了钱雪臣,但其实他并没有钱雪臣那样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却远比钱雪臣更加的难以接近,可能是因为怎么看都看不到他的心吧。那双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下的双眼好像隐藏了很多事,明明和她一起走在同一条路上,感觉却是那样的遥远。这让她回忆起了那种她拼命想抓住却始终也抓不住的疼痛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揪郑乔胳膊上的袖子,快要碰到时候手突然一转,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迅速敏捷的往郑乔的肩膀狠拍了一掌。拍完她就怂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趁郑乔没转过身之前迅速的把手背到身后,好像做了这件事的不是她一样,脸崩得紧紧的,背在身后的手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麻花,她懊恼极了,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毫无防备的郑乔被拍得一个趔趄,忍不住反手摸了摸背部,手劲真大,因为感觉没有威胁所以他没躲开,果然是他太天真了吗,小星居然这么想抽他啊,太大意了。
他慢慢的回过头,就见林清语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背着手,不安的一直偷瞄他的反应,他愣了,他还什么也没做呢,她怎么就一副死定了的样子。于是他慢慢的伸出手指,向她的头部伸去,不意外的看到林清语扁着嘴委屈的小眼神,然后在她害怕的目光中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小星,还没到,我们还要走。”转身示意林清语跟上来。
林清语使劲点头,胡乱的低应了一声,“嗯。”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努力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是不同的,他们是不同的,她跟不上钱雪臣脚步,因为他太优秀,即使他努力隐藏一直低调,但是那种隐隐光芒总是会提醒她,她无法变成拥有那种优秀的人,而郑乔,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他们在走的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他在黑暗中行走,她站在阳光里,触不可及。
明知道他靠近她的目的不单纯,身体的反应却比大脑更快,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拍了他一掌,把他的隔离带拍散,也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想,大概是那种看到别人在走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快要掉下去,所以忍不住跑上去拉一把的感觉吧。
走了一会,郑乔突然转了过来,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小星是没力气吗?我拉你走吧。”
郑乔拉起林清语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林清语愣愣的被他带着走,微微抬头,就看到他的侧脸,她失神的想着,郑乔你到底是在看哪里呢,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为什么要出现那种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样子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郑乔停了下了,“到了。”
林清语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顺着郑乔的视线朝前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她的眼睛差点被闪瞎,无声的张大嘴巴,她缓缓的抬头顺着眼前这个高档大厦往上扫了一圈,很好,十根手指都数不完的楼层,而在电视中才见过高级又特别炫酷的旋转门正上方正立着“森绿度假酒店”几个大字,所以说这栋高得吓死人还有穿着西装的保安站岗的酒店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吗?而且为什么要是酒店啊,感觉好奇怪,林清语炸毛。
偶尔有进出的客人,即便林清语不懂什么名牌,却已经能感受到那种不同层次的差别,格格不入的感觉,她觉得她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有了找个地方完全缩进去的欲望,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就算卖了她他们也进不了这种高级的酒店,所以郑乔这要把她卖了的节奏吗。但是就算要卖了她这个地方也不一定会收了她吧。
因为这种毫无根据的想法,林清语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她小心的慢慢往后退,但是她忘记了郑乔还抓着她的胳膊,等手臂感受到郑乔拉扯的力量之后,她鼓起脸抬头和刚好转过头来的郑乔默默对视,无声的传递着脑电波,还不快放开,门口的保安大叔都在看我们了。
郑乔顺着抓着的胳膊看到了想要把自己缩回去的笨蛋,静静的和脸又皱在了一起的林清语对峙,他无视了她苦逼的表情,直接拉着她就走,“走吧,进去了。”
开玩笑,林清语全身都在反抗,她身体里哪一部分都和这个地方不搭好吗,而且保安大叔看他们的眼光更加奇怪了。“我不……”林清语努力的后退,但是她的那点力气对郑乔来说可怕忽略不记,于是林清语还是被动的前进了,但是这么容易就妥协就不是林清语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蹲下了,向后仰,空的手努力想扒开郑乔抓着她胳膊的手,受到阻力的郑乔回头,“你怎么了?”
林清语皱起脸坚定的摇头,表达了她不想被卖的决心。
于是收到信号的郑乔:“你走不动了?没关系,我抱你上去。”
“啥?”频道错了啊,快调回来。
受到惊吓的林清语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郑乔弯腰抱起,他的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她下意识的搂住了郑乔的脖子,悬空的感觉让她晕了一会,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郑乔公主抱了,而且还在全体工作人员诡异的注视下被抱进了电梯。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向郑乔行礼了,还好像问了什么,她那时死机没听到。
等电梯门慢慢合上,阻断了门外好奇探究的视线,林清语僵着身体,深吸一口气就要叫,郑乔突然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声音轻柔得不像是之前那个欠扁的家伙,“快到了。”
被突然隔得很近的脸吓了一跳,林清语的尖叫全部哽在了心里,差点没被噎死。她瞪大眼,一想动,他就转过来看她,她使劲把头往后移,终于没靠那么近了,想叫又叫不出,想下来又下不来,两颊憋得通红,整个人都快冒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的,还是因为害羞。
电梯一层一层慢慢的在上升,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脏在跳动,能感受到他在她头顶的呼吸,还有温暖而用力胳膊,散发着洗涤香味的衣服和属于郑乔自己的清冽的味道,他的体温好像能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耳朵,灼热得她想用手捂住去降温。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太对,林清语觉得自己脑容量有点不够用,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她生怕挨到什么,只好小心的抬眼偷偷看他,他好像在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明明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她却好像恍惚间看到了他眼睛里闪动的笑意,像是平静的湖水被风吹起了涟漪,很好看,比他平时黑洞洞无法让人看清的眼神好看多了,闪亮的有生机的笑眼。
林清语被这一不确定的发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忘记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身体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探究的继续观察着他的表情,然而他好像又是之前那样平静的模样,难道刚刚是她的错觉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们已经到了,林清语被惊醒,飞快的从郑乔怀里跳下来,跑出电梯,飞快的缩回墙角,离郑乔远远的,提防的看着郑乔,怎么看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眼睛圆溜溜的,脸红红的,郑乔慢慢的收回刚才抱着林清语的手,眯起眼,也走出了电梯,经过缩成一团的林清语的时候,不顾她的瞪视,轻轻的说:“来。”然后就走了,也没有回头看林清语有没有跟过来。
林清语咬唇,眼看郑乔就要转弯不见了,一咬牙也只好小跑着跟了上去,但是还是离郑乔2米,不3米远,好像他是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
林清语被领到了一间好像很豪华的办公室,她本来已经调整好自己了,但是上天可能觉得她今天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多,于是再次让她趋于平稳心开始上上下下。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背挺得前所未有的直,转着眼珠观察着这间超大又超新的办公室,无论是办公桌还是茶几都纤尘不染,都快能反射人影了,摆设并不多,但是感觉好像都很贵的样子,地上的地毯,踩上去都是软绵绵的,像陷到了云朵里,这这这都是标准和土豪配置啊。她再转到坐在她旁边的斜歪在沙发上的郑乔身上,什么,难不成她居然见到了活生生的土豪,难不成坐在她旁边打着哈欠眼角泛泪的这货居然是个高富帅?不可能,林清语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都快要把郑乔瞪出一个洞来了。而就在办公桌的桌面上,一块写着“总经理郑乔”的牌子正静静的闪着光,让直面它的林清语总觉得膝盖中了好多箭。
郑乔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他还是不喜欢这里高档的家具,坐着总是觉得没有宠物店里的舒服,所以他才不喜欢到这边来。但是小星好像很震惊的样子啊,郑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瞧着好像快石化了的林清语,逗兔子也挺好玩的嘛,下次多买些兔子放在宠物店里好了。
“总经理?”林清语声音有些不稳,指着那块显眼的牌子,连质问都显得轻飘飘的。
“啊,你说那个,我就是挂名的。”
“你之前说你才刚大学吧……”林清语更加虚弱了。
“对啊,所以我就只是挂名在这,弄着玩的。”
“==”玩……土豪你好土豪再见。
“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小星,我依然还是你的家教,然后你也依然要考上我的学校,这是承诺,不能反悔。”
林清语张张嘴,想问你的目的是什么,等你达到你的目的之后呢,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反而作死的问了一句:“我们以后在这补习?”
郑乔挑眉,“我以为你不想在这里补习,既然这样,以后就来这边吧。”
“……”她做什么要说这个,不是应该大骂他无聊吗,不是应该让土豪快走开嘛,蠢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知道郑乔是一只帅土豪之后,林清语总感觉对郑乔有说不出的别扭,大概是突然冒出来的仇富心理,让林清语老是暗矬矬的想虐郑乔,虽然之前她也一直挺想虐他的,但是这种想法在得知他的土豪属性之后更加的强烈了。既然好不容易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只土豪,那么不虐一虐他就实在是太可惜了。虐,肯定得虐,一定要虐。林清语完全把不作死就不会死演绎得淋漓尽致。
于是郑乔在这一天,老是收到林清语看似隐秘实际上很赤果果的视线洗礼。为了不打击她,他尽量表现得好像没有感觉到她诡异的眼光一样,自然的像往常一样,无视无视变异的林清语。
难得的,今天的补习林清语很是乖巧,让做什么做什么,遇到不会的也会像好好的提问,像是一个真正的乖学生一样,如果忽略她从板直身体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发展到盘腿随意的坐在地上这件事的话。
果然,补习结束之后林清语又露出了那种过分热情的笑容,那个笑容就和之前她发现他打架很行一样如出一辙。
最后林清语欢快的蹦走了,郑乔很好奇林清语心境突然转变的原因,不过看上去她好像已经不讨厌补习了,这应该是好事吧,不,这真的是好事吗?
还隔着门呢,郑乔就听到猴子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我有一个消息告诉……”
郑乔无情的打断了猴子想要说的消息,非常淡定的帮他补全了,“林清语的妈妈快死了,对吧。”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见到过,”见到过那种眼神,绝望又不舍的眼神,郑乔抬眼觑了猴子一眼,“说吧,怎么回事。”
猴子还没从“老大怎么会知道,这明明是最新消息”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被郑乔这样一问,无意识的就顺着郑乔的话,把之前准备说的全部倒了出来,“嗯,因为恶性肿瘤,我查到她的医疗报告,好像已经是晚期了,但是她没有接受化疗,药也不用,好像是放弃治疗了。”
“她还有多少时间。”
“没多少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林清语毕业。”
“生离,死别,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啊。”
“……”老大为什么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作为一个正常人真的压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