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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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丝眼神怪异的看着艾丽克丝。艾丽克丝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甚至连耳朵都有些红,她拄着拐杖站起来。“如果你没事了的话……”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
“即使有一个原因,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做到,并没有。我只是……很努力的去做吧。”
艾丽克丝看着贝丝若有所思的模样,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谢谢你,艾丽克丝。”贝丝像是想通了,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
“这并不容易,贝丝。做什么都不容易,但是我很高兴你能想明白。”艾丽克丝没有回头,在门口站住。“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怀有信念。”
玛姬在门外听到了艾丽克丝对贝丝说的一番话,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真真正正挣扎过的人,才能打开另一个正在经历这一切的人的心扉吧。玛姬抬眼,艾丽克丝正朝她微笑。
“希望我能帮到她。”
玛姬拥抱了艾丽克丝,这让女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这是她该做的,她只是说了她的感受,是贝丝自己想明白的。
“如果你有一个姐妹的话,你就会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姐妹。”玛姬毫不吝啬的向艾丽克丝表达了赞美之情,然而她却看到女孩眼里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了。
“对不起,玛姬,我得走了。”艾丽克丝垂下眼眸,像逃一样的离开了房子。
玛姬留在房子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一些令艾丽克丝伤心的话,也许她本来有个姐妹后来死了。玛姬没有让自己想太多,她还有贝丝需要照顾。在这个末世里,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艾丽克丝就轻手轻脚的走出她和安德莉亚的帐篷,反常的背起了很多天都没有随身带着的背包,没有拄拐杖,向农场外走去。
“你要去哪?小女孩。”
身后陡然间响起的声音把艾丽克丝吓了一跳,她暗暗苦恼着怎么会被这个人发现,始终不敢回身去看他。
“我……”艾丽克丝皱眉,想着要怎么从他身边逃走,想到她还健康的时候都做不到,现在右腿行动不便就更做不到了。“我去散散步。”
“散步?”达里尔挑眉,绕到女孩前面,紧紧盯着她。“你一大早上背着背包拖着一条断腿,一个人,去散步?你最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女孩。”
艾丽克丝垂着头不敢直视达里尔,许久未剪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她的小半张脸,让达里尔看不清她的表情。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女孩碍事的刘海别在她的脑袋后面。但他还是什么都没做,手在身侧微微握成拳。
“对不起。”
僵持了好一会,他才听到女孩开口,却还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我想离开这。”艾丽克丝拨了拨刘海,还是不敢看着达里尔的眼睛,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鞋上。
“离开?一声不响?又去找你的哥哥?”达里尔嘲讽出声,觉得这个女孩简直不可理喻。
“不是!”听到他说到托姆,艾丽克丝猛然抬高了声音,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声音顿时又矮了下去“我想去找杰拉尔丁。”
“杰拉尔丁?你那个想杀了你的姐姐?你疯了吗小女孩?”意料到艾丽克丝离开必然事出有因,听到她这番说辞知道她说了实话。达里尔并没有艾丽克丝料想中那么生气。
“她不会伤害我的!”艾丽克丝触电一般的抬起头,手绞着背包带子,“我欠她的,求求你,达里尔,让我走吧。”
“你也欠我的!你还欠瑞克……洛莉……你欠所有人。”强硬的甩出这么一句话,达里尔靠在一棵树上,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她离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小女孩那么关心。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你欠我的是他下意识就说出的话吧。
艾丽克丝咬了咬嘴唇,走到他面前“达里尔,求求你了。我知道我也欠了你们很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入你们,你们是一个团队,我只是一个外人。我知道是我不够好……但是……我,达里尔,我想去找我的姐姐。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达里尔冷哼一声“省省吧,小女孩。我们这都知道,你姐姐一个人能活得更好。艾丽克丝,你最好把你那些臆想都抛下,找你的姐姐?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你想找死的话倒是可以直接照自己脑门上开一枪。”
女孩一直在沉默,肩膀几次剧烈的抖动被她又压了下去。半晌,她才又开口“你是个混蛋。”
达里尔撇撇嘴,正要开口又听见女孩哑着嗓子说“你拦不住我的,达里尔。”
“试试看。”
天就快亮了,很快安德莉亚就会发现她留下的字条,等到那时候再要走就更不可能了。艾丽克丝犹豫了几下,掏出枪,对准了他的头“让我走,达里尔。”
“你威胁我。”达里尔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到她手中不断颤抖的枪上。“开枪,你能离开。不开枪,你呆在这里。取决于你。”
她瞪着他,浑身气得发抖,手中的枪一直在抖动,幅度越来越大。过了半晌她赌气一般将□□丢在地上,又把匕首。背包都丢掉。“我什么都不带走,求求你让我走吧!”
“达里尔!你就没有什么可以不顾一切去寻找的人吗?!”
达里尔皱了皱眉,想到了莫尔,他不顾一切的去找过他,即使他知道会遇见很多行尸,即使他知道他可能会死在找莫尔的路上。
“你还不明白吗?艾丽克丝?你不是在找姐姐,你是在找死!”
“那是我自己的事。”女孩板着脸,下唇已经毫无血色“达里尔,你们是一个团队,我是一个外人,什么也不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
艾丽克丝想要从男人身边绕过去,又被他抓住手臂。
艾丽克丝深吸一口气,“这不关你的事,达里尔。你没资格管我。”
他施加在女孩手上的力度软了下来,是啊,他……凭什么管那个小女孩?艾丽克丝挣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你说对了一件事,艾丽克丝。”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声音里还有着隐隐的愤怒。艾丽克丝缓了缓脚步,“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达里尔看着女孩的背影,他抛出那句话之后,看到女孩的身子晃了晃,好像他的话是一颗击中了她的子弹。
艾丽克丝觉得鼻尖有些酸,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她很心虚,她知道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但是她没有办法。
达里尔看见她小跑着离开农场,她右腿的伤还没好,每跑一步身子就会踉跄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一下摔倒。但是她没有,倔强的跑了出去。达里尔看着她有些失神,那一天她在浅滩上帮他包扎伤口的场景历历在目……
艾丽克丝强迫自己忽略腿上撕裂般的疼痛,然而冷汗还是一层一层的出,令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感觉着自己应该跑得够远了,她才找了一棵树扶着坐下去,擦了擦满脸的汗,大喘着气休息。轻轻的摸了摸右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腿上的灼热。她微微使了使劲,用了几次力,却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达里尔刚刚走到瑞克他们休息的地方,就听到安德莉亚惊讶呼喊的声音,只见她跌跌撞撞的从帐篷里钻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冲到瑞克面前。
“艾丽克丝……艾丽克丝走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瑞克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劈手夺过纸就看了起来。
“她说她不能再丢下她,她有她的坚持。”安德莉亚紧盯着看字条的瑞克“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该死的,她去找杰拉尔丁了。”瑞克怒骂一句,一回头就看到了达里尔。达里尔脸上犹有怒气,手里提着一堆东西,一下子扔到安德莉亚面前。
“她的。”
安德莉亚蹲下去,翻看了几下,脸色刷的变白。“瑞克,艾丽克丝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她甚至连她哥哥留下的枪和匕首都没拿!”
达里尔从错愕的安德莉亚手中拿过女孩的枪和匕首,“谁都别去找她,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
达里尔很生气,谁都能看得出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安德莉亚默默收好了散落一地的衣物。瑞克一手扶着额头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个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又走了。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她在走之前解决了贝丝的自杀问题。但是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兰德尔要处理,这个时候赫谢尔又要赶他们走……瑞克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抱了抱站在人圈外围的洛莉。
格伦转头看向达里尔的方向,看见了跟在他后面的卡萝尔。格伦的直觉告诉他,即使艾丽克丝能平安回来,他们三个……也一定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吧。
他再回头,看到了拥着贝丝从房子中走过来的玛姬。
戴尔又把他的帽子拿下来在手里揉搓,皱着眉头。艾丽克丝,那个脆弱的女孩似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决定,没有人能想到她会这样做。就这么走了,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地走了,即使什么都没有也要离开。戴尔第一次觉得所有人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都是错误的,艾丽克丝从来不曾被他们真正了解,或者说,从来没有允许他们了解她。
出乎意料的是,贝丝安静的看完那一封匆匆写下的信的时候,抬起头对玛姬说“我能理解她。”
“她说她在努力的活下去,她在努力的找到希望。她只是去寻找了,而且,她会回来的。”贝丝瞟了一眼达里尔的背影,微微上扬了嘴角。
只是,变故,似乎比所有人想象的来的都要快。快的让他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