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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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走上了陆始知最不愿意的求学之路,但他的适应能力不错,没多久就在学校里外又有发展成当初的街头小霸王趋势。同一届里陆始知年纪最大,迟上大学那么多年,可是说出来年龄也没人在意,就像谁都会潜意识的去害怕丛林里的猛兽,却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自己所畏惧着的猛兽的年龄问题。陆始知也是无所谓,反正还是该玩玩,该过过,就算是自己一个也没有改变什么。课照旧逃得不留痕迹,但却也没有打架斗殴,多年的军纪灌输下去总会有些成效,只是偶尔,陆始知能在校内外碰上几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亮出招子唬他们俩下,一群人就立马下来跪舔。陆始知对这种没志气又没骨气的人群很是不屑,感觉没有个看得上眼的对手肯和他交个手切磋一把,生活真是寂寞又空虚。

    生活就那么寂寞着空虚着,一群人说了要班聚,毫无团队意识的陆始知由于多年来军队里带出的习惯,即是对集体没多大概念也没多大好感,而且来的晚了,这班级好像早已经分好了各盟各派。一群人似乎是对他的家世有些模糊的概念,又因为陆始知一贯的武力值有些惧怕他,因而陆始知虽然自认为是好相与的,却也凭借着他的醋神经感觉到他可能融入不进去这个班级。陆始知把这归根结底于年龄的差距,大人与刚成年不久的小孩儿的思维的距离。

    虽然感觉融入不进这个班级,但陆始知也却把这班聚当成任务去完成,且不说是不是心血来潮,于是也就巴巴地跟着去了。聚会一成不变得是选在ktv,陆始知那一口破锣嗓子实在拿不出手,就窝一旁,开了瓶酒看着一群人在那玩儿真心话大冒险,也不参与,默默的喝着酒,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开始陆始知在边上地气压坐镇,众人都有些放不开,两瓶酒下去,见陆始知还是一个表情,虽然不加入却也没见嫌弃,便开始有些放开了玩。不得不说,陆始知不开口,那是真有股子斯文败类的味道,人又长的是人模狗样。等到有女生选择大冒险,不知是哪个喝多酒,胆子肥起来了的好事者起哄非要折腾了陆始知,愣是让人妹子要冲着陆始知献吻,走跟前儿了,陆始知才晃过神来,一抬眼,愣了:“妹儿,干啥呢?”

    一群人都乐了,这时候仿佛所有人对陆始知的那骨子隐隐的忌惮都似乎瞬间消散了一般,每一个人看着陆始知的眼神里都带着打趣。陆始知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把从军队里老四的东北腔给带了出来,他抓抓头发,乐呵呵的看着眼前妹子。

    那个走到陆始知面前的女生对陆始知本是带着些畏惧的,本来是毫无交集更不想有交集,被人恶意的那么折腾也是又羞又害怕,但她因着不想给人一种玩不了的印象,硬着头皮却也要将游戏规则进行下去。走到陆始知身边,直到他说了句愣话,这女生有些退了些畏惧抬头看他,才注意到陆始知的长相。万事总耐不过陆始知有了一副好皮相,本来女生还残余的一丝畏惧,已经如数被羞涩代替。而陆始知那本来隐隐的一句挺没礼貌的话愣是被他带的有股子憨憨的傻气,也没因此让别人觉得不痛快。

    陆始知看眼前的女生害羞带怯半晌没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陆始知拿起酒瓶,说:“这游戏干脆换个玩法,我这个人比较放不开玩不起,但不能拖累了这妹子,要不然就自罚3瓶啤酒顶上怎么样。”

    一群人喳喳呼呼的起哄:“嗨,你这不按规矩来,5瓶,不能少了!”

    陆始知很干脆的开了5瓶酒,如数灌下去,就像喝水似的。旁边的妹子有点尴尬,也不好站着,就在陆始知灌酒时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堆人盯着陆始知灌酒,都没想到他会真那么爽快的就喝下5瓶酒,看着他一口气喝完才感叹几句:“唉,你酒量不错啊。”他摆摆手,说也就只能撑这几瓶。一群本打算劝酒的人便从他身边散了,围过去继续玩儿了。

    陆始知一口气灌下几瓶酒后劲上来了,也有点昏昏沉沉,包厢里的厕所门被锁着,也不知道谁把自己关在里面,半天没见人出来。于是陆始知就出了包厢打算去ktv公用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结果还没进厕所呢,就隐隐听到里头有争吵声。人都有个好奇心,陆始知瞧着这声音是从厕所隔间里面传出来的,也就凑过去透过门缝那么一看,诶嘿,是俩男的,拉拉扯扯的。隐隐还能看到其中一个还整一个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面。

    他是最不待见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泪腺长那么发达,是投错胎了吧。瞧着那死死巴着另一个男人不放手的样子,该不会还是个瘾君子吧。陆始知有些咋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又不认识,人家再怎样他也管不着。

    陆始知看了那么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想抬腿走,却见里面那人抬腿一下子将巴住裤腿眼泪鼻涕糊一脸的男子踹在地上,转身就将门推开出来了。那男人没想到厕所外面会有个人,出来撞上就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人听到了多少。但男子当面也不好做什么,铁青着一张脸就大步离开了。

    陆始知有些小尴尬,摸摸鼻子,偷听被人撞个正着什么,但想想就又觉得自己光明正大没做错,人把谈判地点放在厕所这种公共投一弹的地方,这不找着让人围观吗。

    厕所隔间里的那哥儿们还坐在不算干净的地上,哭得声嘶力竭。陆始知本来都想走了,看着里头那男人的怂样,也不知怎么的脑壳儿里酒气上涌,心里头一阵烦躁,就凑上前去说了一句:“喂,哥儿们,咱把眼泪擦擦好吗。你一大老爷儿们是死了亲爹还是亲妈啊,哭成这副德行。”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厕所里头那位越哭越停不下来。ktv的厕所的灯具为了所谓的神秘感也是打光隐隐绰绰的,那男人低着头,用手捂着脸,在地面上打下老大一坨阴影。浑身缩成一团,哭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整个厕所里都回荡着他那不算清朗的啜泣声。

    陆始知被他那副死德行给气乐了,想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放下一句话:“真jb哭哭啼啼,不是个男人。”洗了把脸,他看了还缩成一团乌拉乌拉不肯起身的男人,呵呵一下,用手插着裤兜慢腾腾地从厕所里走了出去。

    其实回来,陆始知就清醒了,想想那时候他也是喝多了俩杯,被酒劲醺了脑袋突然犯了病,没事儿瞎管人家那么多事做什么。那时候他从厕所回来,包厢里已经开始有了群魔乱舞的迹象,几对喝多了的情侣挤在角落里亲亲我我,还有几个人已经倒在沙发上醉死过去。也有人也不知是失恋还是怎样,酒醉后失声痛苦。当然还有互相撕扯着的咒骂着闹腾着的人,也有到最后还坚持不懈妄图一展歌喉鬼哭狼嚎的人。

    人生百态,似乎一次醉酒就能看尽。而那次的厕所里哭嚎的醉鬼却也因为比起一群人醉酒带给陆始知的困扰显得微不足道,而被他远远地抛之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