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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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越醒来,天已大亮。林宇坐在一边,脑袋枕着床边睡着了。床上一有动静他就醒了,见段越醒了,高兴道:“段越,你醒了。”
段越脑袋晕乎乎的,有些迷茫,定睛看了两眼,是林宇。
“我怎么在这?”
林宇看着段越额上红肿的伤痕,眼圈泛红。“昨晚,我去找你,发现你晕到了,就带着你回来了。”想到昨晚在段越家见到的画面,林宇就心疼。段越烧的迷糊,林宇抱着他滚烫的身体,简直都想和路云天拼命,问问他,段越做了什么要这么糟蹋人。他是段越的金主没错,可也不能这样。害怕路云天回头来找来找,他就把段越带回了家。
昨晚……
段越睁大双眼,哭声梗在喉间,眼泪流下来。
一夕之间,之前美好的相处互动都成了泡影。他还来不及的从路云天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和保护,就被他推入了悬崖。
对他最好的人,一下转变了嘴脸,将伤害无情而莫名的降下来。
林宇一定看到了,看到那么狼狈不堪的自己。
“段越,你别哭啊。”林宇慌了神,忙抽了床边的纸巾给他擦泪,擦干了,很快又有更多的眼泪落下来。无声无息。
段越摆摆手,努力想要扯出一丝笑来,让林宇宽心,可满是泪痕的脸,这笑比哭还难看。林宇拿着纸巾的手忍不住颤抖。心里将路云天骂了千万遍。
段越挣扎着要下床。林宇按住他。
“你发烧了,就在家里休息吧。脚也还肿着呢。”
“没事。”段越说,“今天是我的杀青戏,我一定要去的。”
“我帮你请假。”林宇说。
他不是什么明星大腕,临时请假会给剧组带来很多麻烦的。何况今天这场戏又比较重要。“没事,最后一场戏。很快就能拍完的。”
段越执意,林宇也没有办法。
今天这场戏,段越饰演的师弟和原瑞饰演的师兄遭遇追杀的反派,师弟为保护师兄,以身挡住迎面而来的刺客,不幸身亡。而正是因为师弟的身亡,才使师兄最终觉醒,逐渐强大最终战胜反派。
段越赶到剧组时,导演正发火找人。一看到段越就大骂。“你怎么搞的?现在才来?要整个剧组都等你一个人!你人还没红,就先学会耍大牌了。”
周围有人小声应和,“就是,还真拿自己当个腕了。连原瑞都不敢迟到的。他倒好,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段越不敢反驳,只一个劲的道歉。
导演看了看他额头的伤,又见他走路姿势奇奇怪怪,脸色好了些。
“算了。赶快去造型化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知道整个剧组一天花费是多少吗?”
林宇忙扶着段越进化妆间,将导演的喊骂留在身后。
化妆师也跟着进来,还没开始化就皱眉头。“你这是怎么搞的。演员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了。搞成这样,我怎么化啊。”
林宇知道,是段越额头的伤。“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磕了。你多扑点粉,盖盖。”
化妆师继续说,“远景还没关系,这场还有他的近景呢。这大的伤口,镜头一打什么粉都没用。”
林宇赔着笑,“这场不是和反派搏斗嘛,就当是被打的好了。连伤口都不用化了。”
“哪有刀剑搏斗磕额头。”
“那就等等让导演加一个被打倒摔在地上的动作,这下额头就有伤了。”
化妆师无奈。“只能这样了。”
化妆又花了一些时间,出来的时候,片场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等个大明星也就算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还要大家都等着,谁心里不憋火。
只有原瑞笑着迎上来,“段越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还是忍不住问。“原瑞哥,你昨晚怎么没来。”
原瑞笑,“什么昨晚?我们昨天有约什么吗?我可能最近剧本看过了,头痛,记不住事。”
段越觉得原瑞脸上的笑像是可以扒下来一样。先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没什么。上场吧。”段越也没什么气力和他再争什么了。忍着脚上的疼痛向前走。
林宇说的没错,看上去是羊,但也可能披着的是狼皮。可他完全没有做过什么伤人的事情,为什
么要这样对他。
难道是因为路云天?他懂路云天身边不会只有一个,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不问。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可原瑞也和他一样吗?
路云天……段越念着这个名字,呼出滚烫的气息,头痛欲裂,脚上的伤也在痛。
难度较大的武打戏份,已经由替身上场表演过了。段越要拍的是露脸的挨打的几个戏份,还有最后中剑之后和原瑞的诀别。
几位演刺客的演员准备就绪,开始前还和原瑞和段越道歉,怕等会手脚力气用不对伤了人。
a!
打板的声音一响起,拳脚就朝段越飞过来。
段越的脸上挨了一拳,肚子上也被人踹了一脚。很疼,他明白为什么要道歉了,因为这动作是不是虚的,手脚也是下了力气往下打的。段越拍过打戏,这不对劲,但头脑昏沉的他已经没有力气思考原因了。下一秒背后又挨了一脚。段越脸向下直直倒下去。
“卡。很好。准备下一个镜头。”
耳边导演的声音变得模糊。
几个演员转变站位,段越却仍是没有站起来。
林宇也顾不上别的,忙过来,大喊:“段越!段越!”
没有回应。
一个演刺客的演员将段越翻过身来,才发现他已经晕厥了。
林宇将晕厥的段越半抱起来。喊,“段越晕倒了。快叫医生。”
剧组的人都围过来看。
“没事吧。”
“怎么突然晕倒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
突然有人拨开人群,失声大喊。“段越!”
人群中有人立马有人认出来正是公司大boss路云天。而隐匿在人群里的原瑞,嘴角轻微上扬的弧
度瞬间向下倒置,逐渐换成了气愤。因为此刻路云天甩来林宇,抱着段越怒喊:“让开。”
人群立马让开一个通道,路云天抱着段越走出了片场。
“医生。他怎么样。”路云天坐在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段越。
“额头上的伤问题不大,身上也都是轻微的瘀伤。只是右脚踝轻微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应该
昨晚就送过来的,骨折不是小事。”医生说,“至于受寒发烧,等这瓶水快挂完了,你找护士过来换药。”
路云天将医生说的一一都记下了。看着段越被石膏固定的右脚,说不出的心疼与内疚。昨晚回家的时候这脚就伤了,他那时候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没注意,竟然又伤了他。额头上的伤也被纱布包扎好了,路云天低头吻了吻段越紧闭的眼角。
伸手去舒展他哪怕在睡梦中还是皱紧的眉头,是不是太痛了?昨晚砸向段越的水杯放佛调转方向砸中了路云天的心口,胸腔内的气压也骤然被抽中,路云天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越已经变得这么重要。
内疚,心疼。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身边来来去去有过很多人。他做他的温柔金主,这些情人也本分的迎合讨好。反正两不亏欠,好聚好散。他要的也只不过是身体的快感与满足。
而这个少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闯进了别人从未涉及的领域。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