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那个女爵...异感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

    the fish ier is silent,

    ——

    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

    the animal on the earth is noisy,

    ——

    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

    the bird in the air is singing.

    ——

    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but man has in him the silence of the sea, the noise of the earth and

    the music of the air.

    ——

    纯白色的世界，一片苍茫，没有光，亦没有暗。

    既然如此，你为何觉得它是纯白？

    谁知道呢？或许是直觉吧。

    ￡

    靠着墙边站定，抬眼瞭望这整个舞会场地，人们谈笑甚欢，少女的嘴角依然戴着那抹调侃得浅笑，哪怕那只血色的眸子里看不清半点感情。

    这里人流量较少，注意到这里的人耶并不多，栩砾手拿一杯香槟，放到鼻尖晃晃。左手撑着脸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眼神有些暇昧的盯着手中的杯子，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那杯中晃动的暗金液体。

    从露天的窗台出来以后，栩砾便看到一身粉嫩嫩的金发女孩从身边跑过去，她清晰的听得到那嘴里的那声“夏尔～～～～”。

    伊丽莎白·米多福特。

    现任凡多姆海恩家主的未婚妻。

    其实如果栩砾转过头就一定可以看到，金发少女那开心的的面孔以及被抱住的蓝发少年脸上无奈有些傲娇的表情，以及蓝色眼眸中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

    也许对他人来说，这是一个只得羡慕，可以博得一笑的的场面。可是栩砾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回头，甚至说觉得少女那兴奋的话语和少年那低沉无奈的语气是那么的刺耳。

    原因，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但也许她是最知道根本的。

    离开那里的一瞬间，栩砾讽刺的笑了，但又很快回复原状，不留痕迹的。

    她在脑中开始思索，夏尔的用意。

    为什么，她永远猜不到他的想法？

    明知自己的未婚妻会出场这次舞会，还要冒险和依蒂普斯丽安的少主宣称自己是她的舞伴，他的用意何在？

    只是单纯的和她吵嘴，胜利一回？

    怎么可能，她可是知道他从来都不做无用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是想让她难堪？

    不，让她难堪的方法有很多，不至于用这样大的风险。

    那么，就是再利用她，阻挠她和依蒂普斯丽安家的来往。毕竟依蒂普斯丽安家族是皇室的御用骑士，而且上次女王也说过要给她定亲这件事，如果她和这个家族的长子有了婚约，那么她这个棋子便不好控制，也就不能为他所用。。

    这肯定是原因之一，但他不可能只因为这样就大费周张的，冒着被别人说闲话的风险，只为这个蹩脚的理由。他素来都是喜欢耳根清净的人，栩砾很清楚这点。

    凡多姆海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不是你所谓的‘小丑’与‘木偶’，不会顺从的听从你所有的摆布，想要利用她最起码要让她知道被利用的价值所在。

    悠扬的钢琴声，响彻整个舞会。栩砾理理思绪，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她不会在意那么多，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

    啧，依蒂普斯丽安家的人都很废么？钢琴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丝古怪，这首曲子的音律不大对劲。破坏了一首好曲子啊。

    “哦呀，那不是珂丝蓝威莱斯的伯爵小姐么？”

    “是啊，瞧瞧那身段和气质，多好的姑娘啊。”

    “唉唉，你们难道不知道，她可是‘女王的银狐’！听说手段可狠了，不然也不会把那些案子都逮捕归案！”

    “不过，这孩子可真是厉害呢，那么小就是伯爵，听说她与凡多姆海恩交情甚好呢。”

    “什么？！那可是‘女王之番犬’他们俩要是....”

    “嘘！这不可乱说！小心被她听到，再说凡多姆海恩伯爵可是有未婚妻的！”

    …………

    未婚妻啊...

    啧，看看吧。说闲话的永远是这么多呢。

    少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近乎完美的伪装，几乎掩盖的那血眸中所有的情绪。

    不过，看来她那～‘近乎完美’也只能是‘近乎’，达到‘完美’还是差了一大块境界。又或者说，她退步了。

    不然，又怎么会让他知道她的想法？

    不过也是，她现在的情绪糟糕透了，首先就是怎么都猜不透夏尔那样做的意图，其次就是那些叽叽喳喳的妇人，她现在能维持‘和蔼可亲’的笑容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小姐，您看起来好像有烦恼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栩砾为之一顿，从容的理清自己的思绪。抬起头，面带着合适的微笑，那种温柔却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只见眼前的男子，大概二十出头甚至不到二十岁。拥有一头闪耀的金发，穿着滚边深色礼服，衬得皮肤更是白皙。高挺的鼻梁，略带苍白的嘴唇，尖削的下巴，以及一双金橙色的眼睛。浅笑之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衬出柔和与温暖。

    就像幼年时曾几度在脑海中描绘的，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栩砾内心不禁讽刺，童话？自己还真是富有幻想的能力，那种人编出来的‘剧本’自己居然还记得，真是搞笑至极，如果要是被米娅知道，肯定又会拿她消遣一番╮(╯▽╰)╭

    “哦？先生何以见得呢？我明明一直都是笑着的哦！”

    将酒杯随意放置一旁，一手环胸一手支着头，嘴角带着细微的浅笑，眼中疏离的色彩带中有点点兴趣。

    那双金橙色的双瞳，很清澈，。但是栩砾很不喜欢这种眼瞳，像一双明镜一般，将你的心看透。这种感觉，和尤菲的不一样，但很矛盾，他的眼睛就像尤菲一样清澈，虽然她是紫蓝，而他是金橙。

    也许，是感觉这种颜色温暖也说不定。

    男子不明所以一笑，好像并不想为此解释，这倒让栩砾对他多了点兴趣。

    “那么，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小姐跳支舞呢？”他似乎自信满满，弯下腰，绅士地向栩砾伸出手来。

    “哦？”手指把玩着耳边几缕碎发，笑得温和，却又有着几分邪意，“你没有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么？难不成不知道我是谁？”随之无意识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些‘长舌妇’。

    “当然，珂丝蓝威莱斯伯爵小姐。”依旧是刚才那种语气，并不在意对方语气中的讽刺与鄙夷。

    “这样啊。。。在这之前，我是否能先知道您是谁吗？”

    “当然，伯爵小姐，我是giotto·vongola多多指教。”

    giotto·vongola啊，栩砾心底一笑，从素娜的资料里看见过。似乎是意大利的人，暂时来英国办事，不过倒是以为意外有趣的人。

    “那么，vongola先生，也请指教了。”

    轻柔的乐曲声在大厅里荡漾，宾客们也随着节奏而摆动着。

    角落里，素娜喝着红酒一个人靠在阳台的墙壁上，时不时仰望星空。她此时的思绪让人琢磨不透，也许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看得懂，但那个人却不是你。

    “啊啦，啊啦。失昩又在一个人喝酒，怎么不叫上我？”来人从华丽而喧闹的大厅走出来，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燕尾服，手上戴着一尘不染的纯白手套，，同样拿着一杯红酒戴着邪魅的笑容来到她的身边，暧昧的将红发女子揽到怀里。

    “啧，利斯，不要得寸进尺。还有，”素娜冷着一张脸，漂亮的眉间紧皱一下。只见她手肘向后一抬，抵在对方肚子上，趁着他松懈的时候成功的与男子拉开距离，“叫我维丝特罗恩。”随之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啊呀，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留呢。好歹也是‘老朋友’了，况且很痛的。”塞巴斯蒂安挑眉，虽然话这么说，可在他那张满面笑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痛觉，反而笑意加深“话说你不在你家小姐身边真的行吗？”向大厅看看，戏谑的继续说：“好像快被别人‘拐’走了的样子呢。”

    “呵呵～”这时，素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讽刺的笑出声来。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紫眸中，那鄙夷的韵味在明显不过“不要说笑了。”

    “我家小姐，被别人拐走？那我还是担心那个拐卖的人不要死的太难看来的好。”将高脚杯里最后一点红酒饮下，同样看向那灯光华丽的大厅目光有些疏离，一眼就能瞧见那身穿白色晚礼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那抹倩影叫人移不开视线，少女此时正在与一名金发男子跳舞，嘴角的笑容依旧，此时正在与那名男子说些什么。“我的小姐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娃娃，失去了拥护的仆人就什么都不是。和你的那个小鬼可不是一个类型的。”她顿了顿，冷冽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骄傲“就算没有我，她依然是展放在这肮脏世界之上的一朵‘妖花’。”在她的意识里，她家小姐就是全部，就算是心底那抹触及不到的地方，也一样。说起她家小姐，她的目光居然变得那般温和，嘴角也破天荒的有了那么一丝弧度。

    是的，这个世界是个大染缸，她也依然会保持她本有的颜色，因为这样才是她的小姐，才是她现在最珍视的人。

    塞巴斯蒂安着实愣在了那里，暗红色的双眸中有着点点凝带。但很快便展露出一个不明的笑容。他忽然的感觉栩砾这个女孩有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让自家少爷上心，又让你露出如此的神情呢？

    这是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问题呢，失昩如果没有她你还会展露出从前的笑容么？

    这是个未知数呢，要不要赌一把还是需要看看会选择怎样的道路吧。

    就在此时，离这座豪华别墅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上，一个分不清男女的身影掩藏在树枝的阴影中，利用树叶来将自己遮蔽在这里不让人发现。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它那嘴角的弧度显得诡异而妖艳。它就这样看着这座宅底里面发生的一切事物，一件都逃不过它的双眼。

    素娜起身，像是看见了什么有些焦急的往大厅里走去。而塞巴斯蒂安忽然感到一丝奇怪的光感，向那个方向望去，可那里早已没有半点痕迹，树枝微晃，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晚风所致。

    在塞巴斯看不到的地方，飞出一直血蝶。

    渐渐的....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么说，giotto先生是个商人，来这里是为了生意啊。”

    “不，只是在意大利境内做的小本生意，来英国并不是为此事，只是来见朋友罢了。”

    在这曲华尔兹中，栩砾与这位意大利的男子交谈甚欢。但与其说共同语言很多，却不如说他们的社交方式一样。

    在社交方式，与人交集的笑容和言辞，对于理智与头脑这些，他们全部都不谋而合了。

    只可惜的是，一个属于光明，一个属于黑暗。

    但只要不妨碍到她，那么做个朋友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

    “栩砾小姐真是为出色的lady，华尔兹的舞步跳的是如此的完美啊。”

    “那里，giotto先生也是名出色的绅士，和您跳舞感到很愉快。”用着公式化的语气，不假思索的将对方的赞美回敬过去，嘴角的那抹浅笑依旧未变。栩砾与giotto走出舞池，来到一旁站定。随意拿起一杯香槟，刚要饮下便被身旁的男子阻止。

    “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不好哦！”男子拿下少女手中的高脚杯，换成一杯红茶递给她。栩砾轻笑，玩味的看了眼giotto。

    “giotto先生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失礼么？”

    “不，我想就算失礼也比不了栩砾小姐的身体，女孩子喝太多酒伤身啊。”

    “真是，giotto先生不要拿我当孩子看哦！”放下红茶，对着男子一笑，血色的瞳孔闪烁出不明所以的光芒。

    “不要小看女王的银狐，狐狸都是善变并且伪装的让人分不清现实。”

    尤其是在这个最好与最坏的时代。

    无意间一转头，看到的景物足以让栩砾身形一顿。

    舞台中跳舞的人许许多多，从栩砾的角度，那一瞬间一眼就可以看见让她熟悉的那抹墨蓝。就算今天他穿的是那清一色的黑，她也能一眼找出，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并不值得让她分心，毕竟从刚才来看他就一定会跟他那未婚妻跳舞，这是她早就能猜到的。

    而更加让她吃惊的是，不久前毒蛇过她与夏尔的那名今天身着湖蓝礼服的少女，竟然在和一名男子跳舞。

    米娅那么女王孤傲的人，居然会在交际场合跳舞！太让她惊讶了，毕竟原来她是从来不跳的。

    因为距离的关系，栩砾只得看见那男子有着铂金的碎发，大概二十岁的样子，一身干练的黑色西服，让她有种冷冽的感觉。

    而且....好像从哪里见过的感觉。

    “那不是....阿诺德？！”语气中的惊异不难察觉，这时栩砾才发现原来愣在那里的人不止她一个，她身旁的giotto此时嘴巴微微张大，眼神中微微呆愣显然被眼前的景色吓到了。

    ....阿诺德？

    她记得阿诺德是英国情报局首席，深受维多利亚女王信任，可谓是女王面前番犬与银狐之外唯一的大红人。因为尚年轻，且未婚，不知有多少皇亲贵族主动寻找机会，指望着自己女儿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无论自己的地位有多么高，若是有了阿诺德做女婿，那么对于家族来说，就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

    可惜阿诺德生性冷淡，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连见过他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在社交期了。但据见过他的人讲，他的相貌是极其出众的。但不知为何，这些见过他的人里，可能除了女王，其他人在讲述时都是鼻青脸肿的。

    所以在阿诺德本人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成功变成了全英国几乎所有名媛的梦中情人。因为相貌出众，他的孤傲，却被具有少女情怀的小姐们认为是清心寡欲，更没有人去责怪阿诺德为何从不出现在社交期时。当然，栩砾除外。毕竟她从来不关心这类问题，都是素娜从中挑选出重要的讲给她。

    总结一下，只要是长得帅的男人，无论身上有何种缺点，都会被涉世未深的小姐们忽视甚至扭曲为优点贴在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身上。

    只是，这种孤傲而高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居然在和米娅跳舞，天，你在开玩笑呢吧？！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此次宴会。”一曲终，大家都退出舞池。依蒂普斯丽安的家主德鲁安·e·依蒂普斯丽安站在台上发言，那一头象征着家族的火红格外耀眼。

    夏尔好不容易脱离舞池，站在那里，看了看抱着他一只胳膊，幸福笑着的伊丽莎白，眼神有些无奈。这个家伙，还真是难兑付。小女孩难道都这样吗？

    不对，在他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女生从来都没有露出像伊丽莎白这样的神情。应该说，是过分成熟让他很难把女孩和伊丽莎白放到一起去比较。虽然说也是很难缠....但从来不会有这种小女生的性子。

    移开眼帘，随意往旁边一望就会看见那抹浅棕。

    栩砾·珂丝蓝威莱斯。

    少女现在正与一名有着耀眼的金色发系男子站在一起，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像是聊着些什么有趣的话题。夏尔因为距离的缘故，并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只是觉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耀眼。

    耀眼到....胸口闷闷的，会有刺痛的奇怪感。

    台上那红发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堆的客套说辞，其实这场舞会无异就是利用‘慈善’‘拍卖饰品’等等一系列的冠冕说辞来作秀。实际的，不过是为了给他那即将要继位皇家骑士团团长的二儿子和他那所谓‘不着调’的长子，各自挑选一位‘合适’的未婚妻罢了。

    其实对于这个家族栩砾并不是有多了解，只是来之前素娜曾经给过她一份资料，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这个家族的一切。

    例如，这个家族现任家主的夫人是女王陛下的表妹，例如这个家族的一些交际状况。

    当然，她也只是看了个大概。毕竟还有那么多公司文件需要过目，哪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看这种可笑的家族史？

    说来吧，长子素质个个优异，但却总是比不过他的弟弟。听说，还是自主放弃继承权的，真是....

    可笑吗？其实也不那么可笑，或许还会因为这样保存他们之间的亲情，不用舞刀动枪的去对着自己的至亲。

    栩砾无声的笑了笑，目光从台上那个老男人移到离他不远的的那名少年。那应该就是依蒂普斯丽安家的二儿子，一头深棕的偏长发，血色的眸子。看起来也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和他那个哥哥差不了多少。并且看起来，相比长子的对人热情花花公子型的人，这个二少爷还冷清了许多。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不自觉的让人感觉他几分老成。眉目间有着一丝傲气与慵懒，像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这群低俗的人类们。

    但是栩砾内心表示严重怀疑他与他哥哥到底是不是一个女母亲生出来的。头发居然是深棕，真可为是奇葩。

    而且....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异感。

    “在那之前，先向大家展示在前两天夫人无意间得到的一件宝物，被世人赞为‘幸福水晶’的‘天使的翅膀’！”语罢，掌声欲然激烈。

    栩砾现在有几分无感，早在几天前在那个古董店里看见那宝石后，她便让素娜暗中盯着有没有卖出去。果然，就算她给了那老板一笔钱，他还是将那那个高价卖给了依蒂普斯丽安的夫人。

    也是，有钱不赚那才是傻瓜啊。

    “呲.啦.呲..啦...啪！”

    忽然，华丽的吊灯不知道为什么‘啪’的就掉了下来，火焰一下狂烧起来。人们个个都慌乱不已，妇女们尖叫声充斥着耳膜，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栩砾站在其中显得有些娇小，忽然混乱的人群将她挤的东倒西歪，身边giotto也被人群挤的不知所棕。呼叫素娜也失败了，根本不知道她人到哪里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栩砾此时有些晕，扶到一旁的餐桌连忙稳住脚步。放置‘天使的翅膀’那个木架子也‘咣啷’一声，大概是倒在了地上。猛然间的一抬头，在一片黑暗里看到了一个银色的东西。从窗外射进来，随后又有几枚往她所在的地方射过来。

    那是银针！

    向旁边跑了两步，脚裸被刺中，吃痛的叫了一声。糟糕，她的脚....

    “啧，可恶...”栩砾咬咬牙，想要看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遮蔽住，保护自己的身体。因为是这种场合，刀放在了素娜那里，而素娜人现在又不知道在那里，所以只能靠自己了么？

    栩砾没办法，只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银针，还得防着时不时掉落的木块，浓烟呛鼻使得她一个劲的咳嗽。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就这么弱，没有了素娜什么都不是了？

    可恶....

    她的头已经晕的不行了，毕竟她是女孩子体力有限，并且身上被扎漫了银针。虽说尽量避开致命点，但她现在浑身上下已经痛的动不了了。只要再来一击，她的命也就结束了。

    可恶，到底是谁三番几次大费周张的这么想要她的性命？

    不行....她不能这样就死去。但是...

    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栩砾！”

    这个声音....是夏尔啊。

    听到声音，少女愣了一下，随后便昏了过去。只是嘴角有了一丝不明的浅笑。

    少年跑进火中，面色不自觉的有一些凝重，墨蓝的眸子里有着恐惧与...一些担忧。当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时，跑过去的身影竟有些焦急。

    他害怕火，真的很怕，因为是火毁了当年他那个美满的家庭，夺走了他的父母，他害怕....

    抱起昏在地上的少女，夏尔顿了顿摘掉了自己的眼罩，五芒星的契约暴露在紫眸当中，发出异样的光辉。

    “塞巴斯蒂安！”

    “yes，my lord.”

    看着怀里昏厥的少女，此时夏尔居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异常的....觉得松了口气啊。

    而在窗外注视着这一切的人影早已不知所棕，同样处于烈火之中冷冽的身形也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悄然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

    被塞巴斯蒂安救出来，回到自家宅底。夏尔将少女放到床上，看着她身上浑身上下全是银针，眉间紧皱。

    吩咐好让塞巴斯蒂安为少女处理伤口，以及梅林来打下手后，便走出卧室来到走廊的窗前，看着今晚那诡异的上弦月。

    现在他要好好想想这一切，关于女王特别交给他的那个任务，关于这次宴会的怪异。关于，他那怪异的感觉,以及....

    这发生的种种事件，一切的一切包括‘栩砾·珂丝蓝威莱斯’。

    待塞巴斯蒂安为少女整理好伤口，留下梅林做后续工作。出门看到的就是墨发少年迈着不紧不慢步伐，走向走廊的深处的样子。那个坚毅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意外单薄，让执事眉头紧皱。

    他的少爷......似乎开始变了。

    灵魂，如果掺杂了其他人的味道...这样可不好啊。

    暗淡的血色双眸半合，嘴角一丝诡异的弧度翘起。

    不过，在考虑这个问题前....好像还有一件事呢。

    走向那条走廊的尽头，拐角处的窗户半开。离进了才会发现阴影处，黑衣红发的女子昏倒在地。她似乎很累，满头的汗水，看这样子应该是强撑着来到这里的。

    “呃嗯....利斯....”女子微动，睁开眼帘看到来人，倔强的皱起眉“我家小姐呢....在这里吧。”似乎是想强硬的撑起身子，塞巴斯蒂安忽然感觉有些无奈，勾起双唇上前制止女子起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看着怀里依旧勉强挣扎的女子，他的笑容更是，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女子便昏在了他的怀中。

    真是一只不听话的野小猫啊，尽管她已经被别人套上了狗链。

    那么，他要怎样‘惩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