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请的女夫子很有名，穿着并不像当下的女夫子那样，而是着着普通女子的衣饰，只是材质稍微好一点罢了。慕清婉偷偷的抬起眼皮打量着，见夫子看了过来，迅速的低下了头。真的好险！

    “德言容功，大家看来哪个更重要？”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三个坐的端端正正的女孩提问。

    慕清瑶作为嫡女自是首先发言，只见她站了起来，恭敬的行了礼，“弟子认为容貌最过重要！”她可是看的分明，她爹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每次都是到年轻漂亮的姨娘那里去，尤其是慕清柔的姨娘。

    夫子看着慕清瑶，开口问到，“五小姐为何觉得美貌才是最重要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男人，爱好美色实属平常，有了美貌更能吸引男人！”慕清瑶自信满满的说到。她见了好几次，那些姨娘就是扎个手，她爹也觉得心都快被剜掉了，还不是因为那些女人长得美貌。

    夫子点点头，似乎是很同意慕清瑶的说法。慕清婉得意的坐了下来，很是显摆！

    “六小姐呢？”夫子继续问到。嫡出的五小姐认为美貌重要，那么她到是要看庶出的六小姐怎么想。

    “我觉得言语更加重要！”慕清柔柔柔弱弱的说着，笑的很是青涩，站起来的样子还真的是颇有点弱柳扶风的潜质了。慕清瑶这样想也并无错，她的姨娘就跟会说话，每次都能把他爹哄的高兴，各种衣着首饰比其他姨娘的都多多了，而她也是受益不少。

    “解释一下！”夫子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着。

    “男人应该喜欢比较说话讨喜的女人，这样能够缓解男人的气愤，而且很容易说中男人的心思，从而能……能……”好吧！她找不出形容词了！

    “那七小姐呢？”夫子目光转向了慕清婉，开口问到。而慕清柔因为没有得到夫的称赞，狠狠地瞪了慕清婉一眼。

    被突然点到名的慕清婉明显的愣了一下，就像只呆呆的兔子，夫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女孩，长得乖巧讨喜，刚才她偷偷看了好几眼。

    “我……我……我觉得德行最重要！”说罢慕清婉低下了头。

    夫子一阵的诧异，这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是有生母的，自然答的是有头有尾，而这生母去世的七小姐说出了德行最重要，委实是震惊了她。

    “那七小姐怎么看呢？”夫子兴致勃勃的看着慕清婉，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怎么看？就是这样看的呀！德行最重要！实在是没有办法，慕清婉只能说到，“因为柳姨说德行很重要！”

    夫子听了摇了摇头，真的是个孩子，没有生母的照拂就是这样。看到夫子这样的体态，慕清婉悄悄地低下了头，她是不是很笨？

    “好了，三位小姐说的都是很有道理的。德容言功到底哪个更重要？男人喜欢女子有容貌，喜欢女子德行好，喜欢女子说话讨喜，还喜欢女子女红要好。不过，虽然都很重要，还是有侧重点的。女子有容貌是最基本的，毕竟男人都是一些视觉动物，容貌姣好的女子占优势。不过，光有美貌是不行的，胸大无脑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说话讨喜，能说中男人的心思，这样才能获得男人的基本尊重。而女红是生活的调剂品，给男人做点衣服鞋袜，荷包扇套之类的东西，能增加生活的情趣，但只能偶尔为之。这些都是维系夫妻感情的方法，不过男人最看重的是女人的德行，尽管这都被美貌所遮蔽，不过这并不是长久的。心地恶毒的女人可能因为手段能获得一时的宠爱，不过等到被揭露的那天，男人就会产生极端的对比感，心里一直以来的观感得到了颠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由此而产生的后怕，枕边人如此恶毒，说不定有一天自己都会受到威胁。因此，德行好的女人往往能赢得男人很多的敬重！”夫子总结了一番，三个女孩听的一知半解。

    “好了，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以后就会懂了，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夫子，为什么不能经常给男人做东西？”慕清瑶首先发问。

    夫子笑了笑说，“经常做东西，会给男人错觉。将你当做针线房，而不是妻子。因为只有针线房才会一直做这种活计！”

    “那既然德行最重要，女人是不是就不能用手段了？”说话的是慕清婉，她要抹平刚才的印象。

    “手段当然可以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是不是恶毒，那就要你们自己来把握这个度了！”果然她没看错，是个聪慧的孩子！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了！”夫子宣布下课之后就收拾东西走了。

    “我告诉你，即使你提问题了，你也不聪明！”慕清柔恶狠狠的看着慕清婉，竟然抢了她的风头！

    “我……我……”我了好一会儿慕清婉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而慕清柔早就跟着慕清瑶出了门。她真的笨吗？慕清婉如是想。

    “柳姨，我真的笨吗？”看见柳姨，慕清婉泪眼婆娑的抽噎着问到。

    “怎么会呢？我的小小姐最聪明了，是谁说你笨呢？”柳姨将回来的慕清婉抱在怀里，轻声问到。

    “是六姐姐说，我是笨蛋！”慕清婉哭的更大声了。

    “乖，告诉奴婢到底怎么回事？”柳姨哄着问到。

    于是慕清婉将学堂的事情一字不落、完完整整的描述了一遍。听过之后，柳姨叹了口气，摸了摸慕清婉的头，都是因为小姐没娘！不过，还得打起笑脸，“怎么会？那是六小姐嫉妒你能回答夫子的问题，说明我们小姐很聪明啊！”

    嫉妒？为什么要嫉妒呢？

    “小小姐，你看你和五小姐都说话了，只有六小姐没说所以她不高兴了。你是妹妹，要好好照顾姐姐的，所以以后让六小姐先说这样她就不会不高兴了！”

    “真的吗？”

    “真的！”

    听罢慕清婉才重新高兴了起来，一直保持着让姐姐们先说话。夫子刚开始颇为诧异，后来也就慢慢明白了过来，藏拙总比受欺负好。

    此后的时间里，慕清婉一直都保持这种状态，直到夫子离开，直到柳姨离世。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柳姨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是浓浓的药味，不过她似乎闻到了腐朽的气息。柳姨靠在床上，就像儿时那样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小小姐都长这么大了，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等到了地下，我也能对小姐有交代了。”

    “柳姨！”慕清婉哭着，紧紧的抓着柳姨的手，这是她最亲的人了。

    “不要哭，柳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嫁个好人，生一窝孩子！”勉强说完，柳姨急的呼吸着。

    最终，柳姨也没能挺过那个雪天，从此天大地大，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一直到后来遇到楚君恪，她才找到了生活的向往，她想大概是柳姨冥冥之中的保佑，将楚君恪送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