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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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真的没再见面,就凭着没有交集的勇气,秦心蕊向陈小熊承认了自己喜欢王灵栩的事,但是她也没说什么,抱着一颗说完了就过去了的心。连瓜都看不见了,别提强扭了吧。

    寒假过后,本已退出公关部的秦心蕊硬是被新任的部长沈清生生地拉了回来。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离开前已经交出了手里所有社会名流的联系方式,沈清依然告诉她,秦果必须由她邀请。秦果是王灵栩上台就很想邀请的嘉宾,陈小熊说算上秦心蕊上个学期被放的鸽子,秦果已经放了他们3次鸽子,人家并非有心的,只是工作真的太忙了。想着是王灵栩没做完的事,那秦心蕊也就没有理由再推脱了。她和沈清说好,只做这一个讲座。其实秦心蕊心里一直很怀疑,为什么一定要她来请秦果,就算是之前秦果是她接受并负责联系的,学生会比她能力强的多了去了。后来王灵栩说,他们一直以为秦果是秦心蕊的爸爸,其实之前两次他们都是被拒绝的,只有秦心蕊的那一次是秦果答应了却因为工作安排时间冲突了没来。秦心蕊笑道:“你们都是什么心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和秦果除了姓一样,还真没什么关系呢。

    不过或许真的因为是一个姓的,秦心蕊再次联系秦果的时候异常顺利,讲座日期很快就被敲定,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的同时,秦心蕊一直在关注着王灵栩的动静。这么大牌的演讲者,这么声势浩大的宣传,王灵栩不可能看不见,秦心蕊想确定的只是王灵栩会不会来。如果说邀请秦果来讲座曾经是秦心蕊的一个梦,那么重新做梦的80%的动力都是来自于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见到王灵栩。这就正好应了那句话,喜欢一个人,好像有了软肋,却又好像有了铠甲。

    秦心蕊从不喜欢微博上有任何多余或者重复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她却一改往日,每天转一次秦果讲座的软文,强调的内容无非一点:“老娘办的讲座,老娘可以占座。”她多希望王灵栩可以短信她说:“帮我占个座好么?”不过始终都没有等到,临讲座前几天她终于等到王灵栩确认去参加的微博:“谁帮我占个座?”@了一堆学生会老人儿,是啊,他哪需要她占座,他认识太多她的上司了吧,或许他早就已经忘了她了……

    即便是这样,秦心蕊依然在讲座当天好好打扮了一番,不是为了秦果,而是为了王灵栩,她早早地去占了座,不是为了王灵栩,是为了以前的team member。每个来听的公关人,都像是来圆梦的,只不过和秦心蕊圆的梦不一样。讲座依然井井有条,是秦心蕊一贯的作风,开场前秦心蕊在休息室还得以有机会和秦果作了个面对面单独的深入聊天,将秦果带入会场后,秦心蕊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决心安静做一个观众。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寻找,怕找不到,更怕对上王灵栩的眼神,怕看到的是漠然。只是刚一坐下,旁边的人就告诉她:“王灵栩来了,就坐在我们后面两排,部长果然是不会放过的。”秦心蕊突然就安静了,梦圆了?她见到了王灵栩,王灵栩看到了秦果的讲座。掏出手机,她发到:“秦果先生人真的很随和,工作很忙,还抽出时间。一桩心事完成了,彻底离开公关部啦,希望校友讲坛越办越好。”几乎是同时地,两条消息提示该微博被转发,一条是官微,还有一条,是王灵栩。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吧,秦心蕊却始终不敢回头。

    讲座结束,秦心蕊的脸憋得通红,明明是五月的天气,不至于热成这样,只是喜欢的人坐在身后,就能yy出目光灼灼和心跳加速。秦心蕊送秦果出去回教室收拾东西,刚好碰到王灵栩出门,“hi,心蕊。”秦心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脸好像更烫了,她点了点头,努力拉扯出一个弧度,然后飞快地低头走开,收拾好东西,加速逃跑。跑之前她听见王灵栩问:“有没有人回东区?一起?”这里剩下的一群人,住东区的就秦心蕊一个,但是秦心蕊还是假装在打电话,飞一样地逃跑了。明明就想见不是吗?明明想说我我我不是吗?怎么就不敢面对呢?因为怕肩并肩的时候,没话讲啊。

    秦心蕊是真的在打电话,和妈妈,不过这个电话特别长,因为她怕挂了电话以后碰到王灵栩,回宿舍的路,就这么两条。其实,两条路最后也还是合并成了一条。在等红灯的时候,秦心蕊抬头就看到对面买黑料的背影,她低着头,不想让对面的人看见,又忍不住抬头偷看。骑自行车回来的,怎么比她只快了一点点?这种“近乡情更怯”地心情促使下,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黑料的阿姨速度快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和他完好地错过。但是并没有,明明黑料摊边只有王灵栩一个,秦心蕊穿过了红灯,王灵栩还在等黑料,当秦心蕊刚想暗搓搓地从背后溜走,王灵栩回了头,秦心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拍拍他说:“吃黑料,不健康哦!”王灵栩笑:“你也来买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秦心蕊酷炫地说:“我从不吃夜宵。先回去啦。”然后不等王灵栩说再见,快速冲进宿舍,摒弃了大路,壮着胆子穿了小道,只为快速消失在王灵栩的视野里,夜幕下,谁也没看清王灵栩的表情。

    自行车怎么这么慢?黑料怎么这么慢?她却走得那么快……

    秦心蕊花了几个月准备好的不期而遇,又被她亲手用几分钟就扼杀在摇篮里。其实一秒钟就够了,只要见到一秒钟,就足以抵过这几个月的思念了。暗恋的时候人的要求总是不高,因为默默地关注着对方的sns,其实就像每天都在见面一样。

    讲座过后,秦心蕊对陈小熊说,这就像一场华丽地告别。下学期秦心蕊就搬到新校区去了,王灵栩也进入了大四最后一年,没课的时间,这才真是再也不见的节奏啊。但好像讲座过后,之前从不偶遇的两个人,偶遇的次数竟然多了起来。一次是在秦心蕊大包小包回家的路上,王灵栩从对面骑车过来,完全没发现人群中的她;第二次也是秦心蕊回家的路上,王灵栩推着自行车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朝她点了个头。为什么总是在她精心打扮好经过他楼下的时候遇不到?为什么总是邋里邋遢地时候就被撞见了,欸?你会数数吗?两次偶遇也能算多?……后来秦心蕊意识到她回家的时间其实就是王灵栩下课的时间,每次精心打扮好却再也没遇见。

    记得有一次,秦心蕊的高中蓝颜陈英雄突袭从成都飞回来看她,他俩一起回家经过那条路的时候,陈英雄搂着秦心蕊的肩膀说,我们这样,让他吃醋!但是,就是,真的,没遇见。肩膀搂到第二个礼拜同班同学都在问:“你是不是一直有男朋友瞒着我们?”你看,刻意地效果总是反着来的。王灵栩好像和刻意无缘,这在以后他俩的交手中也数次被论证。

    但是如果不刻意,我又该怎样与你重逢?傻瓜,他想你,自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