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渐渐

    “不能说完全因为你，却确实是受了你的鼓励。不是没有人提过这样的建议，可是我依然在犹豫，其实也是害怕。但是你，给了我继续的理由。从那时开始，我踏入了影视圈，换句话说，是不是受了你的蛊惑啊？”华然抬头，却看到女生红了眼眶。

    “我，很满足了！那么多人嘲笑过我，无视过我，我现在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有价值的。人啊，一定是有活着的意义在的，不是吗？”

    “所以啊，你一定更要留在我身边，看我的成长，不是吗？”

    “我……”

    “你可以的！”两人相视一笑，宛如一场约定。

    “颖姐，上次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我可不可以求你一次，让我继续完成这次的工作？”华娱经理办公室，木木诚恳地道歉。

    “给我一个理由。”颖姐不动声色地看她，目光像洞悉了一切。

    “我，喜欢华然，一直很喜欢。”木木毫不退却。既然下定决心，就毫不后悔，“我知道，这部剧结束我可能很难再有机会看到他，和他讲话。我希望，能有一个最后的机会。”

    很长时间的沉默，良久，颖姐叹了口气，“唉！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看到你，有点想起以前的自己。算了，上次也不能全怪你，刚好接替你的人选也没定好，你就继续吧！我只提醒您一句，看清自己，分清事实。”

    “谢谢颖姐！你的话我记得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怎么做的。”笑得像个孩子，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木木提着一大堆好吃的走进片场，“大家好！好久不见，木木我又满血复活啦！请大家吃东西咯！”

    顿时片场热闹起来，工作人员们围过来，七嘴八舌，七手八脚，“木木，终于回来啦！很想你诶！”

    “对啊！还知道送好吃的真是越来越懂事咯！”

    ……

    瞬间食物被瓜分完毕。木木很感动地看大家，没有人寻根究底问原因，真诚的欢迎，活跃的气氛，其实，自己坚持回到这里，也是因为他们呢！

    华然的病至少要呆在医院半个月，这段时间他的戏份只能暂时空下。木木上班时间就乖乖地留在剧组，帮助协调华然的戏份问题，负责演员和导演的沟通。大部分时间都很闲的，木木却也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玩手机。像华然那样，去观察，看周围的风景，看人，看他们的表情动作，内心，就这样心中会变安静很多。

    杨奕作为男二，男一号缺席，自然就更忙了。偶尔休息，他会跟木木聊天。不过可不是有什么暧昧原因，因为木木也问过他干嘛总找自己说话，结果他的答案就是“因为全场我认识的就你最闲啦！找别人会耽误他们工作，影响拍摄吧！你就不会！”这么欠扁，木木只能习惯性地翻个白眼，再也不“想太多”了。

    下班的时候，偶尔会去看华然。之所以是偶尔，不是经常，是觉得这样才是普通朋友应有的相处模式。却会提前很久准备，亲手煮营养粥，或者跑很远去花店选中意的花，到病房也不会呆很久，总是问几句诸如“怎么样了，恢复的还好吧？”这样的话，就匆匆离开。

    有一次，木木去探视。还没进门就发现病房好像人很多的样子，还有快门的声音。怎么回事，不知道华然需要静养吗？结果细问助理才知道，是华然的一个所谓的艺人朋友来探视，是一位大牌，不免跟过来一堆媒体拍照宣传友谊情深。木木有从玻璃窗向里面看，那个所谓朋友确实好像很真诚地嘘寒问暖，只是总是笑着看向镜头的眼出卖了他。真心与否，谁会在意呢？华然……面对外人总是精神奕奕的样子，即使在病中。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场戏做给谁看，却配合地演下去。

    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人走茶凉，木木才进去。华然双眼微闭，斜靠在枕头上休息，应该很累了吧，脸色很差。木木不想打扰他，静静地把熬了很久的粥轻轻放下，就想离开。不想还是被华然听到了声响，“你来了，怎么不叫我？”声音很轻，有些虚弱。

    “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很累了吧！”

    “好像不开心。”陈述的语气。

    “我不喜欢他！是他打扰了你才对！”彼此当然都知道，这个“他”就是刚刚演完戏离开的他。

    华然却轻笑起来，“我说怎么脸色这么臭呢！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干什么为这种事生气！”

    木木皱起眉头看他，“亏你还笑得出来！我是为你郁闷。娱乐圈的友谊，比剧本更难让人相信。”

    “没什么，习惯就好了啊！不过，你不用思想偏激，不是所有的，只是很少而已。只要这里有情，”华然指指心脏的地方，“就不会总是失望。”

    “我知道，只是为你心疼嘛！好啦，算我又多管闲事好啦。”道理木木当然都懂，可是这个人是华然，就不想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小粉丝的心意当然要心领咯！感谢还来不及呢。”华然戏谑地看着木木，眼睛里有小小的恶作剧般的邪恶。

    “你就偷笑吧！小心我转粉，这么不正经，要跟杨奕一样了，不然我粉他好了。”毫不示弱的反击，看来相处久了在华然面前木木的战斗力还是有所提高的。

    “杨奕？你们很熟吗？”

    “也没有啦，就聊过天而已。我开玩笑的，我要转的话，几年来早转了，还用等到现在？”

    “这还差不多……”

    就像这样，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木木有时候会问自己，现在算什么呢？朋友，没那么近，工作伙伴，又没那么简单。只是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不久华然出院了，拍摄也继续进行。只是这一来又要赶进度，恐怕又会很忙了。

    更没有时间和他说话了，木木只能无聊地画圈圈。

    “嘿，想什么呢！”肩膀被突然一拍，木木又是下意识地回头。结果，历史重演，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杨奕。

    “嘶！”木木捂着额头呼痛，一边无奈地抱怨，“唉，怎么回事！现在明星都习惯从背后吓人吗？为什么总会撞到头啊！”

    杨奕倒是很淡定地揉了下头，没叫出声，不过木木认为他只是在装酷。他好笑地瞥了木木一眼，“怎么，你经常撞别人的头啊？还好吧，别撞傻了！”

    “你！我们有这么熟吗？敢这么损我。”木木没好气地回答，好像已经有点习惯了他的毒舌。

    “我认为有。”依然很淡定，“怎么，很无聊啊？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刚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反正我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带你一下。”

    “嘿嘿，你是在约我吗？你敢请我就敢去，有好吃的干嘛拒绝。”吃货木木已经被深深吸引到，刚好无聊，不过，她还是有点清醒意识在的，“哎，还是算了。万一被看到怎么办？媒体，你的粉丝还不吃了我？你人气虽然不如华然，但还是‘有点’知名度的，我可不想再被颖姐骂！”

    说到“不如”那句的时候明显杨奕有眉角上挑的无语，不过还是修养‘很好’地忍住没发作，“不如？也就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我们一定要光明正大露出脸给他们看嘛！谁会像你和华然那么‘不小心’！”

    “那好吧！快走快走，不跟你计较！”知道说不过他，还是忍了，为了美食。反正可以和帅哥一起出去，自己蛮赚的，就是他要是华然就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没看到拍摄间隙等在旁边的华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走远，眸中闪过一丝不快。

    一家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朴素的餐馆，没有华丽的装潢，地点也很偏僻。木木却依然两眼放光，蠢蠢欲动地等着上菜。

    杨奕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开口，“我以为你会嫌弃这里，女孩子不都是很注重环境享受的嘛？”

    木木不以为然，“我还是更注重质量，吃饭嘛，好吃才是最重要的。据我的经验来看，越是隐蔽的餐厅可能越能带来惊喜。而且啊，我家不是很富裕的，我也没钱去什么高级餐厅。”

    “你很诚实。”

    “谢谢夸奖！”

    果然，饭菜上来，真的是很美味的，有家的味道，“哇！好吃诶。你这个大明星怎么会发现这里的？”木木顿时兴致高涨。

    “朋友介绍给我的，来过几次，发现还不错。”

    “这样啊，看来你那个朋友挺有眼光嘛！是谁，我认识吗？”

    “其实你认识，他就是……这么巧！喏，说曹操曹操到！”顺着杨奕的眼神，木木向门口看去。逆光的身影，有些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可从他熟悉的修长挺拔的轮廓，木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华然？！

    “嘿！华然，这么巧，你怎么来了？”木木急忙招手示意，华然也看到了他们，走了过来。

    “你也来这里？可别告诉我是巧合！不会是另有居心吧？”杨奕没有起身，指了下旁边的座位示意华然坐，听他随意调笑的语气看来两个人蛮熟的。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们是竞争对手，死对头？”倒是华然接了话，一边示意服务员加碗筷，“你们别多想，我只是拍完戏，突然想吃这家店，就让司机送我来了。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幽会？”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向对方，华然今天好像有些异常。

    杨奕倒是笑开了，眼中闪过一生狡黠，“怎么？看不过去我笼络你的小粉丝？还是，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一边的木木倒是先急了，忙着辩解，“我们就是来吃个饭消磨时间而已啦！你不要误会……额，好像我也不需要解释给你。”干嘛急着解释，人家华然又不会在意。

    “好啦！我们好好是吃饭吧。”杨奕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得更加灿烂。一顿晚餐就在这种平静祥和又有些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并结束。

    怎么回事，第一次有机会和华然一起吃饭，应该高兴到找不着北，只不过，这气氛，是怎么回事？难道两个人朋友是假对手是真？木木决定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与美食斗争。

    吃完，华然先开了口，“我送你回去？”显然这话是对木木说的。

    木木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还没答话，被杨奕抢先了一步，“不用了！既然我带她来的，当然是我送她，这样才算彰显我的绅士风度嘛！你说是不是，木木？”

    在两大帅哥的共同注视下，木木有点张口结舌，自己确实想跟华然一起走啦，可上次事件的阴影还在，再出事自己可就惨了，“额，说的也是。华然，你先回去吧，今天拍摄这么忙，早点休息，不麻烦你了。”打定主意等华然走了，自己还是打车好了，怎么可能再惹上杨奕这个大麻烦！

    华然一皱眉，脸色沉下来，利落地一伸手扯上木木的手腕，“我说，我送你。”转身拉走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木木。

    “哎？华然？你先放手啊，这样不太好吧！被人看到就说不清啦！我还是……”语无伦次的声音渐渐飘远，留下杨奕站在原地，一脸的讳莫如深。华然，你还是迈开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