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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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晨雾刚刚散去,阳光还未来得及照在江临河岸的柳树上,莺莺燕燕就已经开始欢快啼唱。秦国府祖宅的大门缓缓打开,楠氏携着两个儿子、秦尚菡和姜姨娘走出来,身后跟着五个粗使婆子和十个丫鬟,走向街的另一边——白府。
一边的白府里,三个清秀的小丫鬟绕着一个端坐着的姑娘伺候,梳头,漱口,点装,井井有序。这时,门外走来一个老妈妈:“小姐,隔壁秦国府上的大少奶奶携着家眷拜访来了,老奴是否先把她们在外院前厅安置一番?”白子墨抿了抿嘴唇:“就按锦妈妈说的做吧,好生款待,不要怠慢了。”锦妈颔首低走了出去。丫鬟素莲最后为白子墨插上一只水蓝色滴缀的步摇,浅笑着说:“小姐果然还是最配这简单大气的步摇。”另一位丫鬟雅燕忙跟着说:“依我看,那只粉色的蝴蝶戏花最适合小姐!”白子墨摇摇头,看着镜中水蓝色的步摇挂坠轻轻晃动,伴随金属撞击发出一种悦耳的叮当声,说:“就选这只吧,我们出去会客,别让她们久等了。”
秦尚菡四处看了看前厅,觉得只一简单的前厅却透出一股庄严和低调,身下坐着的梨花木椅静静地散出一股清香,桌上摆着的茶具料精式雅,质厚难冷,洁白如玉,可试茶色,一见便深深喜欢上了。“让各位久等了,小女白子墨给各位赔个不是。”一句软糯轻柔的话自门帘后传出,一个丫鬟上前轻轻掀起门帘,白子墨缓缓从门后走出。
看见白子墨,秦尚菡眼前一亮,这位姑娘果真和自己一般大,比自己高些,头上扎着简单的发鬓,插上一只别致的蓝色步摇,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皮肤白滑细腻,有些婴儿肥,看上去可爱的紧,偏生又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向娘亲和姨娘福了福身子,才转了眼珠子看向自己。秦尚菡见白子墨终于注意了自己,高兴地一下子把楠氏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的礼仪给忘了,蹦跶到白子墨跟前,牵起白子墨的收,笑嘻嘻地说:“我叫秦尚菡,是住在隔壁秦国府上的,今后我们可一同作伴。”白子墨上下端详了秦尚菡,眼前的姑娘身骨子却是纤细,肤色不是大家闺秀的白嫩,却透着一股阳光和健康,扎着可爱的单辫,几缕俏皮的头发垂在耳前,一双水灵的杏眼。白子墨心里很是高兴,平日在京都的白府上,哥哥姐姐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时间陪自己,那些名门闺秀的圈子里和自己一般大的姑娘从小就透着一股酸气,知道自己是白府的嫡女,多半都是爱奉承自己的,所以她才央求爷爷答应让自己来江临的白府上逛逛,早听大姐说过江临秦国府上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丫头,据说很是淘气,今个见着了,心下更是欢喜:“我知道你,早听说秦国府的宝贝小姐可爱,今日见着果真是,不巧今日我有事,明日我去贵府上拜访,我们再一起玩可好?”
楠氏见秦尚菡那般不讲礼数地跑到白子墨面前心中忐忑,早就听说白府的这位小小姐脾气古怪,见白子墨丝毫没有责怪女儿的鲁莽,还答应明日去府上拜访,楠氏松了口气,代尚菡回答道:“小姐客气了,我家小女莽撞,还请小姐勿见怪。不想小姐今日有事,我们打扰了。”
一番客套的问话结束,送走了秦国府的访客,白子墨领着两个丫鬟素莲和雅燕,还有锦妈出了门,坐上马车前往相隔两条街的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