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命中设定好的戏码怎允许你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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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命里设定好的戏码怎允许你不参加
如果一个人爱过你,那么你应该原谅他曾带给过你的伤害,因为没有爱就没有伤害。本着爱的原则去原谅,哪怕早已物是人非,再别经年。
她可以原谅,却不知道怎么再去面对。也许她就不应该再跟安小初遇见,不遇见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不会有这些纠结。
现在的周浅清已经搬回学校的宿舍去住了,而安苏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回家调养了。两个人像相识前一般,谁也不主动去打扰对方,即便有的时候周浅清下定决心回去看看也从未真的回去过。
失去工作后的安苏漠变得十分安静,一天也不说一句话。找了一个会做饭的阿姨后,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哪也不去。在他几乎与世隔绝的几个月里,华阳发生了几件让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首先是一直支持安家的董事会元老秦绍良老前辈突然过世,再来就是有人发现公司部分账目对不上,发生了严重的亏空现象,几乎和安家持有相同股份的夏家趁此次危机有意要和安家争夺董事长一位。然后就是安家之前的死对头祁峰广告取得了跟国商银行的合作权,几乎在一夜之间垄断了绿海市的广告界,更是给华阳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此刻,远在瑞士的安毅丰也回来了,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短短几个月,安小初由最初的什么都不懂逐渐到现在的轻车熟路,但庞大的工作量仍给了他不小的压力,特别是周浅清回复给他的态度让他特别无法心安。他不相信从前那么爱他的人现在竟然对于他的重新追求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段时间以来,他所付出的感情几乎全部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
托尼将华阳近期的一大叠资料扔给安苏漠,自己则悠闲的往沙发上一躺,说道:“再这么下去,华阳就要易主了。”
安苏漠嘲弄的看着手上的这几份资料,华阳就算是还给他们只怕这回也是守不住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与其说是预料,倒不如说是预谋。
托尼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自从安小初接位后,夏有声的那些小动作岂能逃过他的眼睛,但却一直选择无视就是为了等着今天的好戏。
“依目前的形式来看,这夏家似乎对华阳董事长一位势在必得啊!”
“可不是,学长之前在位的时候他就已经露出了狼子野心,这次还不得趁着安小初刚接手华阳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设计几个漏洞让他钻。”
安苏漠皱眉,“你怎么不提醒安小初。”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夏有声是做足了把戏,依目前资料上显示的亏空来看,要补估计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补的清的。现在只要有人向司法机关举报,别说董事长之位,就连安家是否能保住估计都成问题了。
“我干嘛要提醒他。”
安毅丰昨天就搭私人飞机从瑞士回来了,想必此刻也该清楚安家现在的情况了,“董事长怎么说?”
“尽力补呗!”还能怎么办,托尼不满的瞥了安苏漠一眼。说实话,他此刻的态度真是让他好没成就感,本以为这次带来的消息会让他激动一番呢,竟没想到连个好都没落到。
“也只能这样了。”
安苏漠并不打算参与此事,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旁观者,安安静静的做回自己。曾经的他以为得到了一切就会快乐,可是在跟周浅清相处的那些日子以来才渐渐明白,就算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结果却失去了自己,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可以,就帮帮安小初,别让他太为难。”
半晌之后,托尼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叫起来。
“对了,莫莉辞职了,你知道了吧!”
辞职了?
安苏漠如同听到一个爆炸般的新闻,“她,怎会辞职了?”
托尼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说辞职就辞职了,之前一点都没听她说过。不过也正常啦!她本来就神神秘秘的,有时候连我都搞不懂。”
安苏漠的眉皱的更深了,他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连莫莉都辞职了。现在要找出比莫莉更熟悉公司上下事物的人,怕是一时半刻找不到。
“知道她去哪了吗?”
托尼摇头。
安家。
此刻真如安苏漠预料的一般,安毅丰气的几乎要把桌子给掀了。一年没回来,情况就变成这样,让他如何不生气。
“小漠呢?怎么不见他人?”
安陆夏正犹豫着该怎么说时,安小初就开了口。
“哥他前段时间一直病着,现在在家休养。”
“病了?怎么没人跟我说?”安毅丰怒意不减,“这该不会就是你们换掉他总经理之位的真正原因吧?”
“是他自己要辞的,连印鉴都送还回来了,我们也就没说什么。”
安陆夏很少见的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一个劲儿的看安小初,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来平息安毅丰的怒火。毕竟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他能让他心清气和的说话了。
“爸,您不要一回来就责怪妈。当时哥病急住院,也是没办法才让我代为管理公司事务的,只是不想那夏有声这么奸诈,这时候在账目上动手脚。”
果不其然,安毅丰的怒火似是消了大半,却依旧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知道他奸诈了?当初怎么就不小心着点,捅出现在这样的篓子。”
见安小初无话可说,叹了口气问道:“你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这个家,安毅丰觉得最为亏欠的就是安苏漠这个孩子。从将他带回这个家起就没给过他多少关爱,甚至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让他遭受了安陆夏无数次的虐待。这不是他把他带回这个家的本意,可却没办法改变。三年前,将华阳交到他手里就是希望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门铃响起的时候,安苏漠正在喝药。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今天的药特别难以下咽。苦涩的药汁刺激着他的味蕾,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味觉了,除了苦涩什么味道都尝不到。
安毅丰皱着眉头不自觉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的鼻子,偌大的客厅弥漫的全是中药的味道,让人闻着几欲作呕。可看到安苏漠单薄的身体又忍不住关切道:“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
“不劳董事长费心,已经没事了。”
尽管是面对安毅丰的关切,安苏漠依旧是淡漠疏离的态度。在安家多年受到的冷待,已足让他不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在家里,还叫什么董事长?”
安毅丰佯装生气的责怪着,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疼爱。这种疼爱几次都几乎让安苏漠的冷面具分崩离析,但最终还是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感动的表情。
“您来是有事吗?”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好像还怪严重的,怎么不住在家里?这里冷冷清清的,出什么事都没有个能支会的人。”
安苏漠冷笑,能出什么事?要是真能出什么事,只怕安陆夏还巴不得呢!
“平时有阿姨在,只是今天她有事没来。”
“嗯,没事就好。”安毅丰说完这句话后的好几分钟安苏漠都没有说话,沉默是2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带着陌生的味道。
安毅丰永远不会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知道一切他所想要他,想要所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他最大的秘密,却小心翼翼的为他隐瞒着。其中的痛苦是他所不能够想象的,那个秘密太过沉重,沉重到有时候连他都想忘记,而这一切却让一个孩子背负着。
他不会知道。
因为安苏漠不会让他知道。
“回家来住吧!”
走之前的安毅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安苏漠的疏离淡漠仿佛是他永远也亲近不了的,可却依旧那么的想要补偿他这些年的失去。
安苏漠也点头应着,心里却清楚无比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回去了。那个家不属于他,从他和安小初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不是属于他的。
一个礼拜后。
事情果真如预料的一般,安家遭到了歹人的举报,亏空公司,挪用公款,一系列无法逃脱法律制裁的罪名统统扣了过来。由于这些账目下都有安小初的亲笔签名,安家被董事会暂停了一切有关公司的工作,董事长一职也暂由夏有声代为出任。
安小初因挪用公款之名被警方带走的事情,整个绿海市媒体都在报道。昔日的明星,昨日的企业接班人,无数人看好的锦绣前程,如今却落到被警方带走调查的田地,无法不让人扼腕惋惜。
接下来的几天,媒体报社几乎要疯了。没日没夜的围堵在安家的门口,等着挖安家新闻。甚至有专业人士猜测到,这未来几周的报纸头条估计都不会少了安家两字,毕竟挪用公款形同贪污,只是这安家一直在上诉否认挪用公款一事与自己有关,并主张是遭人陷害。
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多人都抱着玩味的心理去等待结果,但其中也不乏有担心的。譬如说安陆夏,譬如说周浅清,再譬如说是那些迷恋安小初的小女生。
“学长,你觉得这事怎么办?”
“等着呗!凡事都会有个结果。”反正安毅丰会把安小初捞出来,又何须他担心。
但这次的事情却那么简单,不管安家花多少人力财力,警方始终不肯放人,好像背后有人施压一样。到底是谁这么跟安家过不去,安毅丰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安苏漠听到后倒是冷冷一笑,之后便不再关注此事。
安家会得罪谁?难道他们得罪的人还少吗?如果可以,那第一个就会是他安苏漠。
“浅清,你听说了吗?”乐米犹豫着要不要提这件事,浅清似乎最近似乎很排斥听到安小初这个名字。
“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华阳广告被人检举亏空公款的事。”
怎会不知道。
虽然不想知道,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但为什么听到他被警局带走时心会痛?
“嗯,知道。”
“你不担心吗?”
怎会不担心。
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担心到心乱成一团,可是有用吗?他是她什么人?她要以什么身份去担心,朋友?粉丝?还是恋人?
连个可以担心的身份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担心。
“他出来的,不用担心。”
乐米叹了口气,“感觉好悬。”
“怎么悬了?”
“你看啊,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犯了罪,不论多重的罪都会很快被保释出来,但是安小初都进去这么久了,如果只是调查的话不需要这么久吧!”
乐米的话说的周浅清心里惶惶的。是啊,如果只是调查不会需要那么久,会不会真的出问题了。
要不要去看看?
看得到吗?
听说市警局的看管很严,不会让人轻易见着里面的人的,何况她也不是他的谁。
安苏漠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托尼送来的一大堆打发时间的东西,各种无聊的花边杂志,游戏机和一大摞据说珍藏多年的电影碟片,光看着就令他很无语。最后一本红色的小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驭女999招?
搞笑,他还看这种书。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研究这种东西,难怪每次出去应酬时见到漂亮的女人都会心不在焉。
在心里严重鄙视了一番之后,安苏漠还是忍不住翻了开来。第一页就让他目不忍视,如此色情。他不想承认自己纯情,便硬着头皮往下看。
恋爱初期,尽量温柔体贴,多给予关怀。
温柔体贴?
怎么温柔体贴?
难道是这样?安苏漠发挥了神一般的想象。
情景:周浅清生日
时间:周浅清放学后
地点:市内最豪华的法式餐厅
当周浅清一进门,立刻被房间里的气氛吸引。温馨的粉色调墙壁,浪漫的满屋子气球,烛光晚餐还有大束的玫瑰。
她会尖叫:“哇哦,好浪漫。”
这时他就出现,从背后抱住她,问:“喜欢吗?”
她说:“喜欢”。
两人一起坐到桌边,这时餐厅waiter就推出特别定制的多层生日蛋糕,并有穿礼服的乐者在一边拉琴,然后他就借这个气氛把礼物推到她的面前去。
“做我女朋友吧!”
(画外音:哇哦,你好土豪哦!)
想到这里,连安苏漠都开始无限鄙视自己。不行不行,真是太恶心了。他无法想象那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生活又不是演电视。
接着往下看。
嘘寒问暖,每天打一个电话?
周浅清电话号码是几号?
好像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还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就在无数黑线和暴汗中,门铃响了。
来的正好,倒要问问这死小子带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当他是三岁的孩子吗?粗鲁的一把拉开门,瞬间愣住了。
错愕。
难以置信。
惊喜。
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在那一瞬间。
如光影一般耀眼的身影,阳光在那人身后形成光晕,仿佛来自天国的天使。千回百转的思念在这一瞬间有了焦点。在那无数寂寥的日子里,面对黑暗,用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撑出遮挡各种箭雨的伞。而到此刻才发现,原来那支最深的箭早已射穿了心房,不管怎么遮挡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安苏漠自嘲,原来一切早有定数,逃不过亦避不了,命中设定好的戏码又怎会允许你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