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六章·一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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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睁眼。回想……惊。
那一瞬间,空气包含着无数飞来飞去窜来窜去的毛毛凝固了,停在了半空中,无法进行本来的运转。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静止与运动,现在,就把它当成绝对静止的好了。真空中声音不能传播,不是真空的空间中也仿佛是真空,静谧地什么都听不到。难道光划过空气也会产生振动吗?发出声音吗?不想去追究,这些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形体,只会让你更加烦恼。
伊莎贝拉在以绝对静止的空气为参照物的前提下,身体还在运动着。
后面还有个活人啊!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小羊救了狼然后等着狼好了再来吃自己嘛!伊莎贝拉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觉得自己想得没有错,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救那个大隐患?
“呃……这是什么设定?……卡尔?……瓦奥莱特?……难道麦赛提你来意大利了?”声音打破了本来凝固住的气氛。
身后的床上传来一个声音,把伊莎贝拉吓了一大跳。她赶紧藏好自己,随后耳朵紧紧地听着床上的动静。
金色的头发已经完全凌乱,东一撮西一束。伊莎贝拉抿着娇小可爱的双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高傲挺直的鼻梁上沾染了几抹金色,她不敢去碰,生怕悄悄一碰就会被简洛尔发现。伊莎贝拉睁大了装有清澈绿色湖水的眸子,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眨一下,任凭流露无限的慌张。迷人的五官有些怔怔的感觉,增加了几分无邪。伊莎贝拉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双腮,把脸逼的红红的,又动了动带有纯粹金色的睫毛------决定了!要变得高冷吓他一跳!
从床边的地板上缓缓站起,伊莎贝拉继续睁大自己的双眼,摆出怒视的样子,直直地看着简洛尔。简洛尔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平淡地用眼光指着伊莎贝拉的脸,好似在说“你怎么在这里”的话。
见到简洛尔这个模样,伊莎贝拉便也不好再闹了,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正经脸,看了看表之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简洛尔的床边。
“你知道了?”
伊莎贝拉背对着简洛尔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意味的弧度,轻启稍稍有些干裂的嘴唇,用意大利语说道:“逻辑自闭症啊,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在我还没有死去之前竟然能亲眼见到逻辑自闭症患者。”
“既然你都知道了,看来又有一条理由让我不得不杀你了。”简洛尔努力使自己笑起来,却没有成功,只是勉勉强强地咧了咧嘴角。
听到简洛尔的这句话,伊莎贝拉站起身来,瞬间从地下捡起□□指着简洛尔的额头,随即又干笑两声,收起了枪,把枪扔到了地上,盯着简洛尔没有一丝感情的冰冷海蓝色双眸,莞尔一笑,伸手照着简洛尔的脸就是一巴掌:“怎么?看来是清醒了啊。我要你学会感恩,立场是立场,但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就不配拥有任何立场。你应该比我要大,这点也不懂?我可是救了你呢,来,说谢谢。”伊莎贝拉看见简洛尔想要离开,便一把拽住简洛尔的手腕。简洛尔想要甩开,却回眸看到伊莎贝拉嬉笑的眸子中携有坚定的神情。
简洛尔低下头去,不看伊莎贝拉,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蚊子般的小声音:“谢……谢你。”
伊莎贝拉一笑,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后松开了简洛尔的手腕从床上站起,又从床上跳了下去,在心里暗暗笑道:简洛尔这家伙也有今天啊,现在我可是抓住你的把柄了!想到最后,伊莎贝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抬头钟表的时间映入眼帘,已经是早晨8点30了!今天还要去找文森特领任务。该死!早忘了这件事了!
床上的简洛尔静静地看着伊莎贝拉的面部快速地变幻着各式各样的表情,认为比较好笑,于是微微将左边的嘴角稍稍往上一提,露出一个不成熟的微笑,好似完全丧失昏迷之前的那种野性的感觉,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拥有俊秀容貌的少年。
这个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伊莎贝拉的双眼,看到简洛尔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也放松地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简洛尔这人不能受到激素的控制,只能认为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才会付诸行动,与其说是一个缺失某种程度的原料,不如说是在受着大脑高级神经中枢严酷地煎熬。伊莎贝拉不能理解他的行动,所以也无法理解他的感受,在这种情况下,伊莎贝拉也没有任何办法。
伊莎贝拉收拾好自己的包,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本来想喝,看见简洛尔有意无意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起身走到简洛尔的床边,将水递给了他。简洛尔看着手里的水,幽幽地说道:“我又没让你给我倒,就当这是献殷勤了。不过啊……”简洛尔说完欠揍的话后迟迟没有下口,幽幽地看着手中的水。
“放心,没有毒。什么?你不相信?真是的,我喝给你看!”伊莎贝拉不屑地看了简洛尔一眼,一手夺过简洛尔手中的水,先吹了吹,然后轻抿了一口,喝完之后,把水塞到了简洛尔的手里,补充道:“看!什么事都没有,我救了你之后还要给你下毒?那我不是白救了吗?快喝吧。”说罢,伊莎贝拉笑看简洛尔的反应。
看到伊莎贝拉的示范,简洛尔也没有磨蹭,乖乖地喝起水来,一边喝一边听着伊莎贝拉的话。伊莎贝拉用一个信封装了几张钞票,放到了茶几上,说什么“我有事要先走,一会儿你自己买早饭”,安排好这项,开始说下一项,说什么“不久应该就有人来接你了”。简洛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在意,为什么老杰克会让人来接自己?她可能是给卡尔发过信息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卡尔?但愿没有什么勒索条件。
伊莎贝拉转过头,正好看见简洛尔低头凝视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伊莎贝拉拿起自己的包,径直地朝着门走去,她不准备再管了,自己包庇对立的人已经很仁慈了,如果再做出多余的事,那可真的就成自作自受了。
“老杰克,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下一次再见面不是还人情,我还是照样要杀你,不论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我也不会阻止手中的枪,到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等着……在我杀死你之前,不要被别人……杀了……”简洛尔冰蓝色的眸子微微显出了一丝光样,但无论怎么看还是那么无神,仿佛让人轻轻一触就会倒下,弱不禁风。
伊莎贝拉嘴角上扬,背对着简洛尔,声音抑扬顿挫,带有坚定的语气,说:“放心!我也不是会轻易死掉的人,也不会轻易被你杀掉,劝你不要太过于傲慢,谁输谁赢还没有定论呢。同样的话还给你,在我完结你的生命之前,也要注意自己,千万不要一不小心被人咔嚓了。差点忘了,我收回昨晚上的话。”说完,伊莎贝拉就推开了房门,走出了旅店。
依旧呆在床上的简洛尔静静地回味着伊莎贝拉的那番话:“收回昨晚上的话”是指说我是婴儿吗?一定是知道我有逻辑自闭症后,吓到了。也是,有的时候大脑就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去了,收也收不回来。
假如你不是这个身份,应该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这么复杂了……
伊莎贝拉急坏了,顺手拽了一块提拉米苏就使劲往嘴里掖,掖完了开始狠命地往口里灌果汁,顺便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总部。伊莎贝拉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停下来,还好,到总部的时候还没有到9点30,这让伊莎贝拉喘了口气。
总部。
经过漫长的楼梯,伊莎贝拉感到了一种压迫感,那种没完没了、永无尽头、不见天日的感觉,就在这个地点体现出来,楼梯很长,很长很长,中间也没有休息的地方,一直都是楼梯,楼梯间所在的塔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灰色,不仅压迫,还压抑,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心。
终于,到了顶层。
伊莎贝拉再一次喘了一口气,走向狰狞的布满蔷薇花的大门,对于大门上不变的恐怖景色,组织里的人都宛如习以为常,匆匆的经过,连正眼都不给一个。他们好像在逃避,逃避大门恐怖的白色;他们好像在畏惧,畏惧大门扭曲的图案;他们好像在退缩,在里面的人的压制下,谁都无法做到不屈。
什么呀!不就是个人嘛!伊莎贝拉在心里这么说,清了清自己嗓子,直接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惯有的昏黄灯光让人很不适应,对于外面晴朗的天气,伊莎贝拉的瞳孔也有着正常的反应,她眨了几下透明的绿眸以及金黄的长睫毛,在房间里找寻着文森特的轨迹,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却看见了几滴不正常的血。
“文森特?你没在房间……啊!你那里有受伤吗?你能不能出来显个影啊?”伊莎贝拉在文森特的房间里这么说着,不时往旁边扫去一道目光,没有发现任何一丝文森特的印迹。她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不是说好了吗?这会儿又去哪了?
正在房间里左顾右盼的伊莎贝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眯闪着精光的绿眸,身子渐渐往后退去。
这个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伊莎贝拉的直觉,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的腥气以及血独有的咸味,都表明文森特的房间混进来了不正常的东西,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文森特神秘失踪的问题了。
蔷薇门被一个巨大的力撞开,一看是带着面具却没有穿斗篷的文森特,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伊莎贝拉看见文森特的面具正在朝着自己这边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文森特想要出声,却被伊莎贝拉身后的人拒绝了。
伊莎贝拉还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副愣愣的样子,嘴边却扬起一个小小的不知意味的笑,好像在告诉文森特自己已经有了计划。
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伊莎贝拉在心中冷笑。双手被紧紧地拘束在身后,身后的人用力地抓着伊莎贝拉的手腕,伊莎贝拉则一脸淡定,似乎不为其所动,后面的人仿佛没有对自己产生一点威胁,这个时候,伊莎贝拉还在心里欢脱地想着后面是个帅哥?还是个美女?是个大汉?还是个小屁孩?
嗯……小屁孩就算了吧,蒂莫西是个另类,正常的小孩儿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女人?这倒不是不可能,有的时候女人也是很厉害,如果像自己这样也当了很多年杀手的话,这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艾瑟尔,放开她。”文森特的声音变得低低的,听起来跟那个楼梯给人的感觉一样,压迫、压抑、不可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