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们是真的否存在？

    事情发展的总是与自己预想的的不一样，程昉带着满脑的疑惑回了家。

    隔壁确实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从那个陌生的男人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厚厚的灰尘如同面粉般扑下来。倘若那对母子居住在此，这里也不会连最基本的卫生都未打扫。

    既然如此，那么阿爸口中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间听到的啼哭声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的幻觉？这一切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程昉整个人都困在里面。当然，程昉并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什么鬼魂的说法，只是依据事情发展，很多点想不通而已。

    天灰蒙蒙的，屋檐上的积雪被刚下的小雨点滴成了细小的雪涡，瓦沟里滴的水珠比天上下的雨要大上好几倍，有条不紊的一直滴滴答答的落下。

    木制的旧门伴随着重重的吱呀声打开了，阿爸边擦拭着肩上的雨水，边抱怨这天气“这天虽然下了雪，但一时半会这雨也下不下来呀，刚想到镇上去买个大红灯笼，赶明就是过年了，怎么着也得有点喜庆的东西。可这怎么就突然瞎掺乎了起来？”说着又将衣袖甩了甩，雨不大，但也积了不少雨水。

    “阿爸，等会我去买吧。”程昉见阿爸的头发上都是些细小的雨珠，就立即拿着毛巾给他擦拭。人年纪大了，禁不起这小雨的折腾，一不小心就引发起各种病症。

    她为阿爸轻柔地擦拭着，似乎是想到什么，手中毛巾摆动的幅度越来越轻缓，“阿爸，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隔壁的女人？”这话说完，旧黄色的毛巾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她在阿爸身后，双手还停在阿爸头上，问的极轻，但却带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

    “昨天还在门口看见她到水呢，怎么了，他们娘两出什么事了吗？”阿爸先前还好好的配合她擦头发，自然的回答她的问题，后来话锋一转，转身神情很紧张的问程昉。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程昉内心一沉，双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跟着旧黄的毛巾也顺势轻轻地颤动着。程昉眉梢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仅一秒，程昉将自己面目表情控制在正常神态，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没什么事，只是过年了，要不要叫她过来吃顿饭，毕竟弄堂里的人家也不多，合着一起热闹。”

    这个说法好像正合阿爸的心意，也为察觉到程昉的不正常，从程昉手里拿过毛巾，自己随意的抹了几下，频频点头，“还是阿昉想的对，这弄堂冷冷清清好几年，趁着过年，把大伙都一起聚上，有过年的气氛。”阿爸自顾自的说着，暗黄色脸上的皱纹，由于阿爸开心的笑容显得更多。

    “好——”程昉干涩的应了一声。

    这些年，程昉好像忽视了许多，从而错过了许多。

    今年，其实是程昉出来工作后，整整四个年头的第一次回家。在这期间，从来都是以电话联系。程昉不回家，不是不想她的阿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会这个狭小的弄堂。也许是这窄窄的弄堂卡住了她的羽翼，卡住了她的梦想；又或是她原本就是凉薄的人，对这里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留念。

    此次回来，她早该发现阿爸的不对劲。阿爸的话语明显比以前增多了。阿爸跟许多淳朴的农家人一样，是个言语笨拙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阿爸都默不作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话少的习惯。也许四年不见，人会有改变，但从回家这几天的相处，阿爸的表现，现在回想起来相比以前明显有着很大的改变。

    他不会随意的去说起别人家的事。也似乎忘了程昉是过完年就要回到城里去的，不然他不会多次叫程昉照顾下隔壁的女人。

    她应该相信阿爸的，可是从隔壁回来后，连续问了周围的几户老人家，都说没有。再联想起阿爸的种种表现，她心里渐渐地凉了。不知是为了这个事实没达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失落的凉了下来，还是为了自己忽视了阿爸而感到万般悔意的凉了心，大概这两种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