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这是我第一次吃cy。以前在大街上看到那些药店门口贴的伟哥招牌，心里总会默默地想，到底吃了cy人会怎样呢？事实证明，有些事，不能想，想多了报应也就来了。

    莫熙于一旁急的焦头烂额，走来走去，每走一步都要问一句旁边的侍女，“你们教主去找个大夫要这么久吗？他是属乌龟的吧？”

    侍女摇摇头，“教主生肖为龙。”

    莫熙叹了口气，转身来摸我的额头。我没想自己竟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呜’的sy，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莫熙说，“梨白。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那是我很难得能见到莫熙那样坚定的眼神，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认真起来的态度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不知道我下场会怎么办，只要不死就好。反正也不会死，那个执事说他会让我活够十年。只是，万一残了，那就…还不如死了。

    周良君拎着大夫姗姗而来，没错，就是拎，一直拎到我床前才松开他的衣领。

    大夫恐怕是被威胁了，有些受惊，哆哆嗦嗦地说，“病患何在？”

    周良君一指我，“就是她！”

    大夫露出很难堪的脸，“教…教主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大夫，是只管帮人看病的大夫。不是兽医，对畜生，我无能为力。”

    周良君和莫熙同时大声叫道，“她不是畜生！”

    大夫身体为之一震。周良君说，“你是这镇上最出名的大夫，能治的了人，自然能治的了宠物。”

    大夫叹了口气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实在惭愧，没学过。除非你能请到那江湖里传闻赛华佗的大陀神医，他医术精湛，样样精通。”

    说时迟那时快，周良君极快地伸出手卡在大夫的脖间，几枚乌黑色的银针亮闪闪地亮了出来。他说，“你就回答，医还是不医？”

    大夫吓得七魂六魄快散去，忙答应。“好好好，简直轻而易举。”

    周良君和莫熙让了道，大夫伸出平素里为人把脉的手放在我爪子上。

    莫熙问道，“狗的爪可有脉搏？”

    大夫一愣，“好似没有，忘了。”便把手掌放平摊在我胸口。我心跳快极，不大平稳。

    大夫问，“这之前可是误食了什么？”

    莫熙忙说，“毒.药！”

    周良君瞥了他一眼，“是cy。”莫熙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大夫惊奇，“这狗未成年，何以急着为他配种？”

    莫熙大叫，“不是说了误食嘛？”

    大夫点头，“这可不大好办。”

    周良君说，“如何？”

    大夫说，“人若是吃了cy，自然是春宵一夜就解了药性。这狗吃了这药，就得去配种啊。只是这狗还略小…”

    周良君和莫熙齐齐喊道，“坚决不配种！”

    真是好生奇怪，两人干吗急成这样。

    大夫摸着脑袋说，“那老朽真是无能为力，只能怪我医术不精。”

    周良君再次亮出银针闪在大夫面前，“想不想试试修炼了十余年的毒蝎的剧毒？”

    大夫把手一挥，“啊哈哈，年轻人这么急性子可不好。有办法有办法。”

    莫熙问，“你快说！”

    大夫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这方法只我个人读解，不知可有效。你们可都知道宫里的宦官？”

    莫熙说，“某处作废…”

    大夫说，“正解。他们自幼便失去了，成年后了即便是心里有些yh思想，身体也是起不了反应的，那cy于他们自然也是没有作用。”

    莫熙问，“那您的意思是…？”

    大夫说，“绝育。若是做了绝育手术，这药性自然而言就解了。”

    这好像对我有些不公平吧，我都还没有经历大姨妈的洗礼，没有经过发情期，直接就从幼年期跳至了大妈级别…我会不会因此老得快些。

    周良君扶额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吧。”

    莫熙举手抗议，“不行。我不同意，那太残忍了。梨白她还这么小…”

    周良君眼睛一闪，“那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莫熙声音小了下去，“没有…”

    周良君说，“那就出去吧，少在这里妨碍大夫手术。”

    这时，大夫开口说，“大侠，我可不会这手术…”

    周良君眉毛一挑，“嗯？”

    大夫双手挥舞，“小意思，小意思。几位在外面好生喝杯茶，不出一刻钟，马上就好。”

    周良君和莫熙，随着侍女一齐走出了房间。我被那庸医打了麻醉，昏昏沉沉，朦着眼看那大夫满头是汗为我操刀，看似不易。再醒来，天都黑了。

    莫熙他一直守着我，估计是犯困了，脑袋趴在床沿上。我动作很小的起来，舔了舔他的额头，把他惊醒了。

    他一脸惊喜地说，“梨白。你可没事了？”

    我摇了摇尾巴，站起来。绝育以后，我神清气爽，仿若比以往更有精神了。

    我一醒来莫熙就忙带着我去厨房吃大餐，我看着自己面前那些飘香四溢的肉，一时感动地除了吃，还是吃。

    这样，我们都开心了一阵子。

    过了那一阵子，周良君才来看我们。说也奇怪，他大约是好些时日没出现在教中了，想是出去有事去了。

    那时莫熙在和我玩一只小麻雀，周良君过来，依然蓝色锦衣，金色面具。

    莫熙看到他，说，“记得几周前见你也是这套衣服，如今还是这套。你是多日未洗澡了？”

    周良君没怒，淡淡道，“同样的衣服有数件。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莫熙问，“什么事？不好的事还是别说了。”

    周良君说，“对你而来，未尝不是好事。”

    莫熙说，“那你快说。”

    周良君说，“朝廷动荡，武林大会提前举行。”

    莫熙一喜，“那就是说我很快就会见到我爹了！”

    周良君说，“很兴奋？”

    莫熙点头，随即又摇头，问，“你会杀了我爹，对不对？”

    周良君说，“嗯。”

    莫熙说，“那我还是不去了。”

    周良君说，“你不去，也得去。”

    莫熙说，“我不喜欢你。”

    周良君说，“我也不喜欢你。你知道吗？你爹当着我的面亲手杀死我的夫人，如今我要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你爹。”

    莫熙说，“为什么会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人。”

    周良君说，“我只是不想愧对自己‘天下第一毒’的名号。莫熙，三日以后，我就启程出发。”

    莫熙说，“既然如此，白龙马与梨白也必须随从。”

    周良君说，“自然。”

    莫熙说，“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爹他是误杀，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周良君说，“那么，你希望我将他毒地手脚残废，做成人棍，让他苟且活着，或许更好？”

    莫熙说，“那你还是杀了他吧。”

    周良君说，“这是你说的。”

    莫熙说，“这是你逼的。”

    周良君突然笑起来，这一笑很春风意暖，他说，“杀了他，我便会自杀，去黄泉路上陪我夫人。”

    莫熙说，“她都死了这么久了，黄泉路早走完了。”

    周良君说，“上穷碧落下黄泉。”

    莫熙竖起拇指，“好湿！”

    周良君说，“你好好休息吧，三日后无论因何缘由，准时启程。”

    莫熙说，“不见得。”

    周良君冷哼一声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