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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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十四年前将君袭带回来,他就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所谓生活就如快乐的鸡一族,乍一看像小黄鸡,毛绒绒还很可爱。

    再一看像大公鸡,天还未亮就开始站在高处打鸣,活像生活的有多悲惨,恨不能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恨不能全天下都陪它悲愤,而事实上全天下的人也确实陪着它悲愤,它一叫,全天下的都醒了,从这种程度上来说公鸡的地位贵比帝王,至少皇帝也听它的,它又还有什么好悲愤的呢?

    再说回生活,若仔细一看原来是母鸡,看似淡然产蛋,其实是为了制造更多悲愤的公鸡。

    初一听,我未明其意,经君袭解释后我方才领悟个中真谛,也就是说我未带会君袭时它看生活就像那只小黄鸡,充满无限希望。

    自我带回他后,他看生活就成了那只悲愤的大公鸡,而我就是那只淡然的母鸡总在为生活制造无限悲愤,事后再问一句:你还有什么好悲愤的呢?

    尽管君袭的话,经所有浮珑山灵物全票通过,但我仍觉得他们的投票都是不诚实的,肯定有提前串通好受了君袭美色的诱惑,不然等我拿这个问题去问柏树精,蘑菇精,鲤鱼精时他们怎么不举手呢?表明它们看到我心虚了。

    都是一群见色忘主的。

    虽是不太同意君袭的观点,但我此时确实是在想制造下一场悲剧,昨日我直觉其闯阵太过顺利,不太符合其猛士的身份,也就擅自加了点料,引月息之力用上古剑阵将外六阵也包围了进去。

    不得不说,经受万箭穿心也没有半点声响,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有意料之外,也就有好奇,冲着这份好奇一步步我也走到了碧落阵,打算看一场一个人的热闹。

    再一次的惊讶。枯草,黄沙,阴风,荒原埋骨下无数的苍凉,唯有最原始的野兽式搏斗在这里进行,永无止尽。俨然是第四重炼狱的场景,却意外的发现的生气,一身天青色衣袍的身后是漫天黄沙,吹散的黑发没有带来丝毫凌乱反携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压。

    我几度眨眼,才确定眼前的是个活物,若在稍微看错一眼恐怕我就要认为是前几日的酒还未醒,出现了幻觉。

    那人提着剑,每走一步一抹姿态都是淡然,仿若这剑只是摆设毫无威慑力,但从他走过的身旁那些倒下的异兽数量来看,这绝不是简单的摆设。而是绝对的杀兽不见血!

    外六阵的共性就是所有阵内都分为数方。碧落阵,取自碧落黄泉,说白了就是十八层地狱因而碧落阵共十八方;北斗阵,取自北斗七星,故北斗阵共七方;而四象五行八卦阵则取其数,四象阵四方,五行阵五方,八卦阵八方;虚邪阵唯有一方,由一方生万方,随人欲而变化。

    所以说闯入碧落阵是有多么的不易,若在凡尘世俗间也是值得炫耀一把的事,毕竟就算有登峰造极的武学功底也是难以破阵的。再加上昨日我引下的月息之力,而猛士仍好端端站在那里,还在极荒之地站出了风姿绰约之感,委实给了我一个大的惊喜。

    初时遥遥相望,我都觉得此人风姿绰约,再到近处才知,原是我多年未出山的缘故,竟不知世间多了如此美人,眉如画,鬓如霜,眼角上挑具是风情,瞳似深墨不觉让人深陷其中,薄唇略显苍白衔一抹轻笑,对眼前的荒芜残暴之景乃至无物,成一种道是无情却有情的优雅。

    墨发仅用一根木簪半挽,天青色的衣纱未着半分事物,明明是最简单的朴素的衣着,一人,一剑,却让我看到了最尊贵的姿态。远似君王近似妖。

    也幸得初时所见的威压,才让我此时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不至于沉迷于美色。醉酒还只是不知归路,醉色恐只认黄泉路了,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一个危险的美人。

    我打量的仔细,美人由远及近到站定在我面前我都未觉,仍在进行最后的打量工作:打量鞋面。同衣袍一色的鞋面,说来没什么好看的,除了长短宽细鞋其实都长一个样,和人的美丑没有任何关系。

    遗憾的是,我需维持为人师表的尊严,如透视这般带有略微猥琐性质的术法我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的,也由此错过了美人光洁白皙的脚趾。美人落脚时后脚跟略重留有黄沙前脚无痕,明显的带有谨慎,看来美人来这里不是自杀,那是为何来我浮珑山?

    想我白泽也是一介地仙,端的是作为仙人的清风道骨,挥一挥衣袖带不出半个铜板,从来都是自给自足,自娱自乐,这般的高风亮节,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也实在是没什么能让美人觊觎的,若非要说这一穷二白的浮珑山有什么,那最多的便是灵物,各种疗效的都有,美白,养肤,养发,增高,乃至于丰胸。然而它们似乎对美人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浮珑山没有用来长生不老得道升仙圣物,甚至于包治百病的也无,也因此让我成为了继任以来最穷的一位地仙,两袖清风是我最大的骄傲。

    那美人究竟要的是什么?

    我做着一系列猜测,直至感觉剑气已到鼻尖,再不躲鼻子估计就要被削下来,独留两个孔在面皮上。美人许是猜到了我的躲避方向,正当我一侧身,美人的剑锋一偏,转架上了我的脖子,这下没得躲了。还不如没了鼻子,这次是脑袋也保不住。

    美人的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眼神与我遥遥相对。不要认为美人是对我惊为天人,毕竟我不认为还有什么样的外貌比得上美人自己照镜子,且以我对美人的初步猜测来看,这并不是一个肤浅的美人,不会被所谓皮相所迷惑。

    但更不要认为美人对我一见钟情,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或是美人对我有熟悉感一见如故。我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至少在美人的眼里我看不到半点感情色彩。只能看见一身黑色的我自己,黑袍,黑披风,黑靴,外加一顶黑斗笠。一个挡的连眼睛也看不到的的人也没指望在这一瞬间与美人的眼神擦出点火花。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觉的脖子略酸,腿略疼的时候,美人一个剑花收回了剑,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不留一言,与我错身而过。留下了不明情况的我,这就把我放了?那剑架在我脖子上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好歹也等我诚挚的感谢一番美人的不杀之恩啊,唔......或许我是想来个以身相许。

    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头上的黑斗笠应声而裂,分三个角度掉落,身子顿时僵硬。同时我摸到了额头上瞬间冒出的冷汗,收回以身相许的念头,危险的美人果然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