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十九个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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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而叶蓁表面温顺, 骨子里固执得像块石头。明明只要低头跟他撒个娇, 一切不愉快就能结束, 却宁可装疯卖傻躲在这里自辱身份。
允梦泽也好, 疗养院也罢,沈贤哲还真不放在眼里, 只是现在封东岳竟突然出现还打算插手,他就不能不思考一下了。
作为大型建筑集团的总裁,沈贤哲当然也有不俗的身价地位, 而且他是封东岳某家店里的常客,是以两人平素是有关系往来的。
沈贤哲内心深处不怎么看得起封东岳,即便大佬他今朝处处受人尊敬,昔日却只是个街头混混,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行当都干过, 还偏偏要艹什么文明人人设,未免太可笑了。
但也正因如此, 他的确不想见识封东岳心情变得糟糕会是什么后果。一番权衡之后, 他决定暂时不跟允梦泽一般计较。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冲动了。”沈贤哲假惺惺地客气起来,“我只是因为叶蓁的事着急, 一时没有克制住,让封先生见笑了。”
“没事, ”文明人封东岳客气地说, “很多人来疗养院都是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沈总若是有需要的话, 可以考虑一下接受治疗。”
沈贤哲:“……呵呵,封先生真风趣。”
这时封小唯已经把熊本熊头套捡了回来,帮叶蓁重新戴好。
允梦泽叫来护工把叶蓁先送回病房,对着沈贤哲还是很坚定的态度,不过话说得很圆融:“沈先生,叶蓁近期不需要探视,你平时公务繁忙,不必挤时间过来看他,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沈贤哲不置可否地冲他假笑,再想跟封东岳虚情假意寒暄几句,却见人已经走了,只好作罢。
封东岳和封小唯回到之前的长椅处,封小唯注视着允梦泽的身影说:“麻鸭,在这里工作有点危险啊。”
“a和b区还好,”封东岳说,“像d区多数是有严重暴力行为的患者,那边的医护人员处境更危险。”
封小唯:“我是说,除了要照顾病人的情绪,还得面对那种石乐志的家属。允医生太不容易了,他好帅啊……”
封东岳:“我不帅吗?”
其实舅舅是真的很帅,长相身材气质都没得挑。可惜这一切在外甥女眼里都打上了“□□者”标签,魅力大打折扣。看在刚才封东岳保护允梦泽的份上,封小唯勉强说:“马马虎虎吧。”
允梦泽劝走沈贤哲后,来到二人面前:“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封先生,刚才的事谢谢你。”
封东岳轻一点头:“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允梦泽在长椅上坐下,顺手摘下眼镜擦了擦:“跟病人家属沟通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医生的治疗固然重要,但家人的支持也不可或缺。对病人病情的正确认识以及对他们的理解和关爱,能够让他们树立信心,减轻消极情绪。”
“允医生你放心吧,你让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封小唯心里尖叫:苍了天了,这个人眼睛里有星星!
封东岳面无表情,表示不认识这么玲珑乖巧的外甥女。
允梦泽戴回眼镜说:“像上次在病房里吵架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了,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呢。”
“允医生你不了解,我舅舅他本来才不是那样呢,他要么不开口,开口就噎死人,但从来不会大吼大叫发脾气,只会把别人逼得无能狂怒。”封小唯喵一眼封东岳,“其实,那天他虽然暴怒,可至少坦率直白地把内心想法吼了出来,哪像平时……”
封小唯从小到大无数次挑衅封东岳试图激怒他,但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她自己又吼又叫又哭又闹,她舅舅稳如泰山充耳不闻,永远是冷漠.jpg。
这一点允梦泽也承认,观察揣测人心那一套在封东岳身上不起作用,他没有表情,没有小动作,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尊精美的雕像,所有情绪都叠进一张张折纸中,整个人无懈可击。
“我舅舅这个星座就是这样,”封小唯严肃地说,“超级闷葫芦,心思却特别多,这个星座最容易患上分裂型人格障碍,然后就人格分裂了。”
恭喜封东岳病例报告又添一项。不知这孩子平时研究的都是什么歪门邪道,人格分裂和分裂型人格障碍是两码事啊!
这时封东岳终于开口:“你跟那个人分手了吗?”
提起这件事,封小唯气不打一处来:“废话,他都让你吓成那样了,能不分吗?还说人家是地痞流氓,要我说你才是最大的流氓。”
封东岳理所当然地评断:“这就被吓跑了,那他的确没资格做我外甥女婿。”
封小唯蹭地跳起来,允梦泽赶紧示意她坐下:“都冷静点。”
“他总是这样!”封小唯跟允梦泽告状,“我上一个男朋友品学兼优,各方面都很出色。结果让他吓得精神衰弱,差点吞药自杀。”
封东岳:“不是没死吗。”
封小唯挑高声音:“那是他不小心吃错药了!”
封东岳依旧从容:“连这种事都能搞错,如此粗枝大叶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封小唯跺脚:“……允医生你听见了吧!”气哭。
想让封东岳这种人敞开心扉的确很难,允梦泽对封小唯说:“过几天我会安排封先生所在的团体治疗小组演出心理剧,到时候你过来看吧。”
心理剧是一种创造性心理治疗形式,运用演出的方法,通过角色扮演帮助参与者在演出中体验自己的思想、情绪、梦境及人际关系,探索、释放、察觉和分享内在自我,使患者的感情得以发泄。
封小唯好奇地说:“像拍戏那样吗?”
允梦泽:“差不多吧。”
“那很有趣啊。”封小唯来了兴致——期待看她舅舅一脸羞耻演戏的兴致。
可惜封东岳对此毫无兴趣,只觉得听起来很蠢。但他是一个有修养有内涵的大佬,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就不参与了,我不擅长表演。”毕竟面瘫。
允梦泽把心理剧的意义解释给他听,重点不在于表演,而是与小组其他成员互相帮助的同时释放自我。还有一起进行音乐欣赏、绘画等,这对于心理治疗都是很有意义的。
封东岳耐心听他说完,却没有改变主意:“我没接触过那么高雅的东西,这些事就算了,以后也不必让我参与团体治疗,我觉得这种形式于我无益。小唯你下午还要上课,赶紧回去。”
被舅舅掌握了课程表的封小唯哼了一声:“允医生,分享互助这种事跟我舅舅绝缘,你就让他当个孤僻古怪无人关爱的空巢老人吧。”
以封东岳的身份地位,让他跟别人配合互动的确很难。再加上之前在团体治疗室里惨遭公开处刑,即使表面风平浪静,想必心里已经是羞耻度爆表,再让他参加小组活动肯定是难上加难。
封小唯打算回学校了,走之前凑近允梦泽神秘兮兮地说:“允医生,之前我帮叶蓁戴头套的时候看到他的脸了,他是不是……”
允梦泽做了个“嘘”的手势,封小唯立刻心领神会:“放心吧,我会保密的。过几天我再来‘配合治疗’,允医生拜拜!”
活力少女风风火火地走了。等她离开后,允梦泽对封东岳说:“为什么不好好解释一下阻止她交男友的事?”
封东岳淡然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闪过:“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允梦泽浅笑:“封先生是讲道理的人,这么做一定有原因,而且我可以肯定,你对封小姐很关心很在乎,一定不希望她难过。”
封东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
大佬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回病房去了,看起来对于集体治疗的事没得商量。
允梦泽不急着劝封东岳,等处理完下午的工作,他把叶蓁的病例拿回宿舍翻看,打算让叶蓁出演心理剧的主角。
叶蓁的情况比较复杂,本身常年患有焦虑症,一直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于是愈发严重。起初用吃东西的方法来缓解,但食量逐渐失控,又因为工作需要必须控制体重,每次吃完之后就会抠嗓子吐出去。到后来形成条件反射,只要吃过东西就会自动呕吐。
他的身体健康受到极大损害,焦虑、失眠、胃病、食道炎……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他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
但他没想到这场噩梦还可以更糟糕,在经受一系列打击之后,他完全无法与人接触,甚至曾屡次晕倒在人群中。刚入院治疗时,精神已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正看着病例,允梦泽的智脑响了,他随手接通电话,意外地听到封东岳的声音。
允梦泽:“这么晚了,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封东岳的声音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你现在去阳台。”
允梦泽皱了皱眉,起身走向阳台:“可别告诉我说,你从病房跑出来了。”
就算封东岳溜出病房,应该也没法离开疗养院跑到生活区。但允梦泽还是有点怀疑,毕竟大佬神秘莫测,让人说不准他能干出什么事。
封东岳轻笑一声:“怎么会呢。你现在在阳台上了吗?”
允梦泽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他这里是十三楼,借着院子里的路灯看见一片花坛:“嗯,我在。”
封东岳:“把头抬起来。”
允梦泽仰起头,看到一片墨色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月亮,在淡如薄纱的云层掩映下散发出旖旎朦胧的清光。他有些费解:“封先生,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封东岳的声音越发暧昧,“今晚月色很美。”
这突如其来的骚,让允梦泽有点腰疼。
封东岳拍了拍口袋,不怀好意地说:“想知道吗?”
允梦泽瞬间就不想了:“你收好就是了,不用告诉我。”
封东岳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里,不知如何变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宝贝,你今天真可爱,看到你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围观群众寒毛直竖,默默退散。允梦泽也是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封先生怎么不去咨询室找我?”
封东岳摊开手,让他看这美好的环境:“总在一个地方见面难免会乏味,我们换个地方约会不好吗?”
允梦泽懒得纠正他那不叫约会:“治疗时间都是定好的,你不来总要通知我一声。”
“是你挂我电话在先,难道要我主动去找你吗?即便是胸襟广阔如海洋般的我,也会有想要你哄一哄的时候。”封东岳摆出一个性感迷人的姿势,“干吗绷着脸,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其实刚才我跟白衣天使们,只是在讨论宇宙的尽头在哪里。”
允梦泽有种不祥的预感。
封东岳勾起嘴角:“我告诉她们,宇宙的尽头,就在我爱你的终点。”
允梦泽身上的鸡皮疙瘩终究无法依附在皮肤上,不堪重负地掉了一地:“如果下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希望你能提前跟我打招呼,我也好安排其他人进行谈话治疗。”
封东岳眉宇间袭过一片阴影:“难道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还不够,你犯得着继续陪那些中老年油腻投资人吃饭喝酒吗?他们只是想潜规则你,只有你才傻乎乎地把这种事当成工作的一部分。”
潜规则是什么鬼?允梦泽话说完了打算走人,封东岳速度极快地拦住他,一把摘下了他的眼镜。
失去本体,允梦泽的世界立刻一片朦胧:“封先生你干什么?”
没了眼镜的允医生眼神有点迷离,让人很想把他抱到怀里揉揉头发,弄乱他的白大褂,看他泪眼朦胧的模样。
封东岳幼稚地举起眼镜让他够不到,压低本就很磁性的声音说:“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可也喜欢你摘下眼镜那一瞬间的样子。就好像我爱极了你让追求者们求而不得的迷人,也爱惨了你只在我怀里颤抖哭泣的动人。你啊,就是这样,从里到外都让人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远处待机的李余忍不住转过身望天,这样的老板已经没眼看了。
允梦泽自动屏蔽了后半截话,耐着性子说:“要摘下眼镜首先得戴着眼镜,还我。”
“可以。不过,”封东岳靠近道,“除非你亲我一口。”
允梦泽当然是拒绝的:“这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把眼镜还给我,我还要去工作。”
“好吧,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可谁让我就被这样的你给迷住了呢。”封东岳拖长声音,有点遗憾地把眼镜还给允梦泽。
就在允梦泽接过眼镜准备戴上的时候,封东岳突然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抬起头的时候,一脸得逞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地绽放在允梦泽眼前:“那只好我亲你了。”
允梦泽的手悬在半空,半天没有反应。
看到允梦泽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封东岳愈发心痒起来,很想把人搂到怀里好好揉一揉亲一亲,在这阳光柔软的草地上抱一抱滚一滚,让他总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乱作一团。
可惜允梦泽的惊愕一闪即逝,很快就恢复平静:“封先生请自重。”
封东岳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失落:“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亲一口都不行?”
允梦泽:“你指的是治疗费和住院费吗?”
封东岳一脸“我听不懂”:“别闹脾气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总之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亏待你。”
允梦泽好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我的爱情,想要我一心一意对你,想要我身边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封东岳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你想要,独占我。”
允梦泽刚刚被偷袭亲了一口,心情不是很美丽,眼下见到封东岳这自鸣得意又故作深沉的德性,简直想笑。
封东岳还嫌不够,夸张地叹息道:“这么想的不止你一个人,可惜,上天注定多情如我,是难以把一颗心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我无法属于任何人,我,只是个爱情猎人~~~”
就你戏多,凹什么花花公子造型,不嫌羞耻吗?允梦泽快吐彩虹了:“嗯,你说得对。”
见小情人终于乖乖承认,封东岳决定奖励他:“但我可以保证,你始终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允梦泽一脸拒绝的表情:“可惜你不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人。”
允医生还要忙工作,没时间陪戏精继续演戏,说完便转头走了。
“又吃醋了。”封东岳把手插在口袋里,凹了个造型,“ciao~宝贝。”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封东岳才收回目光,一同收回的,还有浮在脸上笑容。他与几分钟之前到处乱放电的男人判若两人,目光深沉神情消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寂寞的味道。
他在草坪上坐下来,从内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刚刚那些跟他聊得火热的小护士经过向他打招呼,他都置若罔闻。
身为一大堆头衔的豪门继承人,他表面光鲜亮丽,身边热闹非常,出门香车宝马,招手前呼后拥,但内心深处非常孤独。
这种孤独是很高级的,一般人参不透。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只有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才能触及一二。
他并不热衷金钱,也不在意地位,看似喜欢新鲜刺激尝试各种挑战,其实物也好人也好,很少有什么能真正让他着迷。
他就这样热闹而孤独地游走在花花世界中,直到遇见允梦泽,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箭穿心,什么叫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什么叫从你之后乱花再不入眼蝴蝶开始作茧。
那个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十分磨人的小妖精,简直占据了他全部心神。他既要跟小泽泽在爱情这场游戏里斗智斗勇,还要提防一票无事献殷勤的竞争者。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伴着《一步之差》跳探戈,两人的身体时而相拥时而分离,互相纠缠难以割舍,却谁也不肯开口挽留。你进我退之间永远只隔着一步距离,明明只要其中一人主动就能迈过去,却偏偏总是在试探、在暧昧,在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成为爱的俘虏。
他在这样前所未有的感情中沦陷得很彻底,唯一能坚持的就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保持他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全球知名花花公子形象。
虽然小泽泽的态度比以前更冷淡,可封东岳并不着急。他可不像某人,只会炸毛狂怒玻璃心,他的爱伸缩自如,无论小泽泽怎么躲他,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把人撩到手的。
自闭了十几分钟后,封东岳又恢复原状,摘下墨镜冲前面经过的小护士灿然一笑。小护士扛不住十万伏特的电量,红着脸跑开了。他把李余叫过来,做了一系列豪门继承人才能做出的决定。
允梦泽下班之后离开办公室,发现八卦中心的小护士们都笑嘻嘻地向他行注目礼。他猜大概是封东岳跟她们说了什么奇怪的事,但也没往心里去。
他离开主楼,趁着洒水器暂停的间隙穿过草坪,打算直接回宿舍,免得去食堂吃饭也被当成议论的对象。走了没几步,几声汽笛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头一看,路中间停着一辆骚气逆天的红色豪华跑车,封东岳打扮得时尚精致,戴着墨镜靠在车门上,胸袋里插着红玫瑰。
“晚上好啊宝贝,我来接你。”封东岳得瑟地介绍了一下这款跑车的价值和性能,“全球最贵、速度最快的十大豪车之首,喜欢吗?”
允梦泽不动声色地听着,淡淡地说:“封先生改行做跑车推销员了?”
“送你的。”封东岳笑着摘下墨镜,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只是送了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走,我带你去兜风,你想去哪玩?”
在疗养院里怕不是只能兜疯。
“今天又不是父亲节,干吗这么客气。”允梦泽嘲讽了一句,紧接着就要走开。再多跟封东岳说几句话,八卦中心又要沸腾,“我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刚迈开腿,洒水器又开始工作,水雾刷一下喷洒出来,想躲都来不及。
封东岳敏捷地拉住他将他推到车门上,两手往车顶一撑,高大的身体将水完全挡住。允梦泽被他咚在方寸之间,抬眼就能看到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被淋了一身水的豪门继承人发梢挂着湿气,眼角眉梢的深情晕染开来,当真是魅力非凡。封东岳带着他湿漉漉的性感贴近允梦泽低声说:“上车,我会让你知道谁是爸爸。”
允梦泽淡淡说:“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拿我当成白月光的替身,从始至终,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而已。”
封东岳笑得很虚弱:“哈,哈哈,这是什么言情小说的情节。宝贝你真可爱,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我认识一个演员就是这样,入戏太深,整天以为自己是皇帝,管助理叫小李子,管恋人叫爱妃,你说好笑不。”
允梦泽:“你觉得我很可笑?”
“不不不,”封东岳急忙搂住他哄道,“我怎么会觉得你可笑呢,在我眼里,你无论什么样子都是最可爱的。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你想去哪?海边冲浪,温泉共浴,高空跳伞还是……”
转移话题这套对允梦泽来说不好使,他一脸冷漠地将金主推开:“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封东岳失笑道:“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宝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别闹脾气了好不好,我们像以前一样开心地在一起不好吗?”
允梦泽按着他的剧本走:“以前哪样?继续包养我吗,包月还是包年?”
封东岳握住他的手:“只要你愿意,我们按流♂量算,直到我在你身上破产为止。”
啧,骚话一箩筐。允梦泽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你连承认事实的勇气都没有,而且直到现在还是用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敷衍欺骗我,说实话,我很失望。”
封东岳心口一窒,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自己让允梦泽失望。
允梦泽见他无言以对,便丢下他去找沈贤哲了。
沈贤哲得不到叶蓁的许可,自然是不能以看他的名义进来,但他却很狡猾地以探望封东岳为借口进来了。
沈贤哲是帝岳集团□□的黑钻vip,自诩是封东岳尊贵的客户。上次不过是一点小摩擦而已,生意人当然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利益过不去,封东岳怎么可能蠢到因为叶蓁或是允梦泽跟他沈贤哲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翻脸呢?听说他来探视,封东岳很痛快地将他请了进来,似乎已经把上次的不愉快忘光了,连提都没提。
对此,允梦泽只是冷淡地劝他不要去找叶蓁,就算找也找不到。
沈贤哲却不屑一顾,区区一个医生,未免管得太宽。他贴近允梦泽半是警告半是威胁,说他要把叶蓁接走,如果允梦泽不签字同意的话,他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文件和材料起诉疗养院,理由是星都疗养院的允医生伪造病例,在治疗中采用不当手段,强行扣留非精神病人,还阻止病人接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