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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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转身欲走,璟煌猛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小声地试探: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寻策看向璟煌,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异。
煦阳宫的老宫人不大不小的声音自院中传来:
“吩咐膳房,殿下这两日胃不舒服,晚膳送些清淡的来。”
白糖抬眸看着璟煌,两日未见,他的脸足足瘦了一圈,映得俊美的五官越发分明,而那双看着她的凤眸,像往常一样带着笑意,弯弯的,有如夜空中皎洁明亮的上弦月。
只是那笑里,竟带了一丝讨好,就像往常她在炽阳王府闯了祸,讨好般地求他去替她善后一样。
白糖心里微微泛着酸涩,沮丧地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累,想回去了。”
“那我送你。”
“不用了,你叫疏璃送我就好。”
想起每次自己提到寻策的时候,他那副蹙眉又撇嘴的样子,白糖特意避开了站在门口的寻策,点了疏璃的名字。
只是,时间过了许久,身后却没有任何声音。
白糖终是不放心,回身看过去。
只见那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凤眸微闭,神色痛苦,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
白糖大惊,连忙上前摸摸璟煌的额头,再将他扶到床边。
“无妨,这几日酒喝的太多,胃不舒服。”
璟煌乖乖地任她动手动脚,对着白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白糖又急又气:“你等着,我去熬碗醒酒汤给你。”
说着就要走,璟煌手快地一下将她拽了回来,锐利的眼神对准门口看热闹的人:
“你去!”
寻策撇撇嘴,走出了门才闷声回了一句:
“苦肉计还真是管用啊。”
白糖不疑有他,握着璟煌冰凉的手,近日来,他手上的温度一直是冰冷的。
璟煌被她焦急的神色弄得胸腔一滞,忍不住柔声安慰道:
“我的煦阳宫和炽阳王府都随便你烧,但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再弄几个水泡在手上,让我怎么安心过年?”
白糖并没有被逗笑,一张小脸还是垮的,某人在心里叹了叹气:
“那天我心里乱得很,说出来的话皆是言不由衷,你给我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只要你不再冷冰冰地对我,好不好?”
璟煌自知理亏,低声地求着,有什么温柔的情绪揉进了素日里帅气傲娇的脸上,浸透在他的眼底。
白糖的心里越发乱成一团。
“太阳,你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才说我们不合适的?”
璟煌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心下一急,猛地咳嗽了几声,看白糖委屈的样子,又恨不得剐了那日的自己,修长的指再次抚上胸口的位置,连脸色都跟着煞白了。
“白糖,我难受,这里疼。”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示弱地喊疼。
白糖似乎也被吓到了,赶紧抬手给他揉着胸口,一边揉一边问:“还疼么?我这样揉会不会让你舒服些?”
谁知璟煌竟就着她的手,一把将扯进了怀里,霸道的带着酒气的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整个人被他扣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固执地索取。
璟煌的口中还有烈酒的余味,透过他的舌尖慢慢地浸染了白糖的唇腔。
白糖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
“这样我才舒服。”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喃喃地说着。
白糖难受地哼了一声,却催化了他手中的动作,璟煌的长指将白糖的衣衫挑开,在那蓓蕾处揉捏浅触。
她想逃,他却不准。
长指一路向下探入,深入了那禁&忌的位置,感受到白糖一瞬间的颤栗。
她如水的反应让他满意极了。
“白糖,忍一忍。”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现在的她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想用事实逼她回到从前的她。
那个只对他千娇百媚的她。
他将她置于床中,顺利地去除了两人身上的束缚,覆上她柔软的身体,除了最后的一步无法逾越,他想把能得到的都一并索取了。
“嘶!”
白糖感觉自己被他占住了,从蓓蕾到花茎,小手向下探去,他就在那敏&感的源头处,肆意制造着欢愉。
她虽未经人事,但却知道他在讨好她,取悦她。
这个姿势让他充分地品尝到了她的甜美,却也将他骄傲的尊严置于她的感官之后。
她情不自禁地拱起身体,他捧着她,像对待宝贝般地极尽所能地给与。
白糖觉得眼前一片绚烂,他重新覆上来,在她的颤栗中,牢牢地吻住了她。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把汗湿的她放在胸口的位置,哑着嗓子欲求不满地对她半哄半吓唬:
“当日如果不是我救了你,母后那三十大板定会要了你的小命,如今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日后再拿我那日的蠢话气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糖瘪嘴,明明舔着脸大言不惭地要报恩的人是她,冷漠拒绝的人是他,怎么如今却反转了过来。
刚要反驳,却发现璟煌的整个额头都被汗珠盈满,面色带着隐隐的痛苦。
白糖看到他隐忍难受的样子,终是心下不忍,于是,她学着他的样子,俯下身,重复了一遍他方才对她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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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煌懊恼地发现,无论他用苦肉计还是威逼利诱,甚至差点让她成了他的人,白糖都不为所动。
事后,她利落地穿好衣服,毫不拖泥带水,水漾的眸子看着他,一张樱红的小嘴倔强地一张一合:
“我要回去了。”
璟煌苦笑,她这么痛快利落,他反而成了那个被吃干&抹净后遭人厌弃的苦情角色。
她拒绝了他坚持着要送她回将军府的要求,独自带着疏璃上了马车。
璟煌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存在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城门处,他才转身,看到了在殿门口似笑非笑的寻策。
“进来!”
后者耸耸肩,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煦阳殿
寻策看着桌上碰都没有碰的汤药,再看看面前神色傲然的人,轻笑道:
“原来白糖才是最好的醒酒汤。”
“傅雅柔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是啊。”
璟煌没想到向来爱耍无赖的寻策居然舔着脸认了,面容冷肃地道:
“说我要娶傅雅柔的人也是你?”
寻策被那双寒气逼人的凤眸看得有点心虚:“我当时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还以为她喜欢璟翊,所以就把你的光辉历史夸大了说的。”
璟煌气结:“你怎么不夸大璟翊的历史?”
“他哪有你风流?”
说完,寻策的眸子瞬间黯了下来。
方才他来送醒酒汤,寝殿里传来了白糖嘤嘤地哭求声和璟煌低哑忍耐的轻哄声。
“乖,你是我的……”
“别急,都给你……”
“白糖,我的白糖……”
寻策一震。
白糖哭得惨兮兮地,哭声里却夹带着欢愉,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个名字:
太阳,
太阳,
太阳……
那声音里极致眷恋的感情,竟让寻策仿佛被钉在了当场,忘了离开。
直到白糖的哭声渐渐停止,不一会儿,取而代之的是璟煌粗哑的喘息声,以及情到深处满足地叹息。
杯中的醒酒汤早已凉得彻底。
寻策听到璟煌温柔地哄着白糖,带着男性的餍足和孩子气的兴奋:
“不哭了,嗯…处&子之身我们留到大婚的那日,除此之外,你我跟普通的夫妻别无二致,所以…你不可以再冷冰冰地对我,知道吗?”
寻策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转而却被璟煌口气里的小心翼翼逗得想笑。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炽阳王竟也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一天,需要用这种方式拴住他心里的那个人。
寻策的耐人寻味的沉默,令璟煌不自然地别开眼,眼神扫过那张雕花大床,方才与白糖缠绵的画面蓦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动情的眸子和如水般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映入了眼帘。
这个小妖精,他还是低估了她的胆量和魄力,床笫之事她才只经历了一次,居然就掌握到了精髓和要领。
他在她的面前,居然像个丢盔卸甲的手下败将,那维持了二十多年的骄傲,被她的几滴眼泪,几下挑逗就消磨殆尽。
璟煌的双颊不自觉地红了,清了清嗓子,掩去身体里再次燃起燥热。
他继续着方才的质问。
“咱们从小一块长大,平日里说话随意些就罢了,但你跟白糖提傅雅柔做什么?”
寻策也回过神来,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怎么,莫非你害怕?怕她吃醋跟你闹别扭?”
璟煌没有当即回答,但也没有停顿很久,只见他低下头,淡淡的应了声:
“嗯。”
寻策不着痕迹地苦笑了一下。
这抹笑容里的无奈被璟煌准确地捕捉到了,心下不是滋味,沉声警告:
“你以后跟她保持距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下见她。”
“你是怕我带坏她,还是怕我抢了她?”
寻策收起笑意,直视着璟煌:
“你既然这么紧张她,又怎么会让她今天哭着来找我?”
璟煌蓦地站起来,凤眸直视着寻策。
原来,他的预感是准的。
他的竞争者,可能并不仅仅只有璟翊一个人。
然而,他却困窘地发现自己能毫不犹豫地回击璟翊,却对寻策的话无从反驳。
“谢谢你今天把她带来。”
没有预料中的大发雷霆,璟煌顿了顿,在寻策复杂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不安:
“其实有一点你说对了,她每次遇到困难后,想到的都是你,这一点,我确实非常地介意。”
璟煌盯着寻策,凤眸里是罕见的忐忑不安,他坦荡又带着自嘲地笑了:
“尤其是,令她困扰的原因皆是因我而起,而为她解决掉这些困扰的人,却变成了你。你说,这叫我如何心安?”
许久之后,寻策点点头,语气里分辨不出情绪:
“即使帮她再多,她也只会为你掉眼泪。你知道的,她在外人面前,向来只是笑,而只有你,能让她哭着笑。”
璟煌一震,眼神看向床上的一隅,在那床的深处,还有白糖的一颗心。
许是发现了什么,他快步走过去,在那檀香枝的旁边发现了一张新的字条。
方才她在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并没有发现这床上多了什么物件。而现在,在那大床的深处,在那朵朵的花瓣旁,一张宣纸赫然映入了眼帘。
璟煌压制着心里的悸动,将字条捧了起来,只见,那宣纸上面用漂亮的行楷工工整整地写着:
恩爱两不疑
他将纸上的五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想起前夜她崩溃的哭声,漂亮的凤眸里渐渐地染上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