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番外番外慎点慎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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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梅林罗曼的脑洞,懒得额外开坑了就放这儿吧(
梅林穿越世界收集所罗门十枚戒指,将他找回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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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正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道路上布满乱石和杂草,两旁茂密而杂乱的灌木树篱看上去已经多年没有修理,好几次他都不得不伸手将被勾住的黑色旅行斗篷扯开,或者是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枝条。
小路尽头是一片漆黑低矮的树林,干枯的树枝就像童话里面女巫枯瘦的手指,红铜色的月光将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拖得极长,就好像某种正张牙舞爪着的野兽。老人托了托架在弯曲鼻梁上的细金属丝眼镜,然后谨慎地靠近了那一片树林。
纠缠在盘根错节的树丛中的,是一座已经被荒废多年的房子,荨麻和苔藓取代砖瓦布满了外墙,地上散落在碎石子和掉落的瓦片,从破裂的小窗隐约可以窥见室内肮脏的灰黑色石墙。邓布利多伸出魔杖,谨慎地一个接着一个解除掉布置在废墟外围的防御魔法。
未来的伏地魔或许在黑魔法之上达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成就,但留下这些布置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霍格沃兹的学生,而功成名就之后他似乎亦厌恶於再次返回这一处让他想起自己出身的、屈辱的地方。邓布利多举高魔杖,他面前破烂的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打开,然后他弯下腰,踏进了这一座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中。
这里室内的布置和他在鲍勃·奥格登记忆中看见的样子一模一样,除了所有东西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地板和墙壁上还有来源不明的暗色污迹。但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些细节之上,那双x光一般的冰蓝色眼睛正直直地凝视着摆放在小木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枚古旧的金色戒指,工艺粗糙,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色石头。邓布利多把杖尖对准了戒指,歌唱般念诵了一段咒文。戒指依然在原处一动不动,黑色的石头就像吸收了一切光线那样,呈现出一种暗沉黝黑的色彩。
这位已经上百岁的老人突然以不符合年纪的敏捷身手抬头转身,保护性的屏障在转瞬间张在身前,但接近的并不是他以为的危险——在房屋一侧半趟的门边,一个年幼的红发少女正站在炉子前面。她的眼睛大而无神,穿着一袭样式老气的浅蓝裙子,领口和袖边露出一截已经发黄的白色衬衫。
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唸出一句咒语,一道白光打在少女身上,然后穿透了她落在墙壁之上。少女露出一个空茫的、疑惑的表情,她就像一个运作不良的人偶那样迟缓的转头,看向了邓布利多。
“阿尔”她轻声说,“哥哥,阿尔,我好害怕。”
“把我带回来。”
她突然啜泣起来,声音又尖又利——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女孩:“这里好黑,我只有一个人,我好害怕……阿尔,我想回家。”
“阿莉安娜。”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幼妹阿莉安娜·邓布利多抬起头,她的眼睛中噙着泪水,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个真正的小姑娘。她对邓布利多伸出手,在他们中间的是桌子上的黑宝石指环。
“把我带回来,哥哥,你可以做到这个。”
她轻声恳求。
“不要把我独自一个留在这里。”
“你已经死了,阿莉安娜,没有什么可以把你带回来。”
少女突然尖叫起来,就像记忆中的她被什么刺激到的时候的样子。她疯疯癫癫地、狂乱地摇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邓布利多。
“是你,是你杀死了我——不是格林德沃,你才是凶手!这都是你的错!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飘在半空中,冷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老人,眼睛睁得几大,几乎可以看清里面遍布的血丝。
“是你杀死了我!”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就好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
“但你能纠正这一切,不是吗?我厉害的、圣人一般的哥哥,你能纠正这一切。”
她半透明的手落在黑宝石指环上:“将已逝的所爱之人带回来……你能做到这个的,阿尔,然后不福思就不会再怪你了,没有人会再怪你了。”
老人受到蛊惑一般向她伸出了手,阿莉安娜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他,指引着他的手伸向那一枚指环——
就在这个时候,一朵细小的白花突然轻飘飘地自半空飘落,最后跌在邓布利多枯瘦的手背上。
那一朵花新鲜得就像刚摘下来一样,花瓣微微卷曲,上面依然带着露水。邓布利多只知道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是人类。
“竟然会被这种精神上的小把戏影响,邓布利多教授,我还以为你是更厉害的巫师呢。”
邓布利多抬起头,刚才的软弱和迟疑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岁月沉淀出的睿智和通透。他看着一脸散漫地走近,唇边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的虹髪魔术师,实事求是地开口:“你迟到了。”
容貌精致仿若少年的魔术师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他径自走上前来,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果然是这枚指环……呵,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还是有胆大妄为的魔术师的。”
“你也需要这枚指环?”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教授”少年的声音中依然满是笑意,但他紫水晶一般的眼睛中只有一片漠然,“你需要的只是上面的石头,不是吗?至于里面的那一小片灵魂……”
他伸出手,隔着手套捻起了那一枚指环,随后用力一扭,将上面镶嵌着的石头硬生生掰了下来。邓布利多见状眉头一跳,还来不及说什么,少年就已经随手将石头抛给了他,然后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
他手中的戒指发出了细微的白光,随即,在极为细微的喀嚓声之后,本来镶嵌着石头的戒指托叮咚一声掉落地面,留在他手上的只剩下一枚圆滚滚的金色指环。
“你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他意味不明地说着,将戒指抛高再接住,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小安布罗修斯先生”邓布利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我是否可以知道,赫奇帕奇在开学后会否不见了她的一个学生?”
“你还不知道吗?邓布利多”少年咬下手套,然后伸手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拇指,他的声音因此有些含糊,“我从以前开始,就是只喜欢美好结局的人呀。”
所以才会在圆桌骑士团分崩离析前将自己囚禁在阿瓦隆。
所以才会在最后拒绝踏足时间冠位神殿。
“虽然你们人类总是在提倡健康饮食,但我老早就不用依靠吃得健康来长大了,偏食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少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遮挡道路的灌木丛之后,邓布利多无声地叹气,突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他警惕地低头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围绕着这一处废墟的地上已经长满了细小的白色花朵,正在月光下舒展着献唱的花瓣。
“果然是传说中的花之魔术师吗……”
给予土地花朵,给予人类梦想——不管是多么幽暗的地狱,都能以温暖的阳光照耀,只要是花之魔术师梅林所在之处,那里就不会是地狱,而是满溢希望的大地。
然而,做出这一切的魔术师,本质上却是像昆虫般冷血,而且无法感受人类的感情的非人类。
邓布利多手中握着回魂石,难得地放任自己沉浸在思绪之中。
虽然口中一直表示自己并没有人类的情感,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深信着爱的力量的巫师最后注视了一眼已经被花海包围的废墟,幻影移形回到霍格莫德村落。他将回魂石放进口袋中,然后推开了三根扫帚酒吧的大门,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等待老板娘为自己端来黄油啤酒。
无论事实是否和他所说的一样,哪都和他、和巫师世界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正如名为伏地魔的阴影正笼罩在前路上,尚且懵懂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终有一天要迎接他的命运,名为梅林·安布罗修斯的男子也有着他自己的道路。
邓布利多微微抬手,对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对着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人送去了唯一可以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