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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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样,ada,我想我们要早做准备了。”瑟兰迪尔担忧地说道。

    “哒哒哒!”,欧瑞费尔用修长的手指叩击着书椅的扶木,眉头紧锁,他没想到索伦这么快就腐化了亚尔·法拉松,早在三年前他得到索伦被努曼诺尔帝国所擒获的消息时,他心中隐隐就有不详的预感。

    索伦是谎言与欺骗的所属,曾经的他甚至让精灵,矮人和人类陷入他那比蜜糖还甜,比pi霜还毒的骗局之中,作为一个几乎将中土世界格局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邪神,索伦的强大和可怕之处不言而喻。

    虽然努曼诺尔帝国的实力毋庸置疑,但索伦如此轻易的投降,他内心暗藏的恶意,就像那潜藏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的毒蛇,致命一击,足以让庞大的帝国轰然倒地。

    蚀安撇撇嘴,右手握拳啪地一声砸在左掌心上,带着青年人特有的天真和狂妄说道:“不管那个索伦是如何花言巧语让亚尔·法拉松做了这种事,反正要是那个索伦敢不长眼,出现在绿林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让他后悔来到这。”

    欧瑞费尔挑挑眉头,年轻人总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的,这点很好,不过自信过了头就是自大了,天真狂妄的年轻人总是需要敲打敲打的。

    “不要轻看了索伦,蚀安,”欧瑞费尔开口说道,唇角勾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三分嘲讽七分警告,:“那是魔苟斯手下的猛将,在众神的时代,当黑暗和战争侵蚀这片大陆时,索伦就在这片土地上横行了,他的力量,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即使是现在黑暗败亡颓废之际,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欺骗精灵,玩弄矮人,挑拨人类。是什么让你以为,这样的一个存在,是可以凭你一己之力撼动的。蚀安,你很年轻,也很强大,但这都不足以成为你对抗索伦的资本,看看努曼诺尔帝国的下场吧!狂妄和自大只会让无知者坠入深渊。”

    蚀安摸摸鼻子,嘟囔着:“又是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祸害,这可真是……啧,邪神吗?可真是让人不爽的存在。”

    欧瑞费尔撑着头,目光深深,他轻吁一口气,放缓语气对蚀安说道:“总之,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冲动的举动是莽夫的做法,而智者,总是善于看清局面,不轻易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索伦已经将努曼诺尔帝国拖下水了,接下来他的目光一定会转向中土,他对这片土地渴求已久,我们时刻都面临着艰巨的挑战,蚀安,你是绿林最为强大的战力,请务必珍视自身,不要鲁莽行事。”

    听着欧瑞费尔真挚的话语,蚀安明白这是一个长者的劝诫,他不能不识好歹,无视欧瑞费尔的善意。

    “我明白了,”蚀安说道:“谢谢您的提点,我绝不会鲁莽行事,但若是真有一天,和索伦的战争蔓延到林地王国,哪怕殊死一搏,我也绝不会退缩的!”

    蚀安坚定地望着欧瑞费尔,金色的眼眸仿佛燃起火焰般熠熠生辉,那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珍爱的,愿意不顾一切的决心。

    欧瑞费尔看着蚀安坚定的眼眸,俊美的脸庞上荡开一片真实的笑意,欧瑞费尔的面孔一派柔和,他说:“当然,这是为了我们所珍视的家园。”

    欧瑞费尔顿了顿,向蚀安眨了眨眼,略带调侃地说道:“谢谢你,我们的巨龙勇士。”

    蚀安的脸上蓦然间染上了窘迫的绯红,他摸摸鼻子,嘴里嘟囔着:“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说这件事,忘掉多好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瑟兰迪尔和欧瑞费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笑。

    在逗弄蚀安这件事上,欧瑞费尔真不愧和瑟兰迪尔是亲父子呢。

    “咳咳~”见好就收的欧瑞费尔假咳两声,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规,“总之,接下来也许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努曼诺尔人试图攻打阿门洲的行为必将引起伊露维塔的怒火,若天罚降下,没有谁能保证林地王国不会因此收到牵连,现在消息传开,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事态的发展,索伦那边,可能还准备了后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将会把矛头转向哪方。”

    “ada,需要我把巡卫队都调度回来吗?”瑟兰迪尔询问道。

    欧瑞费尔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不,不必了,瑟尔,现在局势紧张,难免会有些腐虫败类借着这个机会生事,黑暗将起,保卫绿林,守护家园是我们的第一要务。这样吧,你将外出巡游的精灵全部召回,颁布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一切与外界接触的行为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除了必要的商业交易外,精灵们不得擅自出行。还有,组建一支专门来往于林顿和绿林的队伍,蚀安,你负责这件事,向林顿王国传达林地王国的善意,并表示若是战火将起,我们会是林顿永远的盟友和可靠的朋友。”

    欧瑞费尔站起身来,走向瑟兰迪尔,说道:“同时加紧对军队的培养和训练,瑟尔,你和费恩去组织一下这件事的具体事宜,多向他学习学习,还有,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来我书房报道,你也该试着接手一下有关王国的事宜了。”

    欧瑞费尔伸出手拍了拍瑟兰迪尔的肩头:“好好做吧,不要让ada失望。”

    瑟兰迪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一丝忧虑忐忑,朝欧瑞费尔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是的,ada,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欧瑞费尔欣慰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蚀安先行退下:“嗯,蚀安,你先下去吧,组建队伍的事你可以先去和凯罗斯商量一下,一直以来他都是林地王国的外交官,每次你出行安排人员的也是他,这方面的事他会比较了解。”

    蚀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向欧瑞费尔行了个礼后退出了书房。

    蚀安走出书房后,欧瑞费尔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瑟兰迪尔,书房里安静得有些微妙,瑟兰迪尔不自在地耸耸肩,他不明白欧瑞费尔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看。

    “ada,怎么了?您……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吩咐吗?”

    欧瑞费尔细细抚弄着手中的权杖,摇摇头,对瑟兰迪尔说道:“瑟尔,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和ada好好谈谈的事吗?恩……关于蚀安的。”

    瑟兰迪尔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薄红,他低垂着眼睑,强装镇定地说道:“蚀安的事,ada,我不明白你指哪方面的事。”

    “不要逃避,瑟尔,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欧瑞费尔绕过瑟兰迪尔走回橡木椅,双手交握着靠着书桌,不紧不慢地说道:“ada并非不知事的小精灵,也不像某个龙崽子一般没有眼见力……你对蚀安的情意就犹如黑夜中的萤火一般,ada看得很是清楚明白,所以……你不打算和ada说些什么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瑟兰迪尔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住ada什么事了,瑟兰迪尔甚至松了一口气,有种事到临头的大无畏的感觉,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欧瑞费尔。

    “我很抱歉,ada,我的确是……是对安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很抱歉我没能告诉你,我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对安抱有这样的心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安的友谊就开始变质了,我会想一直看着他,会在意他的心情,他不在时,会思念他,他在时,又忍不住想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种想永远注视着他的心情……我……我很抱歉,我让您失望了。”说到最后,瑟兰迪尔失落的低下了头,心中满是涩然。

    看着瑟兰迪尔失意的样子,欧瑞费尔心下一阵叹息,心酸不已。可恶!自己爱若珍宝的孩子最后还是给一只狼崽子……不,是一只龙崽子给叼走了。

    欧瑞费尔摇摇头,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瑟兰迪尔说:“失望?不,瑟尔,我的孩子,你从未让我失望过,相反,你一直都是ada的骄傲。”

    瑟兰迪尔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欧瑞费尔,ada……ada原来是这么看自己的吗?他真的不会为此感到失望和愤怒吗?自己……自己和蚀安真的拥有那一份可能吗?

    看着瑟兰迪尔充满震惊和喜悦的目光,欧瑞费尔的心情这才好转起来——毕竟没有什么比得上瑟尔的幸福不是吗?什么种族问题,什么性别问题,在欧瑞·儿控·费尔的心中,这都远远及不上瑟兰迪尔的重要性。

    欧瑞费尔忽然很想摸摸瑟兰迪尔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把软软小小的瑟兰迪尔抱在怀里,为他挡去一切风风雨雨。看着已经长大了的俊美青年,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会拉着自己的袖子依偎在自己怀里,也不会为了想吃更多美味的糖果就缠着自己不停撒娇,那时的小小人儿啊,也长成了一个能够承担责任,有着感情烦恼的精灵,可不管瑟兰迪尔会变得多么成熟,多么可靠,身为父亲,他会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孩子,成为他的避风港,告诉他,不论怎样,自己都会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陪伴他。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瑟兰迪尔,”欧瑞费尔开口说道,眼中是不舍,是坚定,但更多的是慈爱和鼓励,“像光之女神瓦尔妲·埃兰帖瑞所说的一样:‘爱是星光的宝石,是海上的明月,是这世上最美妙,最奇妙的感情,凡爱皆伟大。'ada不会阻止你,辛达族的精灵从不会因爱而心生怯意,我们敢于面对一切,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