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林苒照常4点起床，安安静静地在头脑里过一遍跟csk的案子，以及公司里的事务。

    然后，提笔，开始萦绕在自己脑中的那个故事。

    六点下楼跑步，回来洗澡化妆换衣，吃早餐。

    一件白色衬衫，设计简单大方，一条淡卡其色长裙裤，同色腰带在左侧腰系出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黑色蕾丝细高跟在裙裤下忽隐忽现，一条浅色的丝巾轻轻点缀，随着适合的香水味，长卷发低低地绑在颈后。

    当林苒拿着手提包和电脑包，以及另一件备用礼服下楼时，陆煜跟她都吃了一惊。

    对陆煜来说，虽然他见这个女孩子的次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但她真的是太随性了。他在商场这么多年，没有一个身居她这个位置的人能像她这么随性的，就像周六那太过轻松的装束和思维；但她又是那么果断又有压迫性，就像那天晚宴，就像咖啡厅，就像今天，哪怕现在仅仅凭装束。

    对林苒来说，便是在自己家楼下遇见一个还算熟的熟人。

    “陆总。”

    “林总早上好。”

    “您在这？”

    “等你啊。反正今天我们也要见面，不如一起？”

    “陆总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是甲乙方，前天晚上跟您吃晚餐，在我周末不谈公事的前提下可以排除嫌疑，如果今天我们还在签合约之前走得过近的话，恐怕是不会太好。在者，今天晚上，我还要回来呢。所以，陆总再见。”语毕，林苒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车。

    看着她的背影，陆煜勾起嘴角，拿出手机，飞快打下几个字：我只把“在者”当作你拒绝我的理由。

    上车，短信提示音响起，看了内容后，“ehhh，tr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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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9点，周计划汇报会议；11点跟csk第一次会面。”

    “okay.”

    “进度报告仍然是在路途中汇报吗？”

    “对，计划会议之后，汇报表在我办公桌上。”

    “好的。”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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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a

    林苒跟koen走进会议室。

    “早上好。”

    “lynn，早上好。”

    “ok，首先，这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csk，老规矩，先看看你们的工作总结。一如常规，你们的总结已经在上周五发到我的邮箱，现在我仍然需要你们口头的报告，每人一分钟。so，now，linda， could you please be the first ohank you.”

    … …

    “ok，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求书面报告和口头报告。”

    一片寂静。

    “首先，我不喜欢废话，其次，我欣赏效率和成效。口头报告，我要确保你们都有能力用有限的语言表达充足的信息量。书面报告，给我一定的信息衡量你的口头报告。但是，这并不是唯一指标。所以，财务部，软件公司的痛点不是资金是资源，结果报表比预期还高出15%是什么意思，尤其在预期价格已经足够高的情况下。信息搜集部，你们最主要的工作室搜集足够的信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搜集重复且无用的信息，所谓无用和重复在所有案件是市场需求上出现了，回去弄清楚今天之内回来找我。过滤部门，我强调过，现在我们正在转型中，方向更多在于csj（corporation social responsibility ），这也是我们长久秩序的要点和基点，如果今后的项目中没有体现这个，我会考虑用制度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

    … …

    会议还在进行中，陆煜和秘书齐汶带着技术人员到达了ly 投资。

    在电梯里，齐汶不禁开口：“陆总，今天您看起来很不一样。”

    “哦？”

    “感觉很兴奋，好像期待着什么，神采飞扬。”

    “是吗？”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嗯？”

    “ly虽然不容小觑，但名下的投资公司并不是强大的业务公司；而且，您很少亲自到甲方公司。”

    “投资对ly来说有十年的历史，的确两年前一直没有大起色，但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第二，投资的重要性你之前不明白可以，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可以再思考一下，第三，我是很少拜访甲方，但今天这位，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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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前台走进会议室对koen说：“csk的ceo到了。”

    koen当即看了看表，对正在听口头报告的林苒耳语。

    “你先去吧，离约定会议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带着参观，然后探底，懂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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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后，林苒直接回了办公室。

    “lynn，koen和对方已经把大致方向聊的差不多了，你进去打个招呼之后就可以进会议室了。”

    “不用了，你去把人带到会议室，我来召集参会人员。”

    “好的。对了，koen说刚才陆总没有跟着参观，只是在会议室门口，看着… …”

    “我知道了。”

    林苒带着被投资方和公司技术员进入会议室，不一会儿，陆煜的团队也随即进入。

    “林总，您好，一早就这么忙啊。”

    “陆总早上好，的确比较忙，真不好意思。”

    “林总哪里的话，这不是给了我们时间学习参观吗？”

    “陆总把您该看的都看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坐下来聊点正事了。”

    “当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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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陆煜的团队跟林苒的团队已经把技术方面的细节商讨结束。

    而剩下的工作自然就是林苒和陆煜的周旋了。

    不出所料，会议结束，陆煜就向林苒提出了午餐邀约。

    “当然，按道理我也该尽地主之谊，只要您不嫌寒酸，我们就下楼用餐吧。”

    “当然不会。”

    koen和kiwen带着剩下的人飞快地离开林苒和陆煜这两个气场吓人的妖孽，于是这俩人现在在包间里，一片寂静，气氛诡异。

    “今早你拒绝了我。”

    “陆总，您这句话歧义实在是很多啊。”

    “哦？有什么歧义。”

    “比如，误会我不识好歹不近人情。”

    “哈哈，我看没人敢这么说吧。”

    “敢这么想也够定罪了，”林苒喝一口水，继续开口，“咱们再这么聊下去，今天的午餐可能会消化不良。”

    “那依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聊？”

    “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什么，我想要什么，你能给什么。”

    “这样不会更消化不良吗？”

    “会，但起码聊完之后可以吃的很好。”

    “说得对。”

    “那你想要什么。”

    “女士优先，你想要什么？”

    林苒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林总，您这样真是有点伤人的直接啊。”

    “陆总，在商言商，今天的午餐跟周六的晚餐可不能相提并论，您今天到我公司来，如果我不准备充分，公事公办，那岂不是对不起您远道而来的舟车劳顿。”

    “即便这样，我也不喜欢冷冰冰的文件啊。”

    林苒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欣赏的亮色。

    “陆总，看来竟还是老一代的商人思维啊。”

    “传统点好。”

    “我要所有资源和长期合作，不止这次的案子，还包括今后ly所有it项目。”

    “哇，林总好大的胃口。”

    “如果胃口不大,怎么对得起您亲自驾到。”

    “我要股份。”

    “陆总真是爱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您要股份可不是欺负我吗？”

    “不行？”

    “当然可以，只要您把所有ly的股份弄给我，我立马就给您你想要的那一份。”

    陆煜一直在细细的观察，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能用两年时间吧ly投资经营成亚洲第一大的vc。

    而这几个小时与之前几次的观察，或许他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股份当然只是信口胡说，他想要的才不是股份这么短浅的目标。

    “那我要林总每周两小时。”

    “顾问？”

    “对，每周一次，做csk的经营顾问。”

    林苒刻意停顿，微笑着看着对方。

    “每周一小时，合作期限，csk跟ly的合作期内。时间我决定，方式我决定。”

    “合作愉快。”陆煜伸出右手，缓缓站了起来。

    “合作愉快。”林苒微笑着看着对方同样深邃的眼神。

    不再言语，却似有千言万语，交汇在空气中，夹杂着欣赏，夹杂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