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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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七年的时间,十七是她现在的名字,礼部尚书的庶子赵十七是也。
七岁的年纪,似乎什么都不能干,只能被娘亲安排入学,可她厌烦学习。
她带着以前的记忆,脑子里的知识不少,足够用了,干嘛还要继续学习?人道是“学海无涯”,既然没有尽头就实在没必要刻苦学习了。
不过七岁的自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拒绝安排的,更何况作为一个庶子,有机会入学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说到上学,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那就是嫡少爷赵轩,排行为四,只不过比她大差不多五岁,想到这个十七就腹诽尚书老爷能力非凡,五年种出了十三个孩子。
轩对十七很好,每天上学会用自己的马车将十七送到学堂,然后再去皇家书院读书,下学后来接十七回家。赵家其他兄弟,没有一个人有这个待遇。
记得第一次入学的时候,轩将十七送进了学堂,还亲自给夫子送上了大礼,一方据说很值钱的砚台。
看在砚台的份上,夫子起初很关注十七的学业,只是一个月之后,夫子就放弃了她。
一个月的时间,十七差不多有二十几天在课堂上睡觉,刚开始那几天夫子还会叫醒她,只是之后就叹气置之不理了。
不是她不尊重夫子,只是他教授的那些启蒙书籍,十七不说倒背如流,至少全部记住了。
当初刚醒来的时候,轩总是来找她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说话,还把学到的书都背给她听,一直持续了三年,到她会说话为止。
曾都说十七三岁还不会说话,估计是个哑巴,只有轩斥责说这些话的人,说十七就是懒得说,不是哑巴,他还期待着十七叫自己哥哥呢。
娘亲的哭泣、担忧与自责,让十七觉得有些内疚,就好心的叫了她一声“娘亲”,热得她是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十七勉为其难的叫了缠着自己让叫哥哥的轩,叫了一声“哥哥”,他却不满足的还要让多叫几声,十七只得给了他一个白眼。
赵鸣凤,排行十八,今天是她的生日,赵家给她准备了极为丰盛的生日宴,虽说没有邀请别家来庆祝,但据说京城中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官家贵族,几乎所有的权贵都有送来礼物。
就连她的名字都是皇帝钦赐的!
对比十七前几天的生日,娘亲给她煮了一碗清汤面,是要祝她一生平平淡淡吗?
就只有轩一个人给她准备了礼物,一支毛笔,成色很是不错,比他自己用的还好些,当时十七想,他送给一个还不会写字的小孩也不觉得浪费?
赵鸣凤的生日宴,十七有幸参加,说有幸那是因为不是每个庶子都有机会出席的,十七本也不想凑热闹,奈何轩替她给赵鸣凤准备了礼物,这才让夫人网开一面。
她知道轩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在府里不受欺负,十七很感激他的照顾,只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是时候该离开过自在的日子了。
娘亲一个人在府里也留不得,还得带着一起走,那就需要置办点产业过活,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没事,多一个人就要考虑多一点儿了。
“这是十七弟吧,长得真相他那花魁娘,越发好看了。”二少爷对大少爷说道。
这二人总是形影不离,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还得到尚书爹的高看。只是十七总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像是狼狈为奸,还不时的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难道?
十七赶紧打消脑子里那不怎么好看的想象,专心吃面前的点心,这么精致的点心,听说是御膳才能有的。
看来皇帝很是喜欢这十八啊,只是等到及笄还有十年的时间,那时候的皇帝大概已经有差不多四十岁了,还吃得消不?
十七无聊的想到,他可以将十八许给他儿子,一样是属于皇家的人啊,也算是养成系了,只不过养成的是儿媳妇不是自己的媳妇。
“十七别光顾着吃点心,留着肚子一会儿吃饭,喝点儿水小心噎的慌。”轩倒了温水喂给她。
“哥,我能照顾自己。”立即喝掉送到嘴边的水,防止十二岁的小孩絮絮叨叨的说自己。
她活得时间加起来可是不小了,享受一个小孩儿的照料老脸实在没出搁啊,还总被小大人一样的教训,心中有些不爽啊。
可谁让自己这个身体实在是才五岁的年纪,身份地位不高,不敢反抗,就是表示不满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就是五感太灵了,让她有些困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说了什么话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很吵!
于是,吃完点心十七就告退了,夫人似乎也不想看到她,就让她走了,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反而觉得她很识相。
十七偷笑,一个庶子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儿,反受主子嫉妒和鄙视,无聊!
作为正房谪系,至于吗?
正想漫无目的地踱回小院子,十七发现有两个人在跟着自己,于是干脆停下脚步在漂亮的庭院里等着他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精神精神也不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宴会上窃窃私语的大哥和二哥两个人,这两人打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十七早已经知道,为了防止他们放暗箭,还是主动快速的解决问题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让他们撞上了呢!
“大哥二哥怎么也在这里?”她主动笑着打招呼,一脸无害幼稚的模样,加上那本就让人惊艳的长相,让这兄弟二人心里直痒痒。
“十七弟怎么在这里坐着?别看天气暖和了,这地上还是很凉的,小心肚子会痛。”二少爷挂着一张暖男的脸,说着关怀的话,大少爷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表情,可是他们彼此相视一笑中带着明显不轨的企图,似乎在五岁的孩子面前不愿过多的掩饰。
十七一副单纯的模样,笑着指了指周围,“院子里开了这么多漂亮的花,觉得很好看,十七就舍不得走了。”
此时正值春季中,不少花已经开了,在一方天地里争奇斗艳,这在宅院里可谓是不错的景致了。
大少爷靠近十七,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可说不上多好看,大哥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开的正欢,还有许多漂亮的蝴蝶,那才是真正的美景。”
“那是哪里?大哥可以带十七去吗?”她傻傻的问道,似乎很向往的模样。
那二人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么简单,二少爷道:“十七想去,大哥自然会带我们前去,是不是大哥?”
“当然!”
“大哥真好!”
“只有大哥好?”
“二哥也好!”
“这还差不多!”
……
于是,十七就成了二人的“小白兔”从后门带上了马车,去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家宴已过,轩心中有些不安,来小院找十七,姨娘却说她并没有回来,她以为还在主院里赴宴:“他一个小孩,可别让人给拐跑了!”
“姨娘不用担心,十七好玩乐,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去其他地方找找。”
轩总觉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么。
十七虽说有些贪玩,但一般不会离开院子很久,总是爱呆在他身边,从未真的找不到过。
瑛娘听轩说十七离开宴会差不多两个时辰,哪里还坐得住。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花魁,而是冒用了别人的身份,一直蛰伏在此处就是为了有一个平安的人生,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一声哨鸣,小院里瞬息出现三个人,两女一男,看打扮似乎是江湖人。
“门主!”
“十七不见了,去找。”
“是!”
一刻钟后,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回报道:“周围没有,左右护法正找线索。”
姨娘有些脱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属下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未敢言语。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呢?
轩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快把整个尚书府给掀了,还是没有找到十七,好像她根本就不在这里一样,这让他心中空落落的不安。
突然,他问道:“府里有谁不在?”
十七既然不在府里,那就是让人带走了,不留话就把人带走,十七有危险!
轩急了:“谁不在?!”
鲜少发怒的轩,此刻让下人觉得非常可怕,好像他下一句话就会判他们死刑一样。
“回少爷,府里人多,一时间小的们也不知道有谁不在……”
轩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哼,今日鸣凤生日,有谁提前离开?”
有一人犹豫一瞬之后才道:“小的好像发现大少爷和二少爷提前走了。”
“去看看!”
“是!”
小院子里,左护法回禀道:“少主让赵一和赵二带走了,属下已派人追踪。”
姨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暗中给轩消息,把十七接回来。”
“是,门主为何不亲自接少主回来,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他?”左护法问道。
“我知你们不理解,可让她知道这些干嘛呢,平平淡淡的一生岂不是幸福?”说着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左护法不在多问,执行命令而去。
她知道,门主只是不想让少主卷入到世间纷争当中,到最后陷入到没有选择的境地。
“查查那两人的底细,敢对我的孩子下手,哼!”十七那温柔娘亲的眼中迸射出寒光,答案非常简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