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蓁蓁听到那个传言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道：“胡说！怎么会取消？骗人！”

    张亮一脸同情，带着义愤填膺：“是真的，我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们谈论这事了。现在高三应该都传开了。”

    “嗤啦！”

    凳子被推开的声音难听又突兀。

    “蓁蓁，你去哪？马上要上课了！”

    然而回答张亮的是疾驰而去的背影。

    路那么漫长，跑了这么久还是到不了。明明高三老师办公室不远啊。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

    她擦掉眼泪，继续向前跑着，以运动会上都比不上的速度。

    终于看到了，终于到了。

    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珠，喘口气，一刻不停地一眼锁定目标人物。

    可是，目标人物对面的身影很熟悉啊？

    随着走近，她很快确定了男孩的身份。

    程恪！程恪？

    他来干什么？

    “宋老师，这不公平！这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被取消保送的资格？她是在保护妹妹，那样的情况下没有错！那几个女孩以多欺少，屡屡斗殴，为什么不惩罚她们，反而要责怪无辜的人，这样下去，学校的风气就要被带坏了……”

    许蓁蓁的眼睛一红，看来是真的，张亮说的是真的了。

    严穆清被取消保送资格了。

    被取消了。

    学习优异，被视为学神的严穆清板上钉钉的保送没了。

    “不怪她，她不该被取消的，不该的，是我的错，不该的……”

    程恪慢慢转过头来，入目的是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女孩语无伦次，惊惶未定。

    宋老师脸上浮起了悲悯之色。他何尝愿意是这样的结果，不说严穆清高中三年给学校带来了多少荣誉，给他撑了多少面子，单说这个女孩本身，也不负她“穆如清风”的名字。

    程恪将许蓁蓁拉到自己跟前，手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尽量安抚她。

    待女孩稍稍平静下来后，他平视着宋老师，尽量用清晰的声音，平稳有力的语调说道：“宋老师，您对她们之间的纠纷应该有所耳闻，您可以向蓁蓁的老师和同学们调查取证，也可以去派出所询问之前打架的情况，本着真实公正的原则，只听信一面之词，有失公允，我们无法信服。”

    宋老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不太了解情况。现在有人给学校领导处提供了她们几个女生胡同里打架的视频，就算理在穆清那边，但是打架了就是打架了，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那是在学校外边打架，没有在学校……”

    宋老师没有对许蓁蓁的插话感到生气，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难道除了视频里还有别的什么吗？”程恪脸色一沉。

    “是啊，还有一封举报信。信的内容我就不细说了，反正是不利于穆清的，非常不利。”

    许蓁蓁突然大喊了一声：“王丹丹！肯定是王丹丹！我就知道她不会甘心的！”

    程恪一把按住许蓁蓁：“别冲动！听宋老师怎么说！”

    宋老师接着说道：“不是王丹丹，学校已经调查过了。”

    “肯定是王丹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程恪看着宋老师脸上的不满之色一闪而过，心道不好，赶紧问道：“那这个保送名额呢？t大是收回还是另选他人？”

    许蓁蓁的心一紧，支起耳朵听这事。

    “学校这边已经尽量斡旋，这几天结果就会出来。幸好的是另一个被保送的同学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影响。”

    模棱两可的答案已经让程恪明白过来，这个保送资格恐怕要落到别的同学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