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他含糊地咒骂了一声，用力拉过被褥蒙住自己的脑袋，捂紧了耳朵。约莫又过了五秒，被褥动了动，始作俑者烦躁地伸出头透气。

    揉了揉乱糟糟的黑发，harry扫了一眼床头柜上依旧孜孜不倦地唱着霍格沃兹校歌的手机。他伸手按下接听按钮，起身飞快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队长，你醒来吗？”属于harry队友oscar williams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再得到harry的肯定回答后，他才继续说道：“抱歉，打扰了您的假期。今天一早蜘蛛尾巷发生了点问题，事情比较特殊。需要您尽快来一趟魔法部。”

    “怎么回事？”

    “是袭击儿童事件，犯人被当场抓获。不过，我们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对方什么也不说。sam想使用吐真剂，可是这需要你签字确认。”

    “袭击儿童？”harry皱了皱眉。“让sam等一下，我马上就到。还有，被袭击的小孩子的情况如何？”

    “那孩子已经送去圣芒戈了。具体伤势还不确定。不过她下半身都是血。”

    “犯人抓到了吗？是谁？”

    “draalfoy。”

    harry穿衣服的动作猛然一顿。他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地开口：“抱歉，你说谁？”

    “draalfoy。malfoy家族的那个小食死徒……”

    “malfoy现在已经不是食死徒了。”harry飞快地打断对方，语气有些生硬。尾音刚落下，他反应过来似的胡乱道了个别，就匆忙地挂断联络。

    harry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进傲罗司时候，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用炙热的视线表达了自己的诧异。

    “队长，你又刷新了自己的记录了。” 负责后勤和案件文档整理的傲罗damon albarn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调侃了句，“怪不得ron副队长总说你是工作狂。”

    “额，oscar和sam呢？”

    “在审讯室那边呢！” damon说到一半，恍然大悟道：“sam又擅自行动了？我刚看他拿吐真剂过去。诶！队长，你这次可别心软！现在新的人权法案刚出台不久，吐真剂可不能乱用，你就该让他好好承担后果！”

    “哦，谢谢，我会考虑的。”harry无奈笑道，急忙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harry走进审讯室隔壁屋子时，针对draco的审讯已经开始了。这间屋子是在两年前才新增的，效仿麻瓜的做法。靠着屋内施了魔法的一面墙壁可以观察到审讯室里的一切。和金发碧眼的25岁队友oscar简单打过招呼后，他靠在墙上，翻阅起同伴整理的案件资料。

    魔法部的审讯室一贯密不透风，而且空间不大，摆设也只有四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和harry所在的明亮屋子相反，审讯室里昏暗不堪，作为唯一光源的魔法白炽灯正对着draco的脸，让他原本就偏白的脸色看上去更加惨淡几分。从harry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

    然而令harry诧异的是draco脸上的淤青，鼻子和唇角很小的血迹。他发现即使在六年级的女厕里，自己也没见过draco这么狼狈过。

    draco在自己的印象中一向注重自身的外表，简单的斯莱特林院服一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硬生生地穿出去奔赴上流宴会的感觉。那头耀眼而柔软金色发丝总是服服帖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散乱在肩膀上，尾端到达了蝴蝶骨。

    长发？他猛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大约五年又两个多月。harry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除去脸上的伤不谈，draalfoy的样貌似乎比记忆里的更加优秀了一点。他注意到draco放在桌子下的微微颤抖的双手，明显已经被强行灌下过量的吐真剂了。

    harry抿了抿唇，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倾听draco的审讯上。

    “你的名字？”审讯室里棕发褐眼的21岁傲罗sam roberts嫌恶地瞪了draco一眼，那目光像似在看一只鼻涕虫。

    “draalfoy。”draco飞快地回答。他左顾右盼，企图掩饰自己的恐惧，并且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sam的眼神。这些年来，对于别人对自己的这种态度，他早该习以为常了。

    “你为什么会在蜘蛛尾巷袭击那个小女孩？”

    “我没有袭击她。”

    “没有？”sam冷哼一声，“看样子吐真剂还没发挥效果。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去办些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你在圣诞节清晨处理？集结你的食死徒朋友？”

    “不，我需要找本书。”

    “什么书？关于黑魔法？”

    “……”这次，draco顿了一下，才回答：“《黑魔法伤害治疗理论》。”

    sam一愣，随即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哈，我猜的没错！你在研究黑魔法！”

    “我没有！”draco争辩道。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要找这本书？”

    “我需要用它来通过圣芒戈最后的考试。”draco刚说完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显然不希望自己说出这件事情。

    “队长，”墙面另一边的oscar见状询问似的望向harry，“吐真剂对draalfoy没用吗？”若这是如此，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他潜意识里否认另一种可能。因为一个malfoy会去参加圣芒戈的考试，怎么想都不可能。难道他还想当治疗师不成？

    正专注地凝视着审讯室里的harry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谎。”

    谁知话语刚落，另一个房间里的draco像是有感应似的，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那双灰色眸子不偏不倚地撞进harry的眼里。漂亮的，像拂晓之前的天空。

    harry瞳孔一缩，呼吸猛然一滞，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draco看到了自己。

    但是，很快地，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深知自己面前的魔法墙壁犹如麻瓜的单面镜，另一边根本看不到这里的情况。而且对方也已经移开了目光。

    审讯室里，sam皱起眉，仍然脸色不善地盯着draco，试图寻找对方任何一点异样的情绪。

    半晌，无疾而终的他才干巴巴地开口：“我给你灌下去的吐真剂可能有点问题。大概是和胡话饮料弄混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sam心里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很低。

    他想了想，冲着harry这边理直气壮地使唤道：“oscar，你帮我再去拿瓶吐真剂过来，我刚刚那个只剩下瓶底一点。大概不对。”

    draco浑身一抖，他震惊地看了过来，大概是这才确定这边真的有人。

    顿时，一阵羞恼的怒意涌上draco的心头，可惜他不能对这种审讯方式提出异议，只能不悦地瞪着sam：“如果你的脑袋没被巨怪吃了就该明白吐真剂一般最多只需要三滴。而你刚刚给我灌下的是半瓶！托你的福，我现在手脚抖得跟抽筋一样，我——嗷！”

    他话没说完就被sam一拳揍倒在地，脑袋狠狠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看来之前你还没尝够苦头。”sam起身一把揪住draco的衣领，“我说过，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像你这种食死徒就该——”

    推门声打断了sam的话，他一回头就看见harry蹙紧眉头站在门边。

    sam嘴角一扬，冷哼了一声放开了draco：“队长大人，您不是在休假吗？怎么就这么闯了进来，难道不知道我正在审讯犯人吗？”他一贯看不惯harry的行事作风，便不会放过任何贬低harry的可能。在他眼里，harry不过是个运气好一点的家伙，凭什么所有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我知道。”harry扫了还躺在地上的draco一眼，便将视线重新聚集在sam身上，“但是，你确定你是在审犯人？而且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擅自对malfoy使用吐真剂？也许你该先去复习一下我们部门最新的一些规定。”

    “malfoy是这在犯罪现场当场被抓获的，作为事件最大的嫌疑人，我有权对他使用吐真剂。”

    “当然，但那还需要我先签字不是吗？”harry冷冷道，“更何况，你的用量明显超过正常水平！”

    “malfoy是个食死徒！”sam争辩道，“他的大脑封闭术可优于一般人，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

    “这不是你动用私刑的理由。sam。”他说着，走向审讯桌，拉了把椅子坐下，中途看也没看sam一眼：“现在审讯的事情交给我，麻烦你到隔壁帮oscar做记录。”

    “harrypotter！这是我的案子！”

    “那么，”harry双手交叉轻搁在桌子上，淡淡开口，“我以魔法部魔法执行司副司长的身份告诉你，现在它是我的了。”

    “你！我会告诉yves johnny司长的！别以为他现在不在英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harry注意到draco奇怪地朝自己看了一眼。他没有抬头依旧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桌面的纹路上：“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砰！”sam用粗暴的摔门声来申诉自己的不满。

    harry低着头，并没有立即开始自己的问题。倒是重新落座的draco一把抹掉脸上的血迹，眉宇一挑，率先打破宁静，语气一贯嘲讽：“什么时候我的案子还需要劳烦到救世主亲自过问。”

    “如果你想继续挨揍，我不介意把sam叫回来。”harry抬起头，对上draco的目光，并没有错过对方在听到自己后半句的时候，小弧度地缩了一下脖子。“关于吐真剂的药效，你应该也很清楚。基本在喝下去的一分钟内见效，约莫20分钟会失去效果。我们现在大概还有7分钟。”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potter。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在说出意外之外的话之前，draco及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harry古怪地注视了他几秒，没有因为对方的行为多问什么。他缓缓收回目光：“你发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draco放下手，他觉得灯光比之前更烫得吓人，所幸刚才灌下吐真剂产生的头晕和恶心感已经缓和一些：“她像个尸体一样横在路中间，一动不动，偶尔发出的呻/吟声差点把我吓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怂，malfoy。”harry裂开嘴笑道，被人瞪了一眼后也没收起笑容，“你为什么没有送她去圣芒戈？”

    “我来不及，有个女的突然冒出来冲我尖叫！”

    “根据我队友的报告，那是那孩子的母亲griselda sangster夫人。如果你受伤了，相信malfoy夫人也会如此。”

    “别把我的母亲和其他人相提并论，potter。”

    “当然，她是位伟大的母亲——在保护家人这点上。”harry点点头，右食指轻敲桌面，表情有些漫不经心，语气却分外笃定。“sangster夫人的供词上说，她看见你拿着魔杖指着她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我在给那女孩做应急救护措施。”

    harry一怔，他知道draco擅长魔药学，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对医疗咒也有所了解：“所以，那女孩受了什么伤？”

    “你不知道？”draco吃惊道，“圣芒戈的人没有告诉你们？”

    觉察到harry略带迷茫的表情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梅林，我真怀疑你们傲罗的办事效率。听着，potter，你最好让圣芒戈的治疗师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那女孩……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