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顾而未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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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未依旧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失了神。
丝毫没注意姜驿走了过来,男子向前倾身放倒女子,自己又抵了过来,伸手护住女子的头,不被沙发的檀木扶手碰到。姜驿用力地亲吻女子,轻轻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轻触,灵活如游蛇,汲取女子唇齿间的橙香。
顾未想起了他们的初吻,是在外婆家的旧沙发上,即使那个沙发又硬又小,即使青涩的他们牙齿碰牙齿,但她就是怀念得很。
她想着,就忘了呼吸。
“这么快就不行了?”姜驿放开她,轻笑。
“谁不行?你不是说你都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吗?干嘛还亲我?”顾未不肯认输,说着比了个菠萝的手势。
“可是我只想看你啊。”姜驿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下,认真说。
顾未木讷了,与姜驿大眼瞪小眼。
然后。
然后。
然后,顾未睡了过去。
婚后x天小剧场:“顾未未,和我对视你都能睡着?”
“……”
“是我魅力不够还是你太好睡?嗯?”
“妈的,你全家都好睡!”
“嗯。”某腹黑男意味深长地扬起了嘴角。
一个男人人生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晚上抱着一个女人睡觉,早上起来却发现人不见了。
这的确很耻辱。姜驿说。
好的。我就是那个女人。顾未说。
“大小姐,我的香奈儿呢?”顾未正在阶梯教室听高数教授巴巴地讲课,接到了洛洛的的电话。
“我在上课。”顾未小声说。
“大哥。您都研一了还学高数啊。”
“好的小弟。你大哥我的导师给我讲了半小时分子理论,发现我的理科头脑连大一新生都不如就把我送来学高数。”我也很无奈,我能怎么办。
“好的,那么我的香奈儿呢。”
顾未撂了电话。
mmp,不同情劳资就算了,一心只念香奈儿。
经过上午洛洛的call,顾未才想起昨天她把赵洛洛的香奈儿落在了姜驿车上。
经过昨晚喝醉丢人和今天早上逃逸事件,顾未未真的一百个不愿意去见姜驿那张脸,没办法,又没有姜驿的新号码。
不知道他原来的号码还用不用。顾未想。
于是顾未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给原来的号码发了个“嗯”。
一个小时。
没回。
两个小时。
没回。
好的。这个号死翘翘了。顾未想。
于是顾未本着出气又不用负责的想法,机(鸡)智(贼)的向这个号发送了夺命连环(???)短信。
“靠。劳资要去揍你前主人了!!!”
顾未风风火火地跑去new white,在路岚之一副“我懂你”的注视下,掐着大腿根问了姜驿的工作室地址,又风风火火地跑去他工作室。
又在前台漂亮小姐友好地注视下,不,是俯视下,战战兢兢地说:“我找姜驿。”
给我一双高跟鞋。其实顾未更想说。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然后点了点头,领着顾未走到姜驿办公室。
好不容易进了门,顾未终于松了口气。没成想,自己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姜驿不由轻笑出声。
“你们这儿前台的都这么正吗?”
“……”姜驿继续笑。
“又是路哥招的?”顾未睁大眼,做疑惑状。
“咳,团队招的。”姜驿危襟正坐。
“等会,她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这进来的也太顺利了吧。
“……”
“路哥告状了?”
开口总是想做了坏事,其实我也很无奈。顾未想。
“咳,你找我什么事?”姜驿问。
“我来拿回昨天落在你车上的包包。”
“是洛洛的。”顾未又添一句。
“我饿了。”姜驿打断。
“陪我吃饭吧。就当是昨天送你回我家的报酬。”姜驿又说。
额……其实你要是把我送回我家我会更感谢你的。顾未坐在姜驿的车上想。
于是两个人又很快达成了吃饭的愉(明)快(枪)之(暗)旅(箭)。
吃到快结束时,顾未看着对面姜驿仍意味未尽,正想着怎么才能快点结束各回各家,突然手机就响了,于是顺利成章地找借口去洗手间,想着无论是谁都有好好感谢一番。
可当走到洗手间看清手机上跳跃的联系人,又觉得眼底发涩,明明没掉眼泪眼前却一片朦胧。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像牛排哽在喉头,即使吃下时再美味,你也只会气它有讨厌而不是去想那吃下时的愉悦。
她划开屏。
“喂。”
“不是说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越发清冷。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为什么还要让我永远活在阴影里!为什么他们都放过我了!你就不肯!”
所有的偏激在这一刻爆发。
她知道自己应该清冷地应声,清冷地说我知道了,但是她只是普通人。
她颤抖地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双手支在台子上,发颤地支撑自己全身的重量。
姜驿来到洗手间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他暗叫不好,什么都没想上前抱住她,紧紧地抱住,用自己的温度平复她的颤抖。
她感受到他的细心呵护,她很想自己不要这么发疯,但是她只是普通人。
“别怕。”她听到他在她耳后小声的说,低沉,磁性。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该怨他。”
姜驿只听到这句,但是他什么都不问。
“现在你知道了,我就是被她刺激了。”
“姜驿,我真高兴,你能什么都不想就抱住我。”
姜驿听到顾未强装笑意地说。
她回过身,与姜驿面对面。
姜驿不忍看到她破碎的神情,低下头噙住她的唇,只是轻轻地触碰,感受彼此的气息,没有一丝的杂念。
顾未想到他第一次在学校的梧桐树下这样亲她,她当时有说:“这样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当时你为什么没伸舌?”顾未缓过劲,问。
“怕你觉得我轻浮。”姜驿抱她在洗手台上,伏在她耳边说。
年少时,我怕你觉得我轻浮。
长大后,我依旧愿意那般珍视你,因为那是我心尖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