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霸总未婚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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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对一个皇子而言,被上天所弃无异于绝了更进一步的希望。他努力压制流言, 可在兄弟们的喜闻乐见, 好事者的推波助澜之下, 越演越烈, 就是父皇都收回了他督办御田的差事。

    不用再去御田,他的噩运到此结束。他却并不高兴, 御田攸关社稷名生, 可大大提高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君不见太子凭此收拢了多少民心。

    他不高兴, 阿渔就高兴了。她辛辛苦苦干活, 凭什么给八皇子做嫁衣,想沾她的光, 门都没有。

    浑然不知自己是被谁坑了,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悄悄去拜了好多菩萨的八皇子,这会儿喜动于色, 看着萧雅珺腹部的双眼放光。

    忐忑不安的萧雅珺被他毫不保留的喜悦感染, 压下淡淡的无措彷徨, 轻轻笑起来。

    在八皇子恋恋不舍离开之后,已经得到消息的周招娣端着笑脸前来恭喜萧雅珺。

    萧雅珺有些担忧她的情绪,见她虽有些黯然可喜悦情真意切,渐渐放了心。

    刻在周招娣脸上的笑容在回到房间那一刻如潮水汹涌褪去, 一张尚算清秀的脸因为嫉妒而狰狞扭曲。

    萧雅珺怀孕了,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

    自己怀孕了, 却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凭什么?

    这半个月, 她算是看明白了。萧雅珺根本不是什么正头娘子, 她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见不得人的姘头。

    同样见不得人,为什么她就能开开心心生孩子。自己却得冒着丧命的风险打胎。她的命就比自己金贵。

    同样是孽种,凭什么她的孩子能生下来,自己的孩子却得打掉。

    同父同母的姐妹,凭什么差别那么大,一个在天下,一个在粪坑里。

    当年娘要不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自己怎么会这么惨,也许这会儿自己已经嫁人生子,红红火火过日子了。

    她害了爹,害了娘,害了小宝,害了她们母子,她害了这么多人,凭什么还能比谁都过得好。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怒火在她血管中燃烧,不甘在胸膛中翻滚,周招娣开始恨,恨得咬牙切齿。

    ……

    阿渔拿了把宽玉梳,轻轻地梳理猫毛,大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她身上,惬意地喵喵叫。

    阿渔的心情也很好,不枉她捏着鼻子装不知道周招娣在享福,这个女人果然没让她失望,太有想法了,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不然会摔得很惨。譬如萧雅珺和八皇子,他们哪一个把周招娣正儿八经地放在眼里了。

    可就是这个女人趁着八皇子,不对,现在是恭王了。前年底皇帝分封诸王,八皇子被封为恭敏郡王,去年秋弥又立下射杀险些伤害皇帝的饿虎的大功,越过前面三个兄弟,晋升为恭亲王。

    趁着恭王出京办差,在萧雅珺半夜发动时,周招娣豁出去给自己灌了一碗催产药,这女人狠起来,不只对别人能狠,对自己也能。她比萧雅珺早一个时辰生下一个男婴,而后效仿她们的母亲,换了萧雅珺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儿子。

    引狼入室终自食恶果!

    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针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她很期待,期待萧雅珺知道真相那一天,想必到时候,萧雅珺总能体会到靖海侯和游氏对周氏夫妻的憎恨。

    到时候,她一定要亲口问一问萧雅珺,她对周氏夫妻尽孝的时候,可曾想起过这件事对靖海侯夫妻造成的伤害。

    靖海侯夫妻金尊玉贵地养大了她,转过身,她就去孝敬他们的仇人,合着是替仇家养了个孝顺闺女。

    她这么重生恩,又将养恩置于何地?

    进了园子的赵琮,入眼就是一幅美人戏猫图,金灿灿的春光洒下来,为一人一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

    远远地看见赵琮,阿渔从铺了狐裘的摇椅上起身,待他走近后,行了个万福礼。

    说起来,周招娣能这么顺利地偷梁换柱,赵琮功不可没。她控制猫在行,控制人就不擅长了。

    赵琮不邀功,她也当不知情,只悄悄给他传递了不少皇帝以及诸王的小秘密作为回报,她们做妖精的不爱欠人情。

    “丰乐不必多礼。”赵琮笑容和煦,虚虚一抬手。

    阿渔笑笑起身,眼望着赵琮,自打他不负责御田事宜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不过阿渔一直都关注他的情况,毕竟这可是压制恭王的定海神针。他好,恭王就别想好。

    只赵琮当下处境似乎不大妙,自古明君变昏君的帝王不胜枚举,尤其那些在位时间长的皇帝,年轻时发奋图强,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然到了暮年,精力不足,判断力下降,逐渐昏庸。

    当今皇帝没有跳出这个怪圈,父子相疑,诸王夺嫡,朝纲混乱。

    赵琮却是一派不受朝局影响的怡然自若,嘴角衔着三分笑,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听闻你喜欢梨花白,这是新进贡的,我尝着不错。”

    说着话,赵琮把食盒放在摇椅旁边的小几上,伸手把上面的小鱼干干果点心挪到边上,换上自己带来的酒壶酒杯几碟下酒菜。

    阿渔瞅瞅他。

    赵琮微笑:“你坐。”

    阿渔就真的坐回摇椅上,身子随着摇椅轻轻晃动了下。

    赵琮笑容更盛,递了一杯酒给阿渔。

    阿渔接过酒杯。

    赵琮端起自己那杯酒,坐在绣墩上,双目凝视阿渔,他举起酒杯:“算算,我与阿瑜相识近三年,却还是第一次对酌。”

    阿渔眉毛轻轻一挑,阿瑜?他们何时这般亲近了,然面对一反常态的赵琮,阿渔也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臣女的荣幸。”

    “是我的荣幸。”赵琮扯唇轻笑,饮尽杯中酒。

    阿渔也一饮而尽,就听见赵琮笑问:“阿瑜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药?”

    她的鼻子让她不用怕,阿渔笑着道:“太子有什么理由害我。”

    “理由可多了,也许我在酒里下了春.药。”赵琮意有所指地盯着阿渔。

    阿渔:“……”她这是被调戏了?

    赵琮低笑出声,注视着阿渔的双目亮得异常:“阿瑜可知,前年我曾向父皇求娶你。”

    “……”这个真不知道。

    片刻后,阿渔憋出一句:“多谢太子厚爱,臣女愧不敢当。”

    赵琮又是一声笑,似叹非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阿瑜今年十七了,就没想过嫁人?”

    阿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志不在嫁人,只愿为天下百姓奉献一生。”

    “……”这下轮到赵琮无语了,缓了缓,他又往酒杯里注满酒:“阿瑜志向之高远,着实令我心悦诚服,得阿瑜实乃我大秦之幸。”

    阿渔矜持地笑了笑:“不敢当太子谬赞,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不过阿瑜纵使心怀天下,却大可不必牺牲自己人生。以你才华,有谁忍心将你拘于后宅,便是天下百姓也不会同意。”

    阿渔摇头:“然每个人的精力有限,杂事多了,势必影响投注在正事上的精力。且我这人心性寡淡,比起嫁人,我更喜欢寄情于田地与农务为伴。”

    赵琮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她心性的确淡薄,与萧家人都不甚亲近,这么多年无一好友:“在阿瑜眼里,我是否当得上朋友二字?”

    阿渔一怔继而笑:“能得太子为友,是我之幸。”

    赵琮笑了,颇为愉悦地喝了一口酒,声叹:“于愿足矣。”

    饮完一壶酒,赵琮仿佛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若能再见,再说也不迟。

    赵琮起身告辞,目光在阿渔身上流连不去,似要将人铭记。

    阿渔微笑送他至院门口,望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想起近来探听到的消息。笑容逐渐收敛,赵琮准备动手了,也是该做个了断了。

    “姑娘,姑娘。”魂飞魄散的萧家下人如梦初醒一般冲上来,浑身湿淋淋的,是雨水也是冷汗。

    打伞的打伞,擦水的擦水,告罪的告罪,乱七八糟宛如三百只鸭子齐鸣。

    “萧姑娘可有受伤?”赵琮走了过来。

    “多谢太子关心,我无碍,倒是惊扰殿下了。”说完,阿渔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渔:“……”这具身子太弱了。

    赵琮善意一笑:“萧姑娘受凉了,早些回府吧。”瞥见安安静静的马,想起了被她几个呼哨安抚住的众马,好奇的问了一句:“萧姑娘通马性?”

    阿渔微微一笑:“乡下地方就是这么招呼鸡鸭鹅的,情急之下胡乱试了下。都是动物,大概相通的吧。”

    赵琮:“……”

    金吾卫:“……”觉得自己驯了一匹假马。

    意思意思客套两句,阿渔上了马车,从另一条路进城。

    赵琮面上笑意被冷厉取代,前面果然滑坡了。

    飞奔回来的侍卫惊魂未定,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然那种地动山摇仿若天塌地陷的情景依旧令他浑身战栗,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己会被没顶的极致恐惧。在自然面前,人力渺小的可怜。

    按照正常行程,今天太子要从西山大营返回京城,若非太子突然封锁道路,他们这一群人有可能……侍卫不敢深想下去。

    斜斜的雨丝打在脸上,赵琮抬眸眺望远方,山体滑坡如期而至,但是人为的痕迹至今没有发现,转了转玉扳指,老八?这两个月的监视下来,倒是发现这个弟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