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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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开怀谨独自走在怀府的后院,忍不住地来到了一个偏僻之处,一个伙计正放下一捆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凤灵。

    “这里还是老样子。”凤灵望了望四周,自言自语。

    “一个柴房能有什么变化?”那伙计暗想,干起自己的活儿,由着她望着某处出神。

    凤灵似乎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对着那伙计笑了笑,道:“打扰了。”

    那伙计也不知凤灵的身份,回道:“没事,不过这里很脏,没什么好看的。”

    凤灵道:“这里的月色很美。”说完便走了。

    那伙计抬头望望天,又望望凤灵,叹道:“见鬼!大白天的,哪来的月色!”

    隐隐听到那伙计说什么,凤灵苦笑着前行,看到前方的那个人影,脸上又不争气的一片潮红,心想:今天第二次看到了,是缘么。

    那人也看到了凤灵,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凤灵迎着她的目光上前,这次可是无法装作没看见了。

    “嫂子。”怀柔轻唤。

    “再过几日,你也是我嫂子了。”凤灵极力用玩笑的口吻说,可说出来,硬是变了一个味儿。

    “嗯……我哥没有陪你吗?”

    “我让他先走了。你们怀家还真挺大,走了这么许久还没走上一圈呢。”

    “你,还有什么地方没去吗?我陪你走走?”

    “不用了,我刚刚去了……”凤灵想了想还是没说,何必说呢。

    “你可是,去了柴房?”

    “不是,没有。”

    “你来的那个方向只能通往柴房。”怀柔说出了实话,一阵心酸。

    “你看错方向了。”凤灵不知自己为何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许久。

    怀柔望着凤灵,直把凤灵望得心慌。这时怀柔的丫环小莲来了,向她俩行了个礼,对怀柔说道:“小姐,量尺寸的人来了,您现在可方便去吗?”

    “就来。”

    待小莲走远,凤灵问道:“要做婚服了么?”

    怀柔点头,道 :“凤公子后天就回来了。”

    “你可愿跟我走吗?”

    “凤灵?”

    “最后的机会了,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告诉我,好吗?”

    “凤灵,你对我,到底……”

    “你知道吗?我曾听说有一个人终生未娶,只是守着一棵树,守了一辈子,你说,他是不是爱上了那棵树?”

    “……”

    “树尚且可以被爱,更何况是人呢,是男是女,为何要在乎呢?”

    “不可以的,凤灵,你怎么可以,爱上……”

    “你呢,怀柔,你对我,又是怎样的感觉?”

    “我……”

    “怀柔”凤灵逼近怀柔,怀柔后退一步。凤灵又道:“再三犹豫,只能是一无所获。”如果说前几天,甚至刚刚凤灵自己还在犹豫,可就在听到怀柔的婚服之事时,自己那一阵心痛,情不自禁地想要落泪,凤灵知道这段情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了,反而是越陷越深。

    伸出双手,牢牢扣住面前人的双肩,怀柔正要挣脱,却见凤灵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失望,更有一丝绝望参杂。

    “怀柔,你要陪在我身边,你答应的是我啊,为什么,最终,却是我哥呢?为什么,不是我呢……”

    “凤灵……”怀柔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凤灵的眉眼,明亮清澈的一双眼,是何时染上了一层忧伤,活泼自信的人儿是何时懂得了绝望,属于女子的那一张容颜,又是何时,时刻闯入心房,令自己朝思暮想……

    “为什么,你是一个女子?”

    泪滴落在怀柔的手指上,忍了许久,还是落了下来。

    “怀柔,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一个男子。”

    怀柔勉强笑了笑,说道:“那么下辈子,我便还是做一个女子,等你……”

    怀谨书房

    燕凉望着手捧书卷的怀谨,笑道:“怀弟,新婚之际,不陪媳妇么?”

    怀谨道:“我只望你还像以前一样看我,这婚结不结,还不都是长辈一手操办么?”

    “媳妇都娶进门了,你这话说的多不负责任,凤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哦?此话怎讲?”

    “怀府事务都由你爹管,你自然不知道那凤家大公子凤烨的厉害,我前阵子之所以在外待了那么久,还不是因为生意上被他摆了一道?那姓凤的笑里藏刀,武功也了得,幸好你兄弟我精明能干,和我抢生意,他还嫩了点儿。”

    怀谨哭笑不得,这燕凉才刚满十七,话说的倒像七十了似的。

    “令妹可是要嫁给那姓凤的吗?”

    “是啊,妹妹失踪回来后,便倾心于他,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哦?令妹倾心于他?”燕凉思索了片刻,无厘头的冒出一句:“怀弟,你说这同性之间,可有情爱之说?”

    怀谨握着书卷的手抖了一下,震惊的望了望燕凉,问:“燕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凉也觉自己冒昧,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忽然想起,就问了。”

    怀谨则又看起了书,头抬也不抬,似是回避着什么,缓缓道:“自古以来,这种事就不少。可我,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燕凉皱皱眉,心里竟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堵得慌,回道:“我却不这么认为,是谁规定这爱情只存在于男女之间了?”

    怀谨听到后竟莫名的有些喜悦,却未继续多说,而是把话题扯开了。

    ……

    燕凉离开时,已是晚上了,想起今天在怀府见到的,听到的,只一阵头晕目眩……难得又看见怀柔,本想上去打招呼,却看到了她与另一女子那极其暧昧的姿势,如若这二人真抱有那种情感,那真是惊世骇俗了。

    又到酒馆喝了几碗酒,吃了些东西,这几天心情真是不怎么好,也不知为何,听到怀谨的婚事,燕凉一点儿都不高兴,偏生还得装作贺喜的样子,真够难受的……想那怀弟比自己小一岁,自己八成是嫉妒他竟然先一步娶到媳妇了。

    不知不觉就已入夜了,燕凉怀揣七八个心思,喝了个大醉,路都走不太稳,于是,“啊”的一声,撞马身上了,惹的那匹马哀鸣阵阵。

    “谁啊!大晚上的,在路上晃什么晃啊!不长眼睛啊!没看见本大爷我心情不好啊!”

    骑马人赶紧下了马,庆幸自己架马时只是让马慢慢走而已。

    燕凉踉跄着站起身,喝到:“怎么走路的!还嫌我不够倒霉啊!”说完又倒在了地上。

    骑马人闻到燕凉身上的一股酒气,对马车里的人说:“公子,只是个醉汉。”

    马车里传来温润的声音:“被撞伤了吗?”

    骑马人走到燕凉身边一看,回道:“似乎睡着了。”

    “让他上来吧。”

    “是。”于是骑马人把燕凉“扛”到了马车上。

    望着醉成这样呼呼大睡的燕凉,马车里的人止不住笑了起来,道:“果然是你,看我这回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