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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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正版就到晋江文学城 她有点不明白, 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痛出了冷汗。
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拳头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你……你别装了!”她颤抖着嘴唇, “我不会上你的当,不会再给你机会,不会再被你骗。”
不会再让你伤到我。
有些苦,吃一遍就足够了。
向图南抬起头。
他蹙着眉,额上冷汗涔涔, 面上是隐忍的痛苦之色,唯有眼神,是少年时少有的温柔之色。沉静的温柔, 让人瞧着就能安心。
以前的他,即使最深情缱绻的时候, 也带着压抑不住的少年轻狂。
“别怕, 我没事。”
温暖抖着嘴唇,想说我才没怕,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他腰侧的白色衬衣上染了一点红色。
远处有人尖叫着冲过来, 半跪到向图南身边, 想抱他又不敢, 只手足无措地问他怎么样了, 然后猛地抬头, 冲温暖吼叫。
“他才受过伤, 差点儿死了,你不知道是吧?他伤都还没好透。”
温暖不可能知道。
她俯视着他,看着他漆黑的双眸,微微地摇头。
她真不知道,要不然不会出这一拳的。
她曾经是恨不得他死,可是那早已经过去了。
其他的人都涌过来,将他围了起来,叫着安排车,马上送他去医院。
温暖一个人站在圈外,客厅另一边的灯光映过来,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像一场默剧。
她全身发冷,就像五年前的那个盛夏,在医院里,外面有白得刺眼的阳光,她却冷得瑟瑟发抖。
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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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图南被宫铭谦和章文德两人架起来。他的双手捂在小腹处,白衬衣染红了一大片,指间也有血渗出来。
“应该是以前的伤口裂开了,缝合一下就好。”他低声安慰所有受到惊吓的人,“谦哥你送我去医院,文德你留下来招呼大家,难得聚一次,别因为我扫了兴。蔺麟,把我外套拿过来。”
这个时候还拿什么外套?
蔺麟不明白,还是飞快跑到客厅那边,抱着他的西服上衣过来。
向图南目光越过人群,看到站在圈外的人。
她的脸惨白,目光呆滞,像个小傻子。
看样子是真吓坏了。
“燕飞,你帮温暖穿上我的外套。她看起来很冷。”
这话让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尤其是刘仪敏。
祝燕飞也有点懵,等醒过神,马上从蔺麟手中取走外套,往温暖身上套。
温暖的牙咬得咯咯响,打着哆嗦小声同祝燕飞解释:“我……真……真不……知道。”
祝燕飞不住点头,把她的手臂塞到袖子里。
衣服太大,温暖穿在身上有点滑稽,袖子也有点长,温暖的手都藏在里面。祝燕飞顺手将衣袖卷了一道。
温暖脸色苍白,还在不住发抖。
“暖暖,你很冷吗?”祝燕飞小声问。怎么搞得她才像流血不止的那一个。
“温暖。”向图南忽然叫她。
挡在他们中间的人立即让开。他艰难地伸出捂在上一层,沾的血还不算多的那只手,拉住她一只手。
“你陪我去医院,免得你在这里胡思乱想。”
温暖的手是冰的,他的手倒是热的,指间粘腻,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是他身体里流出的血。
温暖失了神,提线傀儡一样随着他上了车,也顾不得其他人的反应。好在宫铭谦一向稳重老成,很快安抚住众人的心。
“别都跟去,人多还麻烦。等到了医院,我给你们消息。”
刘仪敏想跟上去,被章文德拉住。
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件外套,足以看出向图南心里绝对还有温暖。
你还瞎掺和什么。
刘仪敏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那两人的手一旦牵到一起,就完全不给别人插进去一丁点的机会。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宫铭谦开车,温暖陪着向图南坐在后座。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温暖这时候终于回过一点神。
她都不敢看他身上的衬衣,只盯着他的脸,小声问:“你怎么样?”
他哼了一声:“头晕。肩膀借我靠一下。”
温暖忙挺直腰背,并往他那边斜了一点,方便他倚靠,想了想,干脆伸出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汽车里血腥味浓得她心惊胆战。
宫铭谦明显也着急,车开地飞快,一边还在问:“图南,你真没事?怎么弄成这样?”
向图南靠在温暖怀中,声音有点中气不足:“前段时间受过伤,应该没好透,伤口裂开了。”说着紧了紧手,握了下温暖的手,“真不用担心,再缝合一下就好了。”
温暖这时终于找到道歉的机会:“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向图南闭上眼睛,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我没怪你。我死在你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温暖眼中一酸,忙仰起头,用力闭了下眼睛。
车子忽然停下来。
“我喝了酒。差点忘了。”宫铭谦很懊恼。
“我没喝。”温暖忙道。她是因为感冒,今天没参加拼酒,“我来开。谦哥你照顾好他。”
她急急地想下车,向图南忽然用力握她的手:“暖暖。”语气里满满的不舍。
“你听话。”她低声安慰他,想了下想,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按照导航,温暖将车开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
向图南这会儿还有力气挑剔:“这里行不行啊?缝得太丑,我不就是毁容了?”
他这从小养成的大少爷脾气是没办法好了。
宫铭谦半抱半拖着他往急诊那边走,嘴上也没和他客气:“又不是脸,毁什么容?”
“男人的腹肌也很重要的好不好?”他振振有词。
还有力气计较这些,让本来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温暖一直没说话,只默默地跟在他们旁边。
进了医院,向图南被医生接过去,宫铭谦陪着她等在外面。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下,温暖的神色看起来特别凄惨。
“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还能这么挑三拣四的,应该没事。”宫铭谦安慰她,停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不过暖暖,你们两个,怎么闹成了这样?”
温暖整个人缩在向图南的西装外套里,好半天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无奈又茫然。
“我不知道。真的,谦哥,我也不知道。”
当初最后一次闹分手,宫铭谦照样也劝过他们。他和向图南谈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对当时的温暖来说,因为温爸的事,她对男人正处在一个极度厌恶的阶段,向图南的大男子主义更是成功地引起她的反感。要在平时,她也不是没有服软的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完全不想妥协,哪怕只是一点点。
结果,就分开了。
而且,一分就是五年。
也可能,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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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向图南被推了出来。
他这时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精神倒意外地好了不少,在被推到病房时,他又一次露出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龟毛的一面。
“没有单人病房吗?”
旁边的医护一脸无奈:“没有。”
宫铭谦抚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挑剔?”
“那我不住院。我马上回家。”
旁边的医护大概是见过世面的,对他这样的神经病竟然出奇的容忍,只看着宫铭谦,问他的意见。
宫铭谦都想一拳砸晕这个姓向的:“就住一晚行吗。明天是回家还是转院,都随你?”
向图南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人倒是有血性的很:“不行!”
温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点想笑。
他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几年前没多大的区别。
最后谁都拗不过向二少爷,又将他“搬”回了别墅。
宫铭谦和章文德架着他上楼,在床上躺好。
大家都围在床的四周,观看国宝大熊猫似的。不过他的回来,还是让众人安心不少。
向图南嫌人多呼吸不畅,赶他们下楼,又看着温暖:“谁污染,谁治理;谁动手,谁负责。你先去洗澡,等会儿过来伺候我。”
温暖到现在还裹着他的外套,上面还沾上了一点血迹,唱大戏的小孩似的,又带着狼狈。
宫铭谦对于向图南的任性十分无奈,只能嘱咐他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吱声,又拍了拍温暖的肩:“那辛苦暖暖你了。有事下楼叫我们。”
众人随着章文德下楼,宫铭谦先留在这里,等温暖洗完澡才下去。
祝燕飞在温暖进客房前拦住她。
“你们……怎么回事?向图南没事了?”
温暖摇了摇头。
和向图南久别重逢,意外伤了他,陪他去医院走了一遭,马上还要去照顾他。这些都是她回北京前没有想到的。
而且她并不确定向图南的身体状况,他在这一点上,倒和年少时一样恣意妄为。
祝燕飞看她气色太差,反倒安慰起她来。
“没事。他那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身体。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不知者不罪是吧?”
温暖尽力点了下头:“谢谢。我没事,你下去玩吧。”
祝燕飞说好,刚转身没走几步,又立即倒回来,还神秘兮兮地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笑道:“不过看到姓刘的吃瘪真是痛快。向图南明显对她没意思嘛。让她倒贴,该!还有啊,刚才大家问她了,向图南这伤是在美国时受的,当时好像挺重的,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刚出院他就急着回国。”
温暖嗯了一声。其实她不是很想说话,又怕燕飞继续唠叨,只好说:“等下我亲自问问他,满足你的好奇心,行吗?”
祝燕飞笑着捣了她一拳。
“还是你了解我。”
祝燕飞飞快跑下楼,温暖飞快地洗了个澡,才拎着向图南的外套,匆匆去他那边。
进门前,她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其实也不用紧张什么,向图南都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当然也能做到。
温暖敲门进去,宫铭谦见到她来,才放心下楼。
向图南躺在床上,身残志坚,嘴巴很不饶人。
“这么久才过来,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
温暖不理他的调侃,往前走几步,站在床边,问:“你感觉怎么样?”
“快死了。”他平躺在那里,双手搭在胸口,神态安祥,倒的确是闭上眼睛就能装死人。
那还不住院?温暖被气笑了,没好气道:“你还没好透,干嘛就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