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溺死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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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点头,问向被告辩护人。
对方律师起来问:“仅凭一个带有指纹的针管,还是没有造成原告损害的针管,并不足以断定被告就是凶手。”他问毛利:“毛利警官,在现场你们还发现了别的证据吗?”
毛利摇头:“没有。”
“是否除了这一处指纹,并没有其他的指纹或者脚印遗留,连原告的也没有?”
“是。”
对方律师微笑着道:“短短半小时,杀人后又把现场清理得那么干净,是不太可能的。在现场还发现了桌子上有酒瓶。”他问向三澄:“三澄医生,在尸检时是否有发现原告在死前饮酒?”
三澄点头:“是,在死者胃里有酒精残留,且死者血液中乙醇浓度为0.18%,说明死者死前不久是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所以说,原告是在喝了酒之后不久,才被人闷死的。”
他又问月川:“被告,你在去到原告家里的时候,是否发现她有饮酒?”
“没有。”
“那么,说明在你离开之后,她才喝的酒。所以对方观点,是被告杀了原告,是不成立的。”
法官又看向原告代理人,林淳子道:“被告根本不能证实他所说的是否是事实。关于被告在十点十几就离开了原告的家这点,我提出质疑。”
林茜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有诸多疑点。她昨晚看了林淳子给的资料,为什么警察进去的时候,屋内是开着冷气的?为什么沙发上,在被闷死的时候,江花却居然在沙发上写下“カミサ”?一个人在要被闷死的时候,还会有余力写下这种东西吗?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想要给警察留下线索吗?太扯了!这实在有违人类求生本能的常理。
而且,月川说的话,有多少水分在里面也未可知。可是,如果月川真的是杀人犯,真的被定罪了,即使他减轻了刑罚,只是判个十年八年,对于千叶的黑帮势力来说,也是一次大换血。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原告证据不足,暂且休庭。
执法人员给月川打开手铐,月川对毛利警官嚣张一笑:“抱歉了,48小时已过,你们没有理由再拘禁我了。”
林淳子还要和毛利警官去一趟udi,林茜私心里不想回去,不过显然这种时候林母是不会纵容她的。毛利警官得知她是林律师尚在高二的女儿,便很好心地要她跟着警队回西武藏野警局。
“这年头全日本凶杀案频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呐。”毛利笑呵呵道:“我也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岁,在新加坡和她妈妈住。”
虽然她很想去udi亲耳听他们分析,却也只能坐着警车去警局等候。到了警局,除了一个漂亮的女警姐姐给她倒过一杯水,就几乎没人管她了,大家好像都不太在意她。
这时候,门口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穿着绿色冲锋衣的年轻人,毛毛躁躁的样子,看起来才刚刚大学毕业。
他先是猛灌了一杯水,才舒服地喟叹一声。他转头看到有人在吃糯米团子,刚恢复几分的脸色瞬间变成菜色,差点没吐出来。
“嘿,你怎么了?”
他摆着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别让我看这种东西,我现在不能看。一看到我就想起刚刚那个男尸,被水泡得像发胀的馒……呕……”他干呕起来。
有前辈嘲笑他:“诶呀习惯了就好。”
“这事儿就没有习惯的时候!”
“是有人举报,在西久保公园前面那条河里发现的那个?”
“……是。”年轻人还是很难受。“大概就是喝醉了酒,晚上不小心从桥上掉下来了,在河里泡了两三天,才被发现。”
“也够倒霉的。”
“这人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混混,经常打架,也经常被打,在他身上发现多处旧伤暗疾。不过被发现时钱包还在,身份证明也都在里面,身上没有新伤,死前应该没有和人发生肢体冲突,也可以排除抢劫杀人。”他又道:“不过虽然是个混混,日子过得也挺仔细,这人还记手账。”
“哦?”
“他胸前口袋里,有一本黑色的手账,不过都被水泡烂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
月川一回到银龙会,就有人告诉他,相良猛在里面等着呢。
他走进去,看到相良猛头上还绑着绷带,却笑得风轻云淡,看到他的目光,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月川先生,有人暗地教唆开久低年级的学生来挑战我呢。”
两人在里面谈了十来分钟,月川就打电话叫人把黑崎找来。半小时以后,黑崎被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相良笑得欢畅,用鞋尖戳了戳黑崎,俯视着他。
黑崎求饶道:“少主,一定是有误会。我跟那群高中生根本就没有多少来往。”
月川天生带着一张笑脸,即使是他发怒的时候,他的唇角也有轻度的上扬。或许常人并不会仔细观察,但往往他们直观的感受却是,这个人发狠的时候尤其恐怖,令人心里打颤。
此时月川冷着脸:“我问你这个了吗?”
相良笑道:“黑崎先生,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他只是告诉了月川,是黑崎把他打成这样的,内情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月川,月川自己仿佛悟出了什么,当时脸色十分难看、
月川面目阴沉:“我问你,我让你去处理井上那几个叛徒,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崎眼神微闪:“没找到井上,他身边那几个人跑了一个深江,其他的全都废了一只手。”
“你就没问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交易点,提前把货偷了?”
“……问了,但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月川猝不及防狠狠踢在黑崎的软腹,黑崎疼得狰狞,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在幽暗又空旷的打击室里回荡。他刚刚缓下来一点,月川又踢了一脚,黑崎吐出半口血。
月川拿起一个老虎钳,对着黑崎的一个指节,狠狠夹断。黑崎惨叫:“我说!我说!”
“说!”
“我们抓到的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一直说是深江和他们传的消息,深江说井上手里有一个大杀器,能让他们狠狠捞一笔。”
月川笑了,问他:“你知道井上手里有什么吗?”
黑崎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你虽然不知道井上手里到底有什么,但是猜测可能会给我带来损失,所以拦下了消息,蒙蔽我,对吧?”他仿佛极其平常地说话,却叫黑崎遍体生寒:“黑崎,今天我送你下地狱。”
夜里,月川那张邪恶的脸,那个邪恶的笑唇,压倒了所有的光线。
……
相良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一怔,林茜在病房的沙发上,安静地睡着了。
他走过去,替她撇去落在颊边的鬓发,他的心忽然涨得满满的,酸涩又微甜,像是吃一颗半生不熟的草莓,需要用双手很小心很小心地护住她,才能不把她戳破。
病房开着一盏暗灯,夜晚十一点,走道偶尔有人经过,昏黄的灯光透过百叶窗,打在她的头发上、眼睛上、脸颊边。相良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饱满的唇珠上,他的指腹轻轻在上面捻磨,不肯离开。
他的眼神变暗,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就倾身上去,唇轻轻印上,又忍不住微微启唇覆住她,一点点地勾勒描绘。
林茜被惊醒,就看到相良放大的脸。他闭着眼睛,阴影搭在他的长睫毛上,因情动而微微颤抖。
她退开,但相良却推着她的背,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压,直到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他大掌轻轻抚弄她的头发,牵动起林茜全身的敏感神经。相良的舌探进来,他很强势,却又很小心,仿佛在克制着自己,却又忍不住要冒进。林茜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自己也早已经紊乱的呼吸。
他的手顺着脊背,从上衣下摆伸进了腰间,那冰凉的刺激,瞬间让林茜清醒。她错开头,相良也没有继续,他靠在她的肩上,呼吸粗重得可怕。
她伸手去试他的脸,微微的濡湿。“怎么这么多汗?”她皱眉,用手在他的额头和两鬓间微微擦了几下。相良抓住她的软软的手,声音里带着热度,情|欲浓重:“茜茜,帮帮我。”
她的心猛然一跳。“什么?”
相良没说话,却抓着她的手一路越过胸膛向下。她有些慌,明明想大力挣开,却仿佛失掉了全身的力气,手上的力道连相良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别怕,”他温声哄着道,“它没那么可怕。”他仍旧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用你的手,帮帮我。”
林茜紧张到眼里沁水,她既慌张又无措的小模样对于相良来说十分少见,格外地秀色可餐。
“相良……”她只能干巴巴地压着嗓子说出毫无抵抗效力的两个字。
相良隔着她薄薄的毛衣,啮咬她的锁骨。手下却不容拒绝地,带着她来到某处,触碰到某个滚烫如烙铁的东西。
林茜僵住身子,手被他紧紧按在上面。而他半跪在她身前,头埋在她的颈窝,用尖利的牙齿一点点地啃啮,炙热的喘息全部喷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