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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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郝佳现在手里有不少的种子,西红柿、番薯、芋头、西瓜、枇杷、红枣等等。有好多她从来没见郝志国种过,也在里头出现,她有点吃惊,但又想以此来做个测试,也不再过多纠结。

    进了玉坠空间后,才发现没拿工具,很快出去一趟,趁着林秀英去小厨房烧水,她悄悄下楼拿了锄头、铲子和喷水壶回了房间。

    玉坠空间里的黑土地很大一片,郝佳只给每样划分了上百平米左右的大小作为试验田。

    松土是个力气活,先要用锄头将土刨松,然后犁地。接着讲种子每隔半米左右撒下去,然后用池塘里头的水浇灌刚播的种。

    郝佳片刻没有休息地干了三个多小时,才勉强将红薯的种子给播完。等干完这个,瘦弱的胳膊更是连锄头都挥不动了,她才坐在池塘边上喝了几口水,洗了脸,从玉坠空间里出来。

    跟上回一样,郝佳一回到房间,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从身上传来。她抬起手臂,掀开袖子,皮肤表层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黑色污垢,想来是她身体内的杂质,通过那个灵泉水给代谢了出来了,才让她看起来精神不少。

    她躺在床上,依稀听到楼下大厅中的钟声,哐当当的响着,一共是响了十声。

    郝佳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跑下来果真看到墙上的壁钟时针指在10的位置上,她有点惊奇地揉了揉耳朵,似乎为此感到困惑。

    她睡在二楼最靠内的房间,按理说听不见钟声的。

    难道喝了那个水,连她的听力都变得灵敏了?

    十点对于农村里头的人来说,已经不早了。因此郝宏骏夫妻二人,早早就洗漱完毕上了床。按照郝佳对他们的了解,此刻应该是在床头说着悄悄话。

    郝佳以最快的速度烧了热水,洗净身体,才返回屋中。毕竟现在的她还在长身体,劳累了一天后,倒头就陷入了梦乡。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来到了玉坠空间,看到她昨晚刚刚播下去的红薯种子,已经冒出了尖尖的绿芽,长势喜人。

    郝佳高兴地伸手去摸那嫩绿的叶子,可还没等她的手指碰到叶片,指尖一疼,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郝佳的床是郝宏骏两年前新打的。

    那时候郝宏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块原本是做木雕的红木,光滑沉重,质地上乘。正好郝佳的床铺睡了多年,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就干脆花了六七天时间,大刀阔斧地将红木改成了款式简单结实的木床。

    不过再怎么细致的,也毕竟是郝宏骏自个儿做的。有些地方不够平整,略微显得有些毛刺。

    郝佳平时也不会伸手去摸,不过睡得沉了,一个不小心手指就扎进了一小根木刺。她从床头柜针筒里取出一根缝衣针,轻轻将手指上的木刺挑出,穿戴整齐后的她本该下楼吃饭,年头转了转,却又进了玉坠空间。

    不过就是一晚上的时间,空间里头的那小块黑土地上,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好像梦中的场景那样,原先播种浇水过的土壤里,渐渐的嫩芽从土壤里头冒出头来,远远看去点缀在黑色土地中的绿色,格外的好看。

    郝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这并不是在做梦。她跑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绿芽,又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疼痛感让她相信这回不是做梦。

    她昨晚拨下去的种,真的发芽了!

    不是简单的露白,而是真真正正的从土里冒尖,长了出来。

    按照正常来说,这至少需要十一二天的时间,才会有这样喜人的长势。

    如果用的是块茎种植,而不是这么原始的种子,郝佳估计都不需要十天,她说不准就可以吃上自己亲手种出来的红薯了。

    不知道这里头段时间种出来的红薯,跟外头慢慢长大的有什么区别?会不会格外好吃些?

    临走的时候,郝佳顺手又打了一壶水给红薯苗浇了点水,从空间里离开下楼的时候,正好是七点,要比昨天迟一点。但郝佳会迟,林秀英跟郝宏骏可不会。

    两夫妻都已经干完了早晨的活计,此刻正坐在圆桌边上喝粥。见郝佳来了,林秀英放下筷子起身打了盆热水端过来,架在架子上。

    “你今天迟了点,早饭都有些凉了。”

    林秀英在郝佳刷牙的时候,就已经拧好毛巾站在她身边,等郝佳刷完牙,就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牙杯,递上毛巾。动作自然极了,等郝佳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忍不住有点脸红。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不用打水会给我拧毛巾的。”郝佳又说,“我下次会起早点的。”

    林秀英笑了下,“难道就不能是妈妈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吗?”她用手抚平郝佳脑袋上毛躁的头发,轻轻拍了一下,“好了快去吃饭吧,别让你爷爷久等。”

    郝佳动作很迅速,母女两人说完话,她就已经洗漱完毕坐上了桌。

    “等会。”

    林秀英把杯子推到郝佳面前,里头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七分满,恰好是一口饮尽的分量。

    几乎是从郝佳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在洗漱后来一杯温水。习惯总是很可怕的,如果有时候忘了喝,连吃饭都觉得不香。

    “快喝吧。”林秀英掀开盘子上盖着的小碗,正在喝水的郝佳鼻尖窜入一股浓烈的葱香味儿,闻着就让人觉得垂涎欲滴。

    圆桌上很空荡,除了一锅粥外,基本上就是一碟子腌萝卜和咸水花生。不过今天多了一碟,里头金黄嫩绿交错,是一份卖相诱人的葱花蛋饼。

    林秀英手艺不错,摊出来的蛋饼又薄又大,均匀而完整。再配上她调制出来的酱汁,口感浓郁,极好下饭。

    好几已经很久没吃过林秀英摊的蛋饼、调的酱了,嘴里充熟悉的味道,让她几乎有种落泪的冲动。

    “今天这蛋很好,筷子搅了好几下才散开,煎出来颜色也漂亮,如果一天下三个,攒一攒应该挺好卖。”林秀英见郝佳的筷子许久不动,不由问她,“不合胃口?”

    郝佳用力摇头,“不是,很好吃。”

    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起身的时候,弯下腰用力地抱住林秀英,脸颊贴住林秀英的颈侧蹭了蹭,满足地说:“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说完掉头离开。

    林秀英摸着脖子若有所思:“宏骏,你有没觉得佳佳这几天不太一样?”

    郝宏骏扒拉了两口饭,酸酸地说:“有啊,更黏你了。”

    林秀英失笑,嗔怪着拍了郝宏骏一下,“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啊,”郝宏骏冤枉,“你非要我说,那就是比以前更乖了,也更可人疼了,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就是让林秀英更心疼了些。

    “要是家里头的日子好过些,也能够佳佳多做几身衣裳,起码像大哥家的美丽一样……”林秀英叹气。

    郝宏骏是能干的,可在这个小家中,体弱多病的林秀英没法挣钱,年幼的郝佳尚在读书,只有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偏偏不久前才建了这栋三层楼的小楼,不仅掏空了家里头的积蓄,还欠下了两位兄长一笔债,至今还没还清。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带着郝佳这两年都没新衣裳过冬。

    郝佳嘴上虽不抱怨,可看着人家孩子有新衣裳穿,就自家孩子没有,林秀英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家里还不至于揭不开锅,我想着今年过年的时候给她作身新的,顺便给你也置办一件,好久没动过手了,也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

    林秀英正说着话,手掌一热,是郝宏骏握住了她。

    “秀英啊,也给你自己作一身吧。你要是不给自己置办一身,我就不说了,佳佳肯定也不穿。”郝宏骏目光柔和地望着林秀英,“我想过了,年前我想去县城里一趟,给佳佳买辆自行车。她每天走那么远的路去上学,我也舍不得。”

    “你说得对,是我没想到这点,那我这身以后再说,我先……”

    郝宏骏用力地捏了捏林秀英的手掌,轻声说:“我总不至于连我媳妇儿的一身衣服钱都没有,别再说了。你跟佳佳,委屈哪个我都不舍得。”

    林秀英微红了脸,不再说话。

    郝佳自然是不知道家里头父母这席谈话的,她去找郝志国的时候,家里的大黄跟在她的身后。

    郝佳从小亲近小动物,或许是跟他们家总养狗有关系。

    大黄是别人家抱来的,从郝佳刚学会走路开始,就已经在他们家住下了。如今已经有十二岁多,年纪大了就显得懒洋洋的,最喜欢趴在阳光好的地方睡觉。

    今天不知道怎么,早早地爬起来,跟在郝佳的身后呜呜叫了两声,转悠着不走。

    “你怎么了?”

    大黄不会说话,自然没有回应她。

    围着郝佳转了转,大黄又找了个地儿趴了下来,浑浊的大眼睛望着郝佳的方向疲惫的眨了眨,将脑袋搁在爪子上闭了眼睛开始睡觉。

    郝佳胆战心惊地看着大黄微微起伏的身体,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或许郝佳都要以为大黄寿命已尽也说不定。

    一条狗只能活十来年,而大黄已经快十三岁了。

    郝佳忧心忡忡地走了,到郝志国家的时候,甘蔗都装好车,就等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