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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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出现在这位儿。”斯内普声音冰冷,他的魔杖依旧不偏不倚的指向奇洛。
“放松,西弗勒斯……”奇洛颤巍巍的说道,他看起来怕极了。
“不要叫我西弗勒斯。”斯内普冷冷的打断了他。
“是、是的,斯内普。我不小心走错了路……我被巨怪吓坏了。”
“呵,是邓布利多老糊涂了,还是霍格沃兹已经沦为三流学校了,竟然录用了一个会被巨怪吓坏的黑魔法防御老师?”斯内普蜡黄的脸上满是嘲讽,手中的魔杖已经抵到了奇洛的眉间。
“不如我带你去邓布利多那儿,你自己向他解释。”斯内普冷漠的说道。
奇洛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显得恐惧异常,嘴唇打颤,久久说不出话来。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奇洛原本惊恐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起来。
“斯内普……你会后悔阻拦我。”
艾维斯和德拉科躲在柱子后面,清楚的看到奇洛面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他颤巍巍的抬起了手,靠近了他头上那块包的像马蜂窝一样的头巾……
德拉科瞧着奇洛缓慢而又机械的动作,一种莫名的不详感充斥着全身,他松开了捂住艾维斯的手,悄无声息的将他拦在身后,右手紧紧的握住了魔杖。
斯内普瞧着奇洛露出古怪的笑容,伸手触及到了头巾的一角,他灰白的指尖触碰着粗糙的布料,便如同在抚摸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轰隆隆----”
在奇洛正要解开头巾的一瞬间,不远处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响彻整个教堂。
斯内普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收回了自己的魔杖,朝声响的方向奔去,而奇洛迅速跟了上去。
艾维斯瞧着斯内普和奇洛消失的方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瘫软,轻轻换了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艾维斯转到德拉科面前才发现,铂金少年依旧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德拉科,你怎么了?”艾维斯试探性的发出声音。
铂金少年回过神来,望了眼面前的男孩儿,开口说道:“教父他好像受伤了。”
德拉科和艾维斯最终没有追上去,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幕已经让他们莫名胆寒。等到德拉科和艾维斯悄无声息的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时,霍格沃兹的警报已经解除了,巨怪被打倒了。
第二天一早,全校都得知了巨怪是被格兰芬多的三个一年级解决掉的,而那三个一年级的名字是德拉科最不想听到的------麻瓜种格兰杰、穷鬼韦斯莱以及圣人波特!
德拉科一大早心情糟糕透顶,加之头天晚上他几乎彻夜未眠,让他对于早餐提不起任何兴趣。
同样食欲不振的还有艾维斯,他几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在四楼的走廊上,斯内普一直拿魔杖指着奇洛,而奇洛一边拆着头巾一边露出了扭曲古怪的笑容,当头巾最后一块布料彻底脱落时,一张血淋淋、长着獠牙的大嘴出现在了奇洛的脑袋顶上,他瞬间咬向了斯内普……
艾维斯回想起昨晚的梦境,打了个冷战,一块葡萄馅儿蛋挞从他的叉子上抖落了下来。
“艾维斯,今天晚上你提前去教父那里,他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看起来不太对劲,你去看看。”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响起,艾维斯回过神来望向铂金少年,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下午的课程刚刚结束,顾不上吃晚饭,艾维斯便直接前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但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艾维斯意外的碰到了哈利。
“哈利?”艾维斯略带惊讶的看着黑发少年。
哈利一把将艾维斯拉到了办公室附近一个隐蔽的墙角,紧张兮兮的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斯内普和费尔奇正在里面!”哈利轻声说道。
“费尔奇?哈利,话说你在这里做什么?”艾维斯并不觉得斯内普在自己的办公室和一个学校管理员见面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所以他的话锋很快就转向了哈利。
“我来拿回我的书,斯内普没收了我的书!”哈利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但随即他又压低了音量,身体朝艾维斯更加靠近了一些。
“哦,艾维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斯内普受伤了,他伤的很重!费尔奇在帮他上药!”
“斯内普教授受伤了?!”
艾维斯几乎快喊出声来,他想起了德拉科的话,早在昨天晚上,德拉科就看出来斯内普不对劲。几乎是在艾维斯已经联想到什么的同时,哈利说道:“我敢肯定斯内普受伤的原因跟我之前一样,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的治疗。”
艾维斯瞧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他漂亮的翠绿眼眸里传递出一股笃定。
艾维斯当然知道哈利指的是什么。实际上他很清楚,斯内普昨晚确实出现在四楼禁区,但这也并不能说明斯内普进入过那个房间。
“可是斯内普教授没有理由去那个房间。他是老师,他不会违背邓布利多的命令。”艾维斯立马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我刚刚看见了!他的腿上有伤,那个伤口跟我被地狱猎犬咬伤的伤口一样!”哈利说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左手手臂上的那道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
“可是,这还是没办法说明,斯内普教授他为什么要明知故犯。”艾维斯望着哈利的手臂上的疤痕,忍不住皱起了眉。
“或许他是为了偷什么……”
“你们在那儿做什么。”一道冰冷的声线打断了哈利的话。艾维斯和哈利惊觉的回过头去,发现了站在办公室门外的斯内普,在他身后是表情一脸厌弃的费尔奇。
艾维斯很快注意到一旁的哈利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斯内普教授,我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碰巧遇到了哈利。”艾维斯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与此同时,向斯内普指了指自己手中抱的黑色笔记本。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他将视线从艾维斯身上挪开,移到了哈利身上。
“那你呢?我记得我们伟大的波特不至于会放下身段,谦虚的向长者请教一个问题。”
“是的先生,实际上,我来这儿只是希望能拿回我的书。”哈利的语气绝对不算好,但他的声音并不大。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本愚蠢的扫帚把教材吗?”斯内普发出一声冷哼。
“那不是什么骑扫帚教材,是《魁地奇溯源》!”哈利反驳道。
“哦,了不起。但是波特先生,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私自将图书馆的书带出去是违规的,那本书学期末我才会给你。”斯内普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哈利,说道:“你可以滚回宿舍了。布莱克,进来。”
斯内普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办公室,艾维斯看了一眼沮丧的哈利,无奈地说道:“很遗憾,哈利,我现在得进去了。刚刚你没说完的是什么…… ”
听到艾维斯的话,原本颓然的哈利恢复了几分精神,他翠绿的眼睛闪耀着神秘的光晕,他冲着艾维斯做了个口型:我会写信。
哈利走后,艾维斯进入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他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问题请教了斯内普,整个过程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需要出校买点魔药材料,将这个实验完成后就离开吧。”斯内普在给艾维斯讲解完毕后,拍了拍袍子,起身准备离开。
艾维斯乖巧的说道:“好的,谢谢教授。”
斯内普望了他一眼,突然说道:“你应该少跟波特待在一块儿,你们不是一类人。布莱克,我是说,你是更杰出的那类人。”斯内普说完,面上依旧没有表情,推门出去了。
艾维斯瞧着斯内普的背影有些轻微的偏移。他站在空荡的办公室内,很难消化和理解斯内普刚刚说的话,他搞不懂斯内普是在贬低哈利还是夸奖自己,或者说,这是一种警告?
不知怎的,艾维斯觉得刚刚在斯内普身上看到了德拉科的影子。但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卢修斯选择斯内普作为德拉科的教父就说明了:他们本就存在着一些相同的特质。
艾维斯边想着,边拿着笔记本向存放魔药原材料的那面柜子走去。他的目光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搜寻着他需要的材料,但是很快,他的视线僵持了,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罐子,里面已经空空荡荡。
艾维斯突然知道斯内普要去校外买的魔药原材料是什么了。他想起了哈利方才的话,面色有些苍白。
等艾维斯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回到宿舍时,德拉科已经坐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等他了。
“饿了吗?”德拉科拿起桌上一块牛肉馅饼递到了他跟前,艾维斯接过馅饼,发现桌上还有蛋奶糕、糖浆水果馅饼和葡萄汁。他这才觉察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道了声“谢谢”后,艾维斯咬了一大口牛肉馅饼。
德拉科看着面前吃相难看的银发斯莱特林不觉皱起了眉,但他还是忍住出言嘲讽的冲动,问起了正题:“教父他怎么样,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艾维斯一边咀嚼着馅饼,一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斯内普教授的腿似乎受伤了,今天我在他的办公室碰到了费尔奇,在我进去之前,他似乎正在帮教授上药。”艾维斯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他不能告诉德拉科他碰到了哈利,更不能说出他和哈利的谈话内容,因为德拉科甚至还不知道地狱猎犬的事。对德拉科不停撒谎的过程让艾维斯很是痛苦。
接下来,德拉科和艾维斯的对话毫无营养,因为艾维斯根本没办法把自己的已知信息与德拉科坦诚相告,他没办法想象德拉科得知自己用他给的龙角偷偷救了哈利后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他可能真的不得不办理转院手续……
等艾维斯回到自己的寝室时,维娜正站在书桌上,用它圆溜溜的黄眼睛盯着他。
走进书桌,艾维斯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的右下角写着两个小小的字母:“hp”,是哈利的信。
艾维斯拆开信封,一张剪报从折叠的牛皮纸中间滑了出来。艾维斯将剪报放到一边,展开了牛皮纸。
仔细读完信上的内容,艾维斯心惊不已,他再度拿起那张从《预言家报纸》上剪下来的纸片,上面写着一段文字:
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普遍认为这是不知姓名的黑势力男女巫师所为。古灵阁的妖精们今日再度强调未被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一位古灵阁妖精发言人今日午后表示: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请勿干预此事为好。
艾维斯的脑袋顿时有些嗡嗡作响。
哈利信上的内容、四楼走廊上的斯内普和奇洛、空空的玻璃罐、奇洛的白头巾……
所有的一切都似一缕缕没有头绪的丝线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缠绕、纠葛,真相似乎离得很近,却又很难与那些模糊不清的谜题剥离开来。艾维斯头痛的皱起了眉,他有些后悔隐瞒德拉科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