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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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徐雯仪, 王府内的日子开始平静起来,可宣谨月那边,却平静不起来。
魏尧被杀了!
原本他只是在查一个五品官员之子侵占他人田地的小案子,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牵出一系列的大案, 甚至还查到了中书令魏尧贪污之案。
可案子还没查清楚, 魏尧却被杀了。
一时之间,案子陷入了死结之中。魏尧死了,那些贪污的财物,不知去向。还有,宣谨月总觉得,魏尧背后还有人,可他一死,线断了,背后的人, 到底是谁, 便没了头绪。
宣谨月看着魏尧的尸体, 一双眸子晦暗。那些人的动作,还真快呀!
可他不信,不信魏尧死了, 那背后的人,就查不出来了。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可以证明他们有来往, 比如信件, 比如账册。
“我们去魏尧再走一趟。”宣谨月说完,便出了停尸房。身后凌风,刘遇和刑部侍郎林卿以及几个捕头一起跟上。
魏府已经被查封,魏府中的家仆和女眷也被赶了出去,因此,空荡荡的魏府中,除了守卫的侍卫,便没有任何人了。
宣谨月带着刘遇等人去魏尧的书房而去,在书房查探一番,发现没有任何蹊跷的地方后,又往魏尧的卧房而去。
宣谨月四处看了看,又往魏尧的床榻的地方走去。看了看叠得齐整的床,宣谨月突然问:“魏家的女眷,都没任何问题吗?”
“禀王爷,臣已经派人询问过了,她们都不知情。而魏夫人,臣已经派人暗地里跟着了,只要有任何异动,立刻就会有人向王爷禀报。”说话的是刘遇。
刘遇这刑部尚书也不是白当的,宣谨月对他办事放心。因此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后,便在魏尧的床上坐了下来,侧着耳,敲他的床试试。
果然,床下面有东西。宣谨月连忙让人把床板搬开。但是,结果不太理想,床下面虽然放着不少金银财宝珍珠,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王爷,墙里有东西!”那边林卿突然大声道。宣谨月连忙走过去。
墙砖被砸开,藏在墙中的檀木盒子露了出来。林卿和刘遇对了一个眼色,然后看着宣谨月把那檀木盒子给拿出来。
檀木盒子打开,如宣谨月所愿,是一个账册。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有没有用。
这时,外面的窗户突然飞速掠过一个黑影,穿过房廊,翻墙到了另外一个院子。
凌风和几个捕头连忙追出去。
宣谨月把手中的盒子抛给刘遇,也跟着追了出去。
追着那人一直到了城外的树林,便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迹了。宣谨月看着树木参天的无边树林,沉默了好一会,才对身后凌风道:“回去吧。”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异动,凌风警惕地拔出了长剑。便看到十多个黑衣刺客这时从树上跃了下来,举着锋利的长剑,向二人而来。
宣谨月这两年在武功上下了功夫,武功精进了不少,对付这些黑衣刺客,倒是游刃有余。
就在宣谨月和凌风在与刺客对峙之时,几枚梅花镖从树后飞了出来,直往宣谨月的方向而去,像是特意对付他的。宣谨月躲过了好几枚,手臂上,却还是中了一枚。将手臂上的梅花镖拔下,宣谨月对付剩下的黑衣人。
很快,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宣谨月和凌风除去。正欲离开之时,宣谨月突然全身剧痛起来,喉头一腥,一口黑血,从喉中吐了出来。
飞镖有毒!
天旋地转,宣谨月看着不停转动的天空绿树,身体慢慢倒下。
“王爷!”凌风惊骇地大喊一声,连忙跑过去接住倒下的宣谨月。
正在王府中绣着香囊的阮阮手突然一顿,针,便扎到了手。手中传来刺痛感,阮阮拧眉,看着指尖冒出血珠子,只觉心慌得厉害。转头看了一眼床中睡得香香得女儿,阮阮摇了摇头笑自己瞎想,又低头继续绣手中的香囊。
两刻钟后,宣谨月受伤中毒的消息传来。阮阮猛地站起来,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冷静下来,阮阮吩咐好云苏她们几个照顾好孩子,阮阮便带着绣云香雪急匆匆地往正院而去。
到了正院,白大夫正在给宣谨月诊脉,阮阮立在一旁,看着床上脸色青黑的宣谨月,只觉手都在发颤。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办个案子都能出事。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前脚徐雯仪给孩子下完毒后,后脚他又出事了呢?
阮阮脑子乱成了一团,手脚虚软。
“大夫,王爷他到底有没有事?”说话的是凌风,从白大夫给王爷诊脉至今,已经快一刻钟了,怎么还没好?虽说这白大夫是太医院出来的,医术也精湛,可这脉,也诊得太久了些。
白大夫回头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之后,又继续背过身去给宣谨月诊脉。片刻之后,又取出药箱中的金针,示意凌风把宣谨月的上面的衣裳脱了。
之后,白大夫便动手给宣谨月施针。
长而细的金针一支又一支插在宣谨月的背上,阮阮只觉得眼睛疼地厉害。可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她怕她说话,到时候会打扰到大夫,她怕她说话,她会忍不住哭出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依赖着宣谨月,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倒下。
半个时辰后,白大夫才缓缓地将金针手了回去。将宣谨月平放回床上,白大夫叹了一声,才对阮阮道:“王爷中的毒凶险,虽然臣已经给他施了针,但是王爷会不会有事……”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正这时,接到小儿子受伤,急匆匆地从皇宫赶来的帝后到了。
阮阮和白大夫以及凌风等人连忙跪下行礼。帝后着急小儿子的安危,自然不会注意到阮阮他们这些人,直接忽视他们,便往床边而去。阮阮只能退到一旁。
跟在他们身后的太医院院士张蒙以及一群太医连忙给宣谨月诊脉。
张蒙诊完脉,与几名太医商讨了好一会,才跪下来,磕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王爷这毒已经控制下来了,至于王爷会不会有碍,得看王爷在七天内能不能醒来。”
皇后脚步一踉跄,皇帝伸手扶住了她,担忧道:“夭夭!”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安抚好皇后,皇帝一手扶住皇后倾倒的身体,沉着脸色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
“这……”张蒙犹豫道:“下毒之人是欲取王爷性命,因此,下的毒极为毒辣……能控制住,还是因为白太医用家传的金针度穴之法控制住了毒性,不然……如今就无力回天了。”
“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狠毒?”皇后恨恨道,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儿子,只觉天崩地裂。她活蹦乱跳的儿子,何曾试过如此。
侯在一旁被忽视了的阮阮,垂着眼看着地下,强忍住泪水。宣谨月他……不,他一定会好的,他还有她和他们的女儿呢。
因为宣谨月的身体不能随便挪动,否则会导致体内的毒再度扩散,因此,只能留在王府中。
皇帝当晚便回了皇宫,而伤心不已的皇后,第二日也回了宫。一群太医则被留下,随时查看宣谨月的情况,每日准时报入宫中。帝后都走了,阮阮这才得以常日陪在宣谨月身旁。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宣谨月,阮阮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却也没能让床上昏睡的人醒来半刻。因为女儿也需要照顾,因此,即使再伤心难受,阮阮也得强撑起来,不让自己倒下。
每日既要照顾女儿,又要照顾床上躺着的宣谨月,不过两三日,阮阮本来就纤弱的身子,更消瘦了几分,绣云看得心疼,却也无奈。阮阮性子执拗,有时夜晚她劝她回去歇息,她也不愿,非得亲自照顾王爷。因此,绣云只能盼望王爷早日醒来,不然,阮阮这身体,也迟早会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