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沈稼一开口，其他四个选手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想象他们队长穿着那样的队服。

    周艾绿非常满意，朝他微微一笑。虽然时隔七年重新复出，过气已成不争的事实，但是她的颜值还是很能打的，笑起来眼睛一弯，又仙又美，极具欺骗性，让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好像拿她的照片当桌面，队服上印她的照片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过——”沈稼话锋一转，“作为交换，你得定期来基地参加团建，对选手们进行精神上的鼓励，一个月至少来一次。”

    其他选手：“……”虽然队长给他们谋福利是好的，但是怎么感觉他们真的像是痴汉一样？

    周艾绿想到的却是程序员鼓励师那样的。

    她突然直直地看着沈稼，目光变得非常温柔，语气里带着崇拜说：“沈稼你好厉害啊！”

    歌手本来就有一把好嗓子，尤其是她这样走“仙女”路线的，唱的都是抒情歌，嗓子更是柔得能掐出水。

    会议室里都是男人，她这句话一出来，有选手的脸顿时红了。

    到底是哪儿厉害？这句话太有歧义了吧！

    他们知道人家那么仙，一定不是这个意思，是他们自己的思想太龌龊想歪了。

    这种鼓励他们要不起！

    其实周艾绿说出来就发现自己这句话有歧义了，有些尴尬，就是装得若无其事。

    正在看手中合作条款的沈稼抬起头看向她。垂下的碎发在他额前留下有层次的阴影，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光线发生变化，阴影被拉长延伸到那双漆黑的眼睛。

    周艾绿好像看见他的目光凝了凝，心莫名跟着跳了一下。

    唐凡轻咳，想提醒她注意一下人设。

    她勾了勾唇，恢复正常的语气问对面的男人：“是这样的精神鼓励吗？”样子清纯无害。

    “也可以。”

    “那成交啦！”

    周艾绿看了唐凡一眼，想让他学着点。连合作都要自己亲自出马谈，她也真的是糊穿地心，特别凄凉了。

    唐凡学习到了。自己之所以谈不成，是因为脸皮的厚度还差了点。

    接下来谈得都很顺。

    开完会，把周艾绿他们送走后，其中一个选手笑嘻嘻地对沈稼说：“队长，我还有两个月才成年呢，这种精神上的鼓励扛不住，能不能换成物质上的？比如涨点工资。”

    他就是那个没听说过周艾绿的，是战队里年纪最小的，游戏id：qaq，大家都叫他阿哭，是沈稼从别的战队的青训队里挑出来的。

    其他几个也说：“我们的也可以换成涨工资，精神上的鼓励留给你。”

    他们其实只是开玩笑，毕竟有个漂亮的女明星经常来基地，光看着也是挺赏心悦目的，还能跟其他战队的选手炫耀。

    谁知沈稼竟然答应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爽快地说了两个字：“可以。”

    周艾绿现在的房子是回国复出后才买的，一个人住。

    到家后，她随手把外套一丢，拉开裙子的拉链。白色的连衣裙如同失去生机的花，滑落到她脚边，露出她饱满的胸、纤细的腰、蜜桃/臀、还有修长笔直的腿，天生的炮/架子。乍现的春光很快被黑色的交领式睡袍遮掩。

    周艾绿瘫倒在沙发上，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然后摸出大衣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烟点上。

    望着升起的烟雾，她眼神迷离地出了好一会儿神，才低头看向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很漂亮，既然是给她的，她就带走了。

    晚上会议结束后，唐凡迫不及待趁着机会跟偶像握手了，她出于礼貌也跟沈稼握了一下。

    他的手掌温热，掌心干燥，食指上好像还有一层很薄的茧，划过她掌心时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想到电竞职业选手还有这么帅、身材这么好的。她记得唐凡说，沈稼今年下半年才开始打职业，在这之前，很多职业战队想挖都没挖动他，没想到今年自己接手了一个战队，应该很有钱。

    等周艾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摩挲着打火机上的花纹，想着打火机的主人好一会儿了。

    她十六岁就进入演艺圈，十七八岁就红遍全国，接触过的长相英俊的男人不少，现在竟然在想一个只接触过一次的男人。

    大概是真的到了需要男人的年纪了。

    说出来估计没人信，她母胎单身二十六年，没谈过恋爱。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周艾绿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拿起手机。

    是唐凡给她发消息，说是有个房地产开业活动站/台，价格还不错，问她去不去。

    她毫不犹豫地回了个“去”。

    还欠着几千万的债呢，有赚钱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去？

    **

    一个月后，s市的寒冬到来了。

    这一个月以来，周艾绿还是过得跟以前一样，接不到什么通告，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睡睡觉、写写那种跟她人设不符、不能发的歌。

    十二月六号，周艾绿的工作室和found电子竞技俱乐部联合官宣，周艾绿将冠名found电子竞技俱乐部下职业战队，俱乐部和战队将改名为“e6”，由周艾绿担任名誉队长。

    这个名字是周艾绿随便取的，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她的英文名叫elle，取了首字母，今年26岁，所以加起来就是e6。

    工作室的微博是唐凡在打理，她自己的在自己手上。她关注了e6电子竞技俱乐部的微博后，翻了翻那条官宣的底下的评论和转发。

    热转第一条只有一句话“以后请多关照”，简单的六个字透着高冷的气息，用户名是“plus”，周艾绿想起来这是沈稼的游戏id。她听唐凡吹过他的人气非常高，一直没怎么在意，今天才发现一个电竞选手的粉丝竟然比自己的多。她的评论和转发里有多少是买的水军，她自己很清楚。

    于是她反手蹭了波热度，先关注他，然后在下面评论说：“好的哦。”

    很快，提示音响起，是沈稼回关了。

    还算不错，周艾绿很满意，又去看评论。

    “连名字都改了，看来found真的凉了，我的青春啊，难受。”

    “表白稼神！今天也想被稼神睡！”

    “楼上基佬就不要装妹子了。”

    “难道就我一个人想问问周艾绿是谁吗？”

    ……

    看到好多问人“周艾绿”是谁，周艾绿看不下去了。她当年可是红遍大江南北的，难道这些粉丝都是小孩子那时候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