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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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喧嚣渐渐归于平静,街上秋风卷起落叶,一场雨后天气愈发的凉了,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外面的萧瑟冷意,秘书在门外小声打了个喷嚏才去敲门。

    办公室里只亮了盏落地灯,电脑屏幕幽亮的冷光打在脸上,表情生硬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周总,策划部刚送过来的最终方案。”

    “放着吧。”

    “华建的刘总约您明天晚上。。。。。。”

    “推了。”

    “您明天上午。。。”

    周复始突然打断她,“几点了?”

    秘书楞了下,迅速答道,“差十分钟九点。”

    这么晚了。。。。。。

    周复始难得觉得有些疲累,曲起食指按压眉间,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你下班吧,工作安排发我邮箱。”

    秘书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夏秘书。”

    “是,周总。”

    “给你明天一天时间,我不想自己的员工因为身体状况影响到工作效率。”

    冰冷生硬的周氏语气。

    “是,周总。”

    秘书退出去把门轻轻带上,看四下无人偷偷撇了撇嘴,好凶残!!

    就是因为怕影响工作才感冒加重的好吗!不过也好,一天了头晕鼻塞的都不敢开口请假,也省的自己开口了。

    下了班的办公楼静悄悄的,静的都有些诡异,或许是晚上这种静谧的环境使然,偶尔几个留下加班的说话也是小声交谈,大点声都怕影响到别人,这对周复始办公的这层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就算白天人最多的时候,他这一层也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人气,每个上来的人都噤若寒蝉,谨言慎行。

    披上黑幕的城市还是给他带来了些倦意,四周静的如同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一个,只有身旁一盏小小的灯光笼罩周围,闭上眼睛靠在座椅里,久的以为他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倦意尽消。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炫彩如炽的车河,璀璨夺目的灯光秀,被玻璃折射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站在高处俯瞰这个城市,如同拥有整个世界,掌控一切,是这世间的主宰,这是每个追求成功的人梦寐以求的,可周复始隐匿在灯影下的背影只有寂寥。

    点上根烟虚虚的衔在嘴里,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看这架势是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了,阿蒙因为太吵被他给打发出去了,自然也没人敢催促他。

    一根烟毕,手自然的又去摸烟盒。

    “抽烟。。。。不好。”

    耳边浮现出一句话,眼前是那怯懦的模样,抽烟的欲望竟然没有那么强烈了。

    周复始有些挫败的把烟盒推得远远的,钟鑫啊钟鑫!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是了,钟鑫!

    周复始推开椅子站起身,电脑都没来得及去关就走了。

    就说忘了点什么,把这人给忘了。

    麻烦!真麻烦!

    小院里黑灯瞎火静悄悄的,跟周复始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那孩子的性子应该会等到主人回来再去睡。

    心口涌出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望。

    钥匙随手丢到门口的鞋柜上,一边伸手开灯一边低着头去换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跑过来蹭他裤腿。

    “喵呜~”

    异样的触感吓了周复始一跳,差点还忘了这么个东西了。

    斑鸠这点跟主人完全不一样,一点不怕人,不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宠物吗?

    两只乌黑的眼珠讨好的跟他对视,许是没接收到爱意,怏怏的踱着步子走了,肥屁股一摇一摆的,高傲的摇着尾巴跟周复始打招呼。

    沙发里钟鑫扶着椅背坐起来,支棱着脑袋,睡眼惺忪的看过来,迷迷瞪瞪的样子,眼神虚空对不住焦,明显的还没找到状况,捂着嘴小口打了个哈欠。

    周复始:“。。。。。。”

    抬头瞥了眼墙上的表,“去屋里睡。”

    低沉的嗓音在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一下敲醒了钟鑫的脑袋。

    “我不困。”用力搓了搓脸颊,努力做出精神的样子,“你回来了。”

    “。。。。。。”

    我的家我不回来去哪?

    看他走过来,钟鑫跳起来把沙发让给他,自己像个等家长训话的孩子一样站立在一旁,一时没忍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周复始看他穿个短袖就这么睡在这儿,连个遮盖的物件都没有,“我不喜欢感冒。”

    “啊?”

    “最好别传染给我。”

    闻言钟鑫往后退远了点,小声解释,“我没有感冒。”

    “。。。。。。”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周复始都觉得尴尬了,那就是真的尴尬。

    松松领口,站起身要回房间,再待下去两人总要尴尬死一个。

    “你吃饭了吗?”

    钟鑫鼓起勇气试图打破尴尬。

    “我从老板那带回了饭菜,”怕是周复始嫌弃,又解释道,“我给钱了,我还。。还没动过,他亲手做的。”

    老板还因此调戏了他好一会儿,陆老板来了才放过他。

    周复始看不见的地方一张脸上尽是期待,眼巴巴的等他转身答应,两只手紧张的握紧贴在大腿两侧,心脏跳的一张嘴就能窜出来。

    “我吃过了。”头也不回的上楼。

    钟鑫沮丧的凝视着楼梯的方向,半晌默默走到餐厅,桌上还有两个精致的打包盒,打开之后是一荤一素两个菜,由于放的时间长了,卖相没有那么好看了,飘出的饭菜味还带着放久了的油腻味。

    钟鑫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筷子漫无目的的挑拣扒拉,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

    自己饿了那么久都没有食欲,一定是今天老板做的菜不好吃。

    一定是偷懒了。

    偷工减料,还那么贵!

    骗子!

    越嚼越难吃!

    和自己男人滚完床单的某老板:“阿嚏!”

    “明天把你那些低腰裤给我换了,再让我看见一次饶不了你,不让人省心。”一边说一边给某人盖上被子,把白花花的大腿遮住。

    某老板:我冤枉啊我!!!!

    吃完不知是晚饭还是宵夜的两盒菜,又仔细收拾完餐厅,中间分了好几次挪到楼梯口往上看,看还亮着灯,钟鑫这才想了想鼓起勇气抬起脚。

    周复始洗完澡刚要睡就听见熟悉的敲门方式,老实说,他现在真是怕了,就怕睡觉的时候钟鑫敲门。

    简直就是催命的。

    “又怎么了?”

    门后的周复始一身浅色的居家服,刚吹过的头发软软的贴着额头,屋里的灯光给头顶镀了一层柔柔的暖暖的金光,整个人的锐气都减少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是没有一点温度甚至带着不耐烦。

    钟鑫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眼睛越过他肩膀看向屋里的垃圾桶,“我要丢垃圾,你丢垃圾吗?”

    “。。。。。。”

    见他不语又紧张的结巴了,“丢。。丢吗?”

    丢你大爷丢!

    “我让你住这不是让你当保姆的。”

    “对。。。。。。”

    “打住!”周复始扶额,侧出身子让他进来,一脸的不耐,“赶紧拿出去。”

    闻着熟悉的味道与他擦身而过,钟鑫紧张的都要窒息了,手忙脚乱的抱着垃圾桶就往外走,门贴着脚后跟啪的一声在身后甩上。

    脾气真的不好。

    钟鑫如获至宝抱着垃圾桶跑回自己房间,激动的像个偷窥变态狂一样把垃圾倒了一地,跪坐在地上扒拉,在为数不多的垃圾里找到那枚被丢弃的袖扣应该很容易的,可就是怎么都找不见,垃圾桶倒了又倒,翻了又翻,钟鑫失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明明当着他面丢进去的啊,怎么就不见了?

    今天也没人收垃圾啊,怎么就没了?

    会不会掉路上了?

    周复始屋里的垃圾桶是那种棕色麻绳编织的,有很多的缝隙,袖扣那种东西难保不会从里头漏出来,钟鑫跳起来顺着下来的路线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又找了好几遍,还是无功而返。

    最后抱着垃圾桶就差给拆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生病受伤这回事因人而异,有条件你就好的慢,没条件你就满血复活,即可痊愈,关小楼就是属于后者,他没条件去躺家里慢慢的养伤,歇不起。

    再说他也不觉得那点伤有多值得小题大做,不缺胳膊不断腿的,完全可以再去创造价值体现自我,忙点他还踏实点,只要一闲下来他就心慌,没有安全感,就像上了弦的机器,被迫推动着往前走。

    江小河骂到最后都觉得自己盐吃多了,他这边嘴都说秃噜皮了,骂的自己都高潮了,人关小楼就跟没听见一样,该干嘛干嘛,根本无动于衷。

    可再看见他那可怜相又心生不忍,心酸的要命,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谁也不能顾谁一辈子。

    “老娘要是再多说你一句你是我爸爸!”小腰一扭,甩上门,一脚踢上躲在门外边听动静的颜欢,“要死了你,学老娘们儿听墙根,也不怕耳根长疮。”

    “我靠,你嘴怎么那么毒。”颜欢一向看不上他,要不是这儿房租便宜他早拍拍屁股搬走了。

    江小河在里头本就招惹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儿泻火,这就有不长眼的撞了上来,他们是属于相看两生厌的那种,你怼我一句,我刺你一刀,颜欢也是贱坯子,在江小河那张嘴跟前从来没捞着过好,还每次都招惹他,乐此不疲,不被江小河糟践两句浑身就不舒坦。

    “我嘴毒你尝过?”

    颜欢小神经都绷直了,被江小河逼的连连后退,耳边拉着警报,这玩的哪出啊?

    就见江小河眼珠子一转,眉梢微微一挑,风流轻佻,细白的手指勾起他的衣领,指尖轻轻划拉了两下,搔的颜欢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这死娘炮!

    “哟,这胸摸上去手感不错,”江小河眼睛滴溜溜的撩着,从眼睛到嘴唇,顺着勾起的衣领往里面看,媚的颜欢早不知道身在何地,东南西北在哪了,另一只手已经趁着颜欢心慌意乱的时候从衣摆摸了进去,勾的颜欢一个激灵。

    在腹部好好的摸了一把,过了把手瘾,“腹肌也不错,看不出来小身板还挺有料,没少下本吧。”

    颜欢不是第一次被他调戏了,但这么过火的还是头一次,脑子已经当机,被江小河又摸又揉又捏的,吃尽了豆腐,虽然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自己推开这个死娘炮,推开他,胳膊却始终硬邦邦的僵在两侧,接收不到信号。

    江小河手上勾着衣领稍稍用力就把人带到了眼前,再近一点就鼻尖对着鼻尖了,颜欢脸滚烫,鼻息间尽是江小河灼热的呼吸,诱人的香水味,就见江小河眼皮轻抬,对着涨的通红的一张脸轻轻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嘴上抹了什么,水水嫩嫩的,看着就很q,想让人咬一口,“看看你啊,怎么这么热啊,我给你吹吹哈。”

    说完笑的咯咯响,跟刚才在屋里指着关小楼鼻子骂的判若两人。

    手伸到颜欢身后,对着屁股恶作剧一样拍了上去,顺势又抓了一把,嗯,弹性不错,年轻就是好。

    颜欢可算是拍醒了,手忙脚乱的甩开他的手,后背贴着墙躲开,一只手背在身后,在江小河抓过的地方搓了又搓,腹部被江小河摸过的地方蹭蹭的冒火,热气顺着就要往下走,看江小河邪恶的眼神顺着他腹部往下,眼看就要盯到某处了,被冒犯的危机意识飙升,一手捂着前面,一手捂着后面惊慌失措的跑回房间锁上门。

    邪门!太邪门了,这死娘炮!真特么骚!骚的老子都想。。。都想。。。。。。

    操!

    恶作剧得逞,不待见的人走了,江小河这才敛起笑,对着紧闭的房门甩了个白眼,“老娘跟男人聊骚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遛鸟呢,再不管好你这张嘴,舌头给你绞了。”

    围观了江小河碾杀的全过程,看颜欢灰溜溜的落荒而逃,关小楼是好笑又无奈,江小河这人啊,明明是个好人,却总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恶人的形象。

    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示意让他别欺负人。

    江小河却一扭身子甩掉他的手,给他置气,“知道的你是哑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聋子,我特么就是放屁也得有个响,也得有个回应吧?真是活该我倒霉,欠了你的,有跟你浪费口水的时间还不如找个男人来两炮,爱怎么地怎么地,反正身体是你的,死了没问题,我帮你收尸,只要你还有一口气,爱麻烦谁麻烦谁,老娘不管了。”

    扭着腰,头上的小揪揪桀骜的抖啊抖的,拖鞋都被他踩的啪嗒啪嗒响。

    关小楼怎不知他好意,只是,人这一辈子无奈的事情太多。

    被江小河从医院带回来,在他的胁迫下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虽然没去车行,可晚上他就跑去了兼职的饭店,最后被江小河带着钟鑫给抓了回来,人江小河知道打蛇打七寸,也不张口,就环胸看关鑫在他爹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厨门口吊嗓子,招惹的员工抻着脖子往里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爹不行了,关小楼只得跟着他们回家,第二天照去不误,白天带着口罩帽子去发传单,晚上去饭店,气的江小河是堵着他门指着鼻子骂,江小河骂归骂,输液吃药却是看的死死的,一点不含糊。

    虽然头上还缠着绷带没有拆线,不过鼻子已经消肿了,所以看着也没那么恐怖了。

    关小楼一闲下来就会算账,小算盘扒的噼里啪啦的,他休息一天就少一天钱,自己身体又不争气,一趟医院下来又扔进去了一千多,只要一想起这本不该花的钱就肉疼,他还怎么能安心的休息。

    洗车间里高压水枪喷到车身溅出的水花凉丝丝的,往日里关小楼就喜欢贪凉故意溅一身水,也不擦,顶多用手随便呼啦两下,往外头阴凉的地儿站一会,风一吹又凉快,现如今头上顶着绷带就不能这么胡来了,怕伤口沾了水,王帅不知道从哪给他找了个娘兮兮的浴帽带在了帽子里头,又难看捂的又难受,别别扭扭的,车洗了一半头上的帽子已经湿了,空出一只手摘下来甩了两下,没太大作用,也顾不上浴帽好看不好看了,随手丢到了一边,那边厢王帅忙完手里的活,摘掉黑乎乎的手套从他手里夺过水枪,一把将他推开,“起开。”

    关小楼猛不丁的被他推了一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这边刚站稳就去接他手里的水枪,看他有伤,大家伙谁闲下来谁就给他搭把手,对于大家的帮忙,他感激,可越是如此,他越难受,关小楼不喜欢欠别人,欠债的滋味比自己受累更难受。

    “干啥玩意,咋滴你还想再讹我一次?你可别碰我,上次还没说清,我贼冤了,现在谁逮着我谁埋汰我两句,你可消停会吧!”

    手里的水枪对着车轮缝隙里呲,泥水顺着脚下往排水口流,王帅拽着他胳膊往一边拉,躲开脚下的脏水,嫌弃的比划两下,“你瞅瞅你那样,瘦的跟马猴一样还跟我争这个?你咋恁自不量力捏?你以为我愿意帮你?要不是看你脑袋上有坑傻子才不去歇着。”

    “再说了,我也不白忙活,你还得给我调班。”

    王帅手上的活明显比他利索的多,关小楼看自己争是争不过了,索性就站一边看着。

    “干啥?还信不过我咋的?这小胸脯一挺,往这一站,当监工啊?”

    他是乐意站,人家还嫌他碍眼呢,一张嘴一口大碴子味,“哎呀,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你这么钻钱眼里的,贼抠贼抠的,我想歇没得歇,哎呀,我这心堵的呀,服了,真是服了。”

    “咋滴?看我给你干活你老带劲了是不?”

    关小楼看他越说越来劲,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想再听他磨磨唧唧的,一会就吵吵的耳朵眼子疼,绕开脚下的水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拍了拍王帅胸脯,摸了两下,痒的王帅扭着身子往后躲,关小楼一把薅住他衣领,从上衣口袋摸出盒烟,打开往嘴里衔上了一根,又给他塞了回去,然后潇洒的转身,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气得王帅直骂娘,“这操蛋玩意。”

    大家伙都忙着,就他一个人闲着,去哪哪嫌弃,关小楼也不想再讨没趣,本就是自己心虚理短,人情债什么的最是难还了。

    心里越品越觉得没意思气不足,只好寻了个背静阴凉的地儿去抽烟,挨着大门有个放杂物的大棚,门口堆了一堆废旧的轮胎,拖下来一个扔到地上,又拖过来一个废弃的靠椅,脚踩了两下,确定结实了,拍拍手上的土,提提裤腿坐了上去。

    摸出火机把烟点上,舒服的眯缝着眼吐出一口眼圈,在车行干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好好的闲下来坐一会,平时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能多擦一辆是一辆,哪能像现在这样惬意,舒坦的找个地儿坐下来抽根烟,可这舒坦并不心安。

    关小楼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叹了口气,一根烟,就休息一根烟。

    两三米远的地方拴着那只狼狗,趴在地上打盹,懒得跟个熊似的,舌头都不愿意吐了,关小楼低头左右看了一圈,捡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砸过去,第一下没砸着,熊狗听见动静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看是关小楼站也懒得站,脑袋一别又闭上了眼。

    被忽视的关小楼较上了劲,嘴里咬着烟,开始寻找第二个武器,刚捏起一个石子,就听见门口一阵轰鸣声,狼狗吓得嗷了一嗓子往院子里退,脖子里的绳绷的紧紧的,眼看着能把自己给勒死,这要不是栓的紧,恐怕早蹿了出去。

    “。。。。。。”

    关小楼鄙视的把手里的石子丢过去,怂狗!

    从门口堆的轮胎缝隙里能看见外面的情况,一辆黑色保时捷将将停到院中间,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行里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关小楼收回视线,对着狗呲了呲牙,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闭上了眼睛。

    车行里不乏豪车过来维护,平时都有专人接待,关小楼认得清现实,与他无关的东西都自动忽略,这种车轮不到经他的手,高级技工师傅都候着呢。

    这种时候总会有个别师傅围过来眼热的看两眼,车对男人的吸引力不亚于包包对女人的诱惑,每次别人围着看热闹的时候,关小楼都是埋头擦车的那个,这是他唯一能做并且可以做好的工作。

    抖落掉最后一块烟灰,捏着烟头在脚边摁灭,单手撑地站起来,弯腰去扶地上的轮胎,背后两道声音越来越近,去休息室要从这边路过。

    “我信了你的邪!你会吃这个亏?说真的,要不要哥几个搭把手?”

    一道男声由远及近。

    另一个咳了一声,似在清嗓子,关小楼把轮胎放回原位,弯腰去捡倒在地上的废旧靠椅。

    “你见我吃过亏吗?”

    吊儿郎当的语气,尾声微微上扬,嗤笑了一声,“我告儿你,谁都别特么去惹他,沾一身腥不说,还讨不着什么好,我们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呵,时间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