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漫城是一个全国漫画人口最多的新开发城市。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是一个塑造成一支钢笔形状且笔尖朝上的新漫写字楼，它高有888米，象征“发发发”财的意思，非常接地气，深受市民的喜爱。这座写字楼一楼是展览厅，二楼和三楼是漫画商城，四楼是新人培训中心，五楼是活动租借室，六楼及以上是新时代漫画集团。

    一楼大厅的门口设有安检，所有进楼的漫画都必须一一排查是否含有违纪内容。安检分普通和vip两块，普通只需要10元，但是耗时更久，目前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月族》站在队伍中间随着队伍缓缓移动着，他忧心忡忡，局促不安地拎着背包的带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签约，这关系到他的生活费问题，他今天28岁，还是一个新人，因为所有的漫画诞生后的前十多年都是没有名字的，他们要默默无闻地长大，确认形成自己的漫画世界后再去漫画平台登记盖章，才会正式拥有自己的名字。不过近年来成名漫画越来越年轻，大多十六七岁就出道了，所以28岁对于漫画新人来说年龄确实有点大了。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嫩的男孩，《月族》怀疑他到底成年了吗？那男孩非常热情地问道：“你好，我是今天新来的，你呢？”

    《月族》：“我也是今天新来的新人，请多指教。”

    男孩：“是嘛，我叫《总裁的小喵》，养成耽美向，你叫什么？”

    《月族》稍作犹豫，低声道：“我叫《月族》，月亮的月，种族的族，重生魔幻向。”

    男孩：“不错啊，兄弟，这种魔幻题材很难修炼吧。我最崇拜的就是《血族》大佬了，本来也想仿的，但是我哥不让，我哥你知道吧，去年新晋网红《老板是个渣》。”

    《月族》有些不高兴，《血族》大佬也是他的偶像，是讲吸血鬼的西方魔幻世界，他很喜欢，但绝对并没有任何模仿的意思。另外这男孩的哥哥他也是知道的，不止去年红，今年依旧很红的新星，剧情很——《月族》想想就脸红，他都当小黄本看的。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孩哥哥的忠实读者，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于是淡定地说：“我知道，你哥哥很厉害。”

    这时后面一个声音插进来“小喵小喵！小渣殿下原来是你哥哥啊！啊啊啊啊！我是他的超级粉丝！我叫《玉逢香》，也是新人，可以交个朋友吗？”

    “可以啊，可以啊，我们建个新人交流群吧”男孩笑着提议，之前沉默的队伍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纷纷掏出手机互加微信好友，还不断有人问“小喵，你朋友圈里面有小渣殿下的照片吗？”

    “小喵，求推荐你哥的名片！”

    热闹的队伍让《月族》有点愣，他看着男孩成为人群的中心，看着周围不断有人想加男孩好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男孩一定是网上所说的关系户了，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关心，人脉，朋友，可以想象他之后一定会很顺利的。因为漫画们即使签约，平台推荐新人的资源也有限，能够一举成名的例子太少了，需要不断有人推荐，□□，和点赞收藏，能都得到圈里人的帮助是条好路线。《月族》对于人情世故总是表现得有些迟钝，但是心里很明白，他错过了和男孩交朋友的机会就相当于错过了一些潜在的机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队伍还在缓慢前行，这时前面安检出现了警报声，有人内容违规了，《月族》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正是那个叫《总裁的小喵》的男孩，心中差异，像这种养成卖萌的题材，吃肉算得上是终极目标了，前期应该不会违规啊，试想一下萌萌的小猫和高大帅总裁的画风到底要怎么违纪？男孩在安检那里委屈巴巴地站着，周围都是为男孩打抱不平的声音“有没有搞错啊，这种画风不可能违规啊，你们是不是对那个有什么误解？”

    另一个人说“对啊，难道小奶猫不穿衣服也算露点大尺度吗？”

    还有人在质疑“这几年抓违纪有点过了，我好多喜欢的大大都被抓了，读者不开心，漫画也不开心，他们真的关心过我们吗？”

    工作人员无视周围人的抗议，把男孩赶下安检台“下一个，要上上，不上滚，今天的新人数量已经超标了，最后50个名额。”这声音一出，周围都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往前面挤，路过男孩身边的时候还是会悄悄努力安慰他，却再也不敢质疑工作人员了。

    安静下来的队伍前行得又快了些，《月族》对这个仪器很陌生，他扯长脖子看，只见前面的人躺在台面上，上面有扫描的仪器发出绿色的光把他从头到脚扫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就亮绿灯表示通过，很简单。《月族》放下心来，轮到他的时候也很快就过了，看来违纪的并不多，虽然大家想法相同，但是面对人生大事都很慎重，不敢轻易去擦边。他走下台对工作人员道谢，虽然并没有工作人员看他一眼，但是他就是打心眼里羡慕能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他们是离梦想最近的那批人。

    过了安检就是自助大厅，和展厅只有一道玻璃墙的隔阂，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另一边五彩斑斓的世界，也能看到一些漫画爱好者在偷偷往这边打望，《月族》有些自豪，曾经的他也觉得这边的世界很神秘很遥远，如今的他就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新漫城对于漫画群体有特殊保护，它淘汰了传统的一对一编辑制度，选择了先富带后富的拜师制度。新人在自助大厅选择一个资历足够且接新的前辈，也就是说前辈虽然没有选择新人的权力，但是可以选择暂不接新的屏蔽功能，实际上绝大部分成名漫画都不接新的，他们忙着丰富内容和粉丝互动，根本没兴趣带新人。

    但是不怎么热门的漫画前辈大都会接新，因为新人会付钱，钱虽然不多，一次只要几分到几十元，但是工作内容很简单，只需要通过网上审核内容和质量，遇到好苗子就向平台推荐，读者能对你的推荐评分，也就是说眼光好的前辈推荐的内容能分分钟上头条，而经常乱推的前辈即使推了也很难上首页排行榜，整个工作流程只需要几分钟，一天审核几十章内容就不愁吃饭的钱了。

    是的，很多漫画前辈都很穷的，有的工作很多年都积累不了几千个读者，而金字塔顶端的大佬的少的都有几百万的读者，多的甚至几千万。这个制度与其说是保护新人，不如说是保护已经出道的漫画前辈，因为很多新人漫画为了博出位的机会会舍得花钱选推荐榜上评分高的前辈，渐渐水涨船高，变成一个来钱稳定的路子。

    《月族》走到一台自助机前坐上位置，带好耳机，将身份证插进右下方的孔里，证件上只有一个出生编码并没有名字，《月族》是他心里决定的名字，屏幕上很快出现他的出生信息，他是山城人，耳机里传来“是否转回山城口音？”的提示语，他点“否”，新漫城是帝都直辖，所以用的是帝都话，和山城口音有很大区别，《月族》从小并没有学过帝都话，为了来这边发展，专门找视频自学的，他对自己的自学效果很满意。

    跟着耳机里的提示，《月族》进入了新漫平台的拜师界面，果不其然榜单上并没有他熟知的那些大佬的名字，首页推荐的除了金牌老师排行榜以外还有潜力排行榜和半年内热门排行榜，《月族》看到金牌那边的标价都是99元一次心里有些急，要知道现在的行情是每周至少一更，一个月就是400元以上，他的生活费还要负担这边的房租和伙食，1500元虽然紧凑点刚好够，但是他心里没底这样值不值，因为刚开始发表的一两年分文不赚是常态，一年内能赚钱的是天才，《月族》并不觉得自己没有天分，但是没做到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天才。他又看了一下半年热门榜单，这边标价多变，最高有88.88元的，最低有5元的。

    《月族》很好奇那个标价5元的老师，名字叫《迟到不见》，没印象，《月族》虽然很关心漫画市场，但是他的口味很挑的，看的面并不算广，他没印象并不代表不热门，点进去一看，发现这位小迟老师已经有10年的经验了，他的作品曾获过新漫奖二等奖，他带出来的新人上榜率只有0.1%，一千个人才出一个上榜的，这个实在有点低了，他的推荐好评率为30%，这么低的上榜率好评也不高，难怪标价比较实惠，《月族》又继续看他最近半年上榜的新人是——《天煞狼心》，呀！是狼心啊！那个最近很火的军旅间谍题材的新晋明星漫画，《月族》超喜欢它的开头部分，不过最近没追了，他弃的时候，评论里面一片哀嚎，因为情节居然转虐！还有拷打囚禁情节真的好吓人啊！《月族》是那种一旦看进去就代入感超强的人，他看到这里就忍痛弃了。讲真画风好的没话说，好吧作为已经弃了的读者没资格装粉丝。

    拉回跑偏的脑路，《月族》再三犹豫后还是选择了这位小迟老师最为自己的指导前辈，原因是这样的，能在首页推荐榜上的作品并不是每部都能火，如果上不了榜也主要是自身原因，前辈的作用并不是主要的，《月族》觉得这个老师口碑不错，没有失信记录，就可以了，而且标价合理也是他很看重的一点，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来做这个工作也不会标得那么高。

    选好前辈，付好押金，《月族》开始上传自己的第一到三话内容，上传完毕后就是等待回复了，一般首次发表都会多放点内容来吸引初次观看的人。新人一周画十几页真的画不了什么情节，往往是几周才出一个情节，在快节奏发展的今天，不进步就是一种退步，所以新人有钱后的第一要务就是请助手，或找合作，大佬们可以做到日更。

    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半，还没有到新漫集团的上班时间，《月族》七点就来这里了，等开门花了半个小时，排队又花了半个小时，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月族》想到小迟老师半个小时后会接到新人报道提醒就很激动，他希望老师会pick自己，然后自己就会飞奔上去找他，这是他在脑海里梦想过的无数遍的场景。之前他听网上说过，大多数情况新人和前辈是没有交流的，就算新人发消息，前辈也没义务回复，不过很有潜力作品还是会被邀请面谈或者网聊的，为了节约前辈的时间多半是面谈居多，为此很多新人都会在上班前选完，给前辈留有充足的约谈时间，谁都希望开局就是一个决胜局。

    自助大厅像网吧一样挤满了人，大家选完了都故作很忙的样子赖着不走，工作人员对此见怪不怪，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情景，这就是新漫城心照不宣的规矩。

    时间分分过去，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他们从自助厅路过，跟自己的同事打招呼问候，没有人理这帮新人。《月族》面对屏幕用余光来回扫着，一张张全是陌生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自助厅慢慢热闹起来，新人们开始假装轻松地聊天，《月族》听到他们说“我选的金榜第一的《九命天师》，你呢？”

    “我也选的他，不过他的上榜率才0.06%，一万个人才上六个，真的好低啊！”

    “九命老师是出了名的严格，我打算先混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就换人。”

    《月族》右边跟他一样沉默的人突然激动起来跟他说：“哥们，你快看那个人！新漫大佬《鬼诀》！超酷！”

    《月族》心里噔一下紧张，来了，漫画大佬，虽然他并不喜欢恐怖系列，但是作为想入圈的萌新，与大佬的第一次会面具有历史性的重要意义！抬眼看去根本不需要找，那人的气场好强大啊！高出平均海拔的个子，刚毅的面颊轮廓就像漫画男主似的，深邃的眼睛稳若泰山地扫视过来，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新人视若无睹，仿佛他宝贵的时间仁慈而自然地接纳了这样一群新面孔，目光中给予了尊重与认可，然而脚步从不停歇，像他这样的大佬，在凡人同样的时间里要做出非凡的作品，对时间的掌控欲超强，可以说是精确到每分每秒，几步走过，浅浅的缘分稍纵即逝。

    《月族》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这是机会啊！要不要抓住！不要不上去打招呼！身体快于思想，《月族》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重来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只需要更上前几步，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即可，他自然而崇拜地快步上前走到大佬面前，露出羞涩又不失讨好的笑容“《鬼诀》老师你好！我是新人《月族》，很高兴遇见你！请多指教”，伸手想握，见他眉头皱起，便自然放下鞠躬，目送大大离开！几秒钟的事情，手心都冒汗了，大脑里全是大佬看我的那一眼，真的不是凡人能承受的犀利啊。

    走回座位发现大家都看着我，刚刚提醒我的同桌更是惊讶地指着我“你你你”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旁边来了一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把新漫大老板《惩戒》认成《鬼诀》！想上头条想疯了！”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投来指责的目光！《月族》惊了，他没想到同时走进来了两个大佬，闹这样的乌龙他感觉难受死了。

    另一边大佬的微信群里面传来三声怒吼“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受这样的侮辱！”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受这样的侮辱！”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受这样的侮辱！”

    怒吼的人正是《鬼诀》本人，他刚才就站在老板旁边，那新人当着他的面认错人说是无心的他才不信这么巧，这年头想出名的戏精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恶心人，如果换着别人可能暗骂几句就算了，但是恶心到他头上就不行！《鬼诀》死命地在群里黑那个新人，其余吃瓜大佬乐得附和，这事往小也不怎样，但《鬼诀》要搞大它，他们就得帮着树风气，不然谁都学着这么干，那不得天天膈应他们。几个大佬一附和，群里的实习大佬就开始召集小弟策划热搜了。不一会“鬼诀怒斥新人吸（戏）睛（精）”的消息就登上热搜头条，里面图片视频观众口供俱全，还有《鬼诀》大佬的微博盖章，引得粉丝群众一顿大骂“这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确实太不要脸了，不认识就不认识，还要装认识，也是一朵奇葩”

    “可怜我鬼大，脾气那么好的人今天都在群里发火了。”

    “我今天就在场，那人叫《月族》”

    “《月族》？这名字能不能有点创新啊，一看就是抄袭《血族》大大！”……一条条嘲讽的消息蹭蹭地往下面排，《月族》还坐在自助厅里拿着手机全身冰凉，身边的人都在嘲讽他，还有人拿手机拍照网上传出他的近身照，标题是“装可怜，宛如我们欺负他了”底下评论立刻附和“你说他图个啥，不就图个红嘛！可是红了又有几个人会看他的漫画”

    “反正我是坚决不看，好奇也不看”

    “你们可真无聊，我反而想看了，在第一页弹幕里骂死他，然后再也不看”

    “哈哈哈，新人难免会犯错误嘛，大佬这是要封杀啊”

    “他这种错误另当别论”

    “小哥哥挺帅”

    “……楼上的你也是朵奇葩，这种时候博眼球”

    “大大需要我们的支持，你冒什么皮皮”

    《月族》手机微博里弹出一则消息“你有一个新粉丝”正是刚刚夸他帅的人，名字叫《小白兔要吃大灰狼》，《月族》点开他的私信“小哥哥加油”后面一朵红心，《月族》眼睛有点热，他的微博粉丝只有个位数，如今瞬间涨到了三位数，除了骂他的黑粉，也有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人特意来安慰他，心下觉得好暖。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平时看漫画的口味太挑了，不是耽美不看，耽美漫里面悲剧不看，恐怖的不看，感情戏少的不看，总之爽爽爽，爽到结局就对了。像恐怖灵异类型的《鬼诀》和现实讽刺灵异的《惩戒》他都是看完简介就不看的，也没有关注过那两个大佬，唉，感觉自己自作聪明要凉凉。

    就在这时，面前的屏幕突然弹出一个窗口“《迟到不见》邀请你到8012面谈作品” 《月族》浑身的丧劲儿立刻没了，他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便装作不激动地关闭了窗口，推出界面，拔出身份证顶着众人的目光溜了出去。新漫写字楼很大，除了这边有电梯还有七处电梯口，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并不想被别人拿去嘲笑，所以查到货物电梯后直奔而去，进电梯后需要刷卡，他将身份证放在上面，自动显示了第80楼的通行许可，点了确认按钮，电梯合上开始上升。

    到了80楼后《月族》顺着门牌号找到8012房间，《月族》敲了敲门，房门自动开了，里面是间办公室挺宽敞的，中间是张大办工作，旁边有三张小画台，一边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放着可躺下的沙发，装饰很温馨，墙上挂画是《迟到不见》的漫画写真，《月族》好奇地扫了一眼，便向大办公桌后的小迟老师问好，他这次不敢轻易叫名字了，只说“您好，我是《月族》，很高兴见到您，请多指教。”

    小迟老师皱眉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青年，他手上还拿着手机，上面还显示着热搜界面，他紧闭的嘴唇半晌张口“微博涨粉了吧？”

    《月族》愣了愣，心里更加没底，如实说“涨了三百多个粉丝，之前只有几个。”

    小迟老师冷哼一声，说道：“支持你的几百个，讨厌你的几千万个，你现在漫画未火人先火，你怎么想的？”

    《月族》冷汗直冒，老师的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因为是他信任的前辈他有一种很委屈的感觉，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老师您看……”

    小迟老师脸色顿时不好看：“关我什么事，我带过很多新人，能火的就那么几个，他们都是稳扎稳打靠画功和故事火的，你上传的漫画我看过了，画得不合格，我可以给你通过然后上传到网上被大家再骂一次，你想吗”

    《月族》感觉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心里难受惨了，他之所以这么晚出道，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很难画，画不好，今天传给老师的已经是他认为画得最好的了，可是老师给了个不合格的评价，他真的没想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小迟老师越看他越不顺眼：“圈里曾经有一个人，家里很有钱，走后门小红一把，结果上面整治纪律抓他当典型，全社会都黑他，然后家里资源太好，几分真几分假地让他用作品把自己洗白了，从此变成大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月族》似懂非懂地看着老师，心想：我家又没资源又没钱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师呢？

    小迟老师不耐烦地说：“能红是好事，你没犯法，没违纪，现在被骂没什么，只要作品好，迟早能出彩明白吗？大佬们虽然害你被骂，但是也间接地帮了你一把，你不要有怨言。”

    《月族》连连点头，事到如今，他见到《鬼诀》大佬一定绕着走，哪敢有怨言。

    “然后再说说你的画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水彩画，你要是手绘过硬也行，可是你画得还抵不过小孩画的，画面脏，还跑墨。然后是分镜，我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月族》被说得很难受，一声不吭地听着。小迟语气缓了缓说：“别人我就不这么说，但是你现在急，因为你已经红了，如果等久了就没意义了，你明白吗？”

    《月族》点头“明白”小迟接着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专业团队对你进行包装”

    《月族》一下子抬起头，他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到他头上，直接问“老师我可以签约新漫吗？”小迟老师冷笑一声：“你把新漫的大佬都得罪了，画得又烂还想签新漫？”

    《月族》疑惑道：“我现在确实没钱请专业团队啊。”

    小迟老师说：“新漫的高级娱乐会所每年都会招一些新人当兼职服务生，那里的人脉鱼龙混杂，都是想红想疯了的，你去那儿或许能找到赏识你的人。”

    《月族》一听到“高级娱乐会所”几个字瞬间联想到一些很违纪的画面，心里蠢蠢欲动，想到自己28年的处男身份终于要毕业了。他心情复杂地接过老师手里的招聘传单，道了声谢谢就走了。直到走出老师的办公室，心里还有些懵，老师不会害他吧，老师不会是想帮大佬报仇故意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