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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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姑娘,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做回礼啊。」沉默许久后,温詡语气沉重说道。

    「是吗」然冷净然只是云淡风轻以二字带过,半掩双眸盯着她的样子看来不太f气。

    「嗯。」

    「温詡,口是心非呢」会这麼说是因为冷净然在起身之时,感觉到温詡捏住了她的衣襬。眉眼轻挑,两人再一次对上目光,同时看见彼此眼裡的试探。

    冷净然不久前就察觉到了,温詡对她有情,可这个「情」究竟在她心底到什麼地步,时至今日才真正确定。然而一头热的吻住自己后,温詡竟还想逃跑掩饰,就让一向直来直往的冷净然不大高兴了。

    她喜欢温詡,这点无庸置疑,以前也曾对她本人说过。初遇之后她就知晓自己对於温詡的感情并不仅只友情而已,对於相识不久的人投予无条件信任与依赖,让从来就不太亲近他人的冷净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寻常。

    她也反思过原因,只为釐清自己的情感。而一切的困h,似乎在重遇姬沉晞之后慢慢解开了,虽然看着帝尹与姬沉晞之间的相处后仍是会怀疑自己是否与她们相同但在t会到所谓「曖昧」后,冷净然终於恍然大悟。

    她不知道温詡本人是如何理解两人之间不明不白的感情,又或是如何看待直到刚才她了解了,温詡她会「逃跑」。温詡会主动与她亲近,却始终不越过那条线;她对她温柔,却从来不解释那过度的亲暱代表了什麼;甚至,她才刚吻她,下一秒就直接逃走温詡早知她俩之间的曖昧,却不点破,即使在情感宣洩之后也未想承认。要不是温詡今日亲了她,她俩之间究竟还要维持这样的关係多久所以到了如此局面,可别怪她的进攻不要脸了,温詡

    「所以回答是」冷净然再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忍住内心隐隐升起的羞耻感,以鼻尖在温詡的脖颈间摩娑。

    「等冷姑娘」这行为彻底点燃温詡心中的未爆弹,她yu推开冷净然的手完全失了力气,炸红的脸上嘴唇紧咬,深怕下一秒会吐出不知羞的呻y。是的,她现在知道冷净然这一连串失常的行为是怎麼一回事了,与她平时行为根本相违,这样激进的作法是想要b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吗明明不用这样她也会说的,温詡捏着冷净然的衣角心底无奈。

    看来她逃避真相的作法已经被冷姑娘察觉了。她是在逃避没错,吻住冷净然后她才发觉,自己竟沉醉在这样的感觉裡无法自拔,纵使她与自己皆是nv子。她当然不会在意,毕竟不只帝尹,落尘、雪柳,甚至是师父,都有心之所繫的nv子然而,她自己不在意,冷净然就会不在意吗她以前曾好奇过,却不敢向她提问,直至遇到姬沉晞后看见冷净然从吃惊到接受的改变,她心中大石才稍微放下。但在那之后又发现一件不容忽视的事:冷净然为冷氏子孙。

    冷氏,於今已不在朝为官,却对瑞朝有极大影响力的异姓王一族。世人皆知冷天泉仅有一世子冷傲言,而冷傲言唯一的孩子只有冷净然一人思及此,温詡还能自顾自表达自己的心意吗

    冷净然越渐彆扭的动作使得温詡紧紧抱住、安抚她。而冷净然只有瞬间的僵y,然后也反应过来了。

    两人再一次对视,这一次眼中看不见任何试探,只剩彼此。温詡微微张唇,柔音轻啟:「我喜欢冷姑娘」

    喜悦的烟花自冷净然眼裡绽放,但下一秒却又被温詡的话语浇熄。

    「但我不能。」

    冷净然感觉到温詡贴在自己身上的手在颤抖。

    「原因我能知道吗」冷净然半掩下眸,眼波平静地让温詡以为自己说的喜欢二字并没被冷净然听进去。

    温詡嚥下了口水,缓缓道:「妳是冷氏唯一血脉」语毕,她有些害怕地望向冷净然。

    当温詡从冷净然口中听见「什麼嘛」叁个字时愣住了。这话说得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事一样。

    然而,事实真如她所想。「原本...妳要是以我俩皆为nv子这点来拒绝我,那我大概会从妳头上敲下去。」冷净然偏头一笑,没错她是在笑,而且是笑得十分灿烂的那种。「但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那我的机会还是很大。」

    温詡眼裡的不可置信似乎让冷净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依旧笑笑地起身回到自己那侧,以耐人寻味的模样悠悠说道:「我之所以答应跟着夏侯到冷家,为的正是这件事。」

    她想将这裡的一切做个了断。云曦当时略带严肃的话再次浮出她的记忆。

    「冷姑娘,我能问妳妳想做个了断,指的是什麼吗」

    冷净然顿了下,随即领悟过来。不置可否的挑眉,表情看来有些讽刺,她别过脸望向别处,嘴角却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十分自信,在温詡看来也很美

    她说,「了断」指的是她的身世。温詡仍是难以意会过来,但还是在听见这话的当下恍若四肢被束缚般,无法动弹,只看着冷净然伸出食指抵着唇,难得调p的语气诉说着这是秘密。

    不太敢深入了解这番话的意义,可她似乎也没资格介入人家的家务事。

    然不过p刻,话题再次一转,冷净然漫不经心道:「我和温詡的关係,现在究竟算什麼呢」句末,她侧过头看着她,双眸澄澈。而温詡被这个提问杀的措手不及,无法回应她的凝视,於是低下头,躲避着她的视线在脑海裡搜索着能使用的隻字p语。

    嘆气声断了她此刻的慌张,引的她心不由得悬高了起来。

    「若温詡的期望是不改变现状,那就这样吧。」冷净然缩起双腿,抱膝淡语:「曖昧大概也不错吧。」

    「冷姑娘,我」话语一滞,自己想要说什麼就连温詡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什麼只是,冷净然的说法,对她们两人而言,真的好吗可自己心中所想,似乎又真是如此,那这时她到底为什麼要说出像是要反对的话来她好像只是觉得冷净然此刻侧脸所露出的微笑,进到她眼裡彷彿像针穿过心臟一般的刺痛,疼得受不了

    冷净然并没有因为温詡的话而偏头看她,但话语也做了停顿。然在她俩安静了一会儿后,她继续接下话:「这样就好了,真的。」

    她躺下,落在离温詡不远不近的位置,然后不再说话。

    夜又陷入了该有的沉静,却衬得温詡心裡乱哄哄的。凝滞,似乎用来形容这彷彿被时间冻结了的夜晚,以及她和冷净然之间的关係。

    在温詡睡去之前,她好像听见了大门关闭的声音,来自不远不近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