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复活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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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动着他。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弗雷德的心,好像有了微弱的变化。他觉得内心的某一处不再荒芜,那片长满杂草与乱石的地方好像慢慢变成绿洲。弗雷德似乎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他等着乔治带他回家。
桌上的时空计量器已经从4月1日跳转到4月2日。万籁俱寂的午夜,乔治毫无睡意,他的目光从呆滞变得炯炯有神,好像一个死去了一百多年的人又重新活了过来。他很感谢马尔福,马尔福几乎是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一切都可以逆转,他的人生可以重来。
乔治猛然坐起,他穿好衣服,提起韦斯莱戏法坊的箱子,留下一封信,只身一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该启程了,他必须上路,改变他这空洞麻木的人生。
马尔福府——
“马尔福少爷,夫人为您选了一位贵族少女。您去看看吧。”管家说道。
“让她滚出去。”马尔福冷冷地开口。
“这位少女家世显赫,和她在一起,马尔福府会更兴盛的。”管家继续哀求道。
“罗穆尔斯先生,你觉得以我的身份,需不需要出去买菜?”
“少爷,当然不用,买菜这种事是您想都不用想的。女仆自然会为您买回来。您如果想吃法餐,厨师会为您做法餐。您如果想吃意大利菜,厨师也会听从您的安排。您如果想吃中国菜,厨师也会为您做您想要的菜。”
“我觉得我现在像在集市买菜。”马尔福把恭候在一旁的管家罗穆尔斯先生扶到椅子上,他一直很敬重这位从小看他到大的管家,“爸爸我们和您都说过多少次了,马尔福府是您的家,您不必这样客气。”马尔福伸手止住要开口感谢的罗穆尔斯先生,“您看,我在这里挑来挑去,那和在市场上买菜有什么区别啊。只不过一个是挑哪颗菜更好,另一个是挑哪个女孩更好,没必要的。”
“可是……”罗穆尔斯先生继续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是按照您的择偶标准挑选的。绿眼睛,乱发,戴着眼镜,脸上还有一道小小的伤疤。”
马尔福颤抖地起身,他缓缓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一个头发有一点乱但是长相非常漂亮的女孩正朝着他笑,绿莹莹的眼睛好像在泛着光。
马尔福攥紧拳头呆呆地定在原地,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特别熟悉的陌生人,但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只是心痛,痛得撕心裂肺,好像要失去全世界一样。
“不是她。”马尔福泛白的脸毫无血色,他哆嗦着嘴唇吐出这几个字。
“想哭就哭出来吧,前面一定还有更好的。”罗穆尔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是笨拙地安慰着他。
“过了这么久,您真的不知道我爱着的是谁吗?”马尔福用平静得吓人的语调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说出这几个字,他好像经过了几百万年的艰苦岁月。
罗穆尔斯呆住了,他当然知道,但他怎么能往马尔福的伤口上撒盐呢,这样一次次地找合适的姑娘,其实是一次次地揭开马尔福的伤疤,不管那块伤疤现在已经鲜血淋漓。说到底,马尔福少爷真的也只是个孩子啊。
“嘿,你们好。”一个声音响起。
“韦斯莱先生?”罗穆尔斯先生惊道,他很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施防御魔法的人心理越虚弱,防御功能就越弱。”乔治似乎已经猜到了罗穆尔斯想说什么,他指指马尔福,说道。
“您先请坐。”罗穆尔斯为乔治倒了一杯茶。
马尔福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他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让这个红头发的韦斯莱看到,特别是他的关系还和哈利·波特很近。
“我还当你家被炸尾螺炸了呢。”乔治说。
“你个愚蠢的韦斯莱,我好着呢。”马尔福竭力恢复自己的语调。
“那我和你说一个好消息,听不听?”不等马尔福开口,乔治便说起来, “昨天哈利在房里拿着一只纸鹤哭。我在那上面看见了你的名字。”
“得了吧,如果这种事情能发生,那隆巴顿就能当上霍格沃茨的校长。”
“我虽然和你不在一个年级,但罗恩也和你们一个年级啊。你当罗恩傻是吧,虽然他本来也不聪明,但他至少不瞎。那次你在课上传的纸鹤,你当是空气?”
马尔福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我和波特就是在送过那只纸鹤后在一起的。他当时魁地奇比赛我扮成摄魂怪让他对我施咒,是因为我爸爸曾经和我说过,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练习守护神咒,更容易成功,波特知道情况后,我们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四年级的时候我做了那么多波特臭大粪的徽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把他当成神一样的存在,这样我会觉得我离他很远,这可能也是我的自私吧。后来在一个飘雪的晚上,我和他表白了,我不知道他也喜欢我,那天我们在一起了,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们在你们看来是死对头,所以我们只能偷偷约会。一切都那么顺利地进行着,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牵手,拥抱,甚至接吻。五年级的时候我加入乌姆里奇的组织是我想暗中保护他,谁知道那天他逃走的时候摔了一跤,乌姆里奇抓住他了,d.a才不能继续练习了。六年级我被迫加入了食死徒,波特……就和我分手了。”
“你就不能再详细点?”乔治听得津津有味。
“还怎么详细?”马尔福问。
“比如你们怎么相处啊,表白那天具体是什么样的啊,接吻都怎么接的啊。”乔治说。
“那我干脆去写本小说好了。”
“也不是不行啊。”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听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乔治突然严肃起来,“战争那天你父母都在场,你知不知道复活石在哪里?”
“为什么不直接问波特?”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止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说实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复活石在波特从黑魔王那里夺走以后到了哪里,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我的父母。”
马尔福上楼,过了好一会,他才下来,对乔治说:“他们说可能是在禁林,但具体在哪,他们也不知道。”
乔治谢了马尔福,转身要离开。
“等等!”马尔福说:
“我和你一起去,韦斯莱!”
“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万一你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是你的荣幸,韦斯莱。”
“那我更不能要了。”
就这样,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被一个金头发的马尔福拖着,大步流星地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