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俊秀的少年声嘶力竭地吼道，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落在地上寂静无声，毫无波澜。

    少年面前的男子随意地站着，眉眼如画，凤眸中隐着一丝慵懒与风流，红衣似血，墨发无风自动，有一缕发丝飘在额角，平添几分□□。

    “呵……爱你这种话也就你会信，不过玩玩罢了，你还当真了。”男子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看向少年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修长的手指捻着少年的下巴，像在对待一个玩物。

    “说来孤还真是舍不得你，不如许你继续留在孤身边一段时间好了。”男子突然俯下身去吻少年的眉眼，只是眼眸中却无一丝温情。

    “啪！”

    男子的脸偏向右侧，凤眼细细眯起，“你竟然敢打孤，呵……小野猫终于露出利爪了？”男子舔了舔唇角的血迹，“不乖的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男子依旧笑的清浅，说的话却让人心寒，少年心一沉，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男子修长的手指在少年脸上一寸寸抚过，再是脖颈，最后停在心口处狠狠一刺，少年瞳孔瞬间放大，“你……你竟然废我千年修为，你可知……”

    “孤知，但和孤有何关系？”男子像扔掉脏东西一样甩开少年，拿出丝绢将指尖血迹擦拭干净，手一扬，丝绢恰好扔到少年脸上，“还不滚，孤好心留你一命，一会孤后悔就不只是废你千年修为了。”

    “行止，你当真不曾……”少年嘴角划过一丝血迹，他却不去擦拭，固执地等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男子没有回答少年，只是眸中的冰寒与不屑已经给了少年答案。

    “哈哈哈！算我初九瞎了眼，行止，如果我还有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爱你一世，真的好累，我做不到恨你，就只能遗忘你，行止，以后，我初九和你就是陌路人！”少年用力咬着唇瓣，嘴角已经溢出丝丝血迹，眼中水汽已经盈满，似乎马上就要溢出，少年却倔强地没有让泪水决堤。

    行云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成了雕塑，不知是不屑还是别的什么。

    初九最后看了男子一眼，薄唇紧紧抿着，最终夺门而出，身影渐渐消失在院落里。

    一直到初九不见身影，男子才缓缓转过身子来，凤眸里满是不舍和哀戚，男子矮下身子，将那绢丝帕捡起，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他将丝绢紧紧攥在手里，如获珍宝收进怀里，随即传来一声低低地叹息：“对不起，我爱你，我不能……”

    初九一口气跑出很远，直到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初九捂着心口，仰面望天，天空压着黑云，山雨欲来，“连你也在为我感到悲哀吗？”

    迷迷糊糊间，初九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几百年前，他还和行止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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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止。”初九懒懒地挂在行止身上，在行止颈间乱蹭。

    “嗯？”行止将下巴搁在初九发顶，眼神里满是宠溺，仿佛要溢出眼眶，手指卷起初九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又拉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将两缕发丝系在一起，系了一个同心结。

    “行止。”

    “嗯。”行止很有耐心地回答。

    “不问我为什么叫你？”初九扬起脸，一口亲在了行止下巴上。

    行止没说话，蓦然低头吻住了初九的唇瓣，温柔缠绵。

    “灵主。”

    初九被声音惊醒，猛然推开行止，大口喘息着，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两人的同心结因大力被扯开，行止微微蹙了蹙眉，却没太过在意，一把将初九揽进怀里，复尔低头吻了下去。

    时间在此刻定格，初九眼前开始模糊，画面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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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看着画面在眼前彻底消散，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瞬间决堤，打湿了俊秀的脸庞。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初九的意识开始消散，他从来没有怨恨过行止，只怪自己无能，下辈子，罢了，没有下辈子也罢，终究是到世上受苦，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