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选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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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已到,各位秀女早就得了旨意,殿选在无极宫中,之前就在崇真殿等待。
当众秀女聚在一起谈论谁家的父亲官职高,谁家的小姐容颜皎好时,从外殿款款走来一位穿素服,梳垂云髻的女子。一时间,大殿之内又议论开了:这又是哪家的?她为何来的这样晚,莫不是父亲官职不高?这位容颜不输西施,稳重不失风范,怕是被选的几率很大呢!看她穿的如此素净,莫不是不想入宫?……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十位秀女,纷纷芸芸,众口不一,都时不时的谈论着这位素净的女子。
素净女子走进了殿内,寻了一僻静的地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花容月貌,心中不免鄙夷:自古红颜多
水,如此乌合之众,如何配入皇室?
最先走过来的是定国公府的小姐,还有一些依附在期身后的“小党羽”。定国公小姐一脸鄙视与不屑,脱口便问:“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只见那素衣女子并没有交话,反而将脸转到另一边。定国公小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气冲冲的对素衣女子说:“我父亲是堂堂国公,难道还高攀不上你吗?”这时,大部分的秀女被这边的争吵声吸引了来,只有五六个人有些“怕事”,诚惶诚恐的等在原地等待召见。
众人一双双要把素衣女子看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她实在被问的烦了,只得说:“我是忠勇侯府的。”贝郡王的女儿也插话了:“胡说什么呢!忠勇侯只有一位女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你又是哪来的?”定国公小姐不屑的说:“家境不好也不用高攀国丈大人吧!”那种蔑视的语气惹得众人一阵轰笑。还有人说“无视皇后娘娘看来没有被选的可能了。”语气中不免带有着惋惜与窃喜。众人七嘴八舌,看笑话似的等待着这位素衣女子被诛杀。
正在这时,內侍高唱:“瑾贤长公主到!”
一批批行礼请安。苏熙宁并未有喊起,而是中规中矩的走到素衣女子前,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臣妹苏熙宁恭请皇后娘娘金安?”看到苏熙宁这样,其他人也都跟着行礼。现在内心最恐惧的,恐怕不只是定国公小姐和贝郡王小姐吧?拿着议论过顾惜的人个个面如土鸡,汗流浃背,浑身上下如芒刺在背,实在坐立难安。此时,她们最担心的,还有她们的父兄及全族。归羽上下谁人不知,皇上宠爱皇后,可予天下,倾国倾城,在所不惜……
顾惜也不喊起,与苏熙宁相扶着上了金梯,在金座上坐定以后,才开始理睬众人:“都抬起头来!”都别看这一个个大家闺秀,在宫外或贤或娇,如今天子圣地,面对国母,她们却个个大气不敢出。
顾惜指着并未参与谈论的那五个人,细声说:“你们谨言慎行,看似懦弱胆怯,实则明哲保身。宫中鱼龙混杂,但后宫安才前朝安!只有后宫安定,皇上才会安心处理朝政。”顾惜顿了顿,“你几个人速速报上家世与姓名,即可封为从七品美人,五日后进内。”这一句话使其余大半人悔恨不已,却不能发一语。
“臣女江州知府之女,江玉清。”左手起第一个女子摆了一拜,依次轮流,“臣女王太傅之女王识。”“臣女靖县伯之女姚润。”“臣女司丞之女孙青。”“臣女家阳县令之女张娇。”
听完之后,顾惜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庄重地对剩下的秀女说:“你们的父兄身居高位,或仕途显达,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是他问因为你们而受牵连。你等好自为之。”顾惜与苏熙宁走了,也没有管众人的目光。选秀,就这样结束了,甚至没有开始的结束了。
回到凤华宫,顾惜莞尔一笑:“宁儿的主意当真不错。”苏熙宁一板一眼的说:“如果我们一同装扮成秀女,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了。”顾惜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皇嫂,母后又指了一位白梅雪进宫。”苏熙宁眉头紧蹙,有些不情愿。
“白梅雪?”顾惜不解的问。
“她的父亲是鲁国公白述,母亲是母后的手帕交,自小养在外祖家,娇矜惯了……”苏熙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谁料顾惜从容的说:“难怪我不认识。既然是母后选的,那就与温小姐一同为正三品修仪吧,封号‘雪’,入主紫云宫可好?”顾惜的镇静让苏熙宁安心多了:“就依皇嫂。另外,殿选的江氏等人,全部入主储秀宫还是……”
“储秀宫是没有位份的贡女,她们都是七品美人了,就分别入主景云轩、素凝阁、宣雨亭、昭云台,典饰殿吧。”顾惜思略了一番。
“皇嫂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苏熙宁这个时候不忘调侃一下。
“那温而雅……”
“既然是母后的侄女,就昭阳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