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长亭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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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通幽处,黑不溜秋的房舍独立在丛林密布的地方。
……不是在玩我吧!
奢华的仙君府还能有这么难以描述的“景色”。
先不说宅子,就那些花草树木什么的,五颜六色毫不忌讳混杂在一起,眼花缭乱,真是辣眼睛。话说仙君府没有专管林艺的吗?这也能留下来,恕他欣赏不来。
抬头,房檐牌匾上书写‘凌虚苑’三字强劲有力气若游龙,倒是不错。
推开房门,北冥千宴已做好眼睛再辣一遍的准备,出乎意料,简单清雅耳目一新。
好吧!忽视外面的一切,住所还是称得上巧夺天工。
话说余柏呢?叶七狸把他弄哪了?
“主子,救我。”微弱的声音传来。
“余柏!你在哪?”
“下面。”
北冥千宴低头,床下有东西在蠕动。
某侍从被五花大绑塞进狭小的空间,好不凄惨。
“余柏,你这是怎么回事,招打劫了?叶七狸呢?”北冥千宴边调笑边直摇头。
“主子,你明知顾问。”余柏蔫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那家伙真是可恶,往后见一次打一次。”
“行了”,北冥千宴摸摸小侍从的脑袋,“你打得过吗?”
“主子,你怎么知道……”余柏张大嘴,一副‘公子你神了’的表情。
北冥千宴但笑不语,抬抬下巴,示意床下。
余柏头更低了,气愤道:“长的跟个女人一样,力气还不小,怪人。”
“所以我与你说过,潋涸仙君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来这就要守规矩,切不可得罪他人。”怎么有种教育儿子的赶脚,错觉错觉。
“是,主子我知道了,大不了以后我绕开他。”
“这就对了。”
……
神清气爽,又是一日,仙君府地域广阔,景致极美,不失为偷懒放松的好去处。
来到此地两日,凌虚苑仿若与世隔绝,除却中途来“慰问”的叶七狸,再未见其他人。
这着了北冥千宴的意,就这样风平浪静又度过几日,主仆二人以为往后都是如此。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主仆分散,北冥千宴颠簸流离多年,也让他受到前所未有的苦和痛。
这都是后话,此时此刻,北冥千宴正跟一俊美男子大眼瞪小眼。
怎么说呢!
一个时辰前,北冥千宴出来透气,在小树林外意外撞见衣衫不整的某个人。
北冥千宴:……
那人:……
两人迷之平静半响,那人边打量着北冥千宴边冷冷暗笑:“哼!妖艳贱货。”
“你说什么?”
那人:“!”
俊美男子疑惑:“我没说话。”
“说我是妖艳贱货,公子还真是敢做敢当啊!”北冥千宴面色不善,讽刺道。
“!!!”是真的听见了,他懂心语?
“不懂。”
咳咳!那人狂咳了一阵,北冥千宴异常有耐心等他咳完。
“可以谈刚才的事了?”冰冷的语气从精致少年的嘴里吐出。
潋涸傻了。不是那老头送来讨好他的男宠吗?那他是谁。
“你是何人?”潋涸开口问道。
北冥千宴笑了笑,“在问别人前,不该自报家门?难怪如此无礼。”
潋涸有一瞬沉迷在佳人一笑中,没有听到佳人说了什么。清醒后,很是无比唾弃自己。
闻言,挑眉道:“此地乃仙君府,本君是谁很显然,你才是需要介绍下自己吧!你说是吗?嗯?”
北冥千宴内心:呃,这么快就遇到正主了……好吧,也不算很快,他好像没认出来我。
“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客卿,来仙君府多年,仙君不认识我很正常。”长相妖魅不自知的少年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潋涸斜暼白衣少年:“本君怎么不记得本君府里有你这么个怜人的客卿,呵,本君见人过目不忘,遑论仙君府不过十数人。”
“唉!骗不过潋涸仙君,仙君觉得这样好玩吗?”
“千宴少主觉得好玩就行。”潋涸勾唇,“你是如何知道本君晓得你是谁?”
“好歹是仙君,府里多些什么少些什么,自己心里会没数?”北冥千宴伸手接住落下的枯叶,漫不经心道。
“千宴少主,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都说北冥家族小公子有着绝美容颜,今日得见,名不虚传。”潋涸语气半是赞美半是挪耶。
“比不上仙君,绝代风华,身后有不少狂蜂浪蝶吧!”
潋涸笑而不语。这北冥千宴为人一丝不苟,极为冷淡,没想到还是个“刺猬”,有趣的小东西。
视线下移,“仙君能否穿好衣衫再与在下说话。”
“不碍事,千宴少主可是本君新认的兄弟,都是自家人。”
当事人不在意,他也没有抓住不放的道理,“请便。”
“对了,千宴住进来,还没和我好好相处过,不如与我去长亭游玩一番。”
这话的内容可就多了,不仅暗指上次自己擅闯西阁之事,还不给退路“相邀”,怎么看这所谓的游玩都极不正常。
去不去,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人在屋檐下。
“仙君,带路吧!”
“千宴要求,不敢不应。”
真不要脸!北冥千宴暗叹。
二人并肩,路上潋涸还精力十足边走边说,比如这颗灵树是他怎么辛辛苦苦挖来的,那朵花是他好几百年用露水灌溉培植长成,净扯些没用的话题。
就这样在一个说一个屏蔽的状态下,二人去了揽月湖。
长亭,是建在湖心的楼台。
潋涸抬手,“请。”
北冥千宴上前一步,腾空而起,轻点湖面,飞上楼亭。
转身,潋涸也到。
亭间靠水的木栏处,摆放好了饭食酒肉。
“千宴与我入席,在这山水间你我二人评头论足把酒言欢,岂不是人生极乐。”
他进了仙君府后还有说不的权利吗?没有!
“随你!”
潋涸端起酒壶,给自己和北冥千宴斟满酒,把着酒盏,“千宴似乎不喜欢。”
“还好。”
“那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本性如此。”
潋涸轻抿了口酒,“这就是你不会享受了,一生烦恼之事数不胜数,难道要无时不刻‘作贱’自己。”
“我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好,习惯了。”竟让人感到无限的落寞。
想到自己查的身世经历,理解。潋涸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突然好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揽住廋削的身形圈入怀中,永远不撒手。
他这是怎么了,他与少年不过初次见面,竟会有这样的念头。
将之归为美色的问题,潋涸止了心头的想法。
酒过三巡,二人才结束了这次宴席。
潋涸还好,他的酒量不错,脸只是微红。
北冥千宴就站不起来了,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什么,最后还是潋涸背回房的。
放到床上,还不老实,手乱抓,抓住潋涸衣袖就不丢,潋涸没办法,只好脱了外套,才得以脱身。
为少年盖上被褥,潋涸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一刻钟后,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