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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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她是不想和谢洲打照面, 然后也不想林昭然发现她在离谢洲不远的地方,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呢?他不想和自己打照面可以理解,但他可以从谢洲那头出去啊。难道他认识谢洲?

    不对,如果是这样, 他没必要避开啊。谢洲在青年才俊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波了, 他认识谢洲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难道他真是什么大佬,而谢洲认识他?

    想他做客侯府, 似乎不曾通报过姓名, 或者所用之名并不起眼, 所以不曾引起注意。可这与他给人的感觉不符啊。

    在林蔚然纠结的时候,假山之外不远处,谢洲和林昭然已经开始谈话了。

    假山洞穴之内, 他们的声音隐约传来,什么婚约之类的, 林蔚然愣了一下。她瞅了瞅,然后踏步上前, 果然,绕过了一颗大石头, 另有一条道。

    那声音就是从这这条道传过来的, 林蔚然越往前走, 声音就越清晰。

    出人意料的是, 在道路的尽头, 有些许光透入, 林蔚然探头一看, 竟然能从一个三四指宽的缝隙之中看到外面的景象,声音也更清楚了。

    外头,银杏树下,林昭然和谢洲相对而立。

    两人的站位印证了方才她的猜测,林蔚然心里啧了一声,这谢洲真是艺高人胆大,他难道不知道侯府的小姐们对他是虎视眈眈的吗?竟敢赴林昭然的约。

    “......在谢家决定和侯府定亲之前,你并未见过她,同样是盲婚哑嫁,为什么你当初愿意,现在却不愿意了?”

    这是林昭然非常疑惑的地方,身份不变,只是换了个人而已,同样的盲婚哑嫁,自己长得也并不比林蔚然差多少,只能说春半秋菊,各有姿色。谢洲怎么就认定了林蔚然一般呢?

    她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与林蔚然相比,差在哪里?若说她是真正的十五岁也就罢了,可她这个活了一世的人,而且前世的后半辈子她也并不穷困潦倒,而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这样竟然还比不上林蔚然一个十五岁的失势的丫头,她真的很不甘心。

    对于她的问题,谢洲沉吟,不免想到自己的心路历程。

    就而今的风俗而言,每一对男女的婚嫁都如赌博一样。

    名门千金都是养在深闺,轻易不见外男。千金们的性子只能通过与之交好的世家打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样的订亲有很大的赌性在里头。

    他和林蔚然的婚姻也是如此,第一回是屈从也是赌一把。

    索性,这回他赌赢了。在完成了祖父的约定后还找到不错的未婚妻,运气是真的很好。家有蠢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他也见识过。

    在此提前之下,他为什么要再赌一回?为侯府的错误买单?

    但这些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林五姑娘,如果你约我前来只是为说这个,只能说此一时非彼一时——”

    林昭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也确实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谢洲顿了顿说道,“你很好,祝你早日找到适合你的如意郎君,谢某告退。”

    连说也不可说吗?林昭然心沉了沉。

    “且慢,谢公子在做决定之前,先看看这个吧。”

    谢洲看着信,不接。

    “谢公子放心,这不是什么私相授受之物,如果你看完这封信,还坚持原来的选择,昭然必不纠缠。”

    林昭然解释完之后,谢洲才接了。

    林蔚然无语,这林昭然真是深谙绿茶精髓,典型的当了□□还想立牌坊。明明千方百计地谋划着得到人家,表面却是一副爽快放手的性子。欲擒故纵啊,这手段使得真好。

    “我不否认我心悦谢公子,我只希望谢公子看完这封信之后不要误会我才好,毕竟这个事由我来和谢公子说有揭人之短落井下石之嫌,但这绝非我的本意。这事我大可以让别人去做,想必谢公子也发现不了,不是吗?”

    “这封信谢公子看了之后还请毁去,我只是不忍谢公子所托非人,并不想将他人逼至绝境。”

    林昭然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你喜欢谢洲?”身后之人低声问。

    林蔚然身体一僵,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了上来,就站在她身后。

    或许是因为靠得很近的原因,林蔚然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她觉得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男人又问了一遍。

    林蔚然惊讶转过头看他。

    男人低头看她,“那封信多半是写了我与你那天之事,你要是喜欢谢洲,想保住和他的婚约,我可以帮你。”

    林蔚然疑惑,帮她?怎么帮?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如她所愿。

    可是林蔚然莫名地觉得危险,于是她遵循着直觉,摇了摇头,“不了,这婚约本就是一场错误,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还没解除都是谢家在坚持——”

    正如林昭然所预料的,这次谢洲看了那封信之后应该会放弃了吧?

    其实她也不明白谢洲为什么坚持的,难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光是想想,林蔚然都觉得脸疼。

    果然,她一拒绝,心底那股让她寒毛直立的危险直觉便消失不见了。她不由得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心想,她方才莫名的危机感是来自于他吗?

    不过想到那封信,林蔚然心情仍旧沉重。虽然谢洲因此不再坚持与她的婚事是好事,但一想到自己的丑事被林昭然宣扬给了外人,她就不舒服。

    这年头对失贞的容忍度为零,况且这一场还有林昭然的手尾在里头,想想就不爽。

    男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她那信中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

    林蔚然不如他那么乐观,证据是有的,就在她身上,只要请稳婆医女之类的验一验便知她非处、女之身。

    若她能和和平平地解除婚约,安安稳稳地离府,那一切都好说。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们不给她活路,就别怪她鱼死网破将林二婶和林昭然抖落出来!林蔚然恶狠狠地想。

    她弱她有理,况且这事还发生在身世之谜被揭开,林昭然回归侯府之后,想必世人不介意看一场由侯府众人主导的大戏。

    这终究还是太被动了,其实林昭然的弱点不是没有,林蔚然倒想来个点到为止的反威胁,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但考虑到她的个性,以及这是一本以林昭然为主角的书,林蔚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有没有主角光环这一说。

    还有就是林昭然性格中有执拗偏执的一面,和光同尘,与威胁共生,那是没有的。在正常人看来,是点到为止的警告,恐怕于她而言,便如芒刺在背的威胁。

    而目前自己并不具备将她打到服的实力,那便不要去撩拨她。

    谢夫人情绪不高,老夫人心想现在谈的话估计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加上萱北堂的人太多了,不宜谈话,于是便让李氏安排谢夫人先住下。有什么话等歇好了再说。

    谢夫人倒是焦灼,却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谈好的,只能客随主便,顺着老侯夫人的意先去歇息了。

    而老夫人也乏了,挥手让前来请安的众人散了。

    景华园中,得知谢夫人母子远道而来,晴雪忧心忡忡。

    林蔚然倒是没心没肺,这事轮不到她做主,想再多也没用。

    老夫人和谢夫人有得来谈呢,她的意愿也从来不在她们考虑之列。

    早上的时候林蔚然找了个由头将小库房的钥匙从和雪手里拿了回来,这会当然是趁机进去清点观看一番。

    小库房离她的卧室不远,门外挂着一把黄铜锁,锁打开后,三人鱼贯而入。

    小库房不大,也就二十来平吧,屋里一共放了三排架子,两排沿着墙壁放,中间再放一排,隔成两个过道,能容两个人并排着走还有些余地,倒也不显拥挤。

    这些架子上都摆放着物件,见到了实物,很多东西她都能叫得出名字和说得出来历,比如这柄八宝玉扇是那年姑姑回来赏的,那一小方的澄泥砚是她开蒙入家学的时候大哥林溯风送的......

    看到这个满满当当的小库房,林蔚然都不得不感叹未被揭露身世之前原主在侯府的受宠程度。

    原主长得好,连老夫人都多宠爱几分,不时的赏些东西,加上南阳侯夫人给的,她是侯府的的所有姐妹中第二富裕的了,一些庶子比她也是远远不及的。

    相比林蔚然和晴雪对小库房感觉新鲜和好奇,和雪淡定很多,说句不客气的话,库房里的东西她闭着眼都知道哪里放着什么。

    “晴雪,咱们小库房的物件很久没整理清点过了,我记得有些物件取用了,不知道有没有做相关的登记。改明儿你清点一下,和之前登记在册的对一下,重新登记造册吧。”

    林蔚然的话刚落,和雪身子一僵。

    林蔚然说话时,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和雪的反应,她想和雪这个时候已经监守自盗了,她最后看了一眼库房,很多东西和记忆中相差不大,就是位置摆放有些错乱。

    想来她尚不敢拿有标志或者太过显眼之物,一定是把心思动到了不起眼的物件上了。

    林蔚然有些头痛,其实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让她交出小库房的登记册子,一一勾画比对,亏空的物品看多寡,再交由夫人或者老夫人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但难保和雪不会像书中那样反咬她一口说是她指使的。毕竟她不是侯府的孩子,在其他人看来,她迟早都得离开的,离开了南阳侯府的福窝回到乡下林家去,是需要多一些银子傍身的,这便有了理由动机。